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香蝉赶在最前头,到了严盈身边不住上下瞧着,眼圈一红说道。
严盈看着她微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见严舒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了是事儿?看香蝉的模样,我还以为你被山贼劫去了呢”
严盈笑道:“让你失望了,不能跟山贼大战三百回合。有人差点掉下山崖,还好爬了上来,现在没事了,你们不必担心。”
严舒哈哈一笑,眼光落到关去病和关青身上,好奇地打量了起来。顾琪铭则是探究地打量了两人一番,见严盈没什么损伤,方才放缓了脸色,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严盈见大家都在打量关去病和关青,于是说道:“刚才折腾了一番,你们两个也累了,不如到无尘庵中休息一下可好?”
关去病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衣着华贵,面目精致的少年男女,却是微微皱起眉头,对严盈缓声说道:“不必了,多谢姑娘好意。若不是为了采摘崖壁上的猴头灵芝,一时大意,也不会遭此危险,如今出来时辰已是不短,既无大碍,还是尽早归家才是,以免家中母亲担忧。”
严盈也不勉强,见他站立起来的动作毫无凝滞,应该是没受什么伤,于是点头道:“那么下山时小心些便是。”
关青因为刚才的事儿对严盈多了几分亲近之意,走前还特意跟她说道:“谢谢姐姐,若是得了空,可以到杏林街来玩,青儿养了好些花草,姐姐们若是不嫌弃,尽可取些回去玩。”
严盈微微一笑,柔声道:“嗯,有机会一定去,回去路上可要当心,知道吗?”。
“多谢姑娘方才施救之恩,就此别过了。”关去病拱手行礼之后,便带着妹妹离去了。
待两人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严舒方拉了严盈的手说道:“咱们走吧,他们还在庵中等着呢。”
严盈点点头,对众人说道:“此番却是劳烦了,多谢大家前来帮忙。”
自是无人计较这个,一行人便转身向大路走去,慢慢走向无尘庵。严舒一边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来的晚,没瞧见,刚才一伙青衣人围了无尘庵的后门,喧闹了好一阵儿,嚷着要进去找人,却不顾忌庵中女眷,很是无礼呢。”
严盈心中一跳,不禁问道:“后来呢,可曾进去了?”
严舒笑着摇摇头,说道:“这无尘庵是什么地方,哪里容得他们在此胡闹撒野,自是被挡了回去。不过我瞧着那样子,却都是练家子的,多少都会些功夫,却不知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人,怎么会找到尼姑庵里去。”
严盈不知为何便想到了方才那个救人的黑衣青年,心中一阵不安,只是想想这些人一看就都不是善茬,却不是自己可以关心搀和的,于是便压下了心思,跟着严舒进了无尘庵的大门,一个眉目清秀的尼姑迎了上来,听说话也是跟严家熟悉的,带着几人穿过前殿,径直往后面走去。
到了一处厢房门前,那人说道:“今日了尘师太讲经,来人众多,只剩末尾一间厢房了,委屈几位小施主在此稍作休息,待稍后了尘师太佛法讲堂开始,再来请几位到侧殿去听。”
严舒谢过那小尼姑,又问道:“可见到跟我们一同来的那些人,他们现在何处?”
小尼姑笑容有些顽皮地说道:“世子和萧公子去后山观看风景,我瞧见他们怀里揣着弹弓呢。”
严舒谢过小尼姑,待她走远,便着急说道:“他们怎么不等我就去了呢,不行,我得去找他们,说好了比试谁打的准的你一起来吧?”
