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朕娶你 第八章 大婚

作者 : 一梦倾城

一宿未眠,当小李子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时,濮阳玉仁便开口让那些早早的等候在外的宫人进了里屋来。

宫人们鱼贯而进,手上的托盘里盛着红艳艳的喜服、配饰、九龙冠。

低头看着托盘里的衣物不禁汗颜,当真是红艳艳,从里到外连亵裤都是红色的。

由于今日是大婚的缘故,那些宫人并没有像往日那般放下东西就出去,而是立在一旁等待着少年发话。

疑惑的看着这些纹丝不动的宫人,濮阳玉仁挑眉道:“你们都下下去吧,朕叫你们的时候再进来。”

“是。”宫人得了命令纷纷再次鱼贯而出,屋子里便只剩下濮阳玉仁一人面对着十二个托盘里的物件发呆。

拿起红色的亵衣亵裤走进屏风后面,将身上的束胸扎好万无一失之后才将手中红色的衣物穿戴好。双手拂过那光滑的表面,被鲜艳的红色灼热了眼眸。

“来人!”濮阳玉仁伸开手,闭上眼睛,任由宫人将那繁琐的礼服穿戴好,束腰扎好腰带,系上腰佩,感觉到几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整理着,缓慢而仔细。

许久之后睁开眼睛,穿衣镜前的自己被火红包围,衬得肤如凝脂,那比一般女子要英气的五官也柔和了许多,黑瞳里闪着淡淡的迷茫。齐腰的长发流泻而下,在昏黄的烛光下犹如突来的灵物,雌雄莫辩。

即便是见惯了宫中美人的宫人们也不得不感慨,皇上身为男子,然却长了一张雌雄莫辩的脸蛋,偶尔侧目也是顾盼生辉。

蹙眉看着托盘里的九龙冠道:“这个就不用佩戴了。”九龙冠与皇后的后冠正好是一对,难道要让濮阳风华带着凤冠吗?“派人去侧殿告诉那里的宫人,凡是与女子配饰相同的都撤去,凤冠也撤去。”转身朝礼物走去,从锦盒里拿出一根血红的玉簪子,递给宫人:“送去侧殿,就用这个给风华君挽发。”说完之后莞尔:“算了,朕一会去。”脑子里闪过男子那坠地的青丝,长发为君留,散发待君束,他的发自然要她去束才行。

得了命令的宫人赶紧朝侧殿小跑而去,主子的心思还真多变。

宫中的老人颤抖的握着手中的木梳梳理着少年的头发,每一下都是从头到尾,一梳道白头。

与锦盒里的那一根血玉簪子有些相似,濮阳玉仁将其挽在发间,红的红黑的黑,朝着镜中的人笑了笑,说不上倾国倾城却十分的温暖。

“皇上,这样恐怕不妥。”刚从长乐未央回来的闻雨看着少年的发饰道。

见着回来的闻雨,濮阳玉仁笑道:“有何不妥?”

拿起桌上的九龙冠道:“皇上大婚,既然是要佩戴九龙冠。”哪有那样简单的一根血玉簪子就了事了,岂不是太寒碜了?礼服改了,礼仪改了,这个大婚都被少年改的不成样子了。

无所谓的笑了笑:“即便是不穿喜服也可以成亲。”何况只是一个九龙冠。

无奈的看了看少年道:“奴婢是瞎操心了。”能猜到少年是顾及男子的想法,可是,也不能将这大婚改的是面目全非吧。

濮阳玉仁笑道:“闻雨可不是在瞎操心。”低头看着为自己再次整理衣物的女子会心一笑,这个女子呆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口是心非,哎……也不知陆生那闷葫芦可驾驭的了这个看似纯良实则流氓的女子不。

