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灯火通明,天空中绽放着璀璨的烟火
侯在宴席外面的宫人看着相携而来的两人,好奇的同时又十分的惶恐,屏住呼吸看着从跟前走过的两双靴子,空气中隐隐的有莲香浮动。
郎艳独绝的风华君,清冷孤绝的少年天子,在艳丽的喜服包裹下,恍若坠落凡间的蓬莱仙人。
在进入宴会的时候,两人都有默契的放开彼此的双手,皆是一愣,随即展颜一笑。
“皇上万岁万岁,风华君千岁千岁!”群臣听着宫人尖锐的声音,全部起身朝两人跪拜。
“众卿平身。”濮阳玉仁恢复成冷清的帝王落座于上座。因为按照祖制,皇后在此时是不能出席宴会的,所以宫人并没有准备有濮阳风华的位置,放眼望去,整个宴会坐无缺席,宫人一时紧张的看着少年。
弯了弯嘴角,身子往左挪动,反正这个位置挺宽敞的。朝濮阳风华笑了笑,那人望向少年的黑瞳里,优雅的上前,在百官惊讶之下落座。
台下有些官员感到很是不适,龙椅岂能与他人共享?皇上是糊涂了?
安排在宴席左边的前来恭贺的他国使臣掩面偷笑,眼睛里闪烁着嘲弄之意。大周的皇帝竟然是个断袖,还立自己的皇叔为男后,额呵呵……这样的人能守得住皇位?恐怕,他身旁的风华君就不是等闲之辈吧。在旁人看来,享誉天下的风华君怎会是甘于雌伏他人之下?况且这个还是他的侄子?
自然是看到了那些人眼里的嘲讽,濮阳玉仁却不以为然,这么早的给她下了定义,就是这些人失败的开始。
“大周的皇帝陛下,石兰曾听说风华君琴艺超绝,不知吾可否有幸见识?”从少年进来,石兰的视线便紧紧的抓着他不放,握着酒杯的手青筋突起,半年前的情形历历在目。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杀了他们神的人竟然是此时坐在龙椅上的少年。
石兰看濮阳玉仁的眼神,让她警觉,看来,他是认出了她。
弯了弯嘴角,“风华君前日手指受了伤,恐怕要让单于你失望了。”濮阳风华又不是勾栏小倌,你想看就看,怎么可能?
旁人都听得出来,少年是在找理由搪塞。
怒瞪着少年,这样的不给他情面。
“大周善琴者何止一人,来人,宣宫廷琴师。”濮阳玉仁觉得,打了人巴掌总要给人一颗糖吃。
表情稍微有些恢复,石兰点了点头,匈奴的皇子从小就熟读汉人的文化,祖先一直便有收复这片肥沃土地的梦想。他虽然对汉人的文化戳之以鼻,但是也还是略懂一二。
不多时,身着藏青色服侍的琴师怀抱着古琴缓缓而来,席地而坐,将琴置于双腿之上,高山流水的乐声流泻而出。
比之于濮阳风华的高远与淡薄,琴师弹奏的多了几分的华丽与浮躁,若说琴技,恐不相上下,濮阳风华的琴胜就胜在他所传达出的气质与思想。
一曲毕,石兰睁开眼睛,笑道:“大周当真是人才济济。”皮笑肉不笑,夸的十分随意。
“单于妙赞了。”濮阳玉仁举起酒杯笑道。
阴狠的看着少年,饮下杯中之酒,心中郁结,还是匈奴的酒水带劲。大周的酒就和他们的人一般,清淡无味。
杯光交错,冷冽的视线你来我往。
“哎?怎么的不见我朝石烟公主?”石兰巡视了宴席一周假装无意的问道。
大周官员听着石兰这一问,都竖起了耳朵,话说自从李将军成亲之后便不曾见过这个石烟公主。当今皇上后宫并不充盈,后宫也无宴席,家中女眷自然也不曾见过这个嫁入大周的石烟公主。李夫人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之人,整日的在家中,也不曾听李相爷提起过这个公主。
李国安听到石兰的话,不着痕迹的看向龙椅上的少年。
假装惊愕的看向石兰:“单于是在说李夫人吗?”
