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叔和小徐哥哥面面相觑的看着我,良久,韩叔咋呼起来:“苏淼你要干啥!赶紧给我吐出来!”然后不由分说的拍我后背。
“没事儿韩叔,真没事儿,现在一点儿不良反应都没有。跟我说说到底咋了?”我异常冷静的说道。
莫名其妙的寒冷退去了,风也不像刚才那么大了,手电筒的白光沉默的照亮了地上的残局,一切又归于平静。
韩叔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确定了我似乎真的没什么大碍之后,说道:“既然已经没事了,那收拾东西回屋跟你说。”
我们三个快速的收拾好了东西往别墅走,路上,小徐哥哥问我:“你就这么跑出来房老板没拦着你?”
“没等他拦就被我给扎麻了。”看着小徐哥哥惊诧的样子,我解释道:“只是暂时麻了,啥事儿都没有,一会儿就好了,我保证。”这一晚我给了他们太多“惊喜”了。
韩叔叹了口气,缓缓的开口说道:“在那纸人上放水和面,做了布施食水的仪式之后,就等着引鬼来吃,引来鬼之后,贴上符,把鬼困在里面,然后做结界不让其他鬼再进来,好让外面法阵加上北斗天穹合力引魂成功,成功之后,那符就掉下来了。武曲开阳星君在法阵中作用,一是冲杀法阵要求解决邪魔凶煞,二是保证法阵环境不受邪祟干扰。其实破军的作用也是差不多的。只是在做法的时候,北斗七星之力都还在,化为一气,不会凸显单个星曜的暴烈杀性,况且有天权作为统帅,天玑安抚,玉衡牵制,它偏执刚烈的特型也不会显露出来。再加上我用鸡血加朱砂灌以甘露做成的水画了结界,不放心还在内层撒了米,以为等法阵结束,星辰之力归天,就万事大吉了。不想其他星辰之力被法阵用的差不多了,剩余微不足道的也都归天,可武曲力量并没有弱到足矣被天上真正的武曲星感召归位,再加上没了其他星曜的牵制,居然突破屏障,不杀掉四周鬼魂保持这个地方干净誓不罢休一样。”
“那它杀死了多少鬼魂?”我紧张的问到。
“应该一个都没有。因为他的力量即使比其余的大,也只不过是几滴血加上阵法咒语做成的灵引——也就是稍微带一点真正灵气的象征性物品而已。毕竟阵法和这灵引都是消耗品,本身也没有强到那个地步,加上突破结界的时候又多有消耗,当时我虽然还不能把它完全斩灭,不过完全可以牵制它,不让它行凶,等它消耗完了,就没事了。而且,似乎它的任务只是斩杀阴灵,刚刚僵持那段时间,它一味的企图挣月兑,并没任何意图伤害我的举动。”韩叔模模我的脑袋,无奈的说道:“你可真是个好孩子啊。你说如果因为叔没拦住你,让你喝了那血水,要是出了点儿啥事儿,叫叔怎么见你师父啊。”
我一下有点儿不知所措了。原来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情,就是瞅着吓人了点儿,韩叔自己完全能摆平啊……不过即使这样,我也不后悔。我闯下的祸,自己摆平总比让别人摆平好,我这样想着。
我们三个拿着大包小裹推开别墅门,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房老板,此时他距离门只有两米左右了。
“啊!你们可算回来了!都没事儿吧!可急死我,韩师傅,让你们受累了啊,我,我实在太过意不去了,不知道说啥好了……”房老板见了我们,难掩喜悦的神色,连珠炮似的说完这些,感觉如果他的腿利索的话,一定会飞扑过来拥抱我们的。
从我扎完他,到跑过去干净利索的喝了那血水,再到收拾好东西回来,肯定不过二十分钟,房老板的腿其实是没有好的,我只是把他扎麻了,并没有扎瘫痪,如果硬撑着,也是可以移动的。很难想象他拖着麻木的双腿是如何下的楼,走到门口。一定是因为担心我们,即使这幅样子也想去看看吧。想到这儿,我心里暖暖的。不管他是如何做生意,城府有多么深,我认定他是个好人。
“房老板,对不起,你一点道法都不会,我不想让你危险才这么做的,虽然我是故意的,不过请你原谅……”我走到他跟前低着头小声说。毕竟之前自己的举动实在有点凶残。
房老板用仅剩的好手模了模我的脑袋柔声说道:“我怎么会怪你的,孩儿你真是太让人刮目相看了,我家孩子要是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我第一反应不是被原谅了或者被夸奖了真高兴之类的,而是——原来一个大老粗突然温柔起来,感觉是这么的尴尬啊……
韩叔和小徐哥哥赶紧扶房老板到就近的沙发坐下,房老板问了刚才外面的情况,韩叔只是简单解释成“武曲行凶”,就是一个性格暴躁的在法阵结束后没走,引发的事情,当然了,并没有讲是因为我才节外生枝的。房老板听得面色沉重。
