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重生之第三帝国 第21章 日记2

作者 : 致命兵器

8月24日,晴,26师终于到达了战区,许师长同意3天后就放我回到部队。最近在南京国防部里流传浦东一支炮兵部队的故事,炮打的神乎其神,被尊称为神炮。

日本人恨之入骨,海陆空军一起上,誓欲除之而后快,但每次“全歼”之后,过不了一天,中国的炮弹,又会像还魂一样落到日军的脑袋顶上,听说连一个日本皇室伏见宫亲王都被炸了。

前天,几位新闻记者抱着敬仰和好奇,经过炮兵营长同意,在竹林隐秘的炮兵阵地里,亲眼目睹了卜福斯山炮,并拍下了一些照片登载在报纸上。

这无疑是一个不该泄露的军事机密,听国防部的李参谋讲,好在张发奎上将警惕性足够强,他在早晨《时事新报》上看到了详尽的报道和照片后,第一件事就是立即命令浦东炮兵转换位置。

果不出所料,敌机在中午出现,把洋泾一带的竹林全数炸光,致使不少居民遭殃。事后记者处分,营长撤职,换来对战地新闻报导的一个教训。

这支炮兵是真事,故事也确实精彩,日记是我杜撰的,可把具体细节编在日记里也实在说不过去,都是军事秘密,一个小参谋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一些内容补充在此。

这支炮兵部队是炮2旅2团的其中12门山炮,长达几个月的战斗里让日本人吃亏到家,自身却一门炮都没损失,前提条件之一是他们装备的武器-卜福斯山炮。

中国交通不发达,又缺乏机械化牵引能力,发展可拆卸携带的山炮是一条可行之路。但卜福斯山炮装备中**队也有番曲折,起初德**火公司认为有德国顾问的协助,大可垄断对华军火市场,以至出现价格高昂,品质不甚理想的尴尬局面。

出于本身职责所在,一些较真的德国顾问往往建议中方改采其他国武器,制式山炮仍是法国的士乃德。卜福斯炮厂代表龙贝格来华推销,想方设法要见蒋介石,结果在南京、上海转悠了两个多月,始终未能见到。

德国礼和洋行是卜福斯炮厂的总经销,为了打开销路,证明卜福斯火炮的优良、准确、灵活,邀请国民政府军事技术人员实地观摩考察,礼和洋行先行赠送了山炮四门配备炮弹若干来华试放。龙贝格亲自掌握试放,弹无虚发,射击目标准确,证明卜福斯山炮杀伤力强,操作灵活,移动轻便的优点,得到一致好评。

最后**制式山炮终由卜福斯山炮取代,卜福斯m193075毫米山炮是由瑞典博福斯厂制造生产,但瑞典卜福斯厂是德国克鲁伯军火工业的子公司,只是为了避开《凡尔赛条约》中对德国不能生产和装备大炮的限制而采取的一种手段,因此卜福斯山炮实为德国技术,只是产地在瑞典,此炮1930年开发成功,是当时最新式的山炮。

具体数据不详细说了,说说几个对炮2旅官兵有用的,炮全重785公斤,炮身分解灵便可快速分成八个部件,操作简便使发射速度得以增进,射速每分钟达到二十五发,最大射程9150米,充分满足打了就跑的基本条件。

该炮瞄准具为独立系统,与炮身不发生直接接触,在瞄准具设定高低与方向划分及距离时,炮身不用随着转动,待诸元装定后,只需将炮身指针和标尺指针相吻合,炮身即可到达射击方位之定位,实行发射。

如此设计最大好处是,炮组成员在进行瞄准时,只要操作瞄准具,而无须反复调整沉重炮身,既省时又省力。还有一些当时大多数山炮不具备的优点,如高低、方向射界制动机,可以在运动时保持原有精度不变,以便在战斗中快速变换阵地。

装备了先进卜福斯山炮的炮2团官兵,将炮兵的游击战发挥得淋漓尽致,比起浦西的漫天烽火,上海浦东战场相对比较沉寂,毕竟在南市方面隔着一个租界区,浦东方面隔着一条黄浦江。因此浦东对浦西主战场的最大支援只能是炮兵,在浦东洋泾附近不断袭击日军的侧背,策应左翼军作战。

浦东炮兵行动诡秘,胃口奇好,不放弃任何有利机会,其打击的目标包括黄浦江上的日本军舰,浦西的日军机场,浦西的日军阵地等等。在孙生芝团长的亲自带领下,打的日军狼狈不堪。

其有很多绝招,首先是炮兵阵地和观测所做到绝对隐蔽秘密。山炮用棉布包扎轮子,骡马用绳子扎紧嘴巴,所有官兵禁绝烟火和说话,进入阵地奇袭一阵后,就迅速转移到预设好的隐蔽阵地,待日军观测气球等慢慢降落,炮2团复将山炮推返阵地,又是一顿好打,打的日军又是一阵鬼哭狼嚎,放出来的气球有时候都来不及收。

