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江欣怡拿出文瑀鑫放在衣橱里的银子,叫豆子去小岭村,买些禽类回来,改善一下伙食。
反正也不是用她自己的钱,再说了,太子送来的食物大部分都随军去了战场上,留给军营里的都是些素菜。
用下流的手段逼迫人家铁心教她易容,没想到他居然不计较,还主动的说要教别的。这倒是让江欣怡小小的感动了一把,差点就想把他的内裤还给他。
所以,江欣怡是抱着感激和道歉的心情,铁心每天的三餐都亲自给他准备。早上除了鸡汤馄饨就是鸡肉粥,中午和晚上是饺子和小炒,换着花样的给他做,几乎就是他的专属厨师了。把剩在军营里的那几十个人馋的直咽口水。
不过,江欣怡没管他们,不是自私,是没办发管,反正买回了鸡鸭禽类,让卢伯的徒弟给他们做就行了,也没亏待他们泸。
再说了,管了他们的话,那她自己一天到晚什么也不要做了,光包馄饨饺子就是了
这样一弄,江欣怡和铁心的关系一下子就变了很多,江欣怡知恩图报,除了没还那根内裤。而铁心发觉这个“徒弟”收下来真没吃亏。
首先她变得很“孝敬”,不但把他换下来的衣物都给洗了,还有那每日不断变换着花样的三餐,更是让他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喵。
开始还不放心她做的食物,不留痕迹偷偷的用银针检查着,可是没过两天,他就放弃了,哪里还管有没有毒呢,有的吃就好。
刚开始说教她别的,只是铁心的缓兵之计,怕她真的跑了,王爷回来后没法跟他交代。后来他就改主意了,因为这个王妃的聪明好学,她可爱的样子,让他没法拒了。
反正教会了她,也不会去祸国殃民的,只会去祸害瑀王而已。铁心想想就兴奋。
以后的几天,铁心又教会了她做假的喉结,假发套。
所以,这些天,她除了早上领着自己的杂牌军们跑操,练习、给铁心做饭以外,几乎就不出门。一会儿把自己扮成老女乃女乃,一会儿易容成帅哥在屋子里忙的不亦乐乎。她觉得这个比练内功好玩多了,练内功就显得那么的单调乏味。
江欣怡想学那种往脸上贴面具的易容术,那样想扮成谁,只要弄模子做一个,贴在脸上就行了。可是铁心对她说,现在不行,少了两种材料,不过他承诺,等回了京城就一定教她。
这样一说,江欣怡就不再抱希望了,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跟他们一起返回京城的。学不到这个,她也不觉得有遗憾,现在学到的这些,已经可以了。
以后离开文瑀鑫,随便易个容,他就不会找到,即使是在街上遇见,擦肩而过,也认她不出,这样就已经可以了,江欣怡很满足。
易容术基本学的差不多了,江欣怡打算找个机会离开,可是前面却送回来大批的伤员,这倒是像根绳子一样的拴住了她。
看着满身是血,疼痛难忍的那些伤员,她的心实在是狠不下来离开了。有几个是每天听她讲故事的,还有些都是每天见面,都打声招呼的。
人都是有感情的,于是她决定先留下,先照顾他们,不然即使离开,心里也会放不下,感到内疚的。
由于军医都去了前面,铁心也没有在置身事外,理所当然的担当起了医治他们的重任,江欣怡就给他打下手。
好在军营里有足够的药材,再加上铁心高超的医术,这批送回来的伤员都得到了很好的救治,没有一个见阎王的。
从伤员的嘴里,江欣怡了解到,敌军这次是有周边小国相助的,兵力忽然多出这边两倍,当然吃了些亏了。难怪他们故意拖延这么就都没有动静,原来是搬救兵去了。
江欣怡让送伤员回来的那个将士,把军营里的刚买来的禽类都带到前面去,好让前方的将士们吃的饱饱的,打胜仗。
可是那个将士说不用了,最多一日,他们也都该回来了。这次虽然兵力少于敌军一半,可是将士们都很顽强,加上大将军文瑀鑫勇猛的冲在最前面,当然鼓足了士气,各个都是生龙活虎的,这次的拼杀,是胜利的。
可是敌军就不行了,西良国的士兵们早就厌倦了无休止的战争,还有搬来的救兵们,也没有几个是尽全力的,只是不得已象征性的应付几下,就退了。这样的军队不败才怪
将士告诉江欣怡,大将军是担心这些伤员,所以才派他率领几人先把伤员先送回来了。还有一些伤势较轻的和阵亡的跟大队一起返回。
他还挺爱惜自己下属的嘛,江欣怡开始有些佩服他了,除了有一大群的女人以外,他还是不错的一个男人。只是可惜,她已经把他排除在外了。
果然,在第二天的后半夜,文瑀鑫率领这大部队回来了。
文瑀鑫一回到军营里,一些事情就都交给黄彪处理了,把马缰绳一松,马儿就懂性的自己往马棚走去。
文瑀鑫回到自己住处的门口,示意外面的两个侍卫不要出声,就去推门。没推动,却听见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嗯,看样子她还在门栓上做了手脚,稍有移动就会知道。她胆子也不是很大的嘛,他笑着看看门。
“大将军,要不敲下门吧。”守门的侍卫心疼自己的将军,想让他早点进屋休息。他就不明白,里面睡的不过是个丫头,干嘛怕吵了她?
