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还是没架得住几人的怂恿,抵挡不了这次可能盆满钵满的机会。几人回去便开始做着准备工作,这回是去海岛,装备之类的不用那么太复杂,按着旅游的标准就可以,考虑到不可避免的会有探洞的过程,所以还是准备了防毒面具和考古探铲之类,现在的这装备和家具一样,都是集成组装的,携带比较便捷,也不容易引人注目,拆了带走,用的时候一组装就可以。
我每次行动都习惯性地戴上南域伏龙,不过这次我们要去的不是墓穴,倒不是太担心会碰到什么不好解释的东西。当然我最主要是顾及阿妍,那东西现在在她那,这丫头聪明得让人怕了,我一旦去索要这东西,指定引起她的怀疑,她已经不止一次劝我和二虾尽量少和卯金刀来往,安稳点不要去做那些倒斗的事情。这卯金刀也让人奇怪,似乎骨头里天生就是爱倒斗的,一段时间不去干这事好像心里就不痛快,我们都没法去理解他。
我对阿妍编了个“吾闻西湖景致宜人,也拟泛轻舟”的谎言,我知道阿妍最近不光自己的店里忙,她的家族生意也让她每天月兑不开身,没我们这般自在,自然没有空跟我们去杭州西湖去划船。但我总觉得自己的这个谎言似乎并不能蒙混过关,而且刚好我们几人一同外出,这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更何况这丫头的脑袋比一般人灵光了那许多。
既担心计划被识破,又憧憬着能顺上一笔,带着这种复杂心情,我们登上了飞往杭州的飞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在杭州玩了几天,再抵达舟山,找了个沿海的旅馆住下,这才开始研究区这次的行动。
周铁头这一路上兴奋得很。我们几乎是被他的奉承谄媚从北京一路捧到了这里,此刻灯光下的地图徐徐展开,他这才停止了无休止地言语,和我们一起研究起这地图来。
光看地图,我们发现我们要去的小岛不过是东海上一个极其普通的小岛,连个名字也没有,淹没在周围大大小小的岛中根本就不容易找见。而且这上面也没有具体的距离和路线,只在岛的四周标了红色的印记。单从那半本笔记上看,说沿着戚家湾一直往东。盛夏见血即抵,但我们经考察证实没有旅游路线抵达,也不知道这盛夏见血是何意,看来能不能成事还得看我们地运气。
周铁头现在精气神十足,胸脯拍得老高,说一切包在他身上。这家伙平日虽然让人觉得不靠谱,但办起事来倒是很利索,大概是嘴巴利索的原因。第二天他就给弄来了艘渔船。而且找到并证实了当年被称作戚家湾的地方,原来这是当年戚继光将军大败倭寇地一个地方。所以这么多年来这地方名字一直没改,并且在当地家喻户晓,一打听全知道。周铁头还弄来一套捕鱼证,也就是冒充渔民以应对海上的巡逻艇,不过我觉得这没多大必要,因为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扮成自驾游客。
舟山渔场是全国最大的渔场,渔业十分的繁荣,我先前觉得老家关月湖周边的渔场算是颇有规模的了,和这里的海洋渔场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二虾见了这来往穿梭的不断地大小机动渔船、一望无际地鱼苗繁育场、成吨成吨的海蟹带鱼……。瞪大眼睛一个劲地赞道不得了。难怪我二虾搞了这好几年鱼也没发了财,原来这好东西全在海里啊!
周铁头凑上对他暗示道:“是啊!好东西在海里。在海岛上啊,东西一到手。光买地鱼估计都够把你们那什么湖给填满了!”边说边拉着二虾去搬东西去了。我们出去买了一堆必要的用品,水和食物当然是必不可少的,再就是医药用品、刀械、航海罗盘、望远镜等,在这地方没法买枪,不过有那种捕鱼用的鱼枪,我们慎重起见还是买了一杆,卯金刀新买了只小广播,海上气候变幻无常,天气预报得有。东西很多很杂,我们雇了辆车才把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搬了回来。
周铁头一见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这么点东西哪够啊!到时候还不得喝海风啊?”我一看这东西不少了啊,难道还不够我们几个在海上个一礼拜?于是对周铁头道你难不成还想在海上过日子了?
二虾跟着道:“就是!你丫的玩什么?我估计这几桶油足够了,你大脑发热还是怎么的?几十桶的往船上装,把我都累散架了!你把这渔船当油船啊!”边说边指着船舱内堆成几排的油桶。
周铁头道:“不能像你们这么想啊,这海上可没有超级市场,什么东西都得预备充分点,我们万一在海上兜半天了找不见怎么办?到时候……”说着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臭嘴!臭嘴!这回咱肯定是马到成功,我铁头的意思是嘛,兵多粮广咱底气也足是不是?嘿嘿!”
