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未来,未知总是让人们燃起不同的感觉,有人觉得是期望有人觉得是无望。没有人会预料,未来到底是怎样,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下去。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一段,滕冀最近对她看得很是严格,有时甚至会赖在御墅不回去。
滕曼心里明白,他是怕自己想不开。其实,她还真就是想不开,心情烦躁郁闷自然是不用说的了。
滕冀看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又苦于没有安慰她的法子。一开始,他耍宝还能让她勉强笑笑,后来,她干脆就当他是空气了。
刚刚入了秋,天气依然炎热,滕曼躺在那张陀螺形的沙发上,正顺时针的转着圈,眼神空洞没有焦距,电视屏幕上正重播着午夜档的偶像剧,演员个个亮眼,剧情集集狗血。
滕冀从吧台出来,手中多了两倍牛女乃,最近特烦,不喝咖啡,两只眼也能溜溜的睁到天亮,所以,他晚间都改喝牛女乃。
“你都在这儿转了一整个晚上了,你不晕,身下的沙发都该晕了。”将手中的牛女乃往她眼前晃了晃,脚尖微微使力,便让她晃荡的人停了下来。
滕曼收回神游的思绪,瞅了眼长身玉立的弟弟,挣扎着做了起来,接过他手中的牛女乃,握住,却没喝。
“你说,一个大小伙子晚上不出去找乐子,愣是赖在我家,算个什么事情?”
“你还真别刺激我,信不信我赶明儿就带个回来陪睡?”滕冀一脸不正经,似乎在考虑想法的可行性。
这话,滕曼信,“你敢!外头那么多宾馆容不下你么?可别糟蹋了我这地儿啊!”缓缓的抿了口牛女乃,抛过去一个凉飕飕的眼神。
“姐,你怎么能这样说,糟践我这是。”他好好一名声。
滕曼嗤了一声,眉眼间绽出一抹轻松,指着电视屏幕上的一处地儿,“这地方你去过吗?”
滕冀调开眼神,瞟了眼,“唔,好像是成都的锦里吧?嗯,那地方,说好听点是古朴,说通俗点是草根,原生态的。”
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姐,你想出去旅游呀?”其实他想说,出去玩玩儿,散散心也挺好的。总比闷在家的好。
“姐,去吧,去吧,出去玩玩儿,那地方真心不错,离姐夫也近,说不定你还能偷跑去看看姐夫呢!”滕冀兀自在一边挤眉弄眼。
原本滕曼是没有这个心思的,可被滕冀这样一说,倒是有些蠢蠢欲动了。能见到温景之,可谓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了。
她一点不想否认,想他,还真是想他!这念头不能动,一动,思念如潮水,滚滚而来,是要将她湮顶!
滕曼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个行动派,想到,就要去做。加上滕冀在边上怂恿,隔天就收拾了些日用品,出发了。
出了北京的滕曼,犹如一只挣月兑了牢笼的鸟,外面的空气,都是自由且清甜的。
到达成都也才不过中午的时间,滕曼并不觉着肚子饿,便干脆打车,直接往锦里去。
滕冀说的没错,锦里与王府井不同,完全的原生态,她随便找了个地儿,弄点小吃,要了一份牛肉豆花,一些个小吃,那是在是太本土了,完全的没有噱头,一点儿都不花哨。
滕曼蹙着眉头吃下去,仔细品品,味道还真是不错!
