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就是那么几秒,当她几乎是从沙发里弹跳起来,就看到一熟悉的身影打开门像是回家一样的走了进来。
即使他没抬头,即使灯光暗的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可是她就是能一眼认出他,即使一个多月没见,她在茶几跟沙发的空荡匆忙的转身,他抬起那双内敛的双眸时……。
“啊……!”
并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有他去接住。
正好撞到茶几上一个不小心倒下之际一坐在了大理石的茶几上,怔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也愣在那里,刚心‘砰’的一下子用力的弹了起来却一直没再落下,直到她好好地坐在茶几上才渐渐地归位。
眼神滞在她的视线,许久都那么彷徨的坐在那里,似是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好像在飘着,完全不在状态的情况下他却越走越近。
就那么怔怔的看着他坐在了她面前的沙发里,那拥挤的距离,他沉着脸抬手拉住她的手,微微的叹息后另一大掌更是坚定的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就那么霸道的把她轻易的拉到腿上坐着。
她没拒绝,完全像个呆鸡那样的任由他怎么,心不知道还跳不跳,他突然的出现在这里……好像受宠若惊了!
已经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小脸不知道是白还是红,好像有些僵硬。
“这么久不见,就这么冷漠对我?”他的声音很轻,却很认真,认真到她觉得心突然的缩紧,一阵翻腾。
还是闭口不谈,只是低着头任由眼睛已经模糊,任由心里翻江倒海的煎熬。
那么坚定的眼神看着她的沉默,双手抓着她的手轻轻地抚模着,看着她手上戴的戒指也失落了一下下:“伤好些了吗?”依然是那么轻柔却坚定的声音,她用力的摇了摇头又使劲的点点头,刚刚没理解完就做了反应,做错了反应。
终于对上她的眸,那么晶莹的让他无奈,随后他也叹息了,看着她如此沉默平静的样子,心里一阵失落。
“就打算一直这样,不想跟我说句话?”他耐着性子继续问她,那貌似轻柔却又认真的声音,他那如帝王般霸气的气场,她几次哽咽过后才好不容易对他说出一句:“不是!”
笑的没有一点自信,一点都不像是她的风格,他却把她抱的更紧,低头抵着她的额深深地呼吸后:“想我了吗?”
她的心更是咯噔一声,好像被烙上了一个什么印,不知道名字,但是那么实实在在的用力的烙上去,肌肤都被烤熟了。
“你怎么有空过来?”不确定的笑着问,以为这样就能扯开那个话题。
“我问你想我了没有?”他继续抵着她的额,不是很用力却又逃不开,甚至那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她的脸上。
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的跑了出来,几乎是不可预见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可是她却只是任由他那么紧紧地拥着,任由他跟她一近再近。
“嗯……想我了吗?告诉我,想我了吗?”
他耐着性子问了一遍又一遍,一手抱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的头紧紧地贴着他的无法移开,一手紧紧地搂着她,那仿佛轻柔却又撕心裂肺的声音。
她可以不哭吗?
这一个多月的平静生活只是自欺欺人吗?
刚要平静的心突然就又煎熬起来,当他问出这句话……她没有想他吗?
她只是不想让自己想他而已,可是每次总在某一时间就情不自禁的满脸热泪……他怎么问的出口,一个多月不来见她,来了之后还要逼她说她想他。
身子突然被压下胸口突然的闷,她才又掀开那含泪的眸子看着眼前熟悉的轮廓:“我问你想我了吗?你听到了吗?”
他不容她的沉默,不容她的扯淡,他要她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此刻她这么多的眼泪到底是不是因为想他……。
他那么霸道的一次次重复着那个话题,而她却只是一次次的哽咽,面对他强迫性的对待,紧抓着他衣袖的双手更加用力,指甲似是已经透过他的衣衫渗透进自己的肉里,那样生疼却又那样无所谓。
她的嘴巴就是那么的硬,什么都不肯说,他还能拿她怎么办?
向来都很喜欢户外的人一个多月足不出户,他还能拿她怎么样?她固执到如此地步,他还能拿她怎么样?
