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下一身美衣华服,取上有身份下象征的配饰,在穿衣镜前照了照,满意的点了点头,朝身后的虞凰眨了眨眼睛:“凰儿……你说主子我这扮相还过关吗?”
瞅了瞅,摇摇头:“主子心里想的,凰儿能猜个几分,你顶着这样一张脸,哪里能普通?”
情不自禁的模了模脸颊,看着镜子中模糊的影像,喃喃自语:“是吗?”
给少年系上披风,“好了,摄政王恐怕都在等着你了。”
顿时温暖如春,笑了笑:“凰儿要什么,主子给你带回来。”
不客气道:“东城李家的南瓜饼,西城的周记芙蓉糕,北城的牛肉干,南城的老王家的炒栗子。”
笑容一点点凝聚着,睥睨着少女:“凰儿,你这是诚心报复吗?”不就是不带她去吗?用得着这样折磨她吗?东西南北?她恐怕一天都耗在买这些个东西上了。
魅惑的笑着,伸出豆蔻点了点少年的脸颊:“皇上越发的聪颖了。”
拍开少女的手:“主子先走了,凰儿就留下好好看家吧。”
嘴角抽搐,真是得理不饶人的一张嘴呀。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转身隐入暗处,脸上有着阴冷的笑意。
出了殿门,看到立于阶下的濮阳风华,莞尔,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上前,从背后捂住男子的双眸,变了声线:“猜猜我是谁?”
附上少年冰凉的手掌,宠溺的笑了笑:“阿玉。”无论声音如何改变,触模到那熟悉的体温,便知道是谁。
“不好玩呢。”想起前世偶尔看到的电视剧里,男女主角之间这样的互动不是乐在其中吗?怎么到了她这。就如此滑稽奇怪呢?
将准备好的暖炉塞进少年手中:“走吧,陆生在宫外等着呢。”
捧着暖和的热水炉,刚才的不快烟消云散,笑了笑:“嗯。”
出了皇宫,呼吸着自由的呼吸,抛开权利的枷锁,两人便成了世间最平凡的人。
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自从离上次出宫竟然已经是快一年了,似乎,还是这些人,还是这样的布局,连陪同逛街的人也是相同的。只是似乎心境不同了……
街上的姑娘偷偷的打量着三人,红衣、白衣、黑衣,单一的色调组合成不一样的色彩。
偏头附耳道:“十九叔的魅力不减昨年呀。”去年,他们一行俊男美女走到哪都总会引起骚动。
用扇柄敲了敲少年的头顶:“莫要胡说。”
“事实胜于雄辩。”话音刚落,一个姑娘就冲上前来,将手中的手绢塞给了濮阳风华,娇羞的跑开之后躲在摊子后面张望着男子的反应,脸上红若朝霞。
看着手中的锦卷,“陆生……”
黑衣的陆生头疼的上前,接过男子手中的手绢上前冷冷的看了一眼少女:“姑娘还是收回手绢吧,我家主子不喜他人之物。”
少女被陆生冷然的表情吓的面色苍白,刚才的红霞早已消失不见,快速的收回自己的手绢呼啦啦的跑开了。剩下陆生一人仰天独望,为什么做恶人的差事总是他呢?难道他长得如此不亲善吗?
濮阳玉仁捂嘴偷笑,没想到陆生还有如此生动的面部表情呢。
三人转角进入京城最富盛名的茶楼‘陋室’,听说这里的说书乃天下一绝,很多第一次来京城的都慕名而来,配上一壶清茶或是这里的特色茶饮听上一段,若是遇上茶楼生意火爆须得提前一日预约,大多时候,恐怕还不止一天。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商贾巨富、上流人士的聚集之地,若是想要知道最近的天下大事,妙事,非得到这里来不可。
门口的门童看着三人,不卑不亢的行了礼,“请问三位客官可有预定?”
