十八岁的年纪正是青春飞扬的时候,彼时的滕曼,除了肆意挥霍时光,就是惹腾远山生气。她永远有数不清的方法能让她的父亲气得跳脚。一对父女,生生让她处成了一对仇人。
要说到滕曼的叛逆,其实还真不能怪她一个人,她自小就极为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小小的人儿一副心思就八面玲珑,讨得了所有人的好,却不受腾远山的待见。无论她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久而久之,滕曼也累了,她既得不到父亲的认可,那她又为何要给他争气?从十二岁过后,她就放弃了用一系列奖状证书来博取父亲欢喜的愚蠢想法了。
日子就那样浑浑噩噩的过着,喝酒抽烟打架,无论温行昀他们犯什么事儿,总有她一份儿。
那天,她和温老三两个人,瞒着大家第一次去酒吧玩儿,因为两人长得都比较高,穿的又好,所以,没人当他们是未成年人。那家酒吧就是唐家的,唐炎,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有一种相识,叫做不打不相识。那次,唐炎被他们打得很惨,一张漂亮的脸,左一块青,右一块紫。可自从那次开始,唐炎就时不时的出现在滕曼的身边。
他不知从哪儿打听到她的学校,转校过来,还跟她同一个班,对谁都爱搭不理,却偏偏爱缠着她。滕曼一开始很反感,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不过,温行昀和他总是不对盘,大家在一起玩儿的时候,他们俩也总是离得远远的,相互不搭理。滕曼不明所以,只是当两个人有了矛盾的时候,她却不论对错,都坚决站在温行昀的一边。滕曼想,她和温行昀的革命友谊大概是从小就已经奠定结实了。
要说这唐炎吧,有时也确实挺招人烦的,随着年纪的增长,越发好看的不像话,女人缘是旺的不得了,这里面就包括莫轻衣。
这回,实实在在把温行昀给惹毛了,谁不知道莫轻衣她属温行昀的呢?
滕曼为了不让他们两人的关系恶化,打算做一回和事老。于是在诱情开了包间,想把话给挑明。本还说的好好地,哪知,中间滕曼就是出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就见温老三和唐炎打成一团。以往的唐炎,连滕曼都打不过,可这会儿,打起来却是十足的狠,几乎可以跟温老三打成平手。
莫轻衣只是一个劲儿的在边上哭叫,包间里能砸的,大多都砸被了个遍。闻讯而来的酒吧保安,一拥而上想要将他俩给制服,却被滕曼一声喝住:
“谁也不准动手,出去!”
赶跑一干人等,滕曼将门上了锁,走到墙角,抄起一只被砸破的酒瓶,快速来到温行昀的身后,一手将他拉开,另一只手中的破瓶就那样甩了出去……
‘嘭’!
唐炎只觉眼角湿湿的往下流着什么,一直汇聚到嘴边,伸出舌头一舌忝,咸咸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抬眼望向站在他跟前的滕曼,已经一分为二,模糊的看不清脸。
滕曼一时间也被吓住,唐炎的半张脸几乎都浸婬在血水中,血腥却妖娆!
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捉住滕曼的手臂,一头栽进她的颈窝,气息灼热而湿腻,“小曼,小曼……”不等他说完,温行昀又一记铁拳挥来,将他摁倒在都是碎玻璃渣子的地毯上,边打,边骂:“老子叫你脑袋不清楚,当你是谁?TM给你脸,还瞪上鼻子了是吧!”
温老三平日里不会发这样大的火,滕曼想都不用想,竟直接选择无视。等到110来,唐炎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
局子里,几乎没有哪个不认识他们俩,往那一坐,只是有人过来问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做了一份口供。也没人敢上前多话。等人来领吧!
因为这回事情有点大,局长亲自通知的双方父母。过了没多久,滕曼的父亲首先赶来,二话没说,上前就是两巴掌,若不是温行昀和两个警察拦着,估计她那张脸,非得打成大饼才罢休。
这还不算完,回到滕家,直接拉进书房就是皮鞭伺候,不带拖泥带水的,一顿噼里啪啦的抽,任凭安玉素在门外叫破了嗓子也无济于事。
等滕曼背上的鞭伤好了,才知道,他们果然把事情给闹大了。唐炎的左眼眉骨骨折,伤到了眼角膜,肋骨也断了两根,最最重要也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海绵体折伤……
后来,她不知道滕家和温家是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的,也就是从那次开始,滕曼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后怕,当她回想起唐炎俯在她耳边一声声叫她的时候,浑身总会竖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她依然还记得,那天晚上,父亲扔给她一张到杭州的飞机票和一张信用卡,之后,转过身就再也没有看她一眼,滕曼没有祈求没有流泪,只是默默的将飞机票和信用卡收好,父亲是军人出身,站着也总是跟棵松似的,可现在,他的背已微微的有些驼,一头黑发中,也参杂着几缕银丝……
滕曼心头蔓延着无边的苦涩,做了一个多少年来都没有做过的动作,她轻轻的从后背抱住腾远山的腰身,只是一瞬,就放开,踏着大步离开。
七年了,为了唐炎,她付出的,是七年的背井离乡,够了么?
唐炎不知是什么来到她身边的,朝着她仰望的方向望去,却没有一个落眼点,“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滕曼惊诧之余,后退一步,以便保持安全距离。
唐炎在滕曼的眼中看到一抹防备,嘴角的戏谑更是肆无忌惮,“你怕我?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滕曼。”
“你认识的滕曼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的是,你眼前的我,确确实实叫滕曼。”她低头,随意的踢着脚边的鹅卵石,过了一会儿,又道:“唐炎,其实,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衣衣的身边,她不过是一张白纸,经不起你的勾引!”
“呵呵。”唐炎突地轻笑,一把攫住她的肩膀,逼迫她面对自己,“那你呢?可经得起我的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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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拍偶,银家可没有勾引小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