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非得已 俯卧撑,不用手......(╯▽╰)

作者 : 紫予

滕曼闷闷的哼着,正要爬起身来,腰间却被一股力道给钳住,后背撞上一堵肉墙,之所以知道是肉墙,倒还不是因为它软,而是,听到那人的闷哼。

接着,一股隐隐的血腥味窜入鼻腔,滕曼脑中的警铃大作,不能够呀,这演习的区域内,不可能有外人的!

“你是谁?”气氛一下紧绷了起来,滕曼压低喉咙,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少了一丝的慌张。

那人搁在她腰间的手臂一收,气息就吐在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肃冷,“这话应该要我问你才是,说,你是谁?”这块军营附近,根本就不会有老百姓过来,几个女军医他也都认识,显然,她并不是其中之一,那么,她是谁?

虽然看不见身后人的面部表情,可从他的呼吸吐纳间,滕曼还是能觉察出他的气息不稳,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加上缠绕在她鼻尖不去的味道,她可以肯定,这人受了伤。

在这种地方,无非就是双方演练过程中受了伤的军人,滕曼悬着的一颗心,在想到这一层后,微微的放下。只是敌我立场不明,再说,是不是,还不一定呢!

“你受了伤,放开我,也许,我能帮到你呢?”

那人轻蔑的从鼻孔哼出一声,显然是把滕曼的话当放屁。

“少特么给我闲扯,你谁?说!”在她腰间扣着的,可是不长眼的家伙!这女人似乎异常的镇定?

这人的脾气可真是差,没见她是一女人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能把他怎样嘛?

“我就是一来部队探亲的,不信,你可以带我过去问哪!”滕曼抬着下巴,故意将营房的位置指错。

男人的眸光亮了下,随即隐去,胸前的伤似乎是发炎了,在这时候掉链子,真特么苦逼!

滕曼试着缓缓的动了动身子,不是一处地方动,而是与身后人相贴的地儿,一齐动了动。

果不其然,那人的右胸下方往后缩了缩,细微的抽气声传入滕曼的耳中,她了然的顿住。

“这位大哥,你好歹让我活动下筋骨嘛,我的脚好酸。”

要死,这声音,滕曼自己都恶寒了一把。

身后那男人似乎在考虑,两人维持着背贴胸的姿势好久,滕曼甚至觉得,右边肩胛骨处的一片衣服已经湿了,黏黏的贴着,难受。

终于,僵持了一会儿,滕曼的身子一松,那把枪的位置,也从腰间移开。

滕曼并没有为此而松口气,温景之刚刚挂了电话,说不定他一会儿就来,如果这男人不是好人,那么她岂不成了他的人质?必须要琢磨个月兑身之计。

“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可不会因为你是个女的就手下留情。”

还用得着他手下留情?说句话都喘的这么厉害了,可见伤的不轻!

“内个,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在篮球队学过包扎,要不,给我看看你的伤吧?”滕曼也不转身,直接试探了句。

这个女人,就是在枪顶着她腰的时候,都没有见她慌张过,说她是个普通探亲的?蒙人呢吧?再说了,到演习的军营里探亲?谁这样大的面子?

一句话,这女人说的,他一个字也不信!

口袋里的电话不早不晚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那嗡嗡的声音,震得滕曼头皮直发麻。

“怎么不接?”那男人边说,边从她风衣口袋掏出手机,瞥了一眼:小叔。遂将手机抛还给她。

滕曼暗自咬牙,接也不是,不接又要引他怀疑。

正当她犹豫之际,那边终于是消停了!滕曼无奈的耸耸肩,准备将电话再次放入口袋——

紧迫的嗡嗡声再度响起,生生将她的手给堵在半路,尼玛,她怎么不给调成无声呢?那个悔呀。

“喂,小叔,你没事拼命打我电话干嘛?不是跟你说了,过几天就回来了么?好了,没事挂了啊!”

滕曼抚着额角,遮去自己一半的表情,也不管温景之那边的动静,赶紧收了电话,揣进口袋。

“你刚刚说军营在哪儿?”