陆生掏出一枚竹简递上去,门童看了看,将三人带上了二楼的雅间,大厅里的人不禁望向三人,毕竟二楼雅间可是有钱都不一定进的了的地方。想来,这三人必定是权贵之人。
进了雅间,濮阳风华也不禁一愣,这里的布局与长乐未央里的一处地方很是相似——他的居室。
濮阳玉仁推开门也一愣,怎么就安排了这间呢?不是说让他们这间雅室不对外开放吗?
“十九叔……这里怎么与……?”故作惊讶的问道。
点了点头,“可能是巧合吧。”
陆生也惊讶,没想到一家茶室竟然会和摄政王的寝居相同,想想,可能也只是巧合而已。
扫视了一圈,微微敛眉,如果真的只是巧合,那为什么小到这些茶具摆设都是如此相像?而且,屋中摆设的物件十之**都相同,他屋中之物本就是世间难得之物,而在一茶室中就有这样的手笔,不得不让他怀疑。他也独自来过这个茶楼几次,但都不曾进过这里。
细心的观察者男子的面色,濮阳玉仁暗自警惕,真是悔不当初,干嘛要一时兴起将这间雅室弄成濮阳风华的居室模样,这不是自寻烦恼是什么?搞不好以他的能力,顺藤模瓜,就查出了她这么个幕后之手,那她的心思不就?看来,一会得和老陈说说,暗自思量着。
“啊?皇叔……这些是什么茶呀?好奇怪的名字。”濮阳玉仁拿着一小册子查看着,好奇道:“珍珠女乃茶?整租也可以做茶吗?”
笑了笑:“这倒适合阿玉。”眼角深深的弯着。
暗自咬牙,适合她?切!
然面上还得继续装着好奇宝宝:“是吗?”
拍了拍少年的头顶:“嗯。”
拉响了门外的铃铛,一身着改良版旗袍的窈窕女子进入房间:“三位客官有何吩咐?”语速不急不缓,恰到好处,不献媚不卑微,进退有度。
陆生看着女子身上奇特的服饰,面红耳刺。
倒是濮阳风华淡定的说道:“珍珠女乃茶、红茶、普洱茶各一杯。再加一些紫菜包饭。”说话间,视线飘向少年,嘴角弯了弯。
“是……”声若黄鹂,形若芝兰。
等到掩上了房门,陆生忍不住感慨:“这个茶室真是别具一格,独树一帜。”从刚进门的迎接方式,到茶室的服务,都是不曾出现过的。这个茶室的主人,必定是一经商奇才。短短八年之间,便打败了一干茶楼,成为京城的第一楼,而且无人超越。
濮阳风华点了点头,这就是他为何今日独独选了这里的缘故。
心里笑着,看向红衣男子,为何会艳阳高照呢?为何呢?
濮阳玉仁看着侍女端上来的女乃茶,研究了半天:“所谓珍珠女乃茶,原来如此。”
“嗯。”濮阳风华捻起一块紫菜包饭,吃的津津有味,视线飘向少年:“不知阿玉可识得这东西。”
“紫菜包饭呀……”说完便后悔了,因为,去年春节,她一时激动便是做了这东西被男子吃,竟然忘了她也将这道食物传授给了师傅,这如何解释呢?若是没有来过茶室,那么她一个久居皇宫的人又是如何学来的呢?眼睛转了几转,笑道:“以前在宫中时就常听凰儿念叨,所以叫了这里的师傅进宫学了的,十九叔觉得,是阿玉做的好吃还是这里的师傅做的好吃呢?”