当一切准备就绪,宫人拉开荷月宫的宫门,入目的是在宫灯下照耀的满目的红。

兰亭上挂着扎成花的红绸蜿蜒而下,一直到深宫之处,宫灯上贴着心目的红双喜,刺目的红无处不在的红色无不在提醒着濮阳玉仁今日的日子。

深深的呼吸着吐出一团浅浅的白烟,转眼间,已然是秋天了。

握了握潮湿的手心,这么多年来,竟然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冒了汗。

大婚并没有开始,所以并没有礼乐声,绣着金云的靴子踩在地面上,脚步声伴着心跳声跌跌撞撞而去,看着灯火通明的侧殿,映照着橘色的烛光的脸颊上染上红晕,不知是太热还是什么。

守在殿外的宫人看着濮阳玉仁的到来皆是一愣,帝后大婚是要在大典开始是才能相见,忍不住捂嘴偷笑,皇上当真是有些猴急呢。

忽略掉宫人们眼中的打趣,濮阳玉仁干咳一声推门而进:“你们都先出去吧。”与外面的热闹比起来,里面除了两个宫人和随身的陆生便吾旁人了。

陆生惊愕的看着突然而来的少年:“皇上,你怎么来了?”

视线落在背对着她而坐的散发男子,濮阳玉仁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就连平时那清冷的眉目也瞬间温暖。

在男子的示意下,陆生走出了房间,视线被那一扇门阻隔。

屋子里竟然就这么只剩下两人。

奇怪于男子一直不曾回头,濮阳玉仁疑惑的上前,立在男子身后。

濮阳风华自然是知道少年站在自己的身后,然而,却并没有回头,双手交替放在膝上手指微微弯曲,烛光洒落在玉白的手指上竟透着淡淡的粉。

拿起宫人放在一旁的木梳,手指穿过那柔顺的发丝,动作很轻柔从发根一直到发尾不曾中断。

“皇叔的发质真好。”或许是因为烛光的缘故,她的声音从没有过的柔和,收敛了习惯性的清冷于冷漠,凉凉的手指划过青丝。

张了张嘴,镜中的人有着造物主最好的杰作,疏远的眉目这个时候也染了凡尘的气息,堕入凡间。

对于男子的平静,濮阳玉仁不甚在意,手指翻动,从怀里掏出血玉簪子,固定住挽起的发丝,从镜中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的点了点头:“皇叔的气质搭配这簪子刚好。”也不难为她寻了那么就久才寻到那两只簪子。

视线落在少年发间别着的发簪,勾起今日十分娇艳的唇瓣。

这个时代的镜子还不是十分的清晰,男子的表情少年并没有看的十分真切。

将那些发丝都梳的很是柔顺,手指玩耍着那些发丝爱不释手,绕到男子跟前,似笑非笑的看着男子染了红霞的脸颊,白里透着红,仙人一般的身姿搭着这样惹人遐想的表情,濮阳玉仁忍住想要掐那人脸蛋的冲动。

抬眼看着绕道自己跟前的少年,濮阳风华绯红了脸。

“皇叔是在害羞吗?”很想要看男子难得异样表情,濮阳玉仁抓着那人的尾巴不放。

闪亮的眼眸看着少年,眉梢有着藏不住的风情:“胡说。”嗔怪的看了一眼少年,惹得濮阳玉仁心尖尖都在颤动,别开头心中默念,色即是空。

认真的打量着今日的男子,濮阳玉仁抬起头笑道:“今日的皇叔可真是风华绝代呀。”虽然依旧是红衣,可是红衣上却不同于平常的朴素而是多了繁花似锦,宽大的袖口之露出半截玉白的手掌,纤长的手指上有着淡淡的荧光。

随着少年的视线落在自己手指上:“怎么?”