滕曼侧过身子,那人半步之遥外的轮廓便收入眼底,很高很结实,脸上涂着迷彩的颜料,只露一双乌黑贼亮的眼睛,咻然的审视着她,身上的迷彩服已经脏的看不出原先的丰采,尤其,右胸下方5厘米处还有一圈一圈的深色环绕,看样子,伤了不是一天两天。

滕曼快速的将他打量了一番,眉头越皱越紧,“你的伤势很严重,如不及时医治,很容易感染的!”

这是为他好,很中肯的意见,若是有太阳,白天的天气还算炎热,他这样,会化脓发炎的。

男人似乎并没有将那伤处放在心上,左臂动了动,将手中的枪收了起来,朝着滕曼跨了一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攫住她的下巴——

“你不怕我?”他的脸,离她很近,近的,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新味道。

从滕曼的角度正好看到他臂上的一块印花,TZ两个大写的拼音字母叠合在一起,非常简单,一目了然,霸气而十足。

这个标志,她懂!看来,是本土特种大队的。

既然演习都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他还会带伤在蓝方的营区边界?滕曼心中就是有一万个疑问,也无从得知,更加不能问,军事机密,可是部队最看重的。

如此,她的人身安全就不需担心了。

“你放手,我又不是你的枪,经得起花了狠劲儿的捏,会痛的!”女人蹙着眉头,闷声的提醒他。

男人有所察觉,顿了几秒,这才放开,像是明白了什么,“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他看上去很是懊恼。

可不是么?这次演习,对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将他们的计划整个打乱,他竟然还受了伤,当他醒过来,周边的炮声都已经停止,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装备大多都已经被震得失去作用,他如今很是怀疑,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否则,怎可能这么平静?

“如果你是问演习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已经结束了。”滕曼基本可以肯定,这人,受了伤,错过什么了。

男人盯着她良久,像是在揣度她这话的可信度,虽然受了伤,可他的一双眼,还是闪着寒光,犀利的不得了。大喇喇的射向滕曼,直叫她无所遁形。

“这不是闵大队长么?你可真闲。”

温景之的声音从不远处的空气中飘过来,仿若经过了层层的过滤,到达的时候,听着别样的清亮。

滕曼回过身,便见他从一个土丘上下来。

温景之看着她拢风衣的动作,伸手揉着滕曼的发顶,随后将她的小手扣在掌中,发现又冷又湿,不由的皱眉,“你冷吗?”这又不是冬天,手冰成这样。

滕曼刚刚的那些个顾虑和紧张,在这一刻完全放松,朝他身边靠了靠,摇头,伸手指向她对面的那个男人,“他受伤了!”

温景之挑眉,定定的睨了她一眼,确实有一股淡淡铁锈味,“那闵队长是要上我们那儿坐坐,还是?”这男人的脾性,他熟悉的很,浑身一把硬骨头,就没个服软的时候。

“你就是不请,我也是要去的,温景之,你娘的给我玩儿阴的!”男人按住受了伤的地方,吼出一句。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滕曼也没放在心上,也没想过以后会和这男人有所交集。

原本温景之是要亲自送她去机场,这不,来了个惺惺相惜的,就打算要扔下她,嘱咐吴天代送,说是,他过个两天也就回去了。

滕曼心里头那个气呀!

啥也不说了,提起自己的东西,说走就走,也不顾身后脸色难看的温景之。

就没见过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她怀疑平日里的温景之是不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这差距,整个从成都到北京那么长了!

知道滕曼是带着火气回去的,温景之也很是有自知之明,手头的事情一结束,立马空降回北京,他这老婆要是真动气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哄不住。

……

滕曼就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跟唐婉婉见面。

如今的小三都怎么了?堂而皇之到了这地步了?

唐婉婉一套得体的职业装,保养良好的皮肤让她看起来,最起码比实际年龄要小十岁,往那一坐,优雅得体,说风韵犹存其实还把她说老了。

原来,父亲就是喜欢这样的!

滕曼在心里冷哼,这女人,她见过,那天和温景之在金店选戒指时见到过。当时她还说自己跟她长得像,可现在看看,正如温景之所说:哪里像了?