过了一会儿,房老板缓了过来,对韩叔千恩万谢感恩戴德。话里话外能听出,他觉得我们为了帮他解开那个杀局,两次一本正经的登坛做法,看着都非常神奇且复杂,这回出现凶险他也是亲眼所见,一定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韩叔则谦虚的回答着什么“本职工作,理所应当,请房老板不要太在意”之类的。事已至此,韩叔都已经一改往日夸大自己绩效,添油加醋连蒙带唬的本色,变得有啥是啥,厚道起来。
不过红包没有因为韩叔减弱营销力度而减少,反而是厚厚的一大只,鸡头白脸的塞给韩叔。韩叔最终没有推月兑成功,就连说少收点儿房老板都不乐意。见韩叔终于乖乖的收起来,房老板似乎很开心,又给了我和小徐哥哥红包,态度也是恭恭敬敬的。
虽然我们的没韩叔的大,不过,我从来没模过这么厚的钱,比上次那五百厚。我心潮澎湃,恨不得马上打开查查。
喝了点儿水,闲聊了一会儿,气氛轻松多了,和之前总是说场面话、客套话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不再感觉拘谨。由于已经是后半夜了,于是我们没有多做停留,房老板就开车送我们回去。
那个坐姿的纸人已经用完了,随意的塞进了后备箱,坐在车上,没一会,我就觉得摇摇晃晃晕晕乎乎的,没一会儿,就浑身无力,靠在了小徐哥哥的身上。从来没熬夜过这么久,也许我是太困了吧。胡思乱想着,我就好像要睡着了一样,浑浑噩噩的。
“师父,她发烧了。”小徐哥哥轻声说道。
马上,一只手贴到我的额头,又厚又大,应该是韩叔的手。
“怕啥来啥啊……”韩叔叹了口气说道。
“要我马上送她去医院么?”房老板问到。
“不用不用,往奉天街和市府大路交汇那地方去,找我一个老朋友,医术不次于医院大夫。我告诉你咋走就咋走。”韩叔回答。
一听这地方,我就知道韩叔肯定是要带我找我师父,于是我立马安心了。
也不知道房老板那别墅究竟有多远啊。我只觉得走了好久好久,呼吸都变得吃力起来。我发着烧,似乎哮喘也有些发作了,全车里静悄悄的,只听我急促有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一段时间,在韩叔的指路下,终于到了师父家楼下。房老板要跟着去,被韩叔拒绝了。然后他又掏出很多钱,塞给韩叔,说要负责给我治病。
“房老板不要这样,这钱我无论如何不能收,现在救孩子要紧,就别跟我撕巴了。”听韩叔这样说,房老板也没再纠缠,告别之后,小徐哥哥抱着我下车,韩叔带他快速走到师父家门口,哐哐的敲门。
师父睡眼惺忪的开了门,一见我们三个这幅德行,一下就精神了,赶紧接过我,抱到了床上,什么都没说开始给我号脉。
韩叔和小徐哥哥也进来了,围在师父身边。
“陈哥,她怎么样了?”韩叔焦急的问到。
“被辛金戾气所伤,伤由脏腑侵入经络。你们到底干啥了,把孩子整出内伤了呢?!”师父好像要急眼了。
韩叔把事情挑重要的讲了一遍,听完之后,师父低头看着我,许久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不知道师父是不是生我气了,可是我现在实在没有力气跟他道歉,努力的把眼镜睁大,跟他对视着。
“哎……算了,总之先告诉她姥一声吧。”师父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开,朝电话走去。
一听要告诉我姥,我一下就急了,苟延残喘的挤出一句话:“别……别告诉我姥……”说完,好像仅存的力气也用光了,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用力喘气。
“喂,秋菊啊,孩子在我这儿,好像有点儿不舒服,我给她调调。啊,你不用过来,真不用,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么?没啥大事儿,你一百个放心。有啥差错那我炸茄盒还不行么?行了行了,你别担心了,早点儿睡吧。撂了啊。”师父挂了电话,回到床边。一听师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不该说的话,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一样,安逸的闭上了眼睛。
(更的一天比一天晚了哈。今儿咖啡机坏了,修了一晚上,写晚了,这个故事告诉盆友们,学好物理,保卫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