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福生的带领下,几人开始了她们的创业之路,成为了芙蓉斋的一小小分支,把芙蓉斋的后院作为她们的加工场,紧挨着芙蓉斋摆了个摊子,来卖做好的簪花。
让福生没有想到的是小红在制作簪花花样方面和自己不相上下。两人的眼光真的都够独特...如果任凭她们两人来设计花样,那么,她们还是收摊老实待在芙蓉斋的好。还好她们有绿歌这个心思细腻,心灵手巧的姑娘在一边坐镇,她们这个小作坊才得以正常运转。
即便有绿歌能制作出花样新颖的簪花,但她们一行人因缺乏了各种经验和考察,所以生意并不怎么样。开业第一天只卖出两只簪花,路上行人路过都只是张望几下,根本不会上前打听价格看花样,或许是被芙蓉斋的招牌吓倒,认为其价格一定极高,所以摊前冷清极了,只有寥寥几人。傍晚,她们愁云惨淡收工......
“都想芙蓉斋的招牌好事,想不到是吓人”
小红单手撑腮,有些无精打采,不像前几天干劲儿十足,三娘听了她的话斜眼看她一眼,薄唇轻启,轻哼,“出息。”她环顾屋子里都有些失落的众人,轻叹口气,“万事开头难,你们当做生意这么简单?当年芙蓉斋也是这么过来的。我看你们的准备还相当不足,再认真想想怎么才能借着芙蓉斋的牌子把簪花推出去,慢慢来别着急。”
三娘说完打了个哈切就袅娜的离开了,徒留福生她们一班人马在原地愁眉苦脸,绞尽脑汁的想法子。
当天晚上,几人商讨好久,决定兵分两路,一边是让小红和绿歌两人在几天之内逛变京城大大小小所有的簪花铺子,大致了解了簪花的价钱和花样种类,以及哪一种最受普通百姓欢迎。另一边继续摆摊子,由一人坐镇守着摊子,几人跑到街道上,招揽客人,不时大呼,
“簪花嘞芙蓉斋的簪花价格便宜,老少皆宜,快开看看吧”
他们的这种街道叫卖的宣传方式,向来被有档次的铺子所不屑,只有摊边小贩,才会四处叫卖吸引人来,那些大铺子一直做富人贵人的生意,不屑用这种方式招来普通百姓,所以当他们听到又有叫卖声响起时,先是皱眉鄙夷,而后听到芙蓉斋的名号,都有些疑惑,大吃一惊,这芙蓉斋做生意需要出来叫卖?他们纷纷出门一探究竟,倒也引了不少人来。
这边小红和绿歌两人几天下来也带来了好消息,她们收获颇丰,为大家带来了了详细的簪花价钱和卖得最好的簪花样式。这天她们早早收摊,回去后她们闷在院子里琢磨一天,又连夜加工了几十只簪花,终于在第二天信心满满的摆摊。
据小红描述,粗布簪花最便宜,绸缎簪花最贵,介于两者之间的是纱布簪花。但三者中粗布的最不好卖,绸缎薄纱不分上下。粗布的最不美观,且购买人群大都是穷人,他们平日填饱肚子都成问题,怎么会在花钱再买簪花呢?而绸缎和薄纱的购买人群是一般百姓,所以,几人综合这几点,制作了十几只绸缎簪花,另十几只绸缎薄纱簪花,十几只薄纱簪花,她们的定价依次降低,分别为二十文,十八文,十五文。
......
不知她们开铺子的消息如何传到温夫人耳朵里,她们摆摊后的第五天,温夫人带着秀姨来了。她阔绰的放下一锭银子,要走了所有的簪花。
“温夫人,你确定要买走所有的?”小红为难的看看她,又说,“你应该带不过来吧?”或者她不应该带摊边的簪花吧?
温夫人笑眯眯的摇头,抚了抚鬓角,“我买回去给丫头戴。”说完她数了数摊子上摆着的簪花,遗憾摇头,“还不够呢,只能明天我再来。”
“”
而且温夫人执意预定她们后三天制作的簪花,今天只有小红守摊,可为难坏了她,她对温夫人笑笑,说稍等一下,就跑进芙蓉斋。找到后院的福生,小红急急地对她说了这事,她模模额头的汗滴,急切地看着福生,不料对方听见她的描述,淡淡说,“让她买好了,温大人会管她的。卖给她。”
“......”