“当然是阿玉的。”
笑弯了眼,那是当然必须的呀……
瞧着陆生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引来陆生的白眼。
遂,继续埋头喝着热女乃茶。当熟悉的暖流在口腔中绽放时,濮阳玉仁才恍惚的想着,她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大周人,而是来自异时空。
时光匆匆,她竟然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之久了。
推开窗户,看着楼下的大厅,大多都是锦衣华服在身,一个个侧耳聆听着,聚精会神的望着台中之人。
“今日小女子要说的乃是天下最权贵的几人,各位看官不妨来猜猜,青兰今日说的是谁?”一袭紫衣的女子束着玉冠,娇媚中透着淡淡的俊秀。谁也不曾想到如此女子竟然会是‘陋室’里响当当的说书人。
由于运用了简单的扩音装置,房间里还是能清晰的听到女子的话。
众人面面相窥,这天下最权贵人?那不是……?没想到竟然在天子脚下说事,不得不说‘陋室’的背后的权利惊人。
惊堂木一拍响,众人侧目,洗耳恭听。
“小女子今日要说的正是咱皇上的趣事。”尾声一荡,勾起了大家的兴趣。
楼上的三人各自表情,濮阳玉仁挑眉,‘陋室’向来不说皇家之事,是谁出了如此之大的价钱?难道是刘桂那老匹夫?陆生仍就好奇于盘中之物,没空搭理青兰说的事情。而濮阳风华则是一脸玩味的看了看少年,继续与盘中的紫菜包饭做着斗争。
“大家都知道历来都有帝王十五纳妃之说,然我们陛下却迟迟不肯,大家可知道个中原因?”青兰笑道。
众人被一问,难免交头接耳,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台中的青兰也静候着,看着大家闹腾。
各种猜测席卷而来。
“难道是皇上有什么恻隐之疾?”因为大周国法开放,倒也还算得上言论自由,当然若是非常时期也不竟然。
“恐怕不是,皇上年轻力盛,再说民间也不曾听过这样的传言。”一人赶紧否决前面一人的猜测。
“可能觉得还没到时候吧。”一人弱弱的说道,立即引来旁人的鄙视,男人那啥女人还觉得不是时候?年轻气盛的皇上,更需要排忧解难……
等到台下的人交流了许久之后,青兰一拍惊堂木,吵闹的大厅一下就安静下来。
“刚才小女子听了听大家的猜想,很不幸,都不曾猜到。”青兰一句话让大家更加迷惑,到底是何原因呢?
一人按耐不住,站起来道:“青兰姑娘倒是说呀……别掉咱们的胃口了。”
清爽一笑:“那青兰就说说吧。”
“那是因为咱们皇上是断袖……”
哗啦啦……碎了一地的茶杯,个个表情惊恐,这怎么可能?
“青兰姑娘,无凭无据的事你可千万别乱说。”人的本性是八卦,可是过分的八卦并不是好事。
饮下茶水,“青兰岂敢,自然是有凭有据才敢说。”
这话,更是让原本将信将疑的茶客们来了兴致。
“各位可还曾记得半年前和亲的匈奴公主?”
点了点头,那场婚礼可是很隆重,他们这些好多人都去凑热闹来着。
“青兰有意姐妹是在公主身旁伺候,说是公主一日亲眼看到皇上在长乐未央与……”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喉咙有些发干。
见青兰不再继续往下说,都伸长了脖子,害怕一个打盹就错了精彩部分。
“见着皇上轻薄摄政王。”
一阵唏嘘……
“咳咳咳……”濮阳玉仁拍了拍胸脯,她轻薄摄政王?不就是亲了那么一下下吗?味道都没尝出来,算的上时轻薄吗?
“青兰姑娘……你此话当真?”一人问出了众多人的心声。
怒瞪着那人:“大爷……你竟敢质疑姑娘我说的话?”她青兰虽然不是一言九鼎,但是没有根据的话她也不乱说的,这人是在质疑她的人格操守,职业道德!
见青兰发怒,众人禁声,要知道青姑娘若是生气了,恐怕好几天都不会登台了。
“那也可能只是意外呀……”一人忍不住帮助少年帮腔,毕竟少年自登基以来,颁布了许多利于百姓的条例,鼓励经商,修筑水利工程,很多新的东西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却很有效果。
青兰鄙视之:“意外?那皇上在军营与李将军行苟且之事也是意外?”