摇了摇头,“皇叔的手指真的很漂亮呢。”若是戴上自己画了一宿,雕刻了多日的戒指应该不会差的。

“皇上,大典的时辰到了。”门外,隐隐的传来小李子的声音。

站直身子,转过身回头拉起男子的手道:“走吧。”握住男子的手掌,触模到手心的额潮湿,濮阳玉仁弯了弯嘴角,至少不只是她紧张。

外面的宫人听到动静,拉开屋门,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两人,心中感慨,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以往只觉得两人都是天人之姿,如今穿着相同的喜服,竟然可以如此的般配。

将宫人们的神情尽收眼底,濮阳风华握紧了少年的手,走在繁花似锦中。

天还未亮,两人走上銮驾,一路向着举行大典的中央广场而去。

当天空撕破一个口子,秋日的早晨有着薄薄的雾气,盛开的秋菊上沾满了小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下犹如滚落的晶石。

金黄色的光洒在屋顶的琉璃瓦上,拉长了地上行走的人的影子。

当阳光一点点洒满整个大周最尊贵的地方,喜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占据了双目。

听着那传遍宫中各个角落的乐声,虞凰站在梧桐宫前,长长的豆蔻扣在门上,那保养极好的豆蔻全部都断掉,指缝里的木屑里染了鲜血,一旁的随从紧张的看着女子,吞吞吐吐道:“娘娘,你的手流血啦。”

听到宫女的声音,虞凰回过神来阴冷的看着受伤的指甲:“无碍。阿紫,你说外面的大典到哪了?”

叫阿紫的宫女看着自家娘娘的模样,心中不是滋味,旁人只看得到娘娘的风光,却看不到她掩藏在艳丽下的忧伤。皇上为了风华君,屡屡破戒,在旁人看来是为了减少大典上的麻烦,可娘娘说这是皇上保护风华君的另一种方式。

相较于殿外的喜庆,梧桐宫就显得分外的萧条冷清。

根据祖制,帝后大婚,所有的殿宇都要挂红披彩来迎接这个后宫女主人。然而,如今的大周后宫只有虞妃这一殿,皇上或许是考虑掉虞妃的心情,并没有要求梧桐宫要布置。

“娘娘,这会大典进行到了交替封印的时候了。”阿紫看着天空的日照回到。

点了点头,转身进入到殿内:“把门和窗户都关上。”他讨厌听到这样的声音。

赶紧的关上房门,小心的看了看女子的表情,哎……果然是有了新人忘旧人,自从半个月之前,皇上便很少来梧桐宫了,整日的为大婚的事宜忙忙碌碌,娘娘几次前去探望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她看着也不是滋味。偏偏,皇上却只是敷衍的哄哄。

将宫人轰走后,虞凰咬着下唇紧紧的盯着窗外投射下来的日光,神情有些呆滞。

正午时分,相携的两人在百官的参拜下完成了大典。

当事已成定局,关在天牢里的李国安等人也被濮阳玉仁从天牢里放了出来。

原本是要祭天的,然而,濮阳玉仁害怕他听到旁人的议论纷纷便取消了这个仪式,这会,两人便在百官的簇拥下朝着长乐未央走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长乐未央,濮阳玉仁却怯懦了,她偏偏忽略了晚上的洞房花烛之夜。

察觉到少年的异样,濮阳风华偏着头关切的看着少年:“可是哪儿不舒服?”

摇了摇头:“没有。啊,风华君一会给你给惊喜哦。”快步的朝着长乐未央走去,里面的宫人看着两人的到来,纷纷下跪,秋日的梅树已经黄了叶子,风过有痕,刚清理干净的地上已经铺满了金黄的叶子。