步行街上随处可见的手艺人儿,捏泥人的,转糖画的,卖剪纸的……
总之是一整条街色彩缤纷的花灯和幌子,看着俗,倒也热闹。
都说成都的女人美,那倒是实话,不起眼的小店铺里,往往就有那传说中的成都粉子,外貌柔美,说着绵软的成都话,也算是这块地方的一大特色了。
滕曼倒也入乡随俗,除了小吃,那些个茶馆、戏楼、酒肆、手工作坊,她也都要一一逛过。
不知不觉,天色便已暗下。来前,滕冀说了,锦里客栈也是必须要住上一晚的,否则,就枉到过一趟。
因为不是旅游旺季,所以,房间并不需要预定。环境也还不错,果真就和电视上的差不多,庭院、廊坊、天井、花园…
园内假山林立,绿树成荫,小桥流水的,颇有一番古朴的味道。
房间内部装修大多是木质结构的,配套着现代高级卫浴,网络光纤,中央空调。尤其是服务,体贴细致,带着浓重成都口音的普通话,很是有情趣。
这一天下来,还真是舒心不少,滕曼早早的泡好浴,裹着一身浴袍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扔,动都不想动。
静下来,孤独寥落的感觉就涌上心头,方才还觉着疲乏的要睡上一整天的滕曼,这会儿,瞪着一对乌黑的眼珠,完全没一点的睡意。
昏暗中模出了手机,翻着翻着,竟停在小叔的名字上,那名字代表着一串号码,拨过去,就可以听到那人的声音。
可她就是迟迟下不了手,为何?她也不清楚,脑袋里想着,他这会儿,兴许在离自己不远的某个地方。他在做什么呢?有没有睡?是不是很累?最近也不怎么打电话给她,也许忙的都没时间想她。
许是心有灵犀,在滕曼磨磨蹭蹭的时候,手中的电话倒是兀自震动起来,心口狂跳,拿起来一看,真就是小叔的!
滕曼一下从床上直起腰来,小手覆在左胸处胡乱揉了两下,等心跳稍稍平息了下,这才将电话接起来,“小叔——”
温景之在听到这一声略带鼻音,软软糯糯的称呼,顿时整个耳畔都酥酥麻麻的,宛如有一股低压电流从指尖直窜向四肢百骸,然后统统汇聚到心脏,引起一阵阵的激浪。
“刚刚洗完澡?”
咦?这开场白,可够彪悍的!滕曼没来由的一阵脸发烫,咬着唇角,心头不停的月复诽:这你也能知道?
“胡说,我都已经躺床上了!”可也确实是刚刚洗完澡。
温景之心情似乎很好,语气也轻快,“那你睡着了么?”
“还没,嗯,我正打算睡呢,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哦?这样啊,那我还是挂了吧,免得打搅你睡觉!”
她是这意思么?不是这意思吧?!
“诶!你,都已经吵到我了,那就,陪我说说话呗。”滕曼越说声音越小,有些心虚的将脸埋入臂弯间。
温景之几乎能想象得到她现下的样子,定是一脸的皱的跟只小猫似的。
两人的话题不多,要么就是说着带点颜色的笑话,要么就是一些个家常。
滕曼有心事,到嘴边的话总是想说又说不出口。
老半天了,对自己在成都这事儿,还是支支吾吾的,没说开。
“小叔,嗯,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温景之愣了下,电话那端很安静,应该不是在外面,“你不会是还在工作室忙吧?”口气有些不善。
她看起来那么像工作狂么?滕曼委屈的扁扁嘴,“不对,再猜!”
“我说,老婆,你就别整幺蛾子了,在哪儿呢!”
这话开了一个头,滕曼突然又不想说了,嗫嚅了半天,知道温景之那边快要生气,才憋着气道:“我在锦里呢!”
此话一出,温景之那头是彻底没了一点点的声音,滕曼开始忐忑,他是不是生气了?
“小叔,小——”过了良久,滕曼才小心的唤了两声,却是被他给打断。
“住哪儿?”男人的声音平仄,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来。
“客栈里住着呢。”
他没问她为什么突然要出来旅游,什么也没问,滕曼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就怕他一个回神就问她出了什么事,那她可怎么说呀!
两个人又陷入漫长的沉默,各自在电话那头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明天一早就给我回北京去!”温景之是这样说的吧,他仿佛在极力的隐藏着什么情绪。
为什么她要她回去?她只不过就是出来旅游一趟,什么时候要回去,自己有打算,他瞎操什么心?而且那口气恶劣的,简直让人没法忍受!
“我不!”她做什么要回去?又没碍着他什么事儿?
“随你,要么自己乖乖回去,要么我现在就过去监督你上飞机!”电话那头的声音仿佛又冷了一度。
滕曼心里委屈极了,原本,她还打算过去找他的呢,这回倒好,彻底失望!