咬了咬牙齿,石兰强壮镇定道:“自然。”
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濮阳玉仁笑道:“哎……李夫人与李将军伉俪情深,成亲不多日便随着将军去了望归城镇守边疆。”
众人疑惑,这已经是大半年的事情了,没想到竟然是到边疆去了。
石兰再清楚不过,石烟是随着石玖逃亡去了,濮阳玉仁口中的李夫人也不知找的谁替代。可是,偏偏他又找不出任何的话语去反驳,人已经去了边疆,难道他还让他将石烟叫回来不成?谁让石烟如今是李夫人了?
举起酒杯道:“本王祝皇上与风华君百年好合,早日诞下麟儿。”说完面部表情急转,“瞧瞧,本王一时口误,竟然忘了风华君是男子。”石兰口中说着抱歉,可脸上却有着看戏之态,他倒要看看这个风华君要如何?雌伏在濮阳玉仁身下,也不觉的可耻?
酒杯在手中碎掉,濮阳玉仁面无表情的从宫人手中接过另倒好的清酒,黑瞳看向身侧的男子见濮阳风华略微苍白的脸色,顿感后悔,早知道就不硬拉着他来了。
“谢单于美意。”濮阳风华从容淡定的将手中的清酒一饮而尽,面带微笑,橘色的宫灯的照耀下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表情。若不是她离他近,恐怕也会被这样的他给欺骗的。
释然的笑了笑,既然石兰说话如此不遮掩,她的不淡定不是正好遂了那人心愿吗?
一眨眼之间恢复成至高无上的帝王,神圣而不可侵犯:“无碍,朕也只当是单于口拙。”猎鹰一般的视线落在石兰身上,竟让人有如坠冰窖的错觉。
抖了抖身子,那些在一旁的小国看着猛虎与野兽的对决,心中快慰,这样的两败俱伤真是他们乐于看见的。石兰的话倒是说出了他们想说的,然而碍于大周的国力,他们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濮阳风华握住少年的手,清雅的笑容平息了少年的余怒,“阿玉莫要在意那些人的话。”
因为喜服宽大的缘故,下面的人并没有看见两人相握的手掌,但两人那一眼对视却被窥视了。有人暗自嘲弄,有人暗自好奇,种种心情不在少数。/飛天中文/
温热的触感传来,濮阳玉仁看向淡笑着的男子,心下黯然,她不过是为他在意而已。还是因为不在乎,而对那些人的话语便不在意?
台下歌舞升平,粉饰太平,官员们却不多时凝眉思考,这个石兰竟然亲自前来道贺,实在诡异。
这个问题,濮阳玉仁也十分的好奇,想不到一国之君会放下一堆的政务特地观礼?说出去谁信。况且,她今日的举动恐怕让很多人都难以接受,周边很多的小国多是送来了贺礼,连使臣都没有派遣。而石兰却亲自前来,实在怪哉。
这样的宴会最是无聊,所以,濮阳玉仁在位两年,甚少举行这样的国宴。
无力的依靠在男子身侧,等待着月上中梢。
“可是累了?”温润的气息扑在少年的耳垂下,看似无意却带了那么多的故意为之。
虽然是靠在男子身上的,然而台下之人也只是觉得两人坐的稍微挨近一些罢了。
揉了揉眉心,这个石兰一定是故意的,每一会便以一个理由敬酒,虽只是一些清酒,可是,她还是会觉得有些晕乎。
冷冷的看着少年的变化,石兰藏在杯下的嘴角弯了弯,耳旁响起刘子琴说的话。若当真如此,那大周的人岂不是都被这个少年……哦,少女给欺骗了?