“没事,我去刘钧那里挤一下好了。”文瑀鑫小声的说。
文瑀鑫刚刚想离开,就听见里面有声音,“是谁?”那可人在问。
“是我。”文瑀鑫走到门边回答。
里面没再说话,门开了,江欣怡端着蜡烛站在里面,身上披着斗篷睡意朦胧的看着他。“你回来了?”江欣怡打个呼哈说。
“嗯,回来了。”文瑀鑫怕冻着她,赶紧进屋关了门。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江欣怡搓搓眼睛问。
“不用了,欣怡,你先去睡,为夫洗簌一下就来。”文瑀鑫心里面暖暖的。他觉得此时自己也是那普通百姓,回到家媳妇问寒问暖的,真的好幸福哦。“可是那水是凉的。”江欣怡说完,也弄不懂了,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的八婆?不过,看见他嘴边的胡茬,疲惫的样子和盔甲上的血迹,她是真的有些动容了,好在没见到他哪里负伤,那么盔甲上的血迹一定是敌军的。
“不妨事,为夫在前面有时都是用雪水洗脸的。”文瑀鑫更加温柔的回答。
江欣怡没有马上回里间,而是把手上的蜡烛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才模黑进了里间。到床上,钻进被窝,她发现,他一回来,自己马上就有一种踏实感。不用去想门栓插好没有。
隔了不一会儿,就听见文瑀鑫走了进来,把蜡烛放在了小桌上。然后感觉他坐在那张床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动手月兑了盔甲,和衣服,然后躺下的声音。看样子他今晚也不会过来了江欣怡抿嘴一笑,闭上眼睛接着找周公去了。
第二天一早,江欣怡醒来后,轻手轻脚的穿好衣物,生怕吵醒了夜归的人。可是当她拉开床幔的时候,却发现,那张床上是空的,被褥整齐的叠了起来,如果不是丢在地上那带血的外套,她真的怀疑昨晚上做了一个梦而已。
走进小间小解后,江欣怡到外间,也没有见到他的人,这么早干嘛去了呢?她猜不到,赶紧洗漱好,绑好沙绑腿去跑操了。
今天,她不能去给铁心做早饭了,不然让王爷知道,定然有麻烦的。伤员那里她也不用管了,也都没什么生命危险了。大部队都回来了,军医们也都回来了,她可以轻松一下喽
江欣怡觉得自己很空闲的去跑操了,可是她发现今天早上尽然没有人跟在她身后跑,想必是因为大队凯旋回营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吧。
她猜测的没错,所有人都在忙。此时的文瑀鑫正坐在议事大厅里,听着黄彪汇报着。“老大,此次阵亡三十五个弟兄,是送他们回乡安葬,还在把他们安葬在后山?”