心灰意冷了,心如死灰了,原本脑子里想着,他要知道她来,会不会高兴的立马跑过来见她?可现实是:她多想了,还不单是多想,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那男人,根本就没什么能让他失态。
什么也不想说,挂完电话,滕曼便一头栽进被窝,逼迫自己闭上双眼,就是睡不着,也得给闭上!
那厢被挂了电话的男人,脸色臭到不行,烦躁的以手指爬着自己短短的头发。
人都出来了,这滕冀竟然一声不吭?有他这样做弟弟的么?也不担心自己姐姐在这时候外出会有个什么?
越想越不安,他这儿都接近尾声了,就不能安分的等他回去么?
昨晚的一通电话,滕曼的心情糟到透顶。
如今她虽置身于梵香袅袅的武侯祠内,内心却是无法平静,一整个上午,她就觉着身后头有人跟着,她假装踏上观星台远眺,不意外的发现人群中有几个身影,无论是从站姿到走路的姿态,都可归为军人的一列内。
她被盯上了!
想都不用想,这是哪个人的主意。滕曼也不是傻子,她自然是知道要甩掉那些个人是如何的艰难,还没硬气到要跟他们硬碰硬的地步。爱跟不跟。
索性,一整天的,几乎是脚不着地,只是补充点水分,啥也不吃的就是瞎逛,反正不让他们休息就是了。可就是苦了自己。她的一双小脚呀!也不知起泡没?
“她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中间加起来也没休息到半个小时。”那倒霉催的,正躲在一边给汇报情况呢!你说,他们个大老爷们也就算了,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别说是温师长了,他们看着也心疼呀!这日头灰尘的!
温景之在那头听得是恼火异常,轻飘飘的来一句,“你们暴露了!”个丫丫的,当他媳妇儿一点警觉意识都没有的么?也不知道要小心点。
跑了一天,啥也没吃,这是做给自己看呢?苦笑着,叹息着,当下就心疼的不行,这女人是把他的一点小心思抓的稳稳的,还托中国移动的这根无线,攥着他的心脏,扯得一揪一揪的疼!
罢了,亲自出马吧!
在落日的余晖下,温景之大喇喇的驾着一辆迷彩的越野,很是稳当的挺在客栈的门口。
身手利落的跳下车来,高瘦结实的身板,包裹在那身野战作训服内,袖管被卷至手肘上方十公分处,线条硬朗的手臂呈现着十分耐看的蜜色,军用腰带,军靴的一套下来,精神抖擞的连夕阳都窥视着迟迟不忍落下。
面色如常的环视了立在门口的两个人,“没出息的孬蛋,尽在你们嫂子面前丢人!滚车上去!”
内啥,这能怪他们么?也不知这老大在自个儿媳妇儿跟前传授过多少反侦察的意识,害的他们出糗,果然,轻敌的后果是严重的。
一番低喝,那俩只果真乖乖的滚上了车。
滕曼一个人,坐在房间那宽大的窗口,眼见自家男人由一个很高挑的成都妹子领进来。
那丰采,那酷样儿,啧啧,没话说!
可她目前还气着呢,他就是带上一整支队伍来,也不干她鸟事!脚长在自己身上,回不回去,她说了算!
不一会儿,木质的房门便很有节奏的被敲响。
滕曼自然是不予理会的,索性躺到床上,打开电视机,看起电视来。
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偏里头的人硬生生的装聋作哑。
温景之抚着发胀的额际,用手势让那服务员离开,之后,便从裤袋间掏出一个金属物,对准钥匙孔,几番拨弄,只听得空气中小小的‘咔嚓’一声,木门便被悄然打开。
那人闪身进来,不轻不重的合上身后的门,月兑帽,一双幽深的眸,就这样直勾勾的望着床上的小女人。
惊诧也只是一瞬间,这男人,估计没什么能难倒他吧?