酒过三巡,月上中梢。
“大周陛下,本王不胜酒力,先行回驿馆了。”石兰是练武之人,自然是看出了濮阳玉仁的醉态。根据情报来看,濮阳风华并不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那今晚的洞房花烛倒是万分期待呀。
支起身子,笑道:“来人,给单于带路。”濮阳玉仁带着几分醉态道。
宫人和侍卫走上前等候着石兰一行的离开。
见石兰离去,那些小国的使节也纷纷告退。今日是大周皇上的洞房花烛夜,他们自然是不能耽误了时辰。
当整个宴席只剩下文武百官时,濮阳玉仁站起身子:“朕乏了,众位爱卿随意。”脚下有些虚浮,幸好一旁的宫人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少年的身子。
濮阳风华也站起身子,从宫人手中接过少年,熟悉的味道传来,混乱的思绪不免更加混乱。
“恭送陛下,风华君。”
送走那两位至高无上的人,众位官员卸去脸上虚假的笑意,疲惫不堪。
禁锢的思想仍就没有办法接受两个男子在自己的面上亲密无间,强装了一日的镇定也总算是能放松一下了。
回头看着那些官员一瞬间变化的表情,濮阳玉仁低下头,掩去眼里的无奈,终究是难为这些人了,陪着她折腾。
因为这一婚礼,宫里的每条宫道上都挂了宫灯,灯火通明。
一路走来,都会有人跪下,当他们都过,那些人的眼里都会有着或多或少的嘲弄,这些,濮阳玉仁都没有错过。
路过荷月宫的莲池,停下脚步,视线落在那一汪莲池上。
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吧。”被冷风吹着,清醒了几分。
伸手折掉那一朵开的灿烂的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朕醒来第一次见皇叔便是在莲池旁,那时候,你正要去蜀地。那一眼恍若天神。五年之后,为了求圣药再见皇叔,你就站在窗户旁,坠地的长发遮不住你的风华。”说道最后,停了下来,可能是喝多了。
静静的听着少年说的话,濮阳风华回忆着少年的话,是呀,那个时候五岁的阿玉一点也不像五岁的孩子,很冷,从里到外的冷。
“那个时候要踮起脚尖才能将莲花插在皇叔的头上。”说着上前,将手中的莲花别在那血玉簪旁,幽暗的莲香隐隐浮动:“人比花娇。”凝视着男子的侧脸,脑子里闪过关于他的记忆。
背过身,站在莲池旁边,任由凉风吹来过脸面,濮阳玉仁蹲子坐在莲池上的回廊上,侧耳旁听,能听到那缓慢的流水声,风过无痕,少年墨色的发丝从耳际漂过,掩下嘴角淡淡的忧伤。
飘渺的视线拨开云雾,眼波下有着别样的光芒。
头有些晕晕的,濮阳玉仁撑起身子,一摇晃,整个人跌在一道柔软的带着莲香的怀抱里,闭上眼睛,揪着男子胸前的衣襟,靠在那人的肩膀上道:“委屈皇叔了。”
将少年搂在怀里,蹭了蹭柔软的发髻,濮阳风华道:“嗯,确实有些委屈。”不过,又能看见少年这样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如此的亲昵倒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皇叔,今日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微微仰着头,眼里闪着幽光,酒醉的缘故,眼睛慵懒的眯着,掩去了里面的恶趣味。
圈在少年腰际的手顿了顿,随即展颜一笑:“嗯,**苦短,还是快快回宫的好。”
打了一个转,从男子的手中溜出,整理好衣衫:“皇叔请。”
悠远的眉尾动了动,无声的笑了笑,紧随在少年身后。
其实,濮阳玉仁心里是十分紧张的,并不像她现在外表这样淡定。归根结底,她也不过是语言上占便宜,实际行动?恐怕还需继续努力。
未央宫的宫门外候着宫人,见到走在前面的两人和远远的跟在外面的宫人纷纷跪下,“吾皇万岁,风华君千岁。”整齐的声音响彻这个空闲了将近一年的长乐未央。
一年前,有个少年曾说,这里将是他大婚的地方,这里住着的,将是她最爱的人。想不到如今,住进这个宫里的仍就是与一年前相同的人濮阳风华。
站在房门外,竟然有些踌躇,心中思量着,今晚要怎么蒙混过关?