唐婉婉心里是紧张又难过,她实在克制不住对女儿的想念,在跟踪了她几次后,这是自己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手中的糖包被她揉揉捏捏皱的不像话,想着要如何开口跟她说话。

滕曼等得不耐烦,索性将话挑明了,“说实话,我还挺佩服你那张脸的,那皮得有多厚呀!戳的穿么?”她对于自己讨厌的人,向来都是讲话不留情面的。

说完,她冷眼看着唐婉婉的脸在一点点的垮下去,心头顿觉痛快,连带着几天以来的郁闷都有消散的迹象。

“请不要这样跟我说话,好不好?我是——”你妈妈!这三个字,唐婉婉这辈子,也许都不能再说出口,只能在晚上一遍遍的想着,想到心脏麻木。

“哈,那你想要我怎样跟你说话?觉得受侮辱了吗?觉得委屈吗?觉得不甘心吗?你——自找的!”送上门来给她骂,不是自找是什么?

“你想说你是我什么?姑姑吗?你还真是——有脸想……”

滕曼怒极反笑,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牙齿贴着唇吐出来,眉眼间泄露出来的嘲讽,带着不经任何掩饰的浓烈!搁在腿上的一只手,紧紧扣住牛仔裤,她怕她一个冲动,会冲过去给她几个耳光!

两人之间的气场很是诡异,一个怨恨,一个黯然。

“听你爸爸说,你要结婚了是吗?”唐婉婉死撑着,让自己扯出一抹还勉强称得上笑的笑意,她想,自己此时肯定狼狈极了。

滕曼像只刺猬似的竖起周身的防卫,一双瞳眸不见半点其他色彩,只有肆意泛滥的鄙夷和嘲弄!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那样冷冷的注视着她,她想要看看,那女人的承受能力能有多强大!

“能不能,再缓缓?我是说,你还小,以后的选择还很多——”唐婉婉挑拣着字句,知道她这样说会惹滕曼不快,可是。

接着,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圆形的盒子,是檀香木的,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推到了滕曼的咖啡杯前,“这个,是以前滕家的东西,你帮我还给你父亲!”

如果说,在前一刻,滕曼还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面对这个女人,那么,这一刻,她觉着是自己做了那女人的笑料了!

她要凭什么身份跟自己说这种话?怒意前所未有的高涨,‘啪——’!那盒子被扫落在地,里面的一串红珊瑚砸出盒子来,散落在地,开始向周边滚去!

可见,她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可见,她是有多痛恨!

唐婉婉完全呆住,愣愣的看着滕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眼里浓重的哀伤似乎要夺眶而出,咖啡桌因刚刚的动作还在晃动着,杯中那满满的咖啡直接从口沿溢出,将雪白的杯体染成了棕色。

“小曼,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她的养母,也就是腾远山的母亲留给她的,它守着一个秘密,在时时刻刻的警醒着她和他。

滕曼不语,脸上的阴云,厚厚的像是裹上了好几层!

打开皮夹,掏出一张50的,往桌上一压,随手捞起包包,起身便要走。

唐婉婉已经不敢再说其他的,怕会更加惹怒了她,待她走远后,才缓缓的蹲子,摇晃了几下,扶住边上的沙发,这才没有跌坐到地上。

开始一颗一颗的捡拾珊瑚。如今,腾远山暂时联系不上,可是事关重要,她不得不让滕曼把这个交给腾远山,他见到后,定然明白自己的意思。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对自己,她深恶痛绝!

这一切能怪谁呢?怪她么?还是怪天意?