“现在是冬季,去找木匠定制棺木,送他们回家吧。”文瑀鑫。
仗是每年都在打,每次都不可避免的有些伤亡,按理说身为大将军的文瑀鑫早就该习惯了,可是每次战后,看着那些阵亡的士兵,他心里还是会感到痛。
深秋和冬季的话,他会派人把他们放在简易订制的棺木里,送回他们的老家,留下抚恤金,还留一些银两让死者家属另外定制棺木厚葬。
炎热的夏天,文瑀鑫不忍心让那些惨死,有些还支离破碎的身子送到家时,已经发臭,满是蛆虫。就把他们都安葬在军营后面的一个山坡上,头都对着家乡的方向。每年的清明、冬至都会派人上山清理杂草、焚香,摆放供果酒水祭拜。
正因为这样,军营里的将士们对他更加尊敬。
“我记得仓库里还有几具棺木的,不够的立马去找人做。”黄彪说。
“黄将军,仓库里只有木料,没有现成的棺木了。”站在最后面管理军营仓库的潘强走到黄彪的身边,小声的对他说。
“谁说的,上次我进去的时候不是还看见有的,我记得是谁还提议拆了,说是摆在那里不吉利,好像是等着咱死弟兄似的。”黄彪不相信的嚷嚷着,他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力,可是潘强刚才畏畏缩缩说话那样子,让他生气。
有什么不能大声说的,几具简易的棺木而已,谁能拿回自己的住处当衣橱?难道还会长了翅膀飞了?
“说,怎么回事,难道军营里出了偷儿了?连棺木都偷,那更不要说别的物资了。马上去查,严惩不贷。”文瑀鑫气得一拍桌子怒喝道。
“启禀大将军,不用查了,属下知道在哪里。”潘强胆怯的回答。
“在哪里?你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什么时候变成娘们似的。”黄彪急着问。
大厅里不止黄彪急,都急,包括文瑀鑫和刘钧他们,丢什么也不该丢那个东西呀
“在伙房旁边的屋子里。”潘强让自己镇静的说。
“怎么会在那里?难道卢老头这就开始给他自己准备后事了么?可是他也用不了那么更多呀。”黄彪打断了话问。
没等潘强回答,上坐的文瑀鑫已经站起身,黑着脸往外走。大家马上都跟了上去,想去看看为什么棺材会在伙房那里。
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往伙房的方向走去,惹得旁边的将士们都立足观看,不知道那边出啥大事儿了,却没人敢跟着去看个究竟。
“大将军怎么到这里来了,早饭马上就要给您送去了。”卢伯刚出伙房的门就看见走来的文瑀鑫。
“卢师傅,仓库里的几具棺材可在你们这里?”文瑀鑫看着年近花甲的卢师傅,不忍心凶他,轻轻的问。
“在的,可是、、”卢师傅这才从他们这行人的表情里看出气氛不对,大将军来这里,可不是参观和用早饭的。昨个夜里队伍回来,像以往一样,定然有伤亡,那么棺木?他不知该怎么解释,伸出干巴的手往旁边的那间屋子一指。
文瑀鑫皱着眉毛,没说什么,径直走去,推开卢师傅指的那扇门。门开以后,果然看见五具棺木一字排开,略微倾斜的摆放在木头架上。上面还盖着一些将士们换掉的破旧被褥。
“搞什么?”文瑀鑫有些恼火的说着就掀开了其中一具棺材上的被褥。没想到,出现在面前的不是棺材盖,而是铺着一叠厚厚的棉布,湿湿的。
他又掀开了棉布,这才算看见里面装的东西,是满满的黄色的东西,抓了一点凑近眼前仔细的一看,认出来了,居然是发芽的黄豆,一个个胖胖忽忽的很可爱。
文瑀鑫拧着眉毛,把手上的东西丢进棺材里,又掀开另一具,里面还是一半,不是满的,颜色也跟先前的不同,抓出一点一看,是发芽的绿豆。一根根水灵灵的招人喜爱。
不用说,用棺材发豆芽这样的主意一定是自己王妃出的。文瑀鑫叹口气无奈的走开了。黄彪刘钧他们也都走上前想看个明白,看完以后都有雷劈的感觉,用装死人的东西种菜,真的是第一次看见,长了见识了都。
大将军领小江来不久,他们就吃过了,确实是好吃。每年冬季都是吃老三样,早就厌弃了,也习惯了,他们没想到的是豆子还可以这样吃,只是从来没有哪个想到来看看,大冬天的,这豆芽是种在哪里?
