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通往迷雾森林的落日平原,距离风塔谷50里,联军的第五军团和三个奴隶兵团经过连续不断的行军,士兵已疲惫不堪,第五军团兵团长冯涛中将不得不命令安营,造饭,休息一晚。炊烟袅袅,整个平原顿时散布了无数的白色花瓣。
“太累了,今天一天就走了80里,太要命了,我们也不是骑兵部队,赶死赶活的拼命前往迷雾森林,值得吗?”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联军士兵喃喃的说。
“还不是那个可恶的奴隶兵团,好死好活的居然在班塞帝国惹出了天大的乱子,为了光明之神的荣誉,为了帝国的尊严,我们不得不让他们付出代价,要全歼他们,上面下了命令,不要俘虏,要让这些低贱的奴隶们的鲜血来洗刷联盟的耻辱。”大胡子士官长大声的说道。
“好了,全体准备吃饭,吃完赶快休息,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士官长大声的向士兵们吼道。
“咳,不知我们赶到那里,是否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你想想我们在那里拥有第十军团和第十八军团以及最为精锐的第三,第四,第五军团还包括五个奴隶兵团,而他们只有不到5万人,等我们赶到那,可能也就是打扫打扫战场了把。”一个瘦个士兵悄悄的对一位矮个士兵说道。
“谁说不是呢?好了,不管怎样,我们都得要赶路,赶快睡吧。我的腿怎模这模酸呢,来帮我揉揉。”瘦个士兵苦笑的说道。
夜,非常清净,龙鲮骑在白色的战马上望着远处联军的大营,不由的深呼了一口气,淡淡的雾气从口中呼出带来一片凉意。他回首望了望身边的战士,各个都漏出了疲惫的神色,但眼睛中充满了热切,渴望的眼神。龙鲮道:“全体下马,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开始攻击。”
今夜注定不会平静,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碎屑飞上天空,此时正是下半夜,天气非常寒冷。
联军大营。
帐篷里的士兵们都在酣睡,站岗的士兵因为受不了严寒和疲劳,躲在营寨附近的帐篷后面睡觉。也有几个士兵比较负责任,强撑着靠在营寨的木栅栏上打盹。
有个士兵突然惊醒了,他感觉好象有点什么动静。他慢慢走到寨门口,向四周望去,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个士兵非常疑惑的摇摇头,正准备走开,随即就隐约听到了轰鸣声,非常低沉的轰鸣声。接着他就看见了从黑暗里冲出黑乎乎的巨大一团东西。那个士兵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那是什么,出了什么事。但他本能的伸手去拿挂在脖子上的牛角号。
他没有拿到牛角号,他抓到了一支长箭,一支射穿自己胸膛的长箭。随即他就感到了钻心的巨痛,他痛苦的张大嘴巴,准备发出一声惨叫。黑暗中再次射来一支长箭,笔直的穿过他张大的嘴,冲出后颈,带起一蓬鲜血,巨大冲击力随之将他带倒,钉在了草地上。
龙鲮挥动了战旗,庞大的骑兵队伍开始移动,开始奔跑,开始飞驰,终于它飞奔起来,以排山倒海之势,挟带着巨大的风雷,犹若奔腾的海潮一般,汹涌而至。巨大的马蹄轰鸣声震动了整个原野,大地在颤抖。
庞大的骑兵杀气腾腾的出现在寨门外,跟在后面的几个士兵隔着木栅栏,非常快速的杀死了靠在木栅栏上睡觉的哨兵。寨门大开。龙鲮带着战士们冲进了敌人的大营,更多的战士策马撞到栅栏,直接冲了进来。
“杀啊……”龙鲮纵声高吼,战士们同声呼应,一时间喊杀声响彻了黑暗中的军营。
同一时间,马建文点燃了营帐,大火冲天而起。
龙鲮一马当先,直接撞向了敌人的木栅栏。跟在后面的战士们几乎同时策马撞了上去。木栅栏立即倒下了一大片。
“杀啊……”龙鲮大叫起来。
“杀……”战士们同声应和,炸雷般的声音突然就撕破了黑夜的宁静。
龙鲮的长枪撕破了第一个帐篷,四五匹战马怒吼着,踩在熟睡的敌兵身体上,飞驰而过,随即更多的战马尾随在他们后边,从已经死去的敌兵尸体上践踏而过,转眼见十几个士兵就成了一摊血肉模糊的肉泥。
两百个士兵怒吼着,疯狂的驱打着战马,肆意的从敌人的帐篷上飞驰而过。前排的人用长武器撕开敌人的牛皮帐蓬,中间一排的人从尚在酣睡中或者已经惊醒或者茫然不知所措的敌人身体上践踏而过,后排的人手执武器,不但驱马踩踏,还挥动武器肆意劈杀漏网的敌兵。被铁骑席卷而过的地方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龙鲮的铁骑象咆哮的猛虎,一路嗜血,疯狂的杀向黑暗深处。
龙鲮的长枪在黑夜中就象是饮血的幽灵,它一路狂啸着,凶猛的蚕食着睡梦中的生灵。战士们凶性大发,心中的仇恨从呐喊声中喷发,他们愤怒的吼叫着,狠命的打马奔驰,不论是卧倒的敌人还是坍塌的帐篷,一律踩在脚下,肆意践踏,任意摧残,把敌人的绝望和惨叫统统淹没在血腥之中。
联军的五千多个营帐分布在仅长三里的平原上,这种密集布阵给了偷袭者一个巨大的机会,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残杀了上千条生命。马踏连营的效果当真是惊世骇俗。