滚烫的泪珠,落在手心那红色的珊瑚上,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鲜红似血,深深的刺伤了人眼……

在外兜了一圈,渐渐的平息了月复中的怒火,滕曼这才慢悠悠的开着车子往家去。从成都回来,她就又搬回了滕家,不为别的,只为每天回去看看安玉素,陪她说说话。

走近客厅,一阵欢笑声传出来,这是安玉素的,滕曼不会听错,脚下紧赶了两步,进了门,才发现,沙发上不止安玉素和滕冀两个人。

温景之抬头,眯眼望着向他走来的滕曼。

一到北京,他便去了S,结果没在,又回到家,还是不见她的身影,听张妈说,她这两天住回滕家去了。连坐都没坐一下,即刻便赶了过来。

直到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才安定了下来。这女人就是有这个魔力。

“本来是要去接你的,妈不让,怕我把你给宠坏!”

温景之已经起身,上前揽过滕曼的肩头,神情略显讨好。

滕曼自然是不会在家人面前跟他一般见识,随着他的意,不动声色的推开他的手臂,笑,“这是在我家呢,规矩点儿!”

“妈,晚饭吃什么呀,我好饿——”面对安玉素,她就是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随时随地就是撒娇。

安玉素满脸的慈爱,经过上次的事情,比以前看得更开。佛曰:世人都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

她信佛,所以,对什么都不强求。既无所求,又何来的得到失去?人生苦短,知足者长乐。

况且,她的女儿是如此的贴心懂事,虽非亲生,胜似亲生。

安玉素笑着去准备晚饭,滕曼和滕冀又开始天天必不可少的抬杠,生生将温景之给撇在一旁,不闻不问。

“你刚刚跟妈说什么了?逗得她那么开心。”滕曼很是好奇,这段日子,母亲当着不曾那样开怀大笑过。

滕冀的眼色瞟向斜对面的某同志,“这个么,你就不能问我了,姐夫的功劳,我可不敢自居。”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滕曼细细的眉毛拧着,眼角都不扫他一下。

捞起茶几上的一个石榴,漫不经心的开剥。可,石榴好吃,皮难剥!

“喏,给我剥好。”懒得自己动手,手心一扬,扔给了滕冀。

要说到滕冀对察言观色这一套,还是蛮有心得,几乎是没做考虑的,便将那石榴扔给了温景之,“你自己有老公不用,非得奴役我这个弟弟,被你压榨了二十几年,我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跟他这种油嘴滑舌的死孩子就没共同语言,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滕曼举起粉拳,作势要打,两人笑闹着在沙发上扭成一团。

温景之则无奈的拿起一只瓷碟,苦笑的望了眼那姐弟俩,开始他的被奴役生涯。一时间,满室的温馨,让从厨房探出头来的安玉素无限感慨: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不多久,一盘鲜红晶莹如宝石般珍珠粒,便端到了滕曼的跟前,“好了。”

滕冀识趣的伸了个懒腰,招呼不打一声的自顾回了房间。留下足够的空间给他们俩相处。

温景之在她身边坐下,再次扬了扬手中端着的小瓷盘,“嗯?要我喂?”说完,当真捻起一颗,递到滕曼的嘴边。

笑笑笑,有这么好笑么?滕曼暗自月复诽,凝望着那颗果粒,鲜红的颜色,跟那女人之前要给父亲的红珊瑚是那般的异曲同工。

眸色闪了闪,恨上心头,不客气的张嘴对着他的两根手指就是一口!

温景之也不躲,不过就是夸张的呼痛,“你轻点,咬的我太紧了,疼——”

这不要脸的男人,愣是凑到她的耳边,哼哼唧唧的“疼——”

耳边的呼吸,带着他特有的清冽气息,滕曼从双颊开始,氤氲起片片红云,交缠,暧昧…

“你也知道疼?我还当你除了对枪,其他都没感觉的呢!”滕曼终是松开了尖利牙齿,将他指尖的那颗果粒舌忝入口中,舌尖却有意无意间舌忝舐过那道齿痕。

感觉身后男人的身体的曲线僵了一下,隐约还有来自他喉间的轻轻抽气,滕曼顿时心情大好。

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瓷盘,开始若无其事的品尝那甘甜中带着一丝酸意的果实。

腰间有一双大手扣过来,男人的下巴搁在她的颈间,呼出灼热的气息,“你勾引我。”

你能想象吗?一个一米八五的大个子,三十四岁,是全军的学习楷模,那些个领导眼中的后继人选。平日里沉稳内敛的,如今这样的话,居然也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反正,滕曼是不会习惯的,无论听过多少次,她还是会觉得别扭。

“是呀,我勾引你,怎样?我还正大光明的勾引呢,怎么,经得起诱惑么?”滕曼索性顺着他的话,转过头,吮吸着嘴里的石榴汁,一脸的挑衅。

温景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帮她月兑下拖鞋,紧紧圈住,使劲的往自己的怀中揉。

“我经不起你的诱惑,所以,上火了,怎办?”