现在知道了,是种在棺材里,不用泥土,是用水种的他们倒是没觉得反感,毕竟,这简易棺材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木头箱子,再说也没有装过死人。
“哎呀,我说你们拿出来的就不要丢进去了。”卢师傅焦急的说着,把他们抓过的豆芽捡出来,放在一旁。
“不就是些豆子么,又没抓坏,何必大惊小怪的?”黄彪不以为然的说。
“你们刚才没有洗手吧,抓过的豆芽上就会粘上细菌,再放回去,这一整箱的豆芽就都要烂掉的,这里可是能好几天的菜呢,给小江知道了可不得了。”卢师傅边解释,边细心的捡出来,不难捡,因为抓过再丢进去的豆芽,顺序就很杂乱,也不紧密,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的。
刚才文瑀鑫往里丢的时候,卢师傅就想制止,可是没敢开口,轮到他们,他才忍不转了口。江欣怡已经把种豆芽的技术仔细教给他了,有时不放心,她还亲自来看看的。
“细菌是什么玩意儿?”子琪问刘钧,刘钧摇头表示不知道。
“老大,这个还是留在这里吧,我马上去找会木匠的人做吧。”黄彪走到文瑀鑫身边说。
文瑀鑫点点头,并不是怕了小江,总不能把卢师傅种的这些豆芽都倒出来,再拿走装人吧,那样做的话,貌似会伤害到在军营里劳累了半生的卢师傅,也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呢。
棺材的事情弄清楚了,人也都四处散去,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
文瑀鑫独自一人去看望伤员,也问了那些伤势不重的,有没有人想回家的,可以给假回去看看。
从伤员住的地方出来,文瑀鑫的心情好了很多。自己的王妃在这里,调皮是调皮了些,可是却让这个军营变得不再让人觉得枯燥。
平时不操练的时候,军营里的将士们想家的叹气声少了很多,笑声多了起来。
出生在宰相家里的她,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给军营里加菜。能想出那么可笑有可气的办法帮助小岭村的村民。
能不嫌脏的帮着铁心治疗照顾伤员,这样的事情一般的女子谁能做到?
当文瑀鑫慢慢的从另一条路往议事大厅走的路上,路旁的井边,俩个小兵在砸井口的冰打水,俩人聊的正起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走到他们身旁的将军。
“华子,我们出去这段日子,军营里有啥新鲜事没?小江是不是又讲新故事了?”一个问道。
文瑀鑫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只不过听见小江这俩字,文瑀鑫就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想听听自己的王妃又有啥新鲜事儿。
“唉,别提了,你们走后小江就没给我们讲过故事,她好像跟大将军身边的铁大人好上了,你都没看见,每天三餐都亲手给他做好吃的,什么馄饨、饺子鸡肉粥、都是咱们没吃过的。除了早上跑操练拳。他俩一天到晚呆在大将军的屋子里,哪有时间理会我们。”伙房里的华子说。
“不会吧,铁大人能看上她?不就是大将军屋子里的一个贴身丫头么,说不定早就是咱大将军的人了,他敢动?”另一个不相信的问。
“那可说不准。”华子拎了一桶水上来,说。
文瑀鑫没有再听下去,面色铁青的往另一边走了,他差点走上前把华子的脖子捏住,让他不要乱说。可是他没有,堂堂大将军怎么可以这样做,人家会以为他在吃醋。
她和铁心真的发生了什么吗?他要弄清楚、、
文瑀鑫心情极为烦闷的走着,这刚刚才触模到手的幸福难道是镜子里的花么?还是梦呢?怎么还没让他都享受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呢?
快要走到自己住处的时候,刚好看见那里站着的两个人,就是打水的小兵嘴里说的那俩人。
现在在文瑀鑫的眼里,一个是他兄弟加朋友的铁心,一个是皇上赐婚的正王妃,他不知道该相信谁?是耳朵听见的,还是要自己亲自证实呢?
江欣怡跟铁心两个本来聊的蛮开心的,铁心说今早的早饭真难吃,说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吃到那美味的粥和馄饨。
江欣怡笑嘻嘻的叫他等,说是文瑀鑫什么时候出征,什么时候再给他做。她的这句话是这么说的;“别急,等他再出去打仗,我就做给你吃。”偏偏这句话不早说不晚说,刚刚文瑀鑫走到近处再说,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好让他听个一字不漏。
“爷。”铁心有点慌张的看着脸色铁青的文瑀鑫叫了一声。
江欣怡听见铁心喊,转身一看是文瑀鑫,她到没觉得怎么样,还笑嘻嘻的问,“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像个偷一样啊?”