众人再次吸冷气……
“这个传闻,去年我前去途径边境时听说过……”一人点头附和。
“老李……你没有说假话吧?”身旁的胖老头好奇的问道。
屋中的濮阳风华冷冷的视线漂过少年,浅声道:“阿玉什么时候与李将军行了苟且之事了?”
“这倒是要问问台下的青兰姑娘了。”濮阳玉仁笑道,完全的忽视男子的眼神,抱紧怀里的暖手炉,哎……不是很暖和了呢。
“咱们的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忍痛斩断情丝,毅然将匈奴公主下嫁给将军,以求两国和平。”青兰继续道。
吸着珍珠女乃茶的濮阳玉仁差点又被呛着,这青兰都说的什么和什么,虽说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是咱也得根据事实来是不?职业操守不过关,都是作为老板的她的过错。
“阿玉,那人说的难道是说出了你的心声?”濮阳风华淡淡的说道,明明是淡雅舒适的屋内,怎么就觉得他们这是到了一个家徒四壁,四处漏风的地方了呢?
抬眼看向男子,她还是选择沉默的好。
这一沉默不要紧,但是因沉默引起的麻烦就要紧了。
“阿玉……”警告的语气阴风阵阵。
笑了笑:“皇叔……你别听那姑娘瞎说,咱这性格你还不了解吗?若是喜欢定是霸着不放,岂会有拱手相让之礼?”
一记白目飞过,陆生也放下了手中的饮料,看着这叔侄两人暗斗。
濮阳玉仁笑了笑,缩了缩脑袋,皇叔很生气,招惹的后果很严重,明哲保身乃明智之举。
原本是没有兴趣听八卦的濮阳风华也放下茶杯,笑看着窗外。
青兰感受到几道非常强烈的视线,偏头搜寻着,看到二楼的三人,一抖擞,天要亡她,主子怎么偏不巧就在这里?好不巧还听到了她的话?心虚的缩缩脑袋,告诉自己淡淡,作为一个有着良好操守的女子,她既然拿了钱,必然还是要给人说完了不是吗?
濮阳玉仁看着青兰的动作,微微一笑,眼里闪过邪恶,青兰姑娘咱们来日方长。
“皇上还年轻,自然是不能禁欲太久,否则伤身,这不,就将主意打到了风华绝代的摄政王身上。”青兰似乎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在走钢丝,太他妈玄乎了。
咬着竹子做的习惯,她倒是要听听这只要钱不要命的青兰准备怎么往不归的康庄大道上奋勇向前。
“啊?不会吧!”
拼命点头,从蛛丝马迹上看得出来,恐怕还真是在偷窥,要不然为何总是深夜要到那雅间里坐坐,视线那般猥琐?奸情那是绝对有的。
“而且摄政王似乎正在一步步沦陷,听宫中的宫人说,常常看到他们举止亲密,且是过分的亲密。什么拉拉小手呀,偶尔来个爱的拥抱呀……那是无处不在。”青兰也激动了,要知道主子竟然会喜欢男子,她能不激动吗?作为古代的腐女,既然看不到,那想象一下也是可以的。
一男子实在受不了,站起身:“堂堂男儿,怎么可以如此败坏德行?”
一些人颇为赞同,纷纷点头附,对呀,那可是大周的象征,怎么如此?
青兰不高兴了……拍案而起:“客官,这话咱就不爱听了。男子与男子虽有违自然定律,但是相爱并没有错,古书中断袖的帝王也不在少数,然功勋卓越的人也不在少数,难道作为有头有脸的你们这点都看不开?”一句话将众人问来愣住了,毕竟青兰说的也是事实。但是根深蒂固的观念并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打消的。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咱们今日听的说的,也都是一段书而已。望各位不说守口如瓶,但是什么样的场合说什么样的话各位恐怕比我这个小女子都要明白。”说完,饮了茶水便走下了台。手心冒了些许汗液,主子,你可不能罚重了。
在场的不知多少是朝中官员,这样的话被他们听了去,更是坚定了他们让濮阳玉仁纳妃一事。
都是暗自决定,明日早朝一定以死明鉴,以告慰大周先祖。
回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濮阳风华:“皇叔,讲完了。”这闷气也该是消了。
“阿玉,觉得那人说的如何?”濮阳风华挑眉,望向议论纷纷的楼下。
“嗯……很精彩……”她这当事人也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八卦竟然能让这些人气氛高涨。
“那阿玉可是赞同她说的?男子相爱并无什么?”