滕曼状似嫌恶的欲推开她,“那说明你的自制力退化了,好好到部队去面壁思过,别,哎,你手往哪儿模呐,真讨厌你!”

“那不成,你放了火,就得负责灭火,我不管,去你房间,嗯?”温景之的声音充满了**弥漫的味道,贴着滕曼脖子的脸,也灼烫无比。

这回,滕曼可算是逮着机会,好好将他一军,必然要让他知道,她也是有人身主权的!

“别闹,再闹,我叫了啊,我让你岳母出来看看,她女婿人前人后的那一套。”滕曼斜睨着他,望进那双泛红的瞳仁,挣扎在失控的边缘,心里直想笑。

“老婆,你竟然这样残忍。”

“小叔同志,你的那一套我已经免疫,吃得透透的,所以,不要试图装可怜,博同情。”如今这招不管用了!

温景之呕死,手臂一个用劲,就打算将她抱回房间。

“妈!妈——”女人一脸淡定的在他怀中翘起白玉似的小脚,双手环胸的准备看笑话。

温景之挑着眉,眼中聚起一股怒意。

安玉素站在厨房门口,手中举着锅铲,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小两口,这又是怎么了?

“是不是饿了,一会儿就好。”

“不是,妈,不急,曼曼说教了一天的舞,脚底痛,我陪她上去抹点药。”

卑鄙!滕曼用嘴唇读出这两个字。谎话说得这样溜,真是出息了。

安玉素一脸的了然,笑着缩了回去。

温景之不免尴尬,‘啪’的一下,掴在她PP上,使坏的女人,该打!

“啊!”滕曼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对着男人怒目瞪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老打她?牛虻!

俩人打闹着刚走到楼梯的一半。

“你们在干什么?下来!成何体统?”腾远山一声喝阻,别说是滕曼了,就是温景之也愣住了。

什么叫做成何体统?只是抱抱而已,又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即便有,也不跟有失体统搭边儿啊。

“爸!”小夫妻俩异口同声。滕曼望着脸色铁青的腾远山,拍拍温景之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去。

温景之疑惑的望着腾远山,他今天好像不大对劲,那张黑脸,看着自己就像是看着仇人一样。

滕曼自然是偷着乐了一番,对着自家男人做了个鬼脸,便跑去厨房帮忙。

腾远山眼含复杂的望着滕曼的身影,重重的叹气。

“爸,喝茶。”

有些事情,温景之不能主动问,除非他愿意自己提出来。

腾远山回过神,瞥了眼自己当初很是看中的女婿,只觉着整个身体都在发冷。

“最近你都忙坏了吧,军演频繁,哪儿都少不了你。”他别过脸,掩饰眼中的波澜。

温景之不明就里,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这段忙完了,军里暂时要做休整,接下来,我会多抽点时间陪曼曼,婚礼的时间应该可以定下来了。”老丈人是这个意思吧?其实他就是不暗示,自己也会提的。

腾远山似乎是受了惊吓,眉头直皱,“我不是这个意思,婚礼的事,往后延延吧——”还没说完,他似乎才想到,他说这话,实在不符合逻辑。

“我是说,最近玉素的心情不是很好,让小曼在家再陪陪她妈吧。”

温景之幽深的眸光细细在腾远山的脸上巡视。即便是那样,也没有必要延后婚礼呀,这根本和陪妈妈没有冲突。不过,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晚间的饭桌上,腾远山一直板着一张脸,搞得一桌子的人都面面相觑。

在安玉素面前,滕曼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可看着父亲那副样子,仿佛所有人都欠他似的,她就憋着一股子气。

一块挑好刺的鱼肉,落到她的碗里,不用抬头看,也能知道是谁。可她当真没什么胃口。

“我饱了。”她推开面前的碗,摇头。

温景之轻轻握了握她的小手,“你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就饱。没胃口?”

