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凤驭夫 第七十二章 少卿之怒

作者 : 青墨烟水

“灭门?”沐千雪一挑眉。

金剑门?耳生得很,应该不是什么大门派,当日在藏剑山庄,有见过吗?没见过吗?不记得了。

“不错。”夜无殇点点头,脸色有些沉重,他出身江湖,当然比沐千雪更能体会这背后的含义。就算金剑门不是什么大派,但毗邻烟霞派,在庆州之地也算得上地头蛇了,居然会被人轻易灭门,一个活口都没有,能做到这一点的门派组织,绝对不多。

“可是为什么?”沐千雪一脸的莫名其妙,“灭掉一个江湖门派,或许是仇杀,或许是有什么原因,但至于封锁对外的消息吗?”

若非有人故意从中作梗,这样的情报也不会迟了这么久才送回来。

“属下也觉得,不是普通的江湖仇杀这么简单。”夜无殇道。

“有没有少卿的消息?”沐千雪叹了口气。

“送来的消息早就过时了,现在……”夜无殇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了。

“再等等吧。”沐千雪无奈。

不过,既然有第一封信送了出来,想必很快就会有第二封、第三封的。

“属下已经派人沿着从京城到庆州的路去寻找少卿公子的下落,如果是剑阵,出动的人手一定不少,会有蛛丝马迹可循的。”夜无殇道。

“嗯。”沐千雪应了一声,又转头去看床上的冷青竹,好一会儿才道,“就算是剑阵,能把他伤成这样,绝对不简单,不要跟他们正面接触。”

“是。”夜无殇点点头。

犹豫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口。

原本,女皇回宫后他就打算亲自去庆州的,可是如今……冷青竹重伤,谁也不能保证凶手是不是还在附近,这个时候离开,他总觉得不安。

“去庆州的事,先缓缓吧。”沐千雪开口道。

夜无殇一愣,却没想到她先提出了这件事。

“庆州的形势已经失控了,这样暧昧不明的情况,朕不能让身边得用之人再陷进去。”沐千雪道。

“属下明白了。”夜无殇微微垂下眼帘,心中有些暖意。

“陛下。”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

“什么事!”沐千雪皱眉。

“启禀陛下,瑞王殿下求见,还有安王殿下和庆王殿下各遣了人来问安。”侍从恭谨地答道。

“来得倒是快。”沐千雪低啐了一口。

“陛下见还是不见?”夜无殇低声问道。

“告诉安王和庆王的使者,就说朕很好,另外,送些安神汤去给两位亲王。”沐千雪说着,顿了一下才接下去,“请瑞王到偏殿。”

“遵旨。”侍从答应了一声。

“陛下,来者不善。”夜无殇道。

“朕知道。”沐千雪一声冷笑,“这个时候本无需她亲自过来的,若要表忠心与姐妹情深,那也早就该来了。恐怕……是被看见什么了。”

夜无殇也不禁皱了皱眉。

毕竟,冷青竹受了这么重的伤来到这里,要说被人看见……那也不出奇,至于为什么现在才来,沐千雨要调查的,要思考的也很多吧。

“无殇,你留在这里。”沐千雪站起身,淡淡地道。

“是。”夜无殇点头,郑重地道,“属下绝不会让冷庄主有丝毫损害。”

“嗯。”沐千雪又看了冷青竹一眼,披上斗篷走出去。

沐千雨早已在隔壁的偏殿中等候多时,不断地踱着步,一脸焦虑的模样。

“这么大的风雨,皇妹真是有心了。”沐千雪跨进门。

“臣妹听说皇姐遇刺,坐立难安,想着不过来亲眼看看皇姐无恙,终究是不能安心的。”沐千雨道。

“那真是多谢皇妹的心意了。”沐千雪笑眯眯地坐下。

身后的侍从立即端上滚烫的姜茶来。

“这天气,喝盏姜茶驱驱寒吧。”沐千雪道。

“多谢皇姐。”沐千雨道了声谢,端起姜茶抿了一口,顿时僵住了。

辣、好辣!

虽然姜茶本就应该是辣的,不过这辣得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再抬头一看,女皇陛下喝得面不改色,明明……是一个壶里倒出来的吧?