许多士兵死在睡梦之中,更多的士兵死在惺忪茫然之间。当驻扎在大营中间的战士惊惶失措的从营帐中奔跑出来时,他们的命运更加悲惨。从前后两边的黑暗中杀出来汉军士兵对他们进行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被喊杀声和轰鸣声惊醒的士兵们衣裳不整,在大营中鬼哭狼嚎,四散奔逃。他们大约知道自己的部队遭到劫营了,只要望一眼火光冲天的草料场,就知道敌人的数量一定非常多,非常庞大。他们刚从噩梦一般的卢龙塞撤下来,极度恐惧和沮丧的士兵们既没有休息,也没有从失败的阴影中恢复过来。在毫无防备之下,他们紧接着就遭到了更加恐怖的夜袭,逃无可逃。
龙鲮的长枪上下翻飞,马建文的弯刀左右劈杀,战士们的武器飞一般的起落,狂暴的战马凶狠的撞击,无数的生命在黑漆漆的夜里悄然消逝。天空中昏暗的月亮不忍目睹这人世间的残杀,悄悄躲进了厚厚的黑云里。
马建文带着精卫团的兄弟们沿着密密麻麻排列的帐篷中缝,象平地上刮起的一股旋风,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冲进了中军大帐。
两边大营里幸存下来的士兵还没有找到逃生的方向,飞奔的铁骑突然再次出现,这些魔鬼一般的骑士挟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象决堤的洪水一般咆哮着,怒吼着,摧枯拉朽,席卷一切残存的生命。
联军大营的大火越烧越大,烈焰腾空而起,映红了半边天,其气势之大,令人瞠目结舌,肝胆俱裂。许多跑向大营的士兵被吓得魂飞魄散,惨叫一声,掉头再次跑出大营,寻找逃生的机会。
当龙鲮率领铁骑第二次在敌人大营中间擦肩而过时,凶悍的敌人开始反击了。他们从最初的恐惧和混乱中惊醒过来,在铁骑狂奔过去之后,开始寻找武器,三五成群组织在一起,结成小型阵势,准备负隅顽抗。
空中呼啸着从不同方向射来的长箭,龙鲮身边的战士突然被敌人的冷箭射下了马。
龙鲮狂叫起来:“加速,加速……”
龙鲮的狂吼声在黑夜里显得雄浑而又凄厉,它超过了战场上的厮杀声,清晰的回响在战士们的耳边。飞奔的战马在骑士们的鞭打脚踢之下,再次加速。一些准备迎战的敌兵看到战马发疯般的冲来,吓得掉头就跑。三五个敌人组成的小组合,根本不需要挥动武器,仅仅依靠战马的速度就可以把他们撞的横飞起来。但是个别敌人的冷箭和一些悍不畏死的敌人舍命阻击,造成骑兵们的伤亡在逐渐增大。
龙鲮冲着迎面而来的马建文大声叫道:“加速,一定要加速。”
马建文高声回应:“加速,全体加速……”他手上的弯刀前指,将一个正准备偷袭射箭的敌人劈成两半,敌人惨厉的叫声随着摔落的身形嘎然而止。
激烈的战斗随即进入了白热化状态。但是敌人由于失去了敌军将领的指挥和组织,也没有了熟悉的牛角号声进行联系,造成了各自为战,其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其惨败全歼的命运已经不可挽回。
整支铁骑的速度在逐渐失去阻力的战场上越跑越快,喊杀声越来越小,敌人四处奔逃的身影随着铁骑的反复践踏已经逐渐稀疏下来。投降的敌人紧紧的趴在栅栏上,生怕自己被狂野的铁骑卷走,再也看不到早上的太阳。
当龙鲮率领战士们第五次在敌人的大营中间横扫时,距离开战不过很短的时间,也就是战马狂奔十五里路的时间。太快了。战士们仿佛做梦一般,一时间都还沉浸在血腥和惨烈的厮杀之中,望着被部队围在中间的几千名俘虏,望着血肉模糊一片狼藉的战场,望着火光冲天的牧场,谁都不能相信,自己战胜了精锐的光明联军,消灭了八万多联军士兵。
不知是谁,突然高呼起来,打破了这霎那间的梦境。
“胜利了,胜利了,我们胜利了,啊……”
士兵们从震惊中突然迎来了胜利所带来的巨大喜悦,人人激动万分,个个高举武器,纵声欢呼起来,庆祝胜利的吼叫声响彻了战场,响彻了黑夜。
天色渐明,当龙鲮率领士兵们打扫战场时,战士们惊呆了。这已经不是战场,而是血腥的屠宰场。将近七万多具士兵的尸体,战马的尸体,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散落在巨大的一片草地上,一眼竟有望不到头的感觉。绿色的草地已经很难看到多少绿色,除了密密麻麻的尸体就是赤褐色已经凝固了的鲜血。数不清的长矛,战刀,战旗或遗弃在地上,或插在士兵战马的尸骨上,或者还紧紧攥在战士们的手上。几千匹战马散落其间,或悲鸣,或哀嘶,或低头在尸堆里寻找昔日的主人。有的战马驮着死去的士兵,孤零零的站在尸堆中,好象还在等待着主人的叫喊。残存的士兵躺在尸堆中,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做什么,甚至于对奔雷一般驰过的骑兵大军,连抬头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触目惊心的战场,惨绝人寰的战场,荡气回肠的战场。
千里奔袭在这一夜结束了。而此时历史的车轮也缓缓转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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