拉着男子走至一棵弯曲的梅树下,从一旁的草丛里翻出一些东西,赫然间,一棵小小的树苗躺在那里,旁边还放着两把锄头。

“皇叔,听民间说若是两人成亲之日能种下一棵合欢树,便能白头到老。”蹲在地上,仰望着男子说道。

迎上少年那漆黑的眼眸,身体里有着电流穿过,濮阳风华蹲子,手捧着那一棵合欢树无声的动手挖着坑,嘴角隐隐有着笑意。

低下头也参与其中,两双白皙的手染上泥土,却乐在其中。

在一旁的文武百官大跌眼镜,他们的皇上竟然用这样的招数收揽美人心,啧啧……不过,似乎挺有成效的,风华君竟然笑的那般怡然自得,奇迹啊。

李国安看着少年与濮阳风华,浑浊的眼睛闪过光亮,也不知最终的妥协是不是对的。

将树苗扶正,濮阳玉仁伸手去擦额间紧张的汗渍,却引来一阵轻笑,疑惑的抬头看向男子,挑着眉头十分不解。

接过宫人端来的水盆,清洗了被泥土弄脏的手后,从宫人的惊愕中接过水盆走到少年跟前,低着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清洗着少年柔软的手掌,神情温柔而专注。

不适的偷看着旁人的反应,濮阳玉仁绯红了脸颊。

文武百官别扭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打量着,偏偏又用余光偷偷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分,没想到风华绝代的摄政王也有如此‘温柔娴淑’的一面,他们的皇上当真是厉害的很。

“好了。”男子清越的声音从耳旁传来,灼热了濮阳玉仁的心。他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为她洗手,抬眼凝视着男子。

视线落在那小小的合欢树下,濮阳风华背着阳光笑了笑,瞬间倾城。

看花了眼睛,迷了心。

“各位大人先下去吧,晚上的宴会如期举行。”立在一片梅林前,濮阳玉仁淡淡的说道。

“是。”上百位的官员从长乐未央鱼贯而出,回头偷看着少年,心中暗道,皇上,莫要太猴急,身子很重要的。

司礼监的宫人犹豫的看了看少年,他该何去何从?皇上将官员都赶走了,那剩下的观礼谁参与呢?天地还没有拜呢。

“皇上,这接下来的拜天地可要继续?”大周的历代皇上大婚的天地都是在新人的新房进行,说是也为了与百姓的生活接轨。

手紧了紧,笑道:“嗯继续吧。”

感觉到男子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她的手心,濮阳玉仁忽略掉男子的异样,朝着寝宫走去。

喜娘推开房门,金樽金珠,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也是第一次进到新房来,看来闻雨的办事能力倒是挺不错,凡是有着凤凰图案的濮阳玉仁都吩咐下去全部撤换掉。

扫了一眼别样的新房,濮阳风华弯了弯嘴角,少年所做的他自然是看的出来。

“皇上,吉时已到。”司礼监的官吏看了看时辰说道。

“开始吧。”她省略了很多的礼节,然而拜天地却还是保留了下来。

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张递给那人道:“你就照着这个念便好了。”上面是她默写下来的现代婚礼的誓词,想想,以这样的方式会更好一些。

翻动着手里的誓词,司礼监的官员看了看少年,“皇上……这?”哪里是什么拜天地。

“你照着念便好。”濮阳玉仁挥了挥手道。

司礼监的官员整理好情绪,念叨:“我要分别问两人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后才回答濮阳风华,你是否愿意与濮阳玉仁结为夫妻,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颤抖着读完,胆战心惊看向两人,天啦,他这可是大逆不道直呼皇上和摄政王的名讳啊。

听着这样新颖的誓词,濮阳风华偏头看着这个从13岁见面便那么与众不同的少年。

略微紧张的看着男子,濮阳玉仁静静的等待着他回答。

“吾愿意。”很早之前便说过会把最好的都给这个少年的,只要他要他便给。

笑弯了眉眼,这个时候无论他说的是否发自内心,她都是很开心的。

“濮阳玉仁,你是否愿意与濮阳风华结为夫妻,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此时,官吏看着这样的誓词,油然而生出庄严。

濮阳风华等待这少年的回答,隐隐的有着期待。

少年扬起头,握住男子的手掌笑道:“朕愿意。”

“现在要交换戒指,作为结婚的信物。戒指是金的,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黄金永不生锈、永不退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是圆的,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奇怪的看向少年,这个所谓的戒指是什么?