“怎么,辣?”沐千雪诧异道,“朕喝着觉得这个好,辣出一身汗,免得受寒了。”

“皇姐说的是。”沐千雨苦笑了一下,还是放下了被子。

“明天一早就要回宫了,这个天气,看来仪仗会很辛苦呢。”沐千雪望着窗纱上映出的疯狂摇摆的树影,担忧地道。

“要不……在行宫多歇一日?”沐千雨试探地道。

“千雨说的是,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沐千雪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沐千雨一愣,她只是顺着话说了一句,怎么就变成自己的主意了?不过,这行宫……忽的,她皱了皱鼻子,有些疑惑地道:“皇姐身上似乎有血腥味。”

“血腥味?”沐千雪一愣,抬起衣袖闻了闻。

果然,一股淡淡的腥味冲入鼻端。

是刚刚从冷青竹身上沾染的吗?因为之前血腥味太浓烈,让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皇姐是受伤了吗?”沐千雨一脸的关切。

“朕很好,估模是刚刚出去时不小心沾了刺客的血迹吧。”沐千雪淡淡地道,“听安皇姑的侍卫说,刺客伤得挺重的。”

“打伤刺客的侍卫,皇姐要重赏才好。”沐千雨道。

“那是当然的。”沐千雪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甜甜蜜却冰冷的笑容,“若是朕知道是谁干的,一定……重重有赏!”

“不管怎么说,看见皇姐没事,臣妹就放心了。”沐千雨道。

“最近的小贼真是越来越猖狂了,等回京后朕亲自给你挑些得力的侍卫补充王府的守备。”沐千雪道。

“臣妹不过是个小小的亲王,哪会招惹刺客呢,多谢皇姐好意了,只不过,宫中的守卫才是当务之急。”沐千雨赶紧道。

若是数月之前,女皇说要给她添侍卫,她一定会欣然接受的。可是……好像就在女皇大婚之后开始,虽然看起来依旧亲切关心,但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莫不是……凌绯露出了什么破绽?

可是,也不会啊。帝后情深意重,上回她见到凌绯,也没听说女皇的举动有什么异常。这世上不会有一个女人,明知自己的丈夫心不在自己身上,还如此讨好的吧?

“宫中侍卫多得很,最近朕还打算让凌将军住在宫中。”沐千雪一挥手。

“这不方便吧?”沐千雨迟疑道,“毕竟让一个女子留在后宫……”

“凌将军是凤后嫡亲的姐姐,是自家人,没什么打紧的。”沐千雪慨然道,“反正后宫也没有别的侍君。”

“皇姐决定就好。”沐千雨苦笑,只觉得今晚似乎不应该来。

最近每次见到女皇,好像最后自己总是会倒霉,明明……她的举措都是关心啊。

“放心吧,朕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沐千雪拍拍她的肩膀。

“多谢皇姐。”沐千雨道。

“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沐千雪一口喝干了姜茶,起身,又仿佛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对了,千雨去吩咐一下,明日行程暂停。”

“呃……臣妹遵命。”沐千雨的表情明显是被噎了一下。

沐千雪总算是心情好了点,谁叫她是女皇,明面上的话,别说是沐千雨了,安王和庆王也不能不听话嘛。

不过,她也知道,沐千雨八成已经能断定她与刺客有关了。可那又怎么样?有什么招数,她接着就是了。

回到寝殿,只剩下一点水的木桶已经不在了,殿内收拾得干干净净,不仔细的话已经感觉不到血腥味。

夜无殇盘膝坐在床前的地上运功,见到她进来才站起来。

“怎么,他们来过?”沐千雪了然地挑眉。

“侍从们进来收拾沐浴之水。”夜无殇道。

沐千雪一声冷笑,不用想都知道为什么偏偏是她离开的这会儿来收拾,不过她也早有准备,夜无殇在这里,就凭几个小侍从也想看出什么名堂来?