他也放下筷,指月复在她的嘴角轻拭,那儿有一小颗米粒,“看你,还跟小孩子似的。”

腾远山重重的放下手中的碗,他们这样的亲密,如今在他看来,刺眼的很!

“我吃饱了,小曼,今天住家里吧?”

滕曼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睨了温景之一眼,才点点头,“嗯。”

“那就好,你们到底还没有办婚礼,暂时,还是不要住在一起的,省的让人说三道四的。”这理由实在勉强,腾远山自己也清楚,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去了书房。

“爸这是怎么了?”滕冀嬉笑这望了眼一脸愁苦的男人,“姐夫,你怎么得罪他了?”

安玉素扬起手掌,拍在他的手背,“吃饭,这么多菜都塞不满你的嘴!”

也许,他最近的事情太多,大家都当心点,也是应该的,可是小俩口不是才团聚么,真是没眼力见。

“景之啊,你也住这儿吧,甭理他。”

温景之自然也是舍不得跟滕曼分开,不过,讨人嫌的事儿,他是不会去做的。

“不了,我到这会儿还没归家呢,省的他们待会儿又打电话来催。曼曼,要不,你送送我?”

就知道这男人不会这样好说话的走,滕曼绕过餐桌,作势打着呵欠,“不就是几步路的事儿吗,难不成怕迷路啊,还要我送,你几岁?”

可只要他想,她还就是没法拒绝,这不能怪她,家里实在气氛不好。

两人十指交扣,莹白的路边灯,将他们的身影拖得长长的,在远处交叠,岔开,再交叠,如此往复……

“你爸近来一直这样么?”温景之的浓眉在一点点的堆砌,脚步缓了再缓,几乎停滞不前。

滕曼不怎么想说到这件事,她总觉着,丢人!

“他一向都那样,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八字不合。”回了北京,他或许已经知道滕家最近发生的事,但是她并不愿提起。

“你也不讨好讨好他,看,一发火,直接让你把我给踹了!”他说这样的话,是一点不顾自己的身份。

滕曼咯咯的笑开,明媚的一张脸,总算是放晴,温景之舒了口气,还好,笑了就好。

“干什么是我去讨好呀,他踹的你,我去凑什么热闹?”

“我们不该一致对外的么?小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里扒外,内部不团结么?

温景之双手环住她的细腰,大掌在她腰间使坏,“没良心的小家伙。”

滕曼躲开他倾身而来的吻,小手直往他的脖子上绕,“你才是那个外吧,我可姓滕。”她使劲儿贴着他的颊侧,不让他有机会吻她。

温景之揉着她的脑袋,不知是不是他多心,总觉着腾远山今天好像在针对他,“我有点不安,是不是你爸对我有什么不满呀,以前,可没用这样的态度对过我。”

滕曼嗤笑,“以前?难道你还想挨鞭子?”她坏心的挑了个不怎么愉快的沟通经历。

“那也比这样强呀,我怎么感觉,如今他都不稀罕打我。”温景之一脸认真的拉开滕曼,眉间似有轻愁。

伸手替他抚平眉毛,轻斥:“没见过你这样的,挨打还上瘾了不成。”

什么原因,滕曼自然而然的想到下午时候和那女人的见面,难不成在父亲那告了自己一状?

两人都有心事,聊了一会儿,温景之便依依不舍的送她回去。说是让她出来送他,结果,还是一个人回家。

滕曼在门口望着他委屈的一步三回头,捂着嘴直乐。这个男人孩子气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独自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对着天花板发呆。

不一会儿,枕头边传来信息的提示音。

这样晚,还会有谁发短信来?滕曼疑惑的捞过来一看,竟是温景之。

唇角不自觉的勾起,食指轻触屏幕,点开:想你想的睡不着,怎办?