高大的身躯移至床前,将液晶电视给遮住。这下,滕曼没得看,翻了个身,找到床头一篇旅游攻略,津津有味的品研起来。
被无视的某男,快速的来到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的自她手中将那小本子抽出来,往身后一抛。
滕曼暗自咬牙,这时候一定不要露怯!她给自己打气,将早些心头的怨怒再一次揪出来,体会一遍,果然有用,原本有些想要软化的念头总算是一点一点的压下。
小手一把拉过身旁的空调被,将自己从头到尾的蒙起来,身子一缩,就安稳的钻进了被窝。
温景之站在床边,双手环胸的盯着这闹脾气的小女人,颇觉无奈。
被窝里的女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感觉着床的边沿在慢慢的塌陷,手心湿湿的都是汗,她在紧张,周身的防备系统都自动自觉的打开。
被角都被她卷进去压在了身下,严丝合缝的,温景之找不到一点的入口处。
“曼曼,你先出来,会闷坏的。”温景之推着她的肩膀,沉声的轻哄。
……
“你不出来,那我进去?”这一次,声音听起来像是融入了一丝揶揄。
滕曼继续挺尸,有本事就进来!哼!
这个想法是丰满的,可现实是很骨感的。
她的那点小力气,哪儿是温景之的对手?怕是有一阵没拼过体力,忘了吧?
滕曼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床薄薄的空调被在空中划开一个抛物线,轻盈的落在了床尾的地板上!
温景之的动作很快,一个欺身,已经压了上来,一脸无奈的睇视着她,敢将他关在门外的,她是唯一的一个;敢一次次彻底无视他的,她也是唯一的一个;敢耍大牌跟他冷战的,她还是唯一的一个。
“生气了,嗯?”温景之亲昵的以鼻尖蹭蹭她的眉宇,贪婪的闻着属于她的独特芳香。
这不明摆着的事么?
滕曼不语,只是施施然将视线调向别处,傲娇上了!
“别气了,笑个我看看?这么久没见,一见面,你就这副德行么?”
滕曼好笑的从鼻腔哼出一声,这丫,敢情还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在装傻呐?!
呦,这是跟他杠上了?
“好了,我承认昨天是口气不太好,我错了,好了吧?”有错,就认呗,跟老婆认个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您能有什么错呀,可别吓我了!”终于是忍不住,这男人认错,天要下红雨了吧?
不是没有听出来她话中的讽刺,而是不愿跟她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温景之讨好的啃了她的嘴角一记,“那你还关我在门外不?那你还装作看不到我不?那你还给我脸色看不?”瞧瞧,把人家委屈的、
“别动手动脚的,”滕曼凉凉的瞟他一眼,扯着最角,“你倒是说说,我一个人出门在外,哪儿敢给人随便开门呀?再说,您老需要我去开么?”照样还不是大摇大摆进门来了。
若是国家领导知道,他们花费这么多心血培养的精英,愣是拿这样的手段放到开房门上,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而亡?
“我没动手动脚呀,就动了口而已。”这话说的可真溜!讽刺他?他这不是也没法儿么?还不是叫她给逼的?
“反正,都是娘子有理,为夫的,在这厢给你赔罪了!”
嗯,看在认错态度还算良好的份儿上,那就且饶了他吧。
“不在部队好好呆着,你跟这儿来干嘛?也来旅游?”滕曼软下口气,伸手抵住他正欲进犯的薄唇。
温景之顺势就着她的推拒,轻轻的啄吻着她的手心,“你一来,就把我的魂儿给勾到你这边,我这不是找魂儿来了吗。”
虽说知道是哄她的,可女人听了,心里还是甜丝丝的,嗔骂道:“没个正形儿,还首长呢。”
看着身下女人的娇憨羞颜,温景之一颗心顿时被填的满满的,平时一般都忙的没空想她,也就不怎么觉着,可她的人如今就在他眼前,温香软玉就在他身下,才发现,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都被压抑的埋在最深处,只待时机到了,一并的爆发出来。
“我是说真的,老婆,想你了——”这句话出口时,温景之那幽潭一般的浓眸,已渐渐染上**的色彩,流转着潋滟之色,浓郁的似要滴出水来。
滕曼微微红了脸,被他盯的,很是难为情,可出口的话,却又大胆无比,“想我什么?”说完,又觉的会引起歧义,又改口:“我,想我,做什么?”真是越描越黑。
滕曼望着笑的一脸春心荡漾的男人,只觉头顶一阵乌鸦飞过。
“你说呢?想你的什么?这儿,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温景之边说,边动作,略带湿意的唇,滑过她的眼,对上她的唇,定在她的耳颈边磨蹭,最后,腰间恶劣的向她顶了顶。
“至于想你做什么,自己来找答案。”他的气息越见灼热,唇,熨帖着滕曼性感的锁骨,蜿蜒而下,留下一串串湿腻的痕迹。
而他的手,已经带领着滕曼的小手,探到他的胯间,“要不,你跟小温探讨下?”