打击江中的日本军舰时做到:我空军轰炸日舰时,一定打;日舰炮击浦西时,一定打;浦西求援时,一定打,虽然说他们的炮很难打沉战舰,但对人员的杀伤可不少。

日军要进行反击经常还击不上,因为炮2团通常是隔着租界的建筑物进行曲射。而且其不是盲目发弹、浪费弹药,他们在黄浦江两侧隐蔽的建立了几个炮兵观测所,如租界里耶苏教堂楼顶、英美烟草公司大楼楼顶等。

中**队在黄浦江底下拉上水底电缆,保证通讯,为保密起见,设备全用麻袋掩盖,日军万没想到**炮兵观测所就在眼皮底下。

在那些大楼里悄悄放上炮兵观察组,专门给炮2团修正射击误差。那边一开炮,这边的电话就过去了:“偏左两个密位……偏右一个……中了,接着打……快走,鬼子军舰来了……”这个损招到打完了仗日本人都没想明白。

典型战例如,孙生芝团长亲自指挥奇袭日军机场(原浦西高尔夫球场改建)。德国顾问比格尔亲自与孙团长侦察阵地,选定浦东江边英美烟草公司大楼东南,距离江边约三百米的地方为炮兵阵地。晚10时,八门卜福斯山炮悄悄进入,每炮配弹百发,瞬发信管和碰炸信管各半。

根据事先观察,每天拂晓前,机场灯火通明,从打开电灯到第一批飞机起飞,其间隔约有五十分钟,孙团长准备抓住这个时间完成奇袭任务。

次日天蒙蒙亮,机场电灯亮后三分钟,一发试射弹证实测量准确,孙团长大声下令开炮,八门山炮以每分钟二十五发炮弹的最快速度,在八分钟内倾泻八百发炮弹于日军机场,接着全部安全撤离阵地。

十分钟后,日舰以密集炮火向浦东炮轰,敌机轮番在黄浦江沿岸投下炸弹三百多枚,我伤亡官兵十多人。事后得悉,这次战果是击毁敌机五架,击伤七架。

8月30日,阴,回到师部没2天,部队接到命令开拔了,这次没有车可坐,马匹也很少,多数人都靠双脚步行,目的地是昆山,到那可就离前线战场很近了,大道上的人群络绎不绝,有像我们这样上前线的部队,也有无数的难民扶老携幼,男呼女唤,子哭儿啼的和我们交错而过。

好在一路上都有宪兵维持秩序,到也没有太混乱。晚上扎营休息的时候也没房子住了,官兵们都是在路边竹林里、草地上随便找个地方睡觉。

9月2日,晴,下午行军途中有几架日机来空袭,死伤了不少战士,一群维修道路的老百姓也死了1个人,可是,在现场,没有人哭,一点哭声也没有。

我带着几个战士想去帮他们,才知道他们都是住在附近的老百姓,他们的村子被日机轰炸了,死掉了很多亲人,他们看到很多军队从这条路上去打日本鬼子,就自动组织起来修路,一位老者指着不远处一个妇女说:“她家里公公、婆婆、丈夫和2个孩子都被炸死了,只有她没事。”

那是一个很年青的妇女,正拿着锄头闷声不响的继续在修路,把脸都憋青了,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出来!我相信,这时侯要是冒出来个日本鬼子,大伙都能把他生吃了……。

过去总是对那些重要的战役津津乐道,而且总是很容易记住那些功勋卓著的将军,战争是属于英雄的。

这段时间我亲身听见、看见、感受到老百姓们的抗日热情,才深深认识到,其实在残酷的战争环境中,人们的日常生活才是最动人最真实的,老百姓们的支持才是我们最大的胜利源泉,而中国有千千万万送子参军的王者成老人和那位不知名修路年轻女子这样的英雄,有了他们,为了他们,我们一定必胜!

我们被日机炸还有一个很简单的原因,我们没有野战厨房,参谋长就说:“行军锅在那里做饭,烧得满天烟火冲天,这等于告诉敌人,‘我在这里你来啊’,我们很多部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日本的飞机炸的。”现在,部队在白天连热饭都不敢吃。

9月4日,没办法写天气了,离战场近了,日机越来越猖獗,为了防备空袭,我们已经改为天黑了后才开始行军,而且估计以后的路就都要夜晚行军、白天休息。

前面不时传来“禁止吸烟……不要点火”的口令声,晚上又不会被空袭,也不知道这是谁下的命令,使得我们昏昏欲睡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前行着,进军速度很缓慢。

9月6日,我们终于到达了昆山,这已经成为了一个没有边界的大兵营,到处都住满了军队,接防的、领弹药给养的、运送伤病员的,人涌如潮,晚上比白天还热闹。

我们是后半夜才赶到昆山的,被安置在一片临时搭建的竹房内休息,显然,这是前面的部队住过的房屋,没有床,地上铺满了稻草,刚躺下去,就发现我们这些后来户打扰了蚊子、臭虫们休息,对我们群起攻击,每个人都觉得身上被什么东西叮咬得难受。