“是你们聊的太入神了,不是我故意要偷听的。”文瑀鑫冷冷的说。
咦,怎么这么神经病啊?江欣怡以为他又是那根筋不对了,在找茬,根本就没感觉到他语气里的酸味。
“铁大哥,我先回去洗把脸,等会儿见。”江欣怡笑眯眯的对铁心说。她可没再敢喊铁心师父,学了易容术的事情绝对要保密,这是她跟铁心说好了的。
“爷,你忙着,我不打搅,先回了。”铁心一改以往的嬉皮笑脸,心虚的看着文瑀鑫说完,就走了。
铁心心虚是因为自己背着他教会了王妃易容,并且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没法想像自己如何对王爷解释当时的状况难道跟王爷说,你的女人把我的身子都看光光了,还偷走了我的内裤,威胁我?我这才没办法答应了她?这样说貌似自己的处境更不好
铁心边走边吐舌头,他知道从今以后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了。瑀王爷已经误会了他和王妃。可是这件事真的无法解释的,他也答应王妃要保密的。再说了,解释也没有用,只会越描越黑的。可是走也不能走啊,那样不是更加让这王爷误会了么,说他畏罪潜逃现在他开始理解萧黎了。
江欣怡和铁心俩人一前一后的走开,更加让站在原地的文瑀鑫恼火了。他不知道是该把自己的王妃拽过来好好的盘问一下,还是该把铁心抓过来教训一下。他看看江欣怡的背影,又看看往另一个方向走,那个铁心的背影,气没哪里撒,一脚就往身旁的一棵小树上踹。
扑扑,树桠上的一些积雪,被他震了下来,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脖子里也灌了一些。没等他恼火的踹第二脚,那棵树干发出吱嘎的响声,拦腰断了,上半截倒下的时候差点砸在他的身上。
**,真窝火。这些年在疆场上偶尔打次败仗也没有今天这么郁闷文瑀鑫怎么都弄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紫灵的事情以后,自己就没有因为男女感情的事情再烦恼过的,可是现在呢?紧紧是因为面子的问题吗?
吃午饭的时候,江欣怡没有去跟文瑀鑫一起吃,也没有到乔二那里,就一个人在伙房里,在铁锅里的锅巴上撒了点盐,抹了点油,然后铲下来,握在手里,边想事情边吃着。
听说,等下军营里就会护送这次战死的士兵回京城,她本想易容借这个机会离开。可是她担心没等她跟着他们走远,就会被发现,她对这个主意没有多大的把握。
就算她易容技术过关,可是他追上来的话,叫护送的士兵们相互一指认,那么她易容后,陌生的面孔立马就会暴漏的。
可惜呀,没有学会那种假脸皮的易容,不然,随便易容成一个护送的士兵,在把真正的藏起来,就万事大吉了。等被发现的时候,自己早就自由了
江欣怡吃饱后就没有马上走出伙房,因为她从豆子的嘴里得知,文瑀鑫领着军营里的将士们在门口,举办了一个小小的送别仪式,类似于追悼会那样。她不喜欢那种场合,太压抑。
她每次看见人意外的死亡,都会觉得人的生命是那样的渺小脆弱。她也没有勇气去问别人这次阵亡人员的性命,不想去知道,那一个个放在马车上那简易的木箱里,都是哪个躺在里面。
是问她何仙姑最后嫁给谁的那个兵,还是在听她讲故事时老放屁,被别人骂的脸绯红的那个兵在军营待了这么久,士兵们都叫她小江,可是她只是记住很少一部分的人名。
那些木箱子,一点都没让江欣怡感到恐惧,在她看来,就是前世老家亲戚们用来生豆芽的工具而已。
她惧怕的是那种涂着深红颜色,一头大一头小的东西。现代里,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都实行了殡葬改革,都是火化的,那种东西也只能在电视里偶尔看见。
不过,在乡下姨婆家里的仓房里,她就曾经看见过一具货真价实的棺材,据说是太老爷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的。
后来,老太爷去世后,也火化了,姨婆他们没舍得劈了当柴火,就把那个当做储放稻谷的粮仓了。
江欣怡第一次看见时,年纪还小,她很害怕,那里面会不会出来千年僵尸?还接连的好几个晚上做恶梦,发高烧,姨婆就用一个小碗,盛了米,再用江欣怡的贴身衣服包了,点了香,烧了黄纸,在她头上,边念叨,边用衣服包的米碗在头上画圈。
记得回城对妈妈说了以后,妈说那是迷信,江欣怡也弄不懂了现在,她在想,自己的妈妈在看穿越剧以后,会不会在想,她的宝贝女儿江欣怡,有没有穿越呢?还是赞同权威人士的说法,说穿越剧不尊重历史?