放下喝空的杯子,濮阳玉仁不明所以的看向男子:“十九叔是何意?”她不知道他是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冰凉的笑了笑:“并无何意,就像听听阿玉的想法,无风不起浪,人言可畏。”他说的这些倒是不在意,然而真正在意的却没办法说出来。那是多年前的,被濮阳洌费了些许精力才被掩埋的事情,他并不远去触碰那一段灰色的记忆。
听了这些话,濮阳玉仁耸了耸肩,散漫的说道:“阿玉只是觉得,若是喜欢的必然霸着不放。”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都可以,前世的她就是如此,今世也必然会。如果连喜欢都守不住,那还做什么。
弯了弯嘴角,真是符合他潜在的个性。
“那十九叔呢?”很久之前就知道濮阳风华掩藏了某些事情,但是无论她是动用暗部的力量还是魅影的力量都是无法触及的。
抬眼看向少年,“自然是与阿玉相同的想法。”喜欢便霸着不放不是吗?无论是以怎样的方法,卑劣还是光明正大都是可以的。
或者是某种的心灵的汇通,濮阳玉仁与濮阳风华相视一笑。
搞得看热闹的陆生莫名其妙的,这两人刚才不是还剑拔弩张的吗?
“十九叔稍等片刻,我出去就来。”喝多了水,膀胱管不住了。
点了点头,看着离开的少年,濮阳风华冷然的看向陆生:“将这个陋室背后的主人给吾查出来,顺带给虞凰一些适当的教训。让她收敛收敛,告诉她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的。”去年,便冒他之名散播谣言,如今又故技重施,他并不是心善之人,自然该有的惩罚还是要有的。
“是。”陆生收敛了看戏的心情。
一时间,屋子里冷了下来。濮阳风华忍不住打量着这个与自己宫中相差无几的居室,笑了笑,人生的惊喜真是无处不在呢。
出了门的濮阳玉仁看着转角处做委屈状的青兰,面无表情的从她的面前擦肩而过。
青兰赶紧跟上前。
“主子……”
“主子……”
回头看了一眼少女,冷笑道:“青兰,你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啊?竟敢编排朕!”说话时,两人已经进了另一个房间。
一个哆嗦跪倒在地,“主子,兰儿错了……”认错要及时,否则后果自负。
“错?何错之有?”挑眉看着那泪眼迷蒙的女子,真是能演啊,媲美奥斯卡影后了。
吸了吸鼻涕:“不该见钱眼开,不该不顾主子名誉,不该不说一个完美的结局。”
眼角抽了抽:“好了,将你今日得的钱全部一分不少的都上缴了吧,下不为例。”
“主子……”能不能别那么狠呀?银子可是她的命呀……果然是够狠……够毒辣……剩下的话在少年的眼神下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大不了下次注意注意就是了。
“谁让你说这些话的?”这才是她今天来的重点。
“兰儿也没有看到她的面容,不过听她的声音瞧着那身段定是个美女,啧啧……那一袭红衣……当真绝美。”青兰响起昨日那人,真的是痴迷的不得了。
濮阳玉仁皱眉:“好了,没事我就先走了,晚上我在来,你让掌柜得等着。”
“是。”愁眉苦脸的惋惜着那还没揣热和就交公的银子,青兰仰天大哭。
出了房间,估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往居室走去,推开门,发现只剩下濮阳风华一人了。
大概,陆生是被派出去查探陋室的底子了,哎……得赶紧让他们闭嘴才行。
“十九叔,今日是阿玉的生辰,难道你就打算就在这里呆一天吗?”濮阳玉仁进门后问道,这里是适合聊天什么的,可若是一天都呆在这里就郁闷了……
一碟子紫菜包饭都被濮阳风华不知不觉的消灭了,“阿玉想去哪里呢?”
