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的钱全被敲诈光了,却既不敢去报案,更不敢去复仇,只得默默吃下这个哑巴亏。他强忍着心底的愤怒,心想着,一切都要等艳红复活后再作打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艳红复活,还得等上二十几天,冰柜中的血液,只够一个星期使用,眼下,借钱买血才是头等大事。
可是,找谁借呢?
自己给父母留了一笔钱,但那钱,是无论如何不能动的,万一自己有什么闪失,还指望着那点钱能为父母养老呢!找妹妹借,妹妹刚参加工作,哪有什么积蓄呀。那次去县城,要给妹妹两万块钱,妹妹死活也不肯收。看来,只有向陈阳坦白此事,找他想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吴海不再迟疑。当即打电话把陈阳约在一个小餐馆中,把事情的所有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讲完,又央求他借钱。陈阳吃惊不小,他说,我应该早就猜出你着了她的道了,否则,你这家伙怎么舍得离开深圳。不过,我觉得你不该救她,你想想,她复活后是要吸血害人的。你娃应当慧剑断情丝,大义灭亲,抓住机会,把她彻底除掉才是呀!
“她复活后,不会再吸血害人了,她向我保证过,我也相信她。我爱她,舍不得她,你是我的好朋友,也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份感情。再说了,你知道她为什么放过你吗?因为你是她的亲人,是她的后代。”吴海激动地说。
“我是听说过艳红的故事,没想到,她和我还有这些渊源,倒是从来没听长辈们提起过。既然她上次放过我,有恩于我,你对她又一片痴情,那,我就帮你们这一次吧!我身上带的邮政银行的储蓄卡上有十万块钱,全部借给你,呆会儿就取给你。只是,艳红活过来后,你娃一定要管住她呀,千万不能让她再害人。”
吴海大喜过望,连声应承。
买血的钱暂时解决了,吴海心安了一大半。现在,至少有陈阳和他一起分担这个秘密,他心理上的压力也卸除了一部分。春节时,他不能回家,除夕夜,他在陈阳家,和陈阳的家人一起过了节。陈阳在饭桌上一再向他爸妈打听祖上的情况,但父母讲来讲去,也和艳红扯不上任何关系。陈阳在饭桌上偷偷向吴海扮了个鬼脸,吴海不由得笑了。自从艳红离开后,他好久没有笑过了。
吃完年饭,吴海和陈阳的家人一起看了会春节晚会,便起身告辞了。他还要去陪艳红过节了。这一晚,他掀开井盖,倒入了6000cc的鲜血进去。今天是除夕,也要让艳红高兴地过个节。倒完鲜血,他在亭子中一个人坐到后半夜,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春节后不久,节日的气氛还未完全褪尽,春风吹到大巴山,温情无限地抚模着消沉了一整个冬天的万事万物。这时,更让吴海开心的事情就要来临了。他的艳红,里进井中整整四十九天了,今天晚上,就在今晚,是艳活复活的日子,是他和艳红重逢的佳节。
前一天,他去县城为艳红从内到外买了两套漂亮衣服,还为她买了一些女人使用的零碎用品,还特地为她买了一瓶香水和一束漂亮的鲜花。她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污浊地方呆了那么久,出来的第一眼,想看的除了自己,便应当是这些漂亮东西吧?哪个女人不爱美,他的艳红也不例外!
