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针刑,也是这大宫之中最常用的一种宫刑。便是由十根寸余长的锈花针挨个插入指甲缝中,十指连心,让人痛不欲生,又名插针。
跪在地上的淑妃娘娘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该死的张狂的恶毒女人,居然真的敢对她动用私刑!
一时间又惊又怒,针刑还没开始,就已经觉得十指连心的疼!甚至已经盖过了脸上的一掌之仇,一指之恨!
“娘娘,锈花针已备好。”
殿门打开,瑞兰双手托着一盏银盘缓缓走出,屈膝跪在地下。银盘当中,十余根寸长的绣花长针熠熠生辉,闪闪发亮。
“这银针……倒是挺细的。”
玉歌点点头,伸手拈起她银盘上的锈花针,挨个的看过,放下,如是这般的评价着。声音轻得仿佛风过树梢般的微渺,却听在淑妃的耳里,无疑是晴空炸雷!
“玉歌,你……你竟敢真的动用私刑?”
颤着唇,她脸白的叫着,强烈的恐惧心理,让她不停的抖动着脸上的细肉,挤得那条原本细长的伤口,便慢慢的撑了开来。殷红的血丝不停的渗出,渐渐的顺着脸颊往下流,她却像是丝毫未觉,一双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玉歌的那张嘴。似乎只要她这样子的盯着,玉歌便不会说出那些令她继续受刑的话了。
而此时此刻,淑妃已经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此次算计,她不仅一无所获,甚至,也马上的就要赔进了自己。
“上针吧!”
玉歌皱眉说着,懒得再与她拖延时间。磨蹭了这么久,她都有些累了。
眼看着天色已亮,区区一个淑妃都搞不定,她以后还怎么能够统领整个大宫?
“等一下!娘娘!这样未加审问便动用私刑,若是给皇上知道了……”
张福看一眼脸色惨白的淑妃,斟酌着小声劝着,玉歌顿时眸光微闪,冷声道:“福公公!本宫怀疑这淑妃娘娘便是那梅园刺客,福公公却偏是三番四次的相阻,莫非是这刺客的同党不成?”
话音刚落,张福便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娘娘,奴才不敢!奴才冤枉啊!”
“嗵”的一声跪地,张福哭天抢地的喊着。这会儿,可真是差点就吓破了胆。
好个厉害的歌妃娘娘啊,这三言两语便将他也拉下了水,这还要不要让人活了?
玉歌哼了一声:“不敢?本宫倒是看你敢得很!”
怒气外溢,大有咄咄逼人之势。一干宫人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张福现在就像是被烤在火上的蚂蚱一般,急得浑身冒汗。可无奈,皇上不在,又有谁敢为他出头说话?
龙昱昕叹口气,从中做着周旋:“福公公,娘娘刚才已经说过了,在这永乐宫中,娘娘说了算。”
这张福怎么说也算是皇兄身边的老人了,要真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就将这黑心的女人给得罪了,以后可是有他受的。
“是!是!王爷说得极是!这永乐宫,当然是娘娘说了算,娘娘说了算的……”
经龙昱昕这么一提醒,张福也便反应了过来,口中连连称是,一迭声的回着,后背的寒衣,已然全部被冷汗湿透。
皇上交给他的差事不好办啊!
歌妃要对淑妃下手,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可是,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拦下呢?总不能堂堂左相之女,后宫四妃之一的淑妃娘娘,就这么的被人当众给施了针刑吧?这与打脸,又有什么分别?
“皇上那里,本宫自有交待!福公公不必多虑!”
玉歌纤手挥落,还算是给了龙昱昕一些面子,暂时不与他计较。
张福终于松一口气,却见这厢瑞兰已是捧了锈花针起身上前,亦步亦趋行至淑妃身前,将手中托着的银盘放下,从中拈起一根细小的绣花针,对着淑妃弯了腰身道:“娘娘,请把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