果然,第二天,温夫人没有出现,第三天也没再出现,又消失了半月。
打着芙蓉斋的招牌,她们的簪花果真好卖。除去开始几天生意冷淡点,后来的几天,她们的簪花都是被抢购一空。一个星期过去,一麻袋的布头已经用尽,福生和小红拿出这几天挣得的银子,叫来会打算盘的绿歌,几人算了半宿,乐的开怀大笑。福生忍不住叫小红把三娘找来,迫不及待的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三娘一进门,就见福生把一枚枚文钱摆放整齐的情景。她吃吃一笑,打趣道。“怎么?要归为己有了?”
福生高兴的抬头,两眼亮晶晶的,“三娘快来看我们这几天挣的银子”
这几天她们统共卖了二十两银子,她们用卖价一两银子的布头卖了二十两银子虽然这些对芙蓉斋对三娘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她和小红来说却意义重大,这是她们劳动所得
三娘没有要这些银子,而是让她们自己随意分配。福生一听摇头,这样可不行。材料是芙蓉斋的,人也是从芙蓉斋借来的,就连簪花打的牌子都是芙蓉斋的...这一切都应该是三娘的,她只要分给她们一部分就好。
福生回头询问了其他几人的意见,她们都一致点头。
三娘拗不过几人的固执,无奈收下,只说,下次的你们自己收着吧,就只当帮芙蓉斋的名号更加响亮的回报。
福生的腿能下床走路后她们几人又重搬回芙蓉居。几人的簪花摊子都是在傍晚摆摊,卖尽后收摊,收摊后她们回到芙蓉斋后院制作明天要卖的簪花。直到半夜几人才一起回去。
半个月下来,她们的生意越来越好,不得又向三娘借来几人帮她们。
这天福生搬把凳子坐着守在摊前,看着还剩几只的簪花,开心的眯了眯眼睛,今天的簪花一出就被抢购一空呢。忽然一阵淡香传入口鼻,她笑着抬头,不知哪位姑娘又来了...只见谢韵语带着她的丫头春梅站在摊前。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回,摆弄着眼底的几只簪花,福生不禁心想,她大小姐来什么?卖给平民百姓的东西,她前丞相小姐会看得上?麻烦来了她自然会躲,于是没有理她。
谢韵语身边的丫头一见福生冷淡的样子,替自己小姐打抱不平。
“没看见有客人吗?”。说着踢了踢地上摆放簪花的粗布,恶意搓捻几下。
福生没有理她,只是细细的抚平被踢皱的粗布,掸掸上面的灰。
谢韵语见她无视自己的彻底,攥攥手里的香帕,美目一眯,恰好让一旁的丫头见了,打了个冷颤。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谢韵语转身离开。
福生看着莫名奇妙的某人,不禁心想,她不会是真看上了自家的簪花吧?她摇摇头,哼笑一声,不太可能
谢韵语气冲冲的回温府,不动声色的给温夫人和温大人请过安,回屋里一阵狂摔。她这次有意出现在福生面前,本想打听一下温戈的消息,不想对方理都不理她她凭什么?她只是一个乡下丫头她抢走了自己的一切,到最后竟敢无视自己?
好...我让你无视我一定要让你后悔我要让你记住我一辈子
谢韵语平复一下急促的心跳,目光阴沉闪烁几下,嗤笑一声,吩咐一边的春梅,“把林长叫来。”
林长是原来谢府的小厮,跟着她来了温府。林长很快就来了。只见来人一双针眼微眯,鹰鼻如钩,神情狡猾,尖嘴猴腮,身子枯瘦如柴。他恭敬地上前,抱拳弯腰,一口黄牙露出,“小姐”……
和小红在后院嬉闹的福生还不知有一场大灾难在等着自己这场灾难,是一切矛盾的开端,把她渐渐从温戈身边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