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随之一震,滕曼赶紧用小手捣住嘴巴,以免自己的声音惊呼出口。吴天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今天这场假公济私,回去些个检讨什么的也就算了,可砸了人家的地儿,这事儿还不得闹大?
“老大,这样好吗?会把事情闹大的!”吴天赶紧扬手阻止正要进去砸店的人,可不能一时冲动。
滕曼也拼命的点头赞同,刚要说话,便被他给堵了回去,“怎么,我说话不好使了是吧!十分钟,我要看到效果!”言罢,步伐克制而优雅的朝自己的座驾走去。
这个男人发起火来,完全和别人不一样,没有怒发冲冠,没有恶言相向,没有摆着一张扑克脸,甚至连眼里都没有半丝的情绪泄露!可滕曼就是知道,他目前很生气,后果?哎……
不多时,唐朝内传来的乒乓乒乓声渐渐平息,只见吴天带着一干人等从破败的门口出来,身后萦绕着一阵尘雾,即使看不清里面的惨状,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好不到哪儿去。
突然觉得唐炎好可怜。滕曼叹了口气,还未完全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神来,车子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躲在洗手间打电话的罗盛开,目睹了整个的过程,给她的印象只有两个字:彪悍!看来,罗盛秋是不用来了。想了想,又发了条短信给滕曼,告诉她,自己安全,没事。
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滕曼斜睨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又看看仪表盘上飙升的码数,不得不为自己的小命出声:“小叔,慢——点儿,这里可不是高速公路!”虽然是半夜了,可路上的车还是有的,不能这样玩儿命!
温景之飙出了数公里之后,猛的刹车,车子的轮胎和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嗞嗞冒着火星子!
滕曼被狠狠的甩了下,后背撞得生疼,想骂,又不敢,只得默默咬着下唇,使劲的咽下这口气。
“好了,我不好,我错了,还不成吗?”她也委屈着呢,地方又不是她选的。
温景之一下一下的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细碎的头发经过刚刚的撞击,有几缕散落在他的额间,遮住他眼中的星芒。按说,他的头发,应该是要剪了,在部队,不可以留这样长。
“那你倒是说说,你不好在什么地方?又错在什么地方?”通常她说这话的原因,并不是真正认识到错误,而是敷衍他!依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模出一颗烟,叼上,点火,开始吞吐。
他的烟瘾似乎很大,虽不至于烟不离手,却也相差无几了。
滕曼挠挠下巴,瞟了他一眼,认真的思忖了一番,才一板一眼道:“我不好,是因为我不听话;我错了,是因为我没有及时告诉你,我在哪儿。”可是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好吧,连父母都没有权利管这样的事儿了,他凭什么跟个老师训小学生似的对她?
想归想,反抗,还是等到这家伙的危险讯号减除了再说呗。
弹开指尖的猩红,温景之缓缓的扭转过头,向她伸出手,“过来!”
他的眸间,似淬了毒,看一眼,便能叫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滕曼扁了扁嘴,略显委屈的轻轻靠过去……她平时不大用这种类似于小姑娘撒娇的表情,可气一遇到温景之就不自觉的矮了一截儿似的。
狠狠的将她锁进怀中,温景之以下巴轻抵她的头顶,柔柔的摩挲,“离唐炎远点,不要让他有一丝机会伤害到你!”说出这两句话时,他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恐惧,被放到无限大!
“嗯,我知道。”滕曼的小手落在他的腰侧,触到他的紧绷,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那个,你知道他,他当年的伤好没好?”
温景之顿住动作,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好了,你看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么?”虽然嘴上这样说,不过,对于滕曼的反应,他还是很在意。
“是吗?可是我觉得,他好像受很大的影响似的,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还没好全?”其实这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你,看出来了?”不是要故意瞒着她,就是不想让她背负压力,“所以,我才要你离他远远的,他见不到你,也就不会发病了。”
会有这样严重吗?严重到见都不能见她?滕曼心头滑过一丝愧疚。
“曼曼?”他的嗓音充满了诱惑,沙哑中暗含着渴望。
滕曼不明所以的脸发红,氤氲着汤意,“嗯?”
“嫁给我,好不好?”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把这句憋在心里千千万万遍的话,说出口?温景之只觉得口舌发干,一颗心,紧张的都能跳出胸膛来!就怕她又要问为什么?
他能说吗,能跟她说他都肖想她十几年了,他,可说不出口!
“好是好,可是——”滕曼似乎很苦恼,照今早那个发展事态,她不嫁给他,怕也没人敢娶了。
温景之先是一安心,后又听她说可是,愣是被吊着胃口难受,“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整么?答都答应了,还可是什么?君子一言啊!”
滕曼置于他腰间的手轻轻将他推开,望向他略显焦躁的眼,“急什么呀,我们上次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老是问,有意思么?倘若我要反悔的话,别说是四匹马了,就是四千四万匹都拉不回来我,我又不是君子,跟它们扯得上关系吗!”
温景之的热情瞬间冷却,难道她不清楚,这次不一样么?
她已经很吃亏了好不好?“你倒是说说,跳过了恋爱环节也就罢了,人家求婚都鲜花啊,烛光晚餐啊,钻戒啊,你呢?什么也没有,还非逼着我答应,你这是以权压人!以大欺小!”
温景之只得叹息,被她晶亮的双眸吸引,这个不开窍的丫头,不是谈过一次恋爱么?怎么还这样不解风情?
“曼曼,我要你,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