温景之的额头有大颗的汗珠汇聚。即使隔着两层布料,滕曼的手心还是被那灼烫的温度吓到,感觉它还在急速的膨胀,更是趁她愣神之际,欢快的跳动了两下!
滕曼惊得一下撒开手,抚上滚烫的颊,“你,你,真是不要脸!”唔,它还会跳动耶!
温景之笑的一脸妖孽,“它好像见到你太兴奋了。”
这男人,非得要这样说话不行么?
“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的脸皮还真是薄。”
这跟次数有什么关系?什么一次两次的,就是一百次,她这害羞的毛病也还是改不了哇,女人么,总是矜持一点的。
房间内的温度开始飙升,滕曼觉着身上的皮肤都要被他给熨熟了,就差兹兹的冒火星子!
他的掌心好像又粗糙了一些,指尖带着一层薄薄的茧,游走摩挲在她的后背。
不对,后背?滕曼蓦地睁开迷离的双眼,往下一瞅,晕死!她的纱裙呢?不翼而飞?如今便是光溜溜的躺在他的身下!
滕曼咬着唇肉,小手不停的推拒,这男人到底是要来干什么的?真是。
“别动,让我亲亲——”温景之口齿含糊不清的,埋首在她胸前忙碌着。
一阵酥麻的感觉自胸口发散,像是有小虫子在皮肤上爬,又痒又肉麻。滕曼喘了几下,抱住他的头,“别,停——”
温景之抬起被**覆盖的脸,喉咙因克制,而显得粗哑,“到底是别,还是别停?”使坏的手又从腰间迅速下移,随即握住某处的绒毛,熟练的开始拨弄……
不行,滕曼这会儿的脑子倒是越发的清醒,不能回回都这样,被他吃的死死的!
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女人死死的并拢自己的双腿,就是不让男人如愿。非但不让他如愿,就连霸在她胸前的另一只手,也被滕曼一个使力给拨了开去。
温景之眉头皱的跟什么似的,像是极力在隐忍着。粗粗的喘了几口气,他的眼色开始恢复清明,侧身在滕曼的边上躺下。
双脚却还是圈住她的不放,“你都光光的了,还能想了天法不成?”虽然他确实急了些,可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么?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在上面?还都要用强的?”她不能次次都吃亏吧?适当的主导权,她也是要的。
温景之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猛咳,稍稍褪下的热度,重新又回到了脸部。
他的小女人,竟也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她要在上面这样的话?
“那,那你上来吧!”温景之跟上媳妇儿的思维步伐,很是大方的摊开手脚,一嘴的笑意蔓延,“我很愿意配合的,你不必用强。”
脸上开始不断的变换颜色,一会儿红,一会青,滕曼终于意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天,她的思想被同化了!
而她这表情的后果便是,被温景之按在身下,狠狠的疼爱了一整个傍晚。
从房间走出来时,她身上的骨头几乎是酸痛的支不起来,不情愿的在客栈主人目光暧昧下,坐上了那辆霸气的军用越野!