严盈从山下一路走上来,又经过刚才一番惊险,早已是乏了,连连摇头说道:“我不去了,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歇息一下,你可别来闹我。”
严舒一想也是,便笑嘻嘻地说道:“那你正好去厢房歇歇,我们玩够了便回来找你。”说完迫不及待地带着丫头们向后山跑去。
严盈笑着摇摇头,转身便进了屋子。香蝉提了提桌上的青瓷茶壶,手上一轻,却是没水,于是说道:“姑娘口渴了吧?奴婢去讨点茶水。”
严盈被她这么一提醒,还真觉得有些口干,于是便点点头,随她去了。芜青也是个闲不住的,瞧着没什么事儿,便跟严盈打了招呼,也去帮香蝉了。
人都走了,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严盈顿时觉得眼皮有些发沉,见里面床上青灰色床单倒也平整干净,于是便想略躺上一躺。只是走近床铺,突然感到一阵异状,说不出的诡异悚然,如同小蛇滑腻腻的爬过肌肤一般,那是一种预知危险的本能。
严盈脚步有些迟疑,转身刚欲退后,却是背后一阵疾风,一股彻骨寒意从脖颈上传来,却是被利器抵住了要害。她脚下一顿,僵立在当场,半分也不敢乱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一股子剧烈的麻意瞬间袭遍全身。
后面传来一个男子的气声:“别乱动,别乱叫,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严盈自然点头,张了张嘴却是什么声音也无法发出,好在那男子也不需要她开口,见她点头又说道:“非常之时,在下只能得罪了。你放心,若是没人发觉,我稍后自会放你离去。”
严盈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压下心中惊恐,双手在衣袖中攥紧,用力咬了下舌尖,一股子甜腥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刺痛感让她顿时头脑一阵清醒。听了那男子的话,知道这人暂时不会取其性命,听言语间也非粗暴恶徒,她不由心中稍定。
就这么静静僵持了一会儿,严盈心念百转,既盼望有人前来,发现她的困境;又担心香蝉芜青回来,冒充进来而被连累,一时间闪过无数念头,却是无法做任何事情。
只是这样的静默让人十分难捱,严盈不由连连吸气,却突然反应过来,那股子萦绕在鼻端挥之不去的气味是血腥之气这人受了伤
正想开口,却听见后面传来一声闷响,她脖间一松,便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却见一个黑衣人跌倒在地,以短剑撑地,满头大汗显然是月兑了力的模样。
“是你”待得看清那人面目,严盈顿时一惊,却是之前在崖便救人的黑衣青年,她不由停下倒退着往门外移动的脚步,有些惊疑不定。
“噤声”那人显然也记得严盈,神情一松,脸色却是更加难看,比起之前严盈见到时的惨白,竟隐隐透出一股子铁青灰败之色,令人观之不祥。
严盈闭了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门闩插好,转身来到那青年身边,仔细查看之下,不由悚然心惊。这人身上衣裳较之前更是褴褛不堪,而且发丝愈加凌乱,怕是又与人有过一场恶斗,却他不知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会惹上如此心狠手辣的仇家。
见他手捂肋下,严盈想起之前所见,不由皱眉看去,只见那一片似是被黑色布条紧紧缠了,那布条跟衣裳同样质地,却是扯了右手臂的袖子做成的,严盈以手指探之,只觉坚硬滑腻,想来是被血反复浸透,已经浆得发硬了。
那男子看着严盈小心翼翼的动作和皱作一团的小脸,不由扯扯嘴角,低声说道:“无妨,不必担心,只是莫让人发现我在这里便好。”
严盈闻言一愣,担心?她竟然流露出担心的神色?
她脸色有些不自然,却也无从分辩,只是问道:“方才见你只是肋下有伤,怎么才一会功夫,竟然重伤至此?”
那青年本不欲多说,可不知为何瞧着面前小姑娘清亮的双眼,却是开口道:“刚才在崖边暴露了踪迹,被他们发现,缠斗一番情急之下避入这庵中,却是扰了佛门清净,不得已为之。”
严盈恍然,正如她所猜想,这青年是在躲避仇家,却是因为不得已出手救人扯裂了伤口,恐怕就是崖边那些血迹累他被发现的。想到方才严舒说的话,严盈深呼吸一下,点头道:“这庵中自是宁静,不会有人发现你的。”
那青年刚要说话,却是神色一凛,握着短剑的手突然一紧,看向门口。
严盈见状不由也瞧了过去,不一会儿便听见香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姑娘,我回来了。”严盈用安抚的眼神看了看那青年,对门外说道:“我乏了,已经躺下了,你和芜青自去四处逛逛,莫要吵我。”
门外静默了片刻,方才听到香蝉应了,随即说道:“姑娘,那你自己小心点,前面现在乱作一团,三小姐说的那些个青衣汉子都聚在大门口,眼看便要闯进来呢。”
严盈一惊,看见那青年脸色也变了,于是问道:“主持师太呢?就任凭那些人这么放肆?”
香蝉的声音再次响起说道:“庵中众人都堵在门口不放人进来,倒是未见主持师太。”
芜青跟着说道:“姑娘,那些人好凶呢,见人就推推搡搡的,恐怕那些个小师太们拦不住多久呢。”
貌似晚了,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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