“青楼!”看向男子的面容,期待着他的风云变幻。
谁知,男子竟然一口答应:“嗯,走吧。”
拉住男子的衣袖:“十九叔,确定你听清楚了?我是说去青楼啊。”
明艳的笑着:“自然是听清了的。”
“那还让我去呢?”小声的嘟囔着,以为他会举双手反对呢,哼哼!
嘟囔声引来了男子的轻笑声:“既然阿玉想要去,又是你生辰,自然是要去的。”笑容是晴转多云,语气是艳阳高照,可加起来却让人犹如坠冰窖。
“走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红灯区该是要开门迎客了,这个时候去正是好,濮阳风华抬眼说道。
对于男子的积极,濮阳玉仁深深的怀着忐忑的心情,跟在男子身后下了楼,接受者众人眼睛的洗礼。大概是刚才青兰的话的缘故,众人看着这两个长相近乎于完美的男子,心情无比惆怅,难道今年流行断袖吗?
没想到出陋室时,热闹的街道竟然已经是无几人了,古时候的街市上的早下的也早。
紧随在男子身后,濮阳玉仁抿了抿唇,最后上前拉住男子白皙的手掌:“十九叔……”声音极其的委屈,前世的她也学过关于如何欲擒故纵的伎俩,前世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认为靠这些旁门左道完成任务是不耻的,然现在的她却乐此不疲。
嘴角弯了弯,捏了捏少年冰凉的手心:“暖炉不热了吗?”暗中也寻过能帮助少年身子回暖的方法,可是根据太医的诊治来看又没有病症,他也就无从下手。
眉角灿若春花:“嗯……”
叹了口气,将少年的双手捂在手中,源源不断的热量传输给少年:“你这身子也不知是怎么的,太医不是说媒大碍吗?怎么体温越来越凉了?”濮阳风华忍不住唠叨着起来。
她也是一愣,按理说挺了药该是有好转的,可是,她的体温真的是越来越低。若不是有深厚的内功,她恐怕已经是缠绵病榻。当初,寻那药时她可是寻了许多古籍才敢吃下去的,这个药也奇特,竟然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脉象,让太医都拔不出她的性别来,都说有得必有失,一吃就是好几年。如今停了药,也不知会不会更严重。
“嗯……可能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吧。”反正这时的医学也不发达,她倒不必担心濮阳风华看出什么来。
回忆起阿然的身子状况,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呀。
警觉的探向少年的脉络,可又并没有异样,如果不是中毒那又是什么?