在众人的目光下拿住怀里的小锦盒开启,从里面取出一枚小小的指环牵起男子的手,缓慢的将刻着两人姓名和不知名文字的指环套在男子的无名指上。听说无名指是连接心脏的地方,套住它就套住了那人的心。

惊讶的看着已然在自己手中的名为戒指的东西。

“这个是阿玉花了很长的时间刻得,风华可不要弄丢了哦。”轻笑着看着男子道。

原来,好几次看着少年慌忙的将什么藏起来不让他看见,就是手指上套的这个吗?濮阳风华能感觉到心被一点点填满,很充实,很充实。

伸出手,看向男子。

从小小的锦盒里取出取下那比自己手上偏小一些的戒指,执起少年的手套在相同的无名指上。

一旁的宫人们无不心生惊叹,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东西,可是偏偏和那两双手如此的浑然天成。很简单的样式,没有夸张的花式,只是上面有着一些镂空,仔细看去,后面还有两人的名字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图案。

“请你们两个人都一同跟著我说: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两道同样好听的声音响起,两人笑看着对方,黑瞳里满满的都是那一个人。

“再次,我宣布,你们两人正式结为夫妻。”念完竟然有如获重释的感觉,神圣而庄严。

尽管还是会出现夫妻这个词,但是,濮阳玉仁已经改动了很多的地方,她想要竟可能的减少到对男子的伤害。

“皇上,还有一个时辰晚宴就要开始了。”小李子在门外喊道。

为难的看了看男子,晚宴时,濮阳风华是不能出席的,然而,让他一人呆着这里好吗?

“嗯,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朕和风华君有话要讲。”

留在屋子里的宫人有秩序的出去,带上门把,屋子里就只剩下红烛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

“阿玉……”过了许久,濮阳风华才开口说话。

这个时候的濮阳玉仁反而有些局促,虽然今日的婚礼很混乱,中西合并,可是,她竟然会有真的成为濮阳风华妻子的感觉。前世,偶尔看到女子结婚时的局促之态会错之以鼻。然而,今时今日,她或许能理解她们的感受了。

濮阳风华拉过少年的手指,俯视看着那一对戒指,暖流流淌在心田滋养着那已经长成参天大树的种子。

“风华,你可后悔?”摒弃眼里所有的温情,濮阳玉仁冷着脸看着眼前的男子,她曾经问过李安阳是否愿意以男子之身嫁给她?那个时候,李安阳且知道她是女子,可是,他说不愿意。一年之后,她以同样的问题问濮阳风华,即便是心中有着很多的算计,她也会娶到他。然而,他给她的答案出乎意料,今日,她想要再次确定。

伸出手揉了揉少年的发丝,真是久违的感觉呀。

将世间所有的温柔全部倾注给眼前的这个少年,他若是后悔便不会答应的。

这样无声的答案,让濮阳玉仁有些不确定:“难道你不会感到愤怒吗?以男子的身份嫁给朕?即便是忽略掉皇后这个称呼但是世人都知道你就是朕的皇后,难道你不觉得屈辱吗?”忍了很久,她还是问出来了:“如果,你说不愿意,朕会放你走的。”最终,她还是硬不下心肠,心软了。

“傻瓜……”情人间也不过如此:“吾说过,只要是阿玉想要的都会给的。”

有些失望的笑了笑:“那朕要你命呢?”

“这个恐怕不行,若是命都给你,又怎么来给你别的想要的东西。”阿玉你要那么多东西,若是给了你吾的命,那谁又来给你那些呢?