行宫,果然也不太干净。

沐千雪现在越来越盼望来年的选秀了。

充实后宫倒是次要的,这一世,在男色上她已经看得很淡。不过最前面进行的小选却很重要,那些侍从,该换换人了。

女皇陛下可是很仁慈的,年纪到了的,思春的,想家的,总之……不愿意不适合留在宫里的,全部放出去嫁人了事。

“咳咳!”就在这时,床上的人清咳了几声。

“青竹?”沐千雪轻轻按着他的胸口,让他平息顺气。

冷青竹忽的抬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青竹?是我。”沐千雪毫不紧张,柔声道。

冷青竹皱着眉,额头冷汗涔涔,却偏是咬紧了牙关,一个音节也不愿吐露出来。

做恶梦吗?沐千雪想了想,用自由的一只手月兑下外衣,到了左腕的地方没法月兑了,就干脆撕开衣袖,丢在一边,然后掀开被子钻进去,整个儿将他搂在了怀里。

夜无殇别开了目光,脸上微微泛红,迅速放下了床帐。

“无殇,你去休息吧。”沐千雪的声音从帐中传来,“明日一早,请顾太医再过来瞧瞧。”

“属下遵命。”夜无殇答应一声,掀帘出去,不过这个时候他当然不是去休息的。

冒雨将整座行宫巡查了一遍,确定再没有第二个人闯入,他才算是安下了心。

手下的暗卫已经被他派出去几人,顺着几条庆州方向的路线去追查。毕竟冷青竹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可能跑得太远,不然光是流血也该流光了。

做完一切,回到寝殿前,夜无殇迟疑了一下,没有进去,一翻身上了大殿的外梁。

殿内,沐千雪也不好受。

冷青竹的身体冷得就像冰块,几乎感觉不到正常人体的温度,这大冬天的抱着一块冰睡觉,而且那块冰还拼命往身上贴——这个感觉绝对不是美人在怀的享受。

冷青竹的嘴唇有些发青,虽然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腕,却改用抱的,双臂死死搂着她的腰。

沐千雪毫无睡意,也不禁暗暗担心。

失温,应该是失血过多引起的,可偏偏额头的温度告诉她,这人还在发烧!

这样……真的没有危险?

抱了许久,沐千雪差点觉得自己都要冻僵了,这才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有了一丝暖意。

好不容易伸出手来,探了探他的额头,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烫了。

这个点,应该已经五更多了,只是狂风暴雨的天气,让天空依旧是黑沉沉的一平,宛如深夜。

沐千雪打了个哈欠,终于忍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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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我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司徒璇也不顾天上下这暴雨,直接就往石头上一坐。

少卿很有一种想把这个女人砍了的冲动……要不是冷青竹走之前有交代,要让她活着……真不知道这个蠢材怎么就能运气这么好!

那一夜遇袭时,是个士兵一个都没逃出来,偏偏这个一点儿武功都不会的文弱书生,竟然因为害怕而乱跑,失足掉进在客栈后院的枯井里,反倒逃过一劫。

还有比这更让人吐血的事吗?

“你想在这里淋雨到死么?”少卿怒道。

“反正前面也在下雨!”司徒璇一扭头,赖定了不走就是不走。

要说她才是真的倒霉好不好?原本好端端的当纨绔小姐,高兴了上酒楼喝喝小酒,调戏个把美人,那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了。可就是碰上了这两个扫把星,吃苦受累做牛做马,这回居然连被追杀都赶上了!

要死就死吧,一刀杀头总比这样零零碎碎活受罪的好。

“行,你自个儿呆着吧,一会儿别喊救命。”少卿点点头,转身就走。

反正这是她自己想死,关他什么事?也不知道引走追兵的冷青竹现在怎么样了,到京城了没有。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因为敷药的关系,不能戴上面具,这样的雨天,面纱浸透了水覆在鼻子上能把人憋死,也只能让那狰狞的伤疤露在外面了。反正再过几日,应该就可以整个撕下来了吧。

司徒璇气呼呼地坐着,眼见那人在雨中越走越远,连背影都快看不见了,也没见他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周围的黑暗与寒冷一阵阵侵袭,只剩下一个人后,仿佛这天地都化成了一张吃人的巨口。

终于,前面的人拐了个弯,完全看不见了。

“嗷呜~”远远的,树丛中传来不知道是什么猛兽的叫声。

“喂!你真走啊!”司徒璇一跃而起,拔腿就追,一边大喊道,“你这狠心的家伙,真把我抛下?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

“你不是不怕死吗?”少卿回头说了一句。

司徒璇泪奔……

再说不怕死,真的快刀架到了脖子上,是个人都会反悔的好不好?

