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沐浴更衣之后,感觉清爽,太监倒上茶,水溶润了喉,稍事休息,过到黛玉这边来,黛玉这边已准备完毕,又叫来康宁作陪。康宁唧唧咕咕不断问一些民间风土民情,感到好玩。黛玉又问灾民安顿情景,水溶道:“大多灾民已安顿完,工程也进展顺利,百姓听说兴修水利造福一方,劲头很足,热火朝天,只是前期工程虽然开始,而府库空虚,恐怕后续无继,半途而废,前功尽弃。”黛玉道:“不能再从哪里支出一笔吗?”水溶摇摇头:“跟圣上商议过,所出有限,不能说是杯水车薪,但也所差甚多。”黛玉道:“到时不能暂缓吗?”水溶道:“民众热情调动起来,如有变故,民心失望之余,易生事端。”康宁道:“你们俩能否讲点别的,让人闷死了。”水溶笑道:“好,我以茶代酒,先敬郡主一杯,以谢郡主看家理事照应王府之功。”康宁笑道:“这个功劳是没有的,不过,陪伴尊夫人,让尊夫人不因相思宽带,每日开怀,却是功不可没。”黛玉打着康宁:“胡说什么?”水溶哈哈一笑,点头道:“既如此,他日我当备厚礼一份,亲自登门致谢。”黛玉嗔道:“你还顺着她胡说。”康宁道:“这是事实,怎是胡说?夜不能寐,对月长吁,相思慨叹,若不是我每日开解,此时,不知是何光景?”黛玉羞恼,想要发作,忽又一笑:“明日要问三爷,你们昨日练武练到哪里去了?”康宁道:“昨日我们到那边园中去看了看,怎么了?”黛玉道:“你每日缠着三爷练武,游逛,跟他在一起时间比跟我在一起还长,还说陪我,有这种陪法吗?”水溶听出端倪,道:“怎么,有事吗?”黛玉道:“康宁既喜欢这里的园子,住进来如何?”康宁道:“我已住进来了。”黛玉笑道:“我是说,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康宁听出话音:“让我住进这里,也配?”黛玉笑道:“王爷自然不配,但自有配得上的人,这些天比武,谁一直输来着?”康宁拉着黛玉不依,黛玉不断打趣,水溶看着她姊妹互相取笑,甚乐心怀。
次日,龙信知道水溶回来,恐康宁住此不便,特来接她回去,顺便看望黛玉与水溶,两王爷谈了一会巡视情况,几人闲聊一阵家常,黛玉对龙信帮忙救薛蟠称谢不止,水溶不知原委,细问因由,黛玉将事情经过讲了。龙信带康宁告辞,并邀水溶与黛玉去勇毅王府,说老王妃、老王爷想着呢。水溶与黛玉答应下来。龙信兄妹走后,黛玉向北静王致歉,说不该因私费公,损害两府清誉。水溶笑道:“什么清誉,官场都是如此,情、法难以两全。倒是你不计前嫌,以怨报德,倾力相助姊妹,让我感佩。水溶愧不及此。有妻如此,水溶之幸。”黛玉听到“妻”字刺耳,转身走了。水溶远巡归来,恩准休假,虽说不上朝,事情却不能不办,各部筹挪的款项,已经到位,又要分派布置,落到工程实处。黛玉看到铃姨娘没同水溶一起回来,很是诧异,问原因,水溶道:“回来时没走川甫县,不顺路,没法带,过一阵有时间再让人去接吧。”黛玉道:“身在孝中,出巡公干,还带着侍妾,坏名声出去了,却又留在中途,真不知你要干什么?”水溶道:“不把她带走,在家里与你闹起来,怎么办?”黛玉恍然:“原是为这个,我还以为……”水溶逗她:“你以为什么?”黛玉羞道:“哼,能有什么,还来问我?”水溶道:“我的孝道圣上都褒奖了,岂能给自己抹黑?带走她是想让你过几天清静安生的日子。别我没回来,先气病了。”黛玉很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