仔细察看,稻草上、竹壁上到处都是蚊子、跳蚤。后来实在受不了,我又出去屋外找个空地蒙着衣服大睡。

不知睡了多久,我是被一片震耳欲聋的嘈杂声和欢呼声惊醒的,几万人敲响锅碗瓢盆的声响比日机轰炸还要声势浩大,我好不容易找到参谋长询问,才知道大家在庆祝什么,北平13军和29军成功突围,这个消息让整个昆山成了一片黄色的欢乐的海洋,从军6年多了,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军人在一起欢呼。

这绝对是个伟大的奇迹,尽管大家都很少说这个话题,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困守北平的军队肯定完了,仿佛还在梦中没睡醒一样不真实,但这一切又是那么千真万确。

9月11日,我们在昆山已经修整补充了6天,几乎每天都有日军来空袭,战争的残酷血腥一点点的展露在我们面前,每天都有大量的伤兵被运下来,中午发现东面紧挨着我们师的一片营房换了主人,原来住着的湘军45师看来上前线了,现在住着的是刚撤下来的预备第3师,师长、参谋长带着我们几个参谋去请教经验,他们和冷欣师长交谈了很久。

看上去预备第3师估计只有3、4千人了,因为都是整编后2旅4团的部队,人数应该在11000人左右,而原来45师的地盘他们最多只占了1/3。

比叫化子都不如的预备第3师多数官兵,下午几乎都躺在空地上晒太阳,胡子拉碴,眼眶充血,打双赤脚,军服成碎条状,人都已经走形,这是他们的普遍写照,很多人好像都睡着了,吃晚饭时又一个个狼吞虎咽。

直到天黑了他们又向后方撤退,参谋长才带我们返回营地,路上我问参谋长:“这么狼狈的军队却感觉比我们多了点什么?”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回答说:“杀气,别看他们好像很散漫,却是见过血和无数战友倒下的军队。”

他随即就交给我一个任务:不管用什么方法,每天一早去军需处要各种麻袋,越多越好只要能装土就行。”

9月16日,我们举行了一次升旗仪式,只不过是对着月亮而不是太阳,师长在会上带着全师将士宣读了刘湘主席的告川军书:“抗战到底,始终不渝,日寇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则一日誓不还乡!……”

这天晚上,师部的很多人都在写遗书。

9月17日,部队开始配发和教导如何使用防毒面具,看来马上就要上去了,果然晚上我就随许副师长又开始了打前站。

他告诉我,我们将接替57师防御战况最激烈的蕴藻滨阵地,预备第3师就是从那撤下来的,我们现在提前去57师师部,一是观察阵地,吸取下兄弟部队的经验和教训,二是做好换防时的交接准备工作。

9月18日,这一天见到的实在很难用语言描述出来,许师长留在了57师师部,我们则到各个团指挥部去,我向黄团长请示去阵地上看看,也许是我坚决的态度打动了他,他说可以去但要再等一会。

黄昏时分吃过晚饭后,我在一位姓白的上尉带领下,跟着他的部队上了阵地,等我们这支部队接防后,阵地上的士兵抬着尸体和伤兵撤离了阵地。

那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糟糕的阵地,阵地正面是一片开阔地,没有天然屏障,守军只有深挖战壕作掩体,土地已不能成垒,阵地上地面的浮土一脚踩下去可以没到膝盖,必须揭去3尺浮土才能挖战壕。

而战壕里有些地段的积水却又可以没到我大腿,官兵们要把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进行战斗,这不完全是雨水,听白上尉讲,是因为地下水位非常浅,战壕越挖越深,地下就往上渗水。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苍蝇蚊虫漫天飞舞,还有一种能渗到人心肺里的恶臭。

身边的白上尉告诉我这是尸臭,天气太热,死的人也太多,战斗激烈时,尸体和伤兵都运不下去,时间一长这地方几乎就没办法待人,他们刚上来时由于尸臭实在太厉害,吃饭根本无人能下咽,倒是不少人在拼命干呕,强咽下去的人过不多久吐的比吃的还多。

他手下的兵估计都是在这阵地待过的老兵了,几乎不用他怎么指挥,就井然有序的做着各种准备工作,他小心的带我来到一个地势稍微高一点的位置,指着阵地远处几个蠕动的日本兵说:小鬼子也不好受,他们死在阵地前的人也多了,开始他们晚上用炮火封锁我们,自己则偷偷模模用钩子拖尸体,我们发现后,就派单兵潜伏到阵地前伏击给尸体挂钩子的小鬼子,一般情况下,黄昏这时候相对比较安全,小鬼子在进食…。

我趴在那里干呕已经几乎说不出话,刚吃过的东西早吐光了,白上尉也许想分散我注意力,点了颗烟强塞给我,又拉我坐下,告诉我他刚上阵地时听说的一件事。

就在这个阵地上,预备第3师有个机枪班长,战斗开始前他招集阵地上的弟兄们,对大家讲:“要么打退日军,要么战死,丢了阵地自己无颜回家。”说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铁索,将自己锁在了重机枪的支架上,不顾长官的劝阻,将钥匙远远地抛入了蕴藻滨河中。

预备第3师是地地道道的两淮子弟组成,所以此战对他们来说,不但是卫国,而且是保家,这个机枪班长,他的家就在阵地后面不远的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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