“快点,我记得前面应该有个破庙可以暂时避避雨。”少卿道。

“哦。”也许是听到可以避雨,也是是刚过被吓了一下,司徒璇忽然感觉到灌铅的双腿似乎又有了些力气,赶紧跟了上去。

少卿也不理会她,径直大步向前走。

这就苦了司徒璇,原本就跟得很勉强,现在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小跑,不由得气苦道:“喂!你走慢一点,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路都不会走,这么弱,你是不是女人啊!”少卿瞪她。

“本小姐明年就要上京考状元,打打杀杀那是武妇才干的事!”司徒璇理直气壮道。

“状元,你?”少卿闻言倒是停下了脚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

“我怎么样?”司徒璇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就你这体力,不晕死在考场里就烧高香了。”少卿一声冷笑。

“你!”司徒璇气结,但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似乎又被丢下了……

“喂~”

好不容易找到破庙——还真是间破庙来着,没有佛像,没有供桌,似乎都被不怕天打雷劈的前人劈了烧火了。连屋顶都能看见天空,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很艰难地才在后殿找到了一小块勉强淋不到雨的地方。

“我说,我们究竟怎么办?”司徒璇毫无形象地往地上一躺,有气无力地问道。

“上京。”少卿靠墙而坐,冷冷地道,“正好,你明年可以直接参加考试了,不必再辛苦赶赴京城。”

司徒璇扯了扯嘴角,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辛苦?再辛苦还能比这一趟更辛苦?连命都差点儿丢了!

沉默中,冷风不断地从破破烂烂的缝隙中倒灌进来,原本就湿透的衣服被风一吹,更是浸透了骨髓深处的寒意。

“喂,能不能生个火啊?”好半晌,司徒璇终于道。

“这里有能烧的东西,还是你有点火的东西?”少卿没好气道。

别说这庙里不可能还有干的柴火,就是他们身上的火折子,也早已湿透不能用了,用油纸包着都不管用。

“好冷……”司徒璇抱着双腿,牙关发颤。

“还是女人呢。”少卿不屑道。

“我是弱女子,你是武功高手好不好?”司徒璇瞪了他一眼。

“闭嘴!”少卿一声冷喝。

“我……”司徒璇刚想反驳,但接触到那双诡异的重瞳,让她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把话吞了回去。

“怎么,很可怕?”少卿冷笑。

“才没有。”司徒璇立即道。

“是么?”少卿压根儿不信。恐惧、厌恶、稀奇,没一个看见他的眼睛的人的反应,他都一一记在心里,何况司徒璇表现出来的惧意还是很淡的。

“其实……”见他不说话了,司徒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抬手抓抓头发,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其实,虽然有点……嗯,奇怪,但仔细看,还是挺漂亮的。”

少卿怔了怔,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挺漂亮的……第二个人这么说了,可是,为什么就没有当初听到沐千雪这么说的时候,那样的百感交集了呢?果然还是第一和第二的区别吧。

千雪……下意识地模上脖子上的线绳,这是她亲手穿了丝线,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彩凤。不知道……她会不会想着自己呢……

“翻过这座山,就是行宫了,这几日是祭天的时候,女皇陛下应该在行宫斋戒吧。”司徒璇自言自语道。

行宫?少卿还真没注意他们到了什么地方,只是一个劲的走小路山路避开追兵了,想了想,他正要开口,猛然间,神色一紧,原本坐着的姿势一跃而起,背部紧紧靠着墙。

“追上来了?”司徒璇脸色发白。

“闭嘴!”少卿一声低喝。

“唔……”司徒璇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挪动身体,爬到了后殿最里面的角落里。

这一路上已经经历了多次截杀,她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别说什么英雄救美了,她能不给少卿添麻烦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又过了一会儿,暴风雨中隐约夹杂着脚步声。

很整齐,几乎没有杂音,但明显不属于一个人。

少卿握紧了亮出了锋刃的墨玉箫,眉宇间有些紧张。

那些人,八人一组,使用的剑阵诡异无比,竟然能压制他和冷青竹联手,让他们不得不分头离开。不过好在这后殿地方狭窄,并不是适合群战的场所,也能最大程度限制剑阵的发挥了。