滕曼咬着嘴唇也没能阻止自己笑出声来,立刻回过去:俯卧撑,不用手的那种!

发完,她又后悔,死了,她脑子里竟浮现出温景之做俯卧撑的画面,健康的肤色,身上的肌肉线条鼓得并不夸张,却异常的流畅,吸人眼球!

不用手?好吧,她邪恶了。

果然,手机好一会儿没声音,滕曼懊恼的拿起来看了好几遍,确定是有信号的。

呜呜,温景之估计不会想到她开这样的荤玩笑,被吓到了。

怎么办?要不,再发个过去,就说刚刚发错了?那又未免有不打自招之嫌。

正纠结着,突然,阳台的窗户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

接着是静默,滕曼半坐起身子,往窗口看了看,或许是风声吧。刚要重新躺下,又是一阵敲击声,很有节奏,‘笃笃笃’——伴随着细小的窸窣声。

莫不是小偷?

滕曼扯紧了身上的薄被,不可能呀,自从上次家里被记者围观之后,滕冀在周围都布置了好些人手,一般人是不可能进的来!

神经紧绷了一会儿,赤着脚下床,打算走近点看看再说,说不定是鸟呢?

才刚跨出一步,手中的手机又想起来,滕曼被吓得直拍胸脯,赶紧打开一看:来阳台!

脑子略略转了个弯,是他?!

快走了两步,扯开厚实的窗帘,打开阳台的落地大窗,熟悉的气息夹着一股冷风就将滕曼整个卷席!

脚下突然间就离开地面,惊呼还没来得及出口,便被堵住。

滕曼唔唔的发不出声音,借由壁灯的微弱光芒,看清楚来人的面庞,黑暗中,他的眼光似一头闪着掠夺光芒的猎豹,动作也迅捷而精准!

温景之抱着她,轻轻的置于床间,对上她惊奇的大眼,“接吻要闭着眼睛,你倒好,越睁越大。”

“你,你怎么上来的?这是二楼,而且,而且,我们周围,滕冀布置了人的,你没被发现么?”这男人,实在让人惊奇!

温景之不以为意,稍稍支起上半身,啄着她的小嘴,“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徒手爬楼这事儿,自然不在话下,至于滕冀布置的那些个人么,对付对付记者还行。”

“你这,也太大材小用了,一会儿撬门,一会儿爬墙,小叔,这实在不是你该有的形象!”滕曼假装很惋惜的样子,边摇头边咂嘴。

“那还不都是你,在我脑子里晃来晃去,不让我睡觉,尽出馊主意,叫我做俯卧撑,还不用手,那你说,不用手怎么做?”

温景之再次袭近她,邪恶的朝她吹气。

滕曼只好装傻充愣,“我有这样说么?我可没说。”

“嗯,我这有证据,要不给你看看?”他扬起手中的手机。

“那也不是我发的,不是我本意就不是我发的!”抵死不承认。

温景之的笑意更甚,“那你是什么意思?说给我听听,你的本意。”

真是越描越黑,她的本意,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本意好不好?

“好困,我要睡了,你回去吧。”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好危险!

“那怎么行,我是来请教怎么做俯卧撑的,不用手的那一种,你做给看看?”

这男人,她不过是开个玩笑,有必要这么较真么?

“哎,你做什么,放开!”腰间的凉意袭来,男人的大掌已在不知不觉间占领她的身体各处。

温景之性感的薄唇压上来,唇齿交接,柔软的灵舌在她的口腔随意侵占,追着左躲右闪的小丁香,相互纠缠,分享她口中的甜蜜。

与前几次都不同,今天的温景之似乎特别温柔,那双手也很规矩,只是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辗转舌忝吻,膜拜,偶尔会抬首叫一声她的名字,沙哑而诱惑。长夜漫漫,他好像一点也不急的样子。

倒是滕曼,习惯了他的狂猛掠夺,对于这样形式的亲密,几乎是没有招架之力,在被他抽干了口腔中的氧气后,一脸的酡红,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压抑的喘息。

室内的温度陡然增高不少,颈项交缠之际,“曼曼——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似呢喃,似自语,满含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叹息。

他说的时候,唇贴着她颈部的肌肤,滕曼听得不是那么清晰,大概是那个意思吧!

