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背负的压力越来越大,看到村民们充满信任地把亲人的棺木停在小庙外,听到老乞丐夜夜吃肉寻欢的动静……极度的自责与恐惧几欲令他疯狂。他每晚都要做噩梦,每餐都吃不好,他精神虚弱,身体疲惫。如果不是牵挂着艳红及家人,他一定会与这个残忍野蛮的老乞丐拼了。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一切希望都放在陈阳身上。他没把陈阳的事情告诉艳丽,他对艳丽还没信任到这个程度,她经常与老乞丐睡在一张床上,谁知道她会不会是卧底。
这天晚上,吴海又梦到艳红,梦到有人潜到山洞,看中了她的美貌,用枪炮轰开了石柱,把赤身**的她拖出来凌辱。艳红昏睡间,浑然不觉……吴海又气又急,在梦中发出一声大吼,方从梦中惊醒。醒来后,念着艳红,又想起自己眼下的处境,却无计可施,只得在黑暗中默默垂泪。
这时,他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争吵声。他把耳朵贴到墙壁,仔细听。
“朱老三,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大不了一死,反正,我原本死过的。你要毁我骨殖,你就去毁。”这是艳丽的声音。奇怪了,这艳丽,平时对老乞丐言听计从,今晚怎么顶撞起他来?
“叫你去抚慰一下我的爱犬,怎么算得寸进尺了。如果不是我,你能变罗刹吗?毁你骨殖事小,你不想当罗刹,那,你总该为你姐姐着想吧!也该为隔壁那个傻小子着想吧!你如果不去,我现在就去杀掉他二人,至于你,我不会伤你,我还要留着好好享用你呢!”老乞丐婬笑着说。
“求求你,朱老三,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女人,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伤我姐姐及吴海,也不要叫我去与狗做那事。”艳丽低声乞求。
听到这里,吴海耳内一阵嗡嗡作响,他恨不得操起一把菜刀,过去把老乞丐给剁了。可是,理智告诉他,一定不能鲁莽行事,他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估计自己在他面前不及出手,就会被他收了性命。他强压怒火,双手紧握在一起,差点把骨头都攥碎了。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叫你做什么,就赶紧去做。当着我的面做。连日来春雨不断,我闷得发慌,正想看场好戏呢!你若不从,我现在立马就打发隔壁那个小杂种上西天。”老乞丐喝斥道。
艳丽无奈,只得听从。不一会儿,隔壁传来恶狗压抑的欢声与老乞丐高声的婬笑,其间,夹杂着艳丽可怜兮兮的抽泣声。吴海用被子死死堵住自己的耳朵,泪花四溅。
第二天早上,吴海照常来到庙里礼佛,忽然,听到老乞丐的声声怒吼。平时,老乞丐为了隐藏自己,从来不会在白天弄出声息的,今天是怎么了?接着,他听到老乞丐大放悲声,让艳丽与吴海,赶紧去他房间。
一进他房间,吴海便看到地上横躺着那条恶犬的尸体,老乞丐则如丧考妣,趴在它身上放声大哭,哭时,他那丑陋的脊梁不时抽搐,吴海看着恶心不已。见艳丽与吴海进来,老乞丐站起身,坐回椅上,怒骂道:“你们谁杀了我的爱犬!说,是谁干的,我马上打发他去殉葬。”
“是我干的。”艳丽心平气和地说。
只听啪啪两声,艳丽身上已挨了两掌,在空间飘了几个来回,方才掉在地面上,她嘴角挂着鲜血,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
“昨天晚上,我回到房间,它紧追过来,向我继续索欢,我不同意,它竟然对我讲,说它有办法杀掉你。它说杀掉你后,就放出我姐姐,条件是要与我做长久夫妻。我哪里会同意,一怒之下,便毒杀了它。”艳丽在地上辩解。
老乞丐哪里肯信她,但恶狗已死,死无对证。他心头琢磨片刻,他不愿意放弃眼下的舒服日子,暂时不肯伤他们性命,便想出恶招来折磨他们。
他将艳丽剥光衣服,吊在房梁上,不给吃不给饮,吊了三天三夜。艳丽头晕眼花,手背上现出了鲜红的细毛,快要现出罗刹原型。这时,老乞丐把吴海叫入房中,解开艳丽,扔给她一根吸管,要艳丽生生吸他的血。
艳丽不肯听从,老乞丐勃然大怒。他一挥衣袖,吴海衣服被扒得精光。他怒吼道:“既然你心疼他,不肯喝他的血,我可没那菩萨心肠,这样吧!那我就生生把他吃了!”