江欣怡想起自己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真的很想在微博上说说,老大,知道你说话有份量,可是这穿越文穿越剧都只是娱乐的一种形式而已,干嘛给它戴上一顶那么沉重的帽子呢?穿越文和童话,动画都是一样的,有点想象力好不好?
难道有孩子调皮的说猫会说话,是因为他看了机器猫?某个孩子偏爱菠菜是因为大力水手?就算歌手天天的唱我在马路边见到一分钱,把它交给、、、现在的孩子在路上看见一毛的硬币也没有几个会去捡的。
如果这样算的话,那么喜洋洋灰太狼这个片子也该查封了,因为它教坏了很多的清纯少女,择偶都选灰太狼
可惜,江欣怡还没来得及说这些,就狗血的穿越了。如果自己没有穿越真的死翘翘了,会不会因为这个死不瞑目呢?她不知道。
战死的都是些年轻的男子,要是他们都能穿越到她来的那个地方就好了。也让他们过过没有战争的日子,做打工仔也好,做老板也罢,只要不贪心,就能享受到快乐。
可是,他们真的穿越过去,把握不住自己的话,即使在新社会,也许会逃不月兑会成为奴隶的,什么奴隶?卡奴、房奴
江欣怡感慨着,最后决定过几天再找机会离开。反正她是可以自由出入军营的,弄好路线的话,只差个时机了。他不会总呆在军营里的吧。
江欣怡在伙房待了好长时间,豆子进来后,她得知送遗体的队伍已经出发了。这才慢慢腾腾的回到自己的住处,想抓紧时间练练飞镖,以后一个人在外面,肯定用得到。
她练了没一会儿,文瑀鑫也回来了,依旧是铁青着脸,闷闷的坐在椅子上。江欣怡知道因为那些战死的士兵,他心里不好受,所以也就没跟他计较。
把篮子里的镖都发出去以后,还在火炉上给他烧了开水,沏了一杯茶给他。可是文瑀鑫却不领情,看都没看那杯茶一眼。
江欣怡在心里骂自己活该,拎着篮子捡地上的镖,又拔掉了靶子上的那些。
这时,有人敲门,江欣怡停下动作走去开门,进来的是专门给文瑀鑫洗衣物的小阮子。他见文瑀鑫黑着脸,就怔怔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小阮子,你有什么事?”江欣怡赶紧问。
“我是想来拿大将军换下来的战袍去清洗的。”小阮子胆怯的说。
“哦,在里面,你跟我进来拿吧。”江欣怡说着就把他领进内间,指指椅子上的东西。那上面都是血,她才不想去碰。
小阮子麻利的把地上带血的衣服和盔甲都抱了起来,走到外间,江欣怡好心的帮他打开门。
“站住。”文瑀鑫大声的命令着。
小阮子听见后,吓得赶紧止住脚步,慢慢的转身,他不知道这大将军为何这么凶的喊住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的。
“你干嘛这么凶,有啥事不能慢慢说?看把小阮子吓得。”江欣怡把自己不当外人的责怪着文瑀鑫。
“把那个放下,你出去吧。”文瑀鑫没搭理江欣怡,语气稍好的对小阮子说。
“可是这个再不洗就洗不出来了。”小阮子担心的说。
“没事的,洗不出来,丢了便是。”江欣怡在一旁好心的说。
“这个让小江去洗,你下去吧。”文瑀鑫说完对小阮子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小阮子吓得瞅了江欣怡一眼,赶紧把捧在怀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开溜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洗干净,你真以为本王是那么滥挥霍的人吗?”文瑀鑫冷笑着对还没反应过来的江欣怡说道。心里却在想像着她给铁心洗衣服时的样子。
江欣怡这才知道他这火是冲着她来的,现在他竟然连为夫都不说了,直接说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