瞅了眼身旁男人的神清气爽,再想想自己连颠簸一下都吃不消的身子,一路都无语,她很是郁卒。
回到温景之所在的军营,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温景之领着她直奔食堂而去。
滕曼瞅瞅眼前的绞白肉丝、红烧土豆和一盘卤味还有一份西红柿蛋汤,看了看对面的温景之。最后还有一小锅米饭被端上来,他拿出绿色的瓷碗替她盛了一碗饭。
温行昀早已坐在那里等着了,见滕曼一脸的愁苦,笑着说道:“小婶儿,要不是你今天来,估计这顿米饭那可有的等了。”如今这声小婶儿,叫的可是顺溜了。
“就是,每次演习都是馒头,再吃下去我都怀疑我快成馒头了。”吴天坐在滕曼的对面,扬扬手中的饭碗,一脸谄媚道:“感谢嫂子大驾光临。”
这没看到是不要紧,可一旦食物摆到自己跟前,滕曼觉着,她确实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好在在场的人她都熟悉,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这可是她今天吃的唯一的一顿饭。
晚饭后营房逐渐变得安静下来,演习的时候身心都疲倦地很。因为作训场的营房紧张,即使来的是女眷,也不会单独给滕曼安排房间。
于是滕曼和温景之不得不同住一间屋,警卫特地在行军床又加了一层厚厚的垫子,软和地如同家里的床。
“累吗?”温景之站在那头,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轻声地问。
这男人,一入军营,身上的气势就完全和在外面不一样,滕曼谨慎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长途跋涉,加上这两天都是没有好好休息过,她自然累得很。可是现在让她睡觉,她还真的睡不着。
“躺下吧,闭着眼睛一会就能睡着了。”温景之拿着文件走向门口,随后又叮嘱道:“你先睡,我待会就回来。”
呦!这要是换作以往,他估计早就对着自己下手了吧?滕曼红着一张脸,如是想着。
身上裹了层厚实的被子躺在床上,侧耳倾听山里的风声。即使现在已经快到秋天,可是虫鸣声都没有消失,但虫鸣越大就越显得这方寂静。
劳累了一天的神经,终于还是松弛了下来,没一会,滕曼就觉得自己的眼皮越发沉重。在模糊的意识间,隐约有一个人掀开了被子,带着一身凉意钻进温热的被窝。
原本就睡得不沉的滕曼,眯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地人。浓地化不开地眉毛,她这两天一直都想他,如今他人就在咫尺,便伸手模了上去。
“你怎么都没有皱纹啊?”滕曼模完眉毛后,还嘟囔地追问了一句。
温景之原本已经轻手轻脚,可还是把沉睡的人吵醒。听到问话他也不由一愣,:“我为什么得有皱纹?”
“你都三十四岁了,可看着比我大不了几岁。”说完滕曼就转了个身不再理会他。
温景之小声地叫了她几遍名字,却无奈地发现小丫头这是说梦话呢。替她卷了卷被子,两个人,象蚕茧一样被裹在厚厚地棉被中。
当了多年的兵,温景之睡觉从来都是浅眠,一点点地动静都会将他吵醒。半夜的时候,滕曼翻了个身整个人都镶近他的怀里时,温景之的眼睛就微微睁开。
窗户的缝隙里透着月光,顺着微弱地光亮,温景之仔细地瞧了瞧怀里的人。小巧地鼻子,小巧地嘴巴连眉毛都透着秀气,他的老婆怎么就这么好看呐?
若不是念着她今天已经很累,他定然要狠狠的将她压在身下,蹂躏一番。
第二天,滕曼在一片出操的喊叫声中苏醒,手掌拂过他躺过的地方,早已经失去了温暖。她坐起身体,昨晚的种种记忆,在此刻都回到脑海中。就连半夜那温暖的怀抱,在此刻都能清晰地记起那种触感。
还好,还算是有人性,总算是没有再碰她。
滕曼揉了揉头发,随后就起床洗漱收拾好自己。
操场上不同连队的人,在连长的带领下出早操,现在演习已经结束,所以一会还会把他们拉出去操练。
温景之一身作训服站在帐篷前,看着那帮朝气蓬勃地年轻人。即使在一般人眼里,三十四的他是正直壮年,但是现在的心境,真的无法和二十岁时相比。
他静静地伫立着,听着几乎是吼叫的口号声,不过身后传来的动静,还是让他转过身。滕曼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纤细的腿上是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
“醒了啊,早饭的时间已经过了,我让厨房给你留着呢。”
滕曼不好意思地理了理自己头发:“干嘛不早点叫我起床啊?”
“我看你睡的很香,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温景之在前头带路,滕曼原本想上前揽住他的胳膊,手伸到一半还是忍住,这地方,还是要注意他的身份形象的。
一看见温景之和滕曼,炊事班的战士,就把一直温着的饭盒拿了过来。早餐很简单,就是馒头和菜,虽然不是很丰富,但滕曼还是吃的很香。
“看什么啊?”滕曼吃完,才发现某人一直盯着自己看。
“我刚上军校的时候,都不适应学校的伙食。”言下之意,就是表扬她还蛮有吃苦精神喽?