他挥动双臂,向吴海扑来。吴海想躲想逃,但哪里能行。老乞丐在半途中现在罗刹原型,犹如猛虎下山,又如暴龙复活,一瞬间,便把赤条条的吴海抓在手中,待要如人类撕吃烧鸡般吃掉吴海。
“别伤他,我喝,我喝他的血还不行吗?”艳丽无奈地哀求。
老乞丐把吴海掼在地上,冷冰冰说道:“喝,现在就喝。”
艳丽举起吸管,走到吴海面前,无奈地闭上眼睛,把那吸管缓缓插向吴海脑心。
吴海眼一闭,心一横,心中默念道:“爹娘,儿子不孝,要先行一步了。艳红……”
不料,却听到艳丽一声怒吼和老乞丐的一声痛呼。原来,半途中,艳丽突然转身,一掌打在老乞丐脑心。
“吴海,赶紧躲一躲。”艳丽招呼他。吴海闻言,赶紧闪到角落。
老乞丐大怒,飞身一脚踹向艳丽。艳丽灵巧一避,岂料,老乞丐身手极快,艳丽未及移身,他第二脚又到了,正踢在艳丽心窝。可假充艳丽多日未进食,原本奄奄一息,哪经得起如此巨创。她跌落在地面上,红毛乱纷纷如乱草飘落。老乞丐不肯饶她,一掌拍来,势要拍碎她的天灵盖。
突然,一个铜钱从窗外掷来,正打在老乞丐手臂上。老乞丐痛得手一缩,嗷嗷直叫。还没看清形势,一连串铜钱,又似雨点般砸了过来,全都砸在他身上,老乞丐如同中了子弹的野兽,凄声呼号。吴海定睛一看,不由得喜形于色,原来是陈阳如天神下凡般突然来到面前。
老乞丐见势不妙,夺门想逃,陈阳已奔到近前,一下抽出桃木剑,一剑劈头刺向他。老乞丐一蹲身躲了过去,顺势要从窗户飞身逃走。艳丽眼疾心快,一把抓住他已腾空而起的右脚,死死拽住。老乞丐右手挟着掌风,一掌拍下来,那一掌,挟风带雨,威力巨大。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陈阳抓住机会,旋风般猛扑过去,照着老乞丐的身子,唰唰唰,毫无章法地连刺三剑。中了三剑的老乞丐倒在地上,浑身战栗,全无以前的彪悍。陈阳走上前去,从怀里抽着一枚桃木钉子,想把钉子钉入他的天灵盖,暂时收了他。艳丽在旁边提醒到:“小心,小心他的嘴,他的嘴会喷毒气。”话音刚落,只见老乞丐嘴里喷出一团奇臭无比的黑雾,那黑雾又浓又臭,毒气弥漫。好在陈阳闻言已飞快地用随手携带的塑料袋罩住口鼻,未曾吸到尸气。他走近身去,照着他的嘴,又刺了两剑,老乞丐的嘴乌肿起来,再也无法释放出尸气。吴海却没有塑料袋护脸,中了尸气,昏迷不醒。老乞丐几百年来吃腐尸为食,体内积聚了无数尸气,吐出来,如生化毒气一般,可以伤人伤畜。
陈阳走过去,用墨线将老乞丐绑粽子一般五花大绑,再把手上那颗长长的桃木钉,钉入他的脑心。
“你们别害我性命,别忘了,艳红还在我手上呢!”老乞丐叫道。
陈阳没理他,他先拿出一个盛有莲花花粉的小瓶子,凑到吴海鼻子下,让他嗅嗅,救醒了吴海。
“你现在就去放了我姐姐。若不听从,我现在就带他们去毁了你的骨殖,我知道你的骨殖藏在哪里。你那条‘忠实’的恶狗为了讨好我,什么都告诉我了。”艳丽威胁他道。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带你们去。但你们这样绑着我,我如何能带你们去?”老乞丐说。
“你这老尸鬼,休要打主意逃走。我不需要借你的功力飞过去,你就放老实点,就这样呆着吧!”陈阳厉声喝到。
“我租了一辆车,我们开车回去。女罗刹断了鲜血,男罗刹断了尸肉,过不了一个星期就会现出罗刹原形。今晚,我们先休整一下,也要想办法让艳丽喝点血,恢复恢复精力。明天一早,我们就开车上路。”陈阳转过头,对吴海说。
但天这么晚了,去哪里找血呀!无奈之下,吴海与陈阳只得割开手臂,一人献出些鲜血,滴在杯中,端去让艳丽喝了。
目睹这一切,艳丽感动得泪雨纷飞。她喝下他们的鲜血,身上的红毛便消失了,她又恢复了那娇俏动人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