愣了愣,还是将一双藕臂缠上他的劲腰,带了电流的手指顺着他的脊椎线缓缓的摩挲。

温景之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隐忍的发出低吼,“不要玩儿火!”

滕曼莞尔,她还真就想玩儿一次!

“小叔,我们这样像不像是在偷情?”感觉到趴在她身上的男人一僵,滕曼囧了,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今晚上怎么回事?一会儿俯卧撑一会儿偷情的,还有完没完了!

温景之自她颈间抬头,皱着眉头一脸严肃,“曼曼,我们是合法的关系,可不是偷情。”

“可是偷情比较刺激——”滕曼笑的一脸腻歪。

这小女人,总说些他不爱听的,且超会破坏气氛,好好的,说什么偷情?

“我看你是皮痒了吧?”温景之的双眼眯成一条细细的缝儿,犀利而危险。

“呃,我说着玩玩儿的,你这男人,没情趣!”

“这还反了天了你,想偷情,还说我没情趣!”男人果断的堵住她的嘴,这回,撒娇也没用,他必须得让她知道,有些个玩笑是不能乱开的!抱着这样的心态,手下的动作也粗鲁起来!

被气得呀!

大力的扯开她腰间的睡袍带,腰身一沉——

痛!

这具没有准备好的身子,实在太过艰难……

温景之的大掌紧紧扣住滕曼欲扭动的腰肢,沙哑的隐忍道:“别动,过一会儿,就好了,别,你太紧张了,放松,曼曼,看着我,乖——”

男人得要承认,在他过往的人生里,对什么都淡泊,清心寡欲的让他自己都称奇。可自打有了滕曼,他觉着自己的占有欲简直强烈的可以称得上疯狂!

如同是食髓知味,就想抱着她,就想压她在身下好好欺负,好好探索!

他俯身吻住她,安抚诱哄,一只手在两人的腿间轻抚,慢慢的,感觉她的身子不再僵硬。

滕曼瑟缩的厉害,一口咬住他的嘴角,以泄怒意!然而,这样程度的反击,在某些男人眼里,那简直就是隔靴搔痒,看着有动作,实则完全是不到位的诱惑。

他狠狠逼近,**高涨的眼眸里仿佛有团烈火在燃烧跳跃!

两人渐渐的契合——这小女人的身体是如此勾魂,以致他一旦进去,都有种天地荒芜的错觉,真想永远都深埋在里面不出来!

热烈而颤抖……

狂炽而急切……

“你,轻点折腾,疼死了!”小妮子嘴巴撅着,含怒娇嗔的俏模样,别提有多诱人了。

温景之满足的叹息,放慢了节奏等着她适应,“疼了?我这不是控制不住么,夫人多担待——”

呜呜,这男人真是臭不要脸,回回都这样,回回都是控制不住?

滕曼不跟他叽歪,还是省省力气吧!

‘扣扣’

“停。”滕曼拍着温景之律动的身子,喘息的开口:“好像有人,在敲门——”

“你听错了!别管他。”笑话,这时候,有人来敲门?故意的吧?

“小曼?还没睡吧,我听见你房里有声音,爸爸可以进来么?”

这回,算是听清楚了,是腾远山!

受广大观众的委托,现对不用手做俯卧撑一事,进行一个简短的采访!

咳咳,“请问,小叔,这是部队的必训科目么?”

小叔横眉一挑,“你当部队是什么地儿?有那么变态的训练项目!”

呃,“那再请问,这个,个数?时长?”嘿嘿…

某叔出现不耐烦的迹象,“你丫做的时候还数数?看时长?”

内啥,“说,跟广大观众分享下心得吧!”

某叔起身对一切无视,温柔的抱起边上昏昏欲睡的老婆,

“老婆,醒醒,我们回家俯卧撑了!”

未完,待续……

各种YY狗血,欢迎大家积极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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