温景之的生活,虽不至于有多奢华,但是从小受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再怎么样,身上多少也带点少爷习性。
滕曼自然想象得到,温景之为了饭菜发火的样子,在他们平日的相处里,这男人就喜欢讲究,“谁像你呀,打小在蜜罐里长大的。”这话说的,敢情她就不是在蜜罐里泡大的了?
温景之很含蓄的的睇视着她,将眼中的不舍一寸一寸的收回。
“等下午的时候,我就让人把你送到市里,你乘飞机回北京。”
又提这茬儿!滕曼不高兴了,狠狠剜了温景之一眼,话中也略带了些委屈:“不能和你一起回去?”演习状态里的温景之,滕曼很是不习惯,非常不习惯!
果然,见他一脸不可忤逆的摇了摇头。
滕曼心情不佳的在房间里收拾自己东西,突然就听见外面直升机的轰鸣声。出门一看,只见一架军用直升机,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温景之和吴天早就站在那里等候,滕曼远远地望过去,就看见一行穿着军装常服的人,从直升机上下来。
覃仲安也算是突然袭击38师吧,今天他要过来的消息谁也不知晓。一行人里,他是温景之的直接上司,还有军区里的其他领导。
吴天首先上去和覃仲安握手:“覃司令,您说您来也不提前通知我们一声?”
“提前通知你们?”覃仲安冷哼了一声,随后一双精光四射地眼睛,就死死地盯着温景之:“我就是要看看你们蓝军这次的大功臣,看看你们平时训练的真实情况,别和我来那些虚头虚脑的。”
覃仲安声音洪亮的,可一点都不像六十几岁的人,他这么一说,吴天只能苦着脸看着温景之。
一旁的王参谋倒是毫不在意,他为温景之开月兑道:“本来让38师的先锋团当绿叶,就委屈了他们,大家凭本事打仗,赢了,老首长你也不能光顾着找茬啊。”
覃仲安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温景之,“这次你们不按演习计划走,没找你们算账,还想着到我这领功?”
这时,温景之笑了笑,云淡风轻道:“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让红军对自己深刻认识。打疼了他们,才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灵活多变。”
王参谋立即朗声道:“温师长这话才是正理。演习又不是演戏,要的就是真刀实枪的。”
一行人,一路有说有笑的走到营房这边,他们越走越近,让站在门口的滕曼,是进去也不好,不进去也不好。最后还是覃仲安最先将目光投向这边,说实话这身黑色,在一片军绿色中实在是突兀。
滕曼自然也知道他们都看见了自己,于是赶紧快步走过去,向覃仲安鞠了个躬:“您好。”
王参谋和其他人倒是愣了愣,这军营里出现女人,还真是稀罕。
覃仲安看了看滕曼,而后又环顾了先锋团一群人,吴天倒是立即后退了一步。覃仲安明知故问:“这是哪家的媳妇?”
温景之淡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媳妇儿。”
滕曼有点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军装老者,她认识,覃昱的爷爷。和自己公公温耀祈一样的精神矍铄,闪闪地金星在太阳的折射下显得更加光亮。
“你小子,娶媳妇儿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们,这个老温啊,倒是比我们都有福气。”说完,覃仲安还是盯着滕曼看了几眼,:“这是好事,还藏着掖着的。你是滕家的丫头吧?”
滕曼一怔,立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那认真的模样,逗笑了所有在场的人。
气氛因为覃仲安的几句调笑,变得轻松,王参谋也是第一次听说温景之结婚这事。
滕曼原本紧张的心情,总算被缓和下来,覃仲安的性格,和覃昱是南辕北辙,在她的印象里,这个老人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很难亲近。
不过就在滕曼松一口气的时候,覃仲安主动伸出手,“军嫂不好当,特别是做这小子的媳妇。你有得辛苦了。”
老首长一说话,就是连夸赞加鼓励,典型的中国领导人的讲话方式。不过覃仲安手上厚实的老茧,让滕曼知道,这位可是实打实的铁血将军。
“别紧张,你又不是不认识他。”温景之走到滕曼的身边安慰她。
滕曼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温景之要陪着覃仲安,就派了警卫过来带着滕曼四周走走。
那名警卫也算是老兵,可性格还是活泼的很,不过就是不好意思抬头看她。
“请问嫂子,你想去哪逛逛啊?”
