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玉仁一路跌跌撞撞的朝着帐篷搭建的地方走去,现在的她需要安静,不想有人打扰。
如小兽般偎依在自己的怀中,如果知道死后会穿越到陌生时空里,她一定好好的努力的活着。她厌恶没有自由的宫廷生活,厌恶没完没了的尔虞我诈,更厌恶亲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甚至已经到了厌恶自己的地步了。明明提防着濮阳风华,却还要假装亲切的将他当做自己的依靠。真是可笑,她凤箫何时柔弱的需要别人的庇护了?永远都不可能的事。
借酒浇愁愁更愁呀……
她以为喝了酒就会忘记拿埋藏在最深处的孤寂,原来真的不是那样的。
站起身,朝远处继续走去。
摆摆头,没想到这酒还挺烈的。前世因为各种原因练就了千杯不倒的酒量,如今却步履蹒跚,看来呀,酒量也是要练的。濮阳玉仁靠在一根枯树上,头晕乎乎的,靠在树干上就站不直身体,大概真是醉了。
听到脚步声,濮阳玉仁警觉的看向来人,颓然的坐在雪地上:“小安子,怎么是你呀。”
静静的看着少年,为何他看起来那般脆弱,连白日的冷漠了收敛了起来。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被人丢弃的孩子一般,那般柔弱。
李安阳堪比黑夜星辰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少年那因为醉酒而绯红的脸颊,喉结上下波动着,一步步靠近将少年圈在自己的怀中,“阿玉……”声音压抑的嘶吼着。在京城的时候,他也只是当自己对少年的感情是单纯的友谊,可自从到了西北后。少年的一颦一笑,都那般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里,日渐加深,逐渐占据他的理智。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少年的音容笑貌就会侵蚀他的大脑,让他辗转难眠。
这样灰暗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也寻不到根源了。
父亲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直逼着他年后成亲。
成亲?他喜欢的是男人呀……而且还喜欢上了那个少年,叫他如何娶妻生子?他不愿意祸害别人的,因为他知道爱而不得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又何苦托另一人下水呢?
鼻尖充斥着男子特有的气息,不适的推了推那强壮的双臂。因为醉了的缘故,四肢也变得柔软无力,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瘫软在男子的怀中一般,若是有旁人在,定是以为他们有断袖之好。
“阿玉……阿玉……我很想你。”李安阳压抑着自己冲动的心,嘲讽道:“你肯定不知道吧。”李安阳是清醒的,不会因为三碗酒就撒酒疯。可人就是那么奇怪,有的事平时不敢为之,喝了酒,便壮了胆。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他在梦中渴望了一次又一次。这一次,终于实现了他心中的渴望。
“啊呀!小安子你勒的朕好疼!”濮阳玉仁压根就没往其他地方想,也只当是两人是深厚的友谊。
明明听见了少年的话,李安阳却没有丝毫的松开对少年的钳制。绝不轻易的放手。
就那样将少年纳入自己的怀中的时刻,空掉的心被填的满满的。冷硬的线条顿时柔和下来,温柔的蹭了蹭少年的发定,“阿玉,乖乖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因为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便是君我只能是臣。若是你现在还清醒的,我怎么敢将这样肮脏的情感告诉你呢,我的殿下啊,多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感情啊,如果你也喜欢我那多好呀。你看,我也喜欢奢望了,听说濒临绝望的人喜欢胡思乱想,那是不是说明我已经在绝望的边缘了呢?殿下啊,如果你还只是殿下,那是不是我们都要快乐许多。可是,终究是要长到的,终究你是要大婚的,终究,你我都是男人。
濮阳玉仁嘟囔着,点了点头,乖顺的靠在男子的肩膀上,男子所想的,她哪里知晓。
难得见到少年这般乖顺的模样,轻笑出声,“阿玉,父亲催促我成亲了,说是害怕我战死沙场李家便绝后了,说这一仗打完就让我回家娶妻生子。阿玉,你是不是也这样想的?”明知道他回答不了,心里还是带着淡淡的期盼。哪怕就说一个字,就一个字便好。
睁着迷蒙的凤眼,“嗯?那不是有小小安?”濮阳玉仁迷糊的答非所问。
“嗯。”李安阳魔怔般的看着少年的模样,生出遐想,阿玉竟然比女人还漂亮,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坠落的蝴蝶。
疯疯癫癫的拍了拍手:“小孩子很好玩的。”
嘴角抽搐了几下,好玩?真是喝醉了也不改本性呢。
“阿玉……如果你说一个不字。我李安阳就是被世人唾弃,身败名裂也在所不惜的。”圈着少年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他是一个极度清醒的人,有些话就算是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会讲出来。而今为什么要说出来呢?大概是因为今日看着少年和濮阳风华‘琴瑟和鸣’的画面深深刺激到了人他吧,人生难得糊涂。
回答男子的是一阵阵痴痴地笑,男子所期待的并没有得到回应。
叹了口气,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或许少年听不懂是好的。至少,他依旧会将他当做朋友知己,而不是一个陌生人,一个窥见他很久的思想肮脏的人。
濮阳玉仁仰着头呆呆的看着突然安静的男子。
望着那波光闪耀的眼眸,李安阳渐渐迷失了自己,视线落在少年娇女敕的唇瓣上,渐渐低下头。濮阳玉仁呆呆的看着渐渐靠近的李安阳,朦胧的眼睛闪过惊慌,抵在男子胸前的手无措的僵硬着。
炙热的带着酒味的气息铺洒在少年红的如朝霞的脸颊上,滚烫的如火山爆发。
死死地盯着男子线条分明的双唇,咽了咽口水。暧昧的气息让周围的温度逐渐升温,滚烫了两人的心。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枯树下,一黑一白交织在一起,就算是两个男人,画面也那般唯美。两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点点的雪花落在两人的发丝上,好似要白了两人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