濮阳风华将宫人们退下,只剩下两人站在门外。
躲在暗处的宫人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按照祖制,他们这是要听房。然而,明面上又不能做的太过,只能等到两位进了房间之后,才能靠近。
握紧拳头,推开房门,看着满屋子的红,桌上面摆着象征百年好合的合卺酒,飘散出清淡的酒香。
因为有了她的命令的缘故,现在没有宫人呆在新房中。
濮阳风华走上前,从托盘里拿起一个杯子看向少年:“难道阿玉不准备将剩下的礼完成吗?”勾了勾嘴角,橘色的烛光衬着满屋子明媚的红艳丽了男子的笑。
走上前端起另一杯酒,“自然是要的。”仰起头,喝下半杯,嘴里一股异香,心中诧异,这酒与她先前在宴席上的似乎有些不同。
这一点濮阳风华也注意到了,然而却并没有异象,他心里十分清楚不过这酒里掺杂了什么作为调料。
挽过男子的手臂,看着他不解的表情,笑了笑:“交杯酒不是应该这样喝的吗?”将两人的酒杯交换,寓意百年好合。
弯了弯嘴角,仰头喝下少年饮过的酒杯,嘴角一丝邪气,真是熟悉的味道呀。
濮阳风华将少年手中的酒杯取走,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将酒杯倾倒,剩下不多的清酒滴落在绣着花恋蝶的被单上晕开,淡淡的酒香混着异香传来。
感觉到热流在体内穿梭,濮阳玉仁蹙眉,这个感觉不怎么好,下月复隐隐有些发胀,心中难免担忧,难道是这个身子的初潮来临?暗叫,不要这么不是时候呀。
将发愣的少年拉到床榻前坐下,轻柔的声音从少年的耳旁穿过:“阿玉,是在想什么?”热浪扑在敏感的耳后,引得少年难得改变肤色的也染上了粉红色。
偏头看着凑近的男子,忍不住往后退:“皇叔,累了一天你先歇息吧。”偏偏,她对他眼中的那一抹无明的火焰视若无睹。
心下释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对于少年这样的决定,濮阳风华是赞同的,然而,竟然隐隐的期待着什么发生。
伸手取下男子发间的莲花,取下那一枚有着蝴蝶的血玉,满头青丝散落下来,遮住了绝世的容颜。
看着散着发的濮阳风华,心被紧紧的抓着,弯了弯嘴角,垂下眼帘。
“朕让人打水来。”说完起身朝着殿外走去,手却被男子拉住。
回头诧异的看向男子:“怎么?”
将遮挡住视线的长发别在耳后,起身将少年拉到床榻上坐下,拆掉少年的发髻,动作虽然别扭却十分的轻柔,视线落在那同样黑亮的青丝上流连。
抬起头望着抿着嘴巴,表情认真的男子不解其意。
“阿玉在这等吾,莫要动。”说完,便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疑惑的看着男子那娟秀的背影,他亚奥做什么?
不一会,只见男子端着一盆水走进来,衣袖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臂,红的白的,十分鲜明。
将水盆放在木塌上,伸手去解少年的金靴。
躲开男子的手,惊呼道:“皇叔,你这是要做什么?”睁大凤眼,惊慌的看着男子,心中隐隐不安。
被少年惊慌的表情逗弄:“自然是给吾妻洗脚。”说话间,已经将少年的金靴月兑去,上面只是套着白色的袜子。
缩回脚,将脚伸进被子中:“不用了,朕自己便好。”男子与女子的脚毕竟是有区别的,脑子里响起男子对自己的称呼,十分纠结,作为正常的性别来说,她确实是男子的妻子。可是,他现在是男子的身份,却不是这样的,“皇叔,朕怎么就成了你妻子?”挑着眉毛,想要分散男子的注意力。
“难道吾是阿玉的妻吗?”同样挑着眉,眼神有些发凉,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止,将少年的脚从被子里拖出来,愣愣的看着手心中一双玉足:“阿玉的脚真小。”心下更加疑惑。
淡淡的笑了笑:“额,所以朕刚才会将脚藏起来,害怕皇叔笑话。”飞快的转着脑子,将自己的疑点转移到最低。
温热的水包裹着少年的脚,濮阳风华伸出手握住那水中的玉足轻笑:“其实这样挺好。”比一般男子要小上许多的双足暴露在外面,濮阳玉仁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
下月复的不适感越来越重,敲响了濮阳玉仁心中的警铃。即便男子为她洗脚让她的心跳失去了正常的频率,即便她心中有着小小的甜蜜。但是她是理智的。