滕曼双手环胸,裹紧自己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前方长满草的丘陵,这儿能有什么地方好逛?
“呃,随便,咱们就四处走走吧。”
山区的温差,总是特别的大,即使滕曼已经把自己裹的十分严实,可还是瑟瑟发抖。小毛穿着一身秋季作训服,薄薄地迷彩让滕曼不禁感慨,果然是铁一样的军人哪。
“你叫什么名字?当兵几年了?”
“报告嫂子,我叫黑子,当兵三年了。”黑子人如其名,长得特黑,看着特有精神!说起话来,声音也特别地响亮。
滕曼不禁失笑,笑完又一本正经道:“放轻松点,我又不是你的领导。”
黑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最后还是小声地嘟嚷了一句:“可你是领导的媳妇儿啊。”
滕曼站在高处,眺望着这延绵的山丘,盘旋在山腰的路,延伸到无限远,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黑子,你们多久可以回家一次啊?”
他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两年了,我还没回去过。”
滕曼咬着嘴唇没有继续问下去,也许比起其他军嫂,她最起码能够经常看见自己丈夫,真的是好的太多。
沉默了一会儿,滕曼眼见黑子的情绪似有些低落,不假思索便开口,“黑子,是不是想家里人了?有女朋友了么?”
“嫂子,我能求你件事吗?”黑子想了好久,才不好意思地说出口。
滕曼立即高兴地说:“行啊,你说。”对于她来说,如果能够帮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
“我来演习之前,我女乃女乃就病重了,所以我写了封信给家里。”黑子顿了顿才模着后脑勺说:“我想让您帮忙寄回去。”
“你想家了?”
他还是诚实地回答:“很想。”
滕曼环顾了四周,悄悄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塞给黑子:“现在演习结束了,用手机,应该没问题了吧。寄信太慢了,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吧。”
列兵是没有资格携带手机的,对于他们来说,部队里的公用电话,是唯一连接家里的地方。而那唯一链接家里的地方,总是排着长长的队伍,有时等个半小时轮上了,每个人却又只有短短的五分钟打电话时间。
滕曼特意站的远远的,可是山里的风,还是将黑子断断续续的声音传了过来,连稍着他略带哭腔的嗓子。
“嫂子,谢谢你。”黑子一只手把手机递给滕曼,另一只手拼命地擦着自己的眼睛。
她什么话也没有问,因为她知道,男儿有泪是不轻弹的,哭成这样,八成是老人家,哎……
滕曼突然觉着很难受,眼眶控制不住的发酸,掌中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她看了眼,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泪意逼了回去,这才接起电话:
“喂——我不知道呀,这里只有山…”
“没有,怎么就怪怪的了?你不忙了?嗯,好。”
滕曼移开手中的电话,在黑子疑惑的眼神中,将手机递给了他。
不知道温景之在电话中对黑子说了什么,反正,不一会儿功夫,便见黑子跑过来,一脸的憨厚,“嫂子,我有事儿先回营里了,你先在这儿随意看一会儿,有人回来接你的,不要乱跑啊!这里很多野兽出没的!”
还没等话说周全了,黑子就边说边撤,仿佛再耽搁一秒,怕滕曼就会跟上来似的。
“这孩子,莫名其妙的,怎么了这是?”滕曼自言自语着,也不知温景之在电话里跟他说什么了?
滕曼来回踏着脚下的草地,时不时的拢拢身上的黑色风衣,还是觉着有些冷。
不远处的草丛中有窸窣的动静,微微发黄的草叶子,好似在传递着什么不一样的信息。
滕曼左右望了望,见四周没人,想着,这大白天的,该不会有什么猛兽出没吧?
要不俗话说好奇害死猫呢?滕曼这一脚还没跨过去,身子猛然间便被拉扯,重重的跌到坑洼不平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