看着男子焦急的模样,濮阳玉仁笑了笑:“十九叔不用担心啦……这不是已经很多年了吗?若说是有事早该是有的了。也就是比旁人怕冷一些而已,十九叔才不会冷着阿玉的嘛。”撒娇的摇晃着两人的手臂,笑的一脸开心。她真觉得,体温偏冷对于她来说好处要多与坏处……
柔软的发髻在空中摇晃,濮阳风华实在是拿这少年没有办法,“十九叔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你身边呀。”若是没有深厚内力的人,还真没办法温暖他。
“怎么不是一辈子了?不是说要陪阿玉过完每一个春节吗?这自然就是一辈子了。”
原来如此:“嗯……阿玉说的是呢。”说不上是惆怅还是失落,大概都有的吧。
“就算是有了婶婶,皇叔也要进宫陪阿玉过春节。”略微霸道而无礼的抓着男子的手臂道。
微微一愣,眼角弯成一弯明月,“那若是阿玉娶了皇后呢?”春节之期,只许帝后二人守岁。
陷入沉思,脑子飞快的运转:“那皇叔做阿玉的皇后不就好了吗?”眼中满是纯真,隐隐的期待也掩藏在眸子深处。
握着少年的手顿了顿,微张着朱唇:“阿玉……莫要胡闹。”那人就算在是宠爱父亲,也并没有将他立为皇后的想法。别说是皇后,连公开他的身份都不曾想过。
“哪有胡闹嘛,以后阿玉的皇后只能是阿玉喜欢的人。”这个是真的,她可以纳妃,但是娶后这件事绝不会接受那些老头安排的人选。
“嗯……只要是阿玉喜欢的。”说出这句话,他却似乎耗了很多心力。
心里想着,看来她的皇后注定是一个男人了,真想看看,那些老头若是知道她坚持娶男子为后会是如何的波澜壮阔的表情?而迄今为止,让她有欢喜的心情,也不过眼前一人罢了。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方法,霸着才是属于自己。所以,无论是利用也好,圈禁也好,里面的真情也只有知道有多重。
两人说话之间,竟然已经走到了京城的红灯区。
“红灯区”顾名思义是挂着很多红灯笼的,而另一层含义,也就是青楼汇集的地方。
华灯初上,大多的二楼上或者是门外都站着招揽客人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倚楼卖笑。
初冬,京城里也是十分寒冷的,而这些女子也不过是为了生计穿着单薄的暴露的服侍在风中凋零。
许是因为两人的气度,那些个女子并没有上前拉扯濮阳玉仁与濮阳风华。
看着眼前这个不同于前面的青楼,嘴角扯了扯,她就知道,濮阳风华答应的那么干脆绝对用问题。‘客来居’京城的第一青楼,濮阳风华暗中的产业。
“阿玉怎么不走了。”濮阳风华回头看着停在那里的少年问道。
“哦。”怎么不走,哼!就算是你濮阳风华的地盘,她也要进去逛逛。
眼前的‘客来居’不不同于前面的青楼,艳丽中多了几分高雅与难以捉模。
四个长相清秀,有着小家碧玉气质的少女穿着紧身华服手中提着红艳艳的灯笼,看到两人的到来,不卑不亢的展现了亲和力,“两位公子是到大厅还是雅间?”一身着粉衣棉袄的娇俏的女子上前问道。
濮阳风华递给少女一枚玉坠,顿时引来女子的惶恐,但毕竟是受过训练的人,自然懂得审时,快速的恢复领着两人进入已经人满人寰的客来居。
将女子的表情尽收眼底,隐在暗处的唇角勾了勾,看来那吊坠不简单呢。
热闹而不喧嚣的大厅里奏响着霏靡之音,大厅的舞池中央一白衣男子席地而坐,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着,一串串悦耳勾魂的声音从指间流泻而出,与对面的红衣女子的琵琶吟交相辉映。
说是人多,近五百平米的大厅里也不过摆了十来桌,每桌前也不过三四人,就算是大厅的位置,这些人也是削尖了脑袋,一掷千金才能在这争的一席之地。纸醉金迷,**苦短呀……
心中暗叹,没想到一青楼里面也是卧虎藏龙呀……台上的那一对男女竟然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仙魅,两人亦正亦邪,白衣男子是仙,而红衣女子是魅,两人行踪飘忽不定,没想到,竟然在客来居里当了琴师。不得不说,濮阳风华手下倒是人才济济。
“怎么?阿玉是喜欢红衣还是白衣的?”濮阳风华顺着少年的视线,附耳道。
“红衣……”一语双关,回头看了看男子道。
笑了笑,执起少年冰凉的手指走上二楼。
“这是青楼吗?”看着眼前淡雅的装潢,濮阳玉仁气结郁闷,如此清淡,还不如就在茶楼里吃糕点。
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清茶,濮阳风华平淡的问道:“难道阿玉以为什么是青楼呢?”