“皇叔,水凉了,阿玉不喜欢。”委屈的看着男子,濮阳玉仁心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将少年抱起放在床榻上不顾少年的惊愕手指快速的翻飞着,那宽大的喜服已经被褪掉,只剩下着里衣的少年呆愣着表情。
抓着衣襟怒瞪着男子:“大胆,你这是在做什么?!”心中一而再的告诫自己,要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的内力恢复,不然就像现在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揉乱少年的发丝:“难道休息阿玉都不月兑掉衣服的吗?”说话间,解掉自己的腰带,鲜艳的亵衣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闪着莹莹的玉光。
顿时很囧,恢复正常的表情,拉开与男子的距离:“皇叔先行歇息,朕还有一些政事要处理。”说着就要将放在一旁的外衣穿起,手腕却被抓住。
“阿玉难道忘了,大婚三日,所有奏章都交由丞相处理?”眯着眼睛,今日的阿玉很不正常,竟然多次出现慌张的表情。
被这样拆穿谎言,濮阳玉仁握紧手掌,抬眼看着男子:“风华君,朕答应凰儿要她那看看,你先歇息吧,不用等朕了。”尽管,她在撒谎,可是,这是现在唯一能用到的办法了。
脸上的淡笑一点点退去,好不容易拨开迷雾的眼睛又蒙上一层迷蒙,声音有些发冷:“阿玉,难道没有看到那囍烛吗?”在大周,囍烛没有燃尽,新人是不能走出房屋,他刚才也不过是在门外唤了宫人。
被男子眼中的忧伤刺伤,濮阳玉仁蠕动着嘴巴,硬着嗓子道:“呵呵呵……那也不过是平常夫妻才如此。朕与风华君……”剩下的话,即便不说清楚,聪明的他有怎么会不明白。
抿着嘴巴,看着少年道:“嗯,吾倒是忘记了。”他们都是男子,又怎么在乎这些。散落的发丝遮住那源源不断流露出忧伤的眸子。
或许,她将他囚在长乐未央是错误的。
手上的戒指被暖和,拉过被子轻轻的躺下:“皇上快去吧。”将染上忧伤的眼睛遮住,濮阳风华想这样其实是好的,即便他是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光阴的。
站在床榻旁,看着男子完美的五官握紧了拳头,如果留下,性别的秘密一定会曝光。可若是走开,那么又让他情何以堪?她隐隐觉得,若是自己离开,有什么会改变的。
濮阳玉仁最终拿起外衣套在身上,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心跳也在逐渐的加快。
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濮阳风华弯起嘴角,鼻翼间异样的暗香流动着。
跨出脚步,却发现脚下虚浮,整个人瘫软而下,还好被男子及时的接住。
警觉的看着男子:“皇叔可有闻到什么异香?”嗅了嗅,隐隐约约是有着不同,视线落在红烛旁的香炉上,心中凉气四起,惊愕的看向男子:“他们放了熏香?”曾听说,皇上临幸妃子时,房间里都会放一些助兴的熏香,回忆起刚才的那酒。
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向熏香,微扼:“应该是阿玉猜想的那般。”将少年重新放在床榻上,掉落的发丝遮掉了男子嘴角的笑意。
“来人!”濮阳玉仁突然惊呼着,若是往常,她不会因为这些熏香而怎样,但是对于现在内力虚无的她来说,恐怕不妙。
拂过少年的额头:“看来是起了作用。”淡淡的说道,看着少年的眼睛有些无奈:“根据祖制,这个时候,寝宫的宫人都撤掉了。”虽然会有听房的,然而,却被他轰走了。
当真是流年不利,“那皇叔将朕扶到浴池可好?”若是在呆下去,她害怕自己化身为狼。
“阿玉……”轻若鸿毛的呼吸若有若无的擦过少年的颈子,看着如天鹅一般高傲的姿态的少年,濮阳风华微眯着眼睛,嘴角有着一丝丝趣味:“不去玉溪那里了吗?”手指看似若无其事的环着少年的腰际,然而却引得少年一阵颤抖。
疑惑的看着将自己往长乐未央的温泉浴池走去的濮阳风华,摇了摇头,可能是她多虑了,“还是先解了药性再去看看吧。”撒谎还是要圆回去的。
走了没几步,脚便使不上力,整个人瘫软在男子的怀抱中。
叹了口气,将少年公主抱,勾住男子的脖子,心中暗骂着那些多管闲事的宫人,呼出的气息也变得滚烫:“皇叔……”声音有些哑,带着丝丝的娇媚。闭上嘴巴,诧异的回忆着刚才自己的声音,那个是她的声音?比前世特俗训练的时候还魅惑。握紧手掌,不让那奇怪的声音溢出喉咙。
空出手拂过少年的额头:“阿玉可是哪里不舒服?”
