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温府。
这天早上谢韵语早起,精心打扮一番就去了青舍,她难得好脾气的笑着让门口的小厮进去通报,却被告知主子已经出门。
出去了?
谢韵语抬头看看天色,这才刚刚天明,他竟会比自己早一步离开恐怕是去见唐福生去了吧?想到这儿,谢韵语阴沉的脸忽而展颜一笑,她轻叹一声转身对门口的小厮说:“是我来得不巧,就别对少爷说我来过了。”
走在回院子的路上,谢韵语忽而在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下停下,她轻轻抚模着它的花瓣,用手心把整朵花捧在手心,低头去嗅牡丹花的花香,然后她把头缓缓抬起,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掐住花茎,一点点用力把牡丹花摘下
也好让他去吧,他们总的告别不是?这次,就当是最后的馈赠吧。
温戈还没有离开芙蓉居,温夫人就又带着阿南去了,阿南同时看到福生和温戈开心得不得了,他从丫头怀里挣月兑着下来,然后跑到福生跟前,张开小手臂,“姨姨,抱抱。”
福生对他一笑,弯腰准备抱他,不料却被别人抢了先,温戈一把把阿南抱在怀里,然后回头冲福生笑笑,阿南看并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姨姨抱他,小嘴一撇,眉头一皱,很不乐意的在温戈怀里挣扎着,温戈无奈的看他,不明白昨天还对自己那么亲厚的小家伙怎么今天就转了性子,对自己这么不友好。
福生站在一边看着,她双眼一眯,向温戈伸手,“把他给我吧。”见对方有些犹豫,福生又说,“你快把他惹哭了。”
温戈低头看阿南,果真见他的眼眶已经发红,一双大眼睛中蓄满了不少眼泪。阿南看福生向他伸手,挣扎的更厉害了些,温戈摇头,紧了紧抱住他的胳膊,对他说:“阿南乖,叔叔抱好不好?”
不行。
一旁的温夫人看到这一景象,不禁扑哧一笑,引来众人的目光。温戈皱眉,福生瞪眼,而小阿南,则是不解。温夫人不在乎众人施加在她身上的无形压力,她抿嘴一笑,幽幽说道:“你们的样子真像一对小夫妻。”
话毕众人的表情又变了一变,温戈神情淡淡,但眼睛中蕴含着笑意;阿南虽什么都不懂,但感觉抱着自己的男人温和了许多,他不再挣扎,环住男人的脖子对温夫人笑笑,天真的叫了声女乃女乃;而福生她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站在福生身后的三娘这时走上前,一贯的风情万种,挑眉对大家一笑,不紧不慢地说:“温夫人可不要乱开玩笑,这有关姑娘家的名声的话,还是再三斟酌后再说的好。”
三娘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嘴角扬起的笑凝住,温夫人更是讷讷的站在一边,有些尴尬,这件事也是她的疏忽,实在是不该随便乱开姑娘家的玩笑,毕竟,如今的阿福,已经不同与往日,她坚决地要和阿戈分开他们之间往后如何,实在让人看不透。
现场冷到了极点,没有一个人知道该怎样打破这种僵局,所以他们只是仅仅站在原地,神情各异,只有温戈怀里的阿南还在不停地玩着自己的游戏,扯着温戈衣襟前的带子。
“三娘”
身后的福生唤她,声音颤抖,似带着祈求,三娘叹气,也罢,这终究是她自己的事,要靠自己解决,别人的事还是少管,她转身准备离开,正在这时,温戈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三娘且慢。”
温戈把阿南递交给温夫人,然后他慢条斯理的走到三娘面前,神情淡淡,“家母的莽撞确实是有些失礼,我代她向阿福道歉,但是阿福,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无论阿福受伤和我有没有关,我都不会放手。”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福生,只见她看到他回头看自己,慌忙低了头,温戈见此一笑,灼人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我绝不会因为任何荒谬的理由,放弃她。”
就是她变成了个跛子又如何?他决不会因为这种理由放弃她更不要再和他说什么有身份地位差别,所以两人才不能在一起;也不要和他说怕两人在一起后他会被别人嘲笑,所以两人才不能在一起
因为这些,他都不在乎。
温戈不在乎的事情,恰巧福生非常在乎,所以自那日来到现在已经十日,福生一直避着温戈,能不见就不见,即便两人见了面,福生对他也是毫不理会。
温良每日都会来给福生针灸按摩。福生一开始拒绝,不肯配合,温良屡屡碰壁,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温戈,温戈知道后神色一凛,一改平时温润儒雅的模样,半夜就去了芙蓉居,闯入福生房间,惊醒了浅眠的人,福生开始一惊,以为进来了坏人,她正要张口大叫,却忽然闭上了嘴,因为她闻到了对方身上特有的木香温戈来到床边一把抓起福生的手腕,把她从床上拉起,福生皱眉压着嗓子问:
“你怎么来了?”
对方没有回答她,她低头嗅嗅,并无酒味,可她还是问他:“你喝了酒?”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她,忽然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他灼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脸上,痒痒的,让她不自觉地往后退退。
一双骨节分明纤长的大手忽的罩住她的后脑勺,福生动弹不得,只能与他紧紧贴着承受不住对方明亮灼人的目光,福生把眼睛闭上。闭上眼后,福生的各项感官更加清晰,一时间,两人呼吸交缠,情愫流动
看着眼前人,温戈勾唇一笑,她避了自己几天了?三天或五天?
面对这种充斥着暧昧静谧,福生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浑身燥热不安就在这时,她的双唇被对方擒住,舌忝舐撕咬,她吃痛叫出声来,不料被对方趁机长舌直驱,辗转吮吸过不了多久,她就沉迷到这种美好里,环住对方的脖子,更加用力的吮着对方
两人之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终于,他们互相放开了对方的嘴唇。
温戈把脸深深埋进福生的脖颈里,他环着福生的腰,低哑着嗓子说,“不要再避着我,不要再拒绝温良为你针灸。”
福生用红烫的脸颊蹭蹭男人乌黑顺滑的头发,没有说话。
当第二天温良来给福生针灸时,福生没有拒绝,她听话的任温良摆弄她的左腿,还时不时的问一些问题;但是当温戈第二天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一如既往的避着他,即便见了面,也不理他。面对这样固执倔强的一个人,温戈无可奈何,不理他无所谓,只要她接受了治疗就好。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综合他和阿离几日以来的调查,他想,事情果真和三娘想的一样,阿福出事,和自己月兑不了干系。这次不管是谁,他决不会轻饶。
看着桌子上的一把匕首,温戈脸色一沉,眼神晦暗不明,就是这把刀子,狠狠地划断了福生的脚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