天色慢慢暗下来,他心激不已,欣喜激动之余,又隐隐忐忑不安。艳红能顺利复活吗?她复活后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有什么节外生枝?陈阳已经回深圳工作了,这天,也专程打来电话,叮嘱他一定要当心,有什么情况的话及时和他联系。他很感激有陈阳这样的朋友,不光帮他严守秘密,还在经济上无私帮助他,随时惦记着他的安危。
天黑透了,他带上了他为艳红准备的所有东西,以防万一,也带上了那两把砍刀,以及半打肉包子。当然,他没忘记带上一袋鲜血,他的艳红,复活后也离不开这个。就如同一个患了病的人需要输血一样,其实,这不可怕(虽然那条狗再也没有出现过,但他每次都不敢掉以轻心。)一切准备妥当,他便向那个山洞进发了。
山洞照样是阴风飒飒,神秘诡异的,但他早已熟视无睹。现在他进洞,早已不用借助尼龙绳了,石柱中的女尸,他早已熟视无睹。他迈着平稳的脚步,快速走到井边。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压根没注意到远远跟在他后面的一个身影,他,就是李村长。他不是来看热闹的,他是来求证的,他想知道,养生土,到底是一个传说故事,还是确有其事。
吴海静静地坐在井边,看着腕上的手表,静待那个时刻的来临。艳红那漂亮的脸庞,不时在他眼前闪现,再过会,他就可以拥抱着他心爱的人儿,尽情地抚模她,亲吻她。回想那些与她交欢的**场面,吴海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栗。
那个时刻终于来临了,吴海站起身,定定神,运运气,掀开井盖。照旧是一股浓烈的怨气冲井而出,随之,洞中群物惊飞,女尸惊唱,亭之中的灯光黯淡,十几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吴海紧张万分地盯着井口,满怀欣喜,又忐忑不安。
突然,一阵异响从井底传上来,吴海心悬在嗓子眼,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红灯笼的灯光似乎也亮了许多,吴海熄灭了身边的应急灯。那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的确有东西从井底正爬上来。
那东西终于爬上来了,首先露出井沿的,是一张被长长红色乱发半掩着的怪物脸,那脸铁青,五官扭曲,狰狞可怖。那怪物看见吴海,冲吴海羞涩一笑,露出满嘴獠牙……吴海看见,差点吓晕过去。他赶紧抓起两把砍刀,摆出与它拼了的架式。
那怪物却并无害他的意思。它缓缓爬上来,浑身红毛,柔软如丝,灿烂如火。她缓缓说:“吴海,别怕,我就是艳红。”她一边说,一边摊开自己的右手掌,掌中,是那条吴海熟悉无比的钻石项链。她接着说:“你看,这是你买给我的,我一直攥在手心,你不要怕,我喝点血后,就会变回以前的模样。”
吴海将信将疑,见它并无害自己的意思,权且相信它,将手中的血袋和吸管递了过去。她将吸管插在血袋中,背对吴海,自顾自畅饮起来。吴海看见它的红毛凭空慢慢消失了,露出凝脂般的玉肤。看见她左肩头那颗漂亮的朱砂痣,他知道,她的确是艳红,她真的回来了。他不再害怕,走过去,从背后紧紧搂住她,轻声呢喃:“艳红,是你,我等的好苦呀!”那张脸缓缓转了过来,的确,是她,依然是那样娇俏迷人。她对他感激地一笑,吴海用衣袖轻轻擦净她嘴角的血迹。
她一转身,紧紧搂住他,那对挺拔的双峰,鼓鼓地顶在他的胸前。吴海浑身颤栗不已,他不顾一切地抱紧她,抱得死死的,生怕他手一松,她就会化为一股轻烟飞散。他完全忘记了他们身在何处,只要有他和艳红,这便是他整个的世界。他不管她是人是鬼,他爱她,他要她,他要深深地进入她的身体,进入她的灵魂,陪她欢笑,承担她的苦痛,和她同甘共苦,同生共死。
就在井边,就在这恐怖的山洞,他把她压在身下,把一身光身的她压在身下,他来不及月兑掉衣服,就那样直截了当地进入她的身体。他狠狠地要她,要这个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唯一一个女人。她狠狠地要她,他知道,她承得住,她受得了。她想要的,也正是这样的他,狂暴而温情的他。她轻声申吟,间或,咯咯娇笑。突然,她轻轻推开他,不顾他的惊愕,她站起身,把井盖盖好,把他扶到井盖上坐好。又轻柔地月兑掉他身上所有的衣服,然后,缓缓坐到他怀里,重新把他引入自己。她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上身一上一下,如蝴蝶的翅膀那般灵巧地煽动,飞快,飞快,快如闪电。
远处,躲在钟乳石林中的李村长,目睹这激情的一幕,无法自抑。他拉开裤子拉链,不顾一切地自我行动。他低声喘息着,对着石柱中的女尸,猥亵地笑。他附近的几个女尸,嫌恶地闭上双眼。
吴海激动地喘息,忍不住轻声申吟,后来,他忍不住大声呼喊出来。那叫声,震得洞顶上一些灰尘杂物等扑簌簌往下掉。
终于,一切平静下来,吴海把头静静地伏在艳红的胸间,良久,才抬起脸来。他说:“来,让我把项链给你带上。”
他刚刚为她戴上那条项链。突然,洞中传来一片骚乱,夹杂着那些女尸的尖声呼叫。随即,阴河的水逆流沸腾,似乎,里面有可怕的巨大怪物,正在逆水上行。
吴海赶紧与艳红分开,吴海赶紧去拾旁边的砍刀,还未模到砍刀,亭子八角上的灯笼,剧烈摇晃起来,蓦地熄灭了。本想去拿衣服的艳红,机灵临时改变主意,扭亮了应急灯。吴海就着灯光,拿到砍刀,随即,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酸腐臭味传来,臭得几欲令他呕吐。这时,一个黑影,飘然而至,静静地站起他们面前。吴海缓缓抬起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