“轰隆!”一片死寂中,原本就只能靠在门框上的大门被人一脚踢飞,风雨瞬间灌了进来。

少卿一闪身,错开门板,让其砸在地上,下一个动作是迅速后退,背靠了墙壁。

第一次他和冷青竹是猝不及防之下才着了道,但如今知道了这群人的厉害之处,也不是没有应对的方法。不就是剑阵吗?剑阵总得把敌人围起来才能打,可当敌人背后是墙……这个包围就有点儿难度了。虽然他也无法离开破庙,算是个笨办法,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果然,走进来的是八个一身从头到脚雪白的女子,二十几岁年纪,八人都是一模一样的死板表情,就好像人偶一般,不过,却不是之前遇到的那一组人。

“你们到底是谁?”少卿道。

“交出名单。”领头之人冷冰冰地吐出四个字。

少卿抽了抽眉头,无奈。

一路上,这句话他已经听着不止一遍了,可是……鬼才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名单?他又没有那种东西,冷青竹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不交,死。”白衣女子道。

“本公子现在还好好站在这儿。”少卿一挑眉。

“便是冷青竹也在八剑图下殒命,何况别人。”白衣女子的语调依旧没有任何起伏。

“青竹?怎么可能。”少卿一撇嘴。

冷青竹会输——这种事,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谁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实力究竟有多深,他会死在区区几个无名小卒之下?真是笑话!

白衣女子也不辩解,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直接就抛了过去。

少卿下意识地用左手接了,但下一刻,不禁脸色大变。

这是……九凤佩?

离开庆州的时候,冷青竹郑重地向自己借用的东西,那么重要的信物,断然没有弄丢或丢弃的道理。

“你从哪里来的?”少卿咬牙问道。

“自然是从原来的主人身上获得。”白衣女子冰冷地重复了一遍,“冷青竹死了。”

“胡说!”少卿一声暴喝,打断了她的话。

“你再生气也否认不了事实。冷青竹死了。”白衣女子毫不在意他的怒火,自顾道,“交出名单,饶你一命,不然,你们就去九泉之下相会吧!”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少卿猛的一抬头,一双重瞳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隐隐泛着暗红的颜色。

“布阵!”白衣女子一挥手。

她身后的人闻言,立即散开,然而,犹豫少卿身后就是墙,八个人只能用半阵的形势布置了两层,将他困在墙边。

“你们……该死!”少卿吐出一句话。忽的离开了墙边,对着领头的白衣女子直冲过去。

“变阵!”白衣女子没想到原本占据着有利地形的人竟然主动放弃了自己的优势选择强攻,顿时也下了命令。

然而,阵势一经变动,少卿却在空中诡异地一个转折,斜刺里扑向边上正在换位的人,远远看来,那人倒像是故意送上去给他刺的一样。

“叮!”一柄长剑挡住了玉箫,那女子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原本严密的剑阵立即出现了破绽。

然而,就在少卿想继续撕开这个口子的时候,阵势再一次变动。

“叮叮叮叮……”一阵密集的交响,少卿竟是在一瞬间与八人各过了一招!

而破绽,自然立刻就被补上了。

果然很难对付。少卿立即后退,重新靠住了墙,不让他买有机会行成完全包围。

“原以为冷青竹死亡的消息能让你乱了方寸。”领头的白衣女子有些遗憾。

交手一招,虽然只是刹那,但其中的危险和算计却惊心动魄,最终,谁也没占到便宜。

“所以,你是骗我的?”少卿道。

“不……虽然是想乱你的心,但是冷青竹真的死了。”随着白衣女子的话,剑阵第三次改变。

“所以说,你所说的我,我一、个、字、都、不、信!”少卿眼中的血光更浓,手指在玉箫上拂过,按动机括,只听“铮”的一声,原本只有尺许长的锋刃,竟然又足足弹出了两尺,完完全全变成了一把造型怪异的长剑!

一转目光扫过所有人,唇边挑起凉薄的笑容:“你们,就做第一批为冷霜刃祭剑的亡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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