以为他会说好呀,你拿去吧,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答案。不过,她甚是喜欢。

“濮阳风华,这是最后一次机会。”那样认真的看着男子。

被少年冷然的表情逗笑,扑哧一声竟然裂开了嘴,露出雪白的贝齿,都说是一笑倾城,原来就是这般。看着男子笑够了,她还是那样看着他。

逐渐收敛笑容,望着少年眼里的倒影,伸出手指划过少年的眉目:“这里面现在装的是吾。”最后一个音节淹没在柔软的唇瓣间。

呆愣的睁着眼眸,推开男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濮阳风华?”不要又像是那一次,吻了她却用那样罪恶的表情看着她,她不希望是如此。

勾了勾嘴角:“自然是知道的。”说完将少年拉近自己的怀里,一吻情深。

起初濮阳玉仁会挣扎,她害怕又是一场捉弄,后来逐渐的顺从再到回应。

濮阳风华的右手掌托住少年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他,人更贴近。濮阳玉仁口中弥漫着男子特有的带着淡淡莲香和纯男性的味道,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在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激起的莫名的不安与躁动通过双方唇角的银液牵扯泄露出来,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当到达一个顶点,所有霸道的动作化为轻柔的羽毛,软软的划过。

“吾的阿玉真是可爱呢。”濮阳风华看着已经呆掉的少年笑道,望着那娇艳的唇瓣眼光微闪。

回过神的濮阳玉仁抬眼看着男子,忽略掉胸腔中乱跳的心脏,冷冽的说着,一点点的浇灭刚才的暧昧:“这一次难道又是喝醉了吗?”她可不想为他找借口太搪塞自己。

一时失笑:“嗯……醉倒在阿玉的口蜜中。”意有所指的看向少年光亮的唇瓣上,手指暧昧的划过少年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明液体。

怎一个囧字了得。

别开头,慌乱的擦掉嘴角的痕迹:“濮阳风华,朕说过,刚才是最后一次机会,你错过了。”讨厌这样轻易的就被他打乱自己的情绪。

“吾也说过,不后悔。”同样的话语,回给少年。

两人相视一笑。

尽管都没有说出那世间最动人的情话,可是,他们有培养了彼此之间的默契。

在少年额上落下一枚浅吻,“晚宴快开始,阿玉莫要迟了,匈奴和周边的小国可都是派了使臣来的。”整理好少年的衣衫,神情又恢复成清清淡淡的模样。

看了看窗外的天际,时间是差不多了。

反手握住男子的手道:“皇叔要与阿玉一起。”就像那一年她登基时,他一袭红衣倾城的站在她的背后静静的看着她看着整个天下一般。

低头看着那两只交相辉映的戒指,濮阳风华笑了笑,“莫要胡闹。”

扯着男子的手不放:“朕是胡闹的人吗?”看着男子的眼睛微楞,此时的她就像天下间普通的少女望着自己心爱的人一般撒娇。触电一般的惊醒道:“既然有他国使臣,自然是要他们知道朕的风华君是何等天人之姿。”她听了那些人的话,自然是有些不高兴,濮阳风华并不是妖媚之人。

“吾是再普通不过的人。”若是天人就断情绝爱,岂会徒增烦恼。

拉着男子的手就往外走去:“走吧,朕希望以后风华君站在朕的背后看着朕,看着整个大周。”

“好。”站在你的身后看着你,看着大周。

其实,后背是整个最防守薄弱的地方,可是濮阳风华,朕愿意以这样的姿态面对你,只因为你是第一个敢以男子字身嫁给我的人。即便,其中并没有多少情爱,她也会动容。

对于出现在殿外的两人,小李子先是一愣,但很快的恢复正常。皇上从来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看这情形,风华君应该也是要一同前往了。

斜靠在男子的肩膀上半瞌着眼睛闭目养神。

将少年圈在自己的怀中,身子随着銮驾颠簸着,可怀中的少年却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手指忍不住划过鼻梁上那一道痕迹,这一条疤痕无不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他发的过失。眼睛微咪,似乎,匈奴的单于这一次可是亲自前来道贺呢。迷蒙的双眼,拉开一条缝隙,里面璀璨光亮。

“皇叔,人这一生可长了,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要这样度过,真好。”靠在男子的肩膀上喃喃自语着。

望向少年纤长的睫毛,若此时少年挣开眼睛,一定会看见那里面化不开的温柔。

“这样挺好的。”

点了点头,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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