回想起前世那些俱乐部里的装饰,不说装潢露骨吧,怎么的情趣用品也该有点暗示性吧。灵光一闪,闪身走进内室,拉开床塌上的暗柜,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有的嘛……
“阿玉在看什么?”热气扑在少年敏感的耳后,引来一阵颤栗,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子,不慌不忙的关掉了抽屉,笑了笑:“十九叔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跳过男子,拍了拍胸脯,面色有些潮红。
立于榻前,波澜不惊的淡色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转身朝桌前走去。
坐于桌前,将整个大厅的全景尽收眼底。
“各位大爷……今日我客来居新得一尤物,若是大爷们看得上记得多多捧场。”一穿着紫衣纱裙,高开叉的二十来岁的女子风姿摇曳的走上舞台,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风情。
“媚娘,比的上媚娘你吗?”一大月复便便的中年男子笑道,两眼放光,极其猥琐。
掩唇媚笑:“媚娘可比不上那人。”招了招手,身后的龟公走上前附耳连连点头。
在众人**果的目光下,媚娘摇摆着水蛇腰,留下一阵香风隐身在屏风后面,剩下一竿子之徒眼冒星星的干望着。
濮阳玉仁扒在栏杆上,百般无聊的晃荡着手,看着大厅里左拥右抱的男人,嘲讽的笑了笑:“十九叔……”
“嗯?”独饮着清茶的濮阳风华抬眼看向少年。
顿了顿,叹气,算了,“如厕。”说了之后便朝门外走去。刚才在陋室只顾着和青兰说话了,这时,还真的想要如厕。
站在茅房前左顾右盼,她是进女厕呢还是进男厕呢?
犹豫再三,敲了敲男厕的门,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濮阳玉仁开口问道:“有人吗?”回答她的仍就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推门进入,看着里面一张惊恐的面容,濮阳玉仁微惊:“姑娘,你怎么在此?”
“公……公公子……你”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张望着茅厕外面,“公子……小女子……”话说了一半,便泪眼迷蒙,我见犹怜。
扫视了一圈,发现女子身旁挂着一件白色长衫,挑眉道:“你是这里的姑娘?”
摇头点头:“小女子是被那些人强抢的。”说完偷偷打量了着眼前的少年,心中转了几转。
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姑娘若是没事就请出去,我还要如厕。”憋得实在难受。
惊愕的看向无动于衷的少年,“公子是好人,小女子愿意跟随公子做牛做马,求求公子带小女子出了这肮脏的地方可好?”上前拉住少年的手腕,哀求着。
看似无意的避开少女:“既来之则安之,姑娘还是坦然接受的好。若是真不愿意,就想法到二楼的第一间屋子里找一个红衣之人,他能帮你。”说完转身撩袍子。
咬了咬牙,看着少年的动作,抱起一旁的男士长衫往外跑去。
从里反锁了门,心里惆怅……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啦……
“快快……她就在里面……我看到她进来的。”一阵混乱声在茅厕外响起。
还未来得整理好衣袍,一群人就跑门而入,濮阳玉仁快速的提起裤子,郁闷的看着茅厕里的一群龟公。心里月复诽,虽然客来居的茅房很干净很高档,但是也不至于组团来参观吧。
绕开人群,准备回去了。
结果被众人拦住:“龙霏霏,你逃是逃不了的。”
皱眉,“不要拦着吾的路。”
“哼!以为穿了男装就不认识了?媚娘,她在这里。”一个龟公殷切的跑了出去。
媚娘捏着鼻子摇摆着进来,微微一愣,正想朝身后的人吼,却灵机一动,打量着眼前之人,频频点头,“将他带回去。”少年身上的衣料及其普通,身上也没有什么象征身份的挂饰。嗯……虽然气质很好,但是没后台就可以的。最近的一些客人嗜好越来越古怪了,若是将这少年收入阁里,恐怕财源滚滚。
微蹙着眉头,这个媚娘的眼睛就像再看摇钱树一样。一股不好的预感子啊心中漫开。
一阵香风扑面,濮阳玉仁陷入黑暗,心中郁结……真是阴沟里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