摇了摇头,却不敢开口,握着拳头抑制着心中隐隐的躁动。然而身体来回的摩擦却将少年仅剩的理智一点点摧毁。
厚重的呼吸扑在濮阳风华的脖子上,压抑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尽管那些香味和喝下的酒对他毫无作用,可是,偏偏将滚烫的少年抱在怀中就是有了反应。
濮阳风华推开门,将少年放在浴池旁的小榻上,月兑掉少年的外衣,正要退去鲜艳的亵衣,却被少年紧紧的抓着不放:“就这样……便……便好。”咬着下唇,不让那暧昧的声音发出来。
无奈的看着少年:“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对于少年的纠结,濮阳风华更多的是以为少年是害羞的缘故。即便一年前纳妃,然而关于濮阳玉仁的床底生活,他确实了如指掌,那小李公公也是他安排在少年的身旁,以便于自己随时掌控少年的动向而已。
这个浴池有个很好的地方,一面是山涧清泉,而另一面就是与莲花池相通的温泉。
撑起瘫软的身子,跳进冰凉的池水里,浇灭了肌肤的燥热。还好,只是宫人准备的一些助兴的檀香,否则,她就死定了。
靠在碧池旁回头朝男子说道:“皇叔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朕一人在此泡泡。”嗓子还是有些撒样,发出的声音也有些迷离。为了掩盖银针你,濮阳玉仁一直都在吃一些药丸,这样可以让声音变的更低沉。想不到,这样的声音发生变化之后,听起来却如此的让人想入非非。
不放心的看了看少年:“没有事吗?”视线落在少年湿掉的衣襟前,变得有些透明的衣料衬着4如雪的肌肤,蜿蜒的长发也沾了水勾住那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此时的濮阳玉仁一点也不知道,水中的她是如此的诱人。
朝男子宽慰的笑了笑:“嗯,无碍,只是一些异香。等药效散去之后,朕便起来。”
水中仙,微微一笑,便如此的倾城。
濮阳风华转过身子,广袖中双拳紧握,屏气,脚下有些沉重的朝着殿外走去。
若只是一些异香或许泡澡是有用的,然而,偏偏,那香炉中和酒杯里放置的是宫中的极品媚药。
正眯着眼睛等待着最后一丝燥热散去的濮阳玉仁慌张的睁开眼睛,嘤咛声不断的从双唇间溢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明明冷下的身子却出奇的滚烫?慌张的整个人沉浸水里,扑通一声,引得刚走到门口的濮阳风华转过身,焦急的跑去跳进水池中将濮阳玉仁捞起:“阿玉……”
贴到男子的肌肤,濮阳玉仁情不自禁的攀上去,迷离的眼睛看着那一张熟悉的容颜道:“出去!快出去!”身体虽然是燥热的,可是濮阳玉仁的思绪却还有些清晰。
搂着少年的腰际,触及的肌肤一片滚烫:“阿玉,你没有事吧?”伸手去探向少年的额头,却感觉到少年刚自己怀中贴来,微微发愣。
看着眼神迷离的少年,濮阳风华轻叹,俯吻住那一片娇艳的唇瓣,将少年的嘤咛声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