我看着他在那嬉皮笑脸,不放心地又围着船转了一圈,周铁头很快又凑了上来:“欢哥!铁头办事你放心,这船可是我花了这个数搞来地啊,虾哥刚才也试过了,好使得很,装上大炮打海盗用都可以!”边说伸手比划了八地手势,接着又翘起大拇指。
卯金刀拍了拍他的脑袋道海盗船如果就这么点斤两,恐怕那些海盗在这个行业就混不下去了,干脆打渔算了。我笑了笑,几人在船上又瞄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地了,这才定下当晚8点为起航时间。
之所以选这个时间也是我们这几天观察后得出的,8点那时候该出海地一般都已经出了,我们的行踪会比较隐蔽一些,根据我们这几天从当地渔民口中得出的结论证实,一直往东的深海区确实有座小岛,传闻中埋藏着一个海盗抢来的宝藏,这个季节,小岛的特征会比较明显,通体呈血红色,在蔚蓝的海面上望去仿佛一块玛瑙石,又像是一块凝结的血痂,故当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称其为血之舟。当地都是传闻,真正见过这个小岛的人并不多,更别说登上去的人了,自然谁也不知道这岛上为何显出这与众不同的诡异颜色。
我想如果这种颜色是季节性出现的,肯定是某种植物造成的,就如北京香山的红叶一般,还有著名的红海,其实是季节性的海藻作用。而当地古人给这小岛取了个听起来让人感到畏惧的名字,也许是自然崇拜,也可能是人文保护,也许这座岛作为海盗岛的存在,曾经存在过血腥的杀戮。
“砰砰……!”一阵熟悉的马达声,二虾熟练地摇起柴油机掌舵,周铁头立在他身旁,似乎向导一般,小船借着夜色和罗盘的指示向东直行而去,海岸边的灯火愈来愈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灯下,我将那张地图和笔记本又翻看了几遍,除了之前已经看到无数遍的“一路东行”外,仍然没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当即对周铁头道:“喂!你怎么肯定那地方就是离海岸八十里的?这上面可是没有任何资料显示!”
周铁头道:“唉!欢哥!这些资料我都翻遍了,你说咱要真干了,不准备点怎么行?是不?我把我肚子里的存货全倒了出来,又差不多把书册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什么用心的,不过这两天我和当地人扯了扯皮,嘿嘿!两包中华烟一丢,就把他们的嘴撬开了,一下子比TM翻了一百本书知道的还多!”
“你了解到什么了?关于这血之舟的!”
“对啊!你们知道为毛叫血之舟吗?怎么不叫血之山啊、血之堆?而叫舟呢,舟就是船的意思啊!”
我静静地听着他说话,没有打断他,卯金刀一拍桌子道:“别卖关子了,这些我们也了解过了,继续说你知道的!”
周铁头给我们每人点上一根中华,自己咂了一口道:“这南蛮子就是精,不给好处他就装傻,还真不好撬开他的嘴!”
卯金刀张口就道:“你丫的会不会说话?连你欢哥、虾哥你也骂上了?是不是得我们给你点好处,欠揍了是不是!”刚说完,周铁头又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呸了几声:“我这张臭嘴!有时候我自己都控制不住,丫的改天得拔牙了,不给它点疼它不知道清醒!”
“你继续说你的,哪那么多题外话!关键时候打什么岔!”我催促着他道。
周铁头又猛咂了口烟,缩着脑袋道:“这个岛啊,传说是一个海盗的沉船长起来的,嘿嘿!你们说怪不怪?这个海盗的船沉在海底后,就像一个种子种到了地里一样,居然开始往上长,天长日久的就长成了今天的小岛!据说还在慢慢变大呢!”
我一听当即认为这又是神话故事,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扯下去了,再说下去估计又成什么仙山了。没想到周铁头反应倒挺大,脖子一缩道:“唉!欢哥你不能不信啊,当地人说得很有那么回事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当地人确实没人敢上去,说这血之舟是很邪的地方,光听这名字就不大吉利!”
继而又坏笑着解释一番,生怕我们畏惧一般:“不过传得越邪对咱们来说越好啊,这海盗肯定是害怕人家动他的宝藏,故意搞出点东西来吓人,嘿嘿!有英明神武的几位,咱们这回就当是替天行道,他这笔不义之财咱们是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