看着她难过的表情,只是轻轻地抚模过她满是泪痕的小脸,这么久不见,他还以为根本就不再想她,可是……渐渐地低了眸,沉着气缓缓地靠近她的脸,浅薄的唇缓缓地凑上她柔软的唇瓣,久违的感觉就那么一下子回来。
忍受不了她这样的冷漠,就那么轻轻地一两下,再也受不了的把她紧紧地拥住,瞬间就凶猛的继续吻了下去。
有些时候或者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她对他的思念,全都在这个吻里。
就那么任性的环住他的脖子与他紧紧地相拥着热吻起来,任由眼泪继续滑过眼角,她无法欺骗自己真的没想过他。
她更无法无视他如此狂热的亲吻,只能这么陪他继续下去,直到胸口跌宕起伏的难受,他才又捧着她的脸替她擦泪,一点点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别哭了,傻瓜!”那么柔软的声音,她倒是想停下,可是他那么温柔让她怎么停。
突然就那么绝情,突然就那么温柔,就好像天上地下的来回起伏,根本无法预料的心脏都要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
她倔强的别开脸,刚刚的热情就那么一下子消失掉,如果他是想要弄疯她,那么他已经做到了。
“真的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他无法抑制的自嘲,无法抑制的去问她。
“谢谢!”而她,却只是清淡的说了两个字,含泪的眸依然望着茶几的某一角似是被定了形一动不动。
“谢什么?”硬声质问,他生气了。
“谢你还记得我啊,谢你百忙之中还能抽空来看我一眼,南宫总裁!”
当桐漫的话再次回荡在她的脑海,她彻底的理智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定睛看她一眼,随后就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身上突然的轻快了许多,刚刚还好像温热的感觉一下子冰凉起来,她却只是垂着眸静静地等待着。
什么都没再说,只是看着她缓缓地费力的坐了起来然后决然的转身,稚气的离开,却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又募然转身。
她也刚好转眸,对上的是一双闪烁着的星眸,似冷漠,似讥讽,似绝情,似无奈又似决绝的眼神,内心大力一荡,有什么压抑不住的东西无法控制。
只是擒住她目光的乍然一现,他却转头决绝的离开。
心突然的被抽空,就那一眼……明明每天都在盼着他的到来,可是当他终于来了之后呢?
就这样负气的让他走了……?
还是不想逛街,可是一连几天悠闲居再来送餐她却拒收了,门都不开,就当不知道。
办公室里张悬刚进去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看到是悠闲居的电话就先接了起来,只听里面慌张不安的声音说少女乃女乃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没有开过门了,问他是不是知道她的下落。
微烦的沉了一口气:“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抬眸就看到张悬一脸好奇的望着他,有些烦躁的没有隐瞒,爽快的说了出来:“她连续一个礼拜没有收悠闲居的餐点,工作人员怀疑她离开了!”
张悬疑惑的点了点头:“那么她能去哪儿?”
“去哪儿?当然是还在家里,只是不肯开门罢了!”南宫凌烦躁的说着,肯定是为了那晚的事情又在跟他稚气吧。
是她那么酸不拉几的逼他走的,他如了她的意了她却又不高兴,既然想让他留下又何必口不对心?
“不会吧,哪有人会拒绝送上门的免费午餐!”张悬有些不相信的笑着说。
“你比我还了解她?”冷冷的眸看了张悬一眼又垂下:“她才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心软!”
别看她平时都不说一句脏话,好像万事都好商量的样子,她都是把账记在心里,就如这几天,就用这种方式无声的跟他抗议了。
是一个多月没去看她,是在跟她稚气,甚至打开她家的门的时候都只是想看她一眼,可是当他已经情难自控并且她都已经回应了他之后又突然给他一巴掌,他真的很想留下来了,可是她却倔强到了如此自负的地步。
既然那么想念,……!
还想过换锁的,可是想起他上次直接找开锁公司撬开她的门之后她就没再浪费金钱,日子一天天的这么过去,那天再有人来敲门的时候她却开了。
其实第一个念头是他的,但是想想他自己有钥匙,若是要来肯定不会那么自觉的敲门,放下手里的书去开门。
“以宽!”只是一开门就吓一跳,那帅气的形象又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我还以为会失望而归,还好你还算有点良知!”严以宽似嘲讽的说着,淡勾唇弧已经走了进去。
“什么叫还算有点良知,我好像没得罪你吧?”跟着他后面进去,把门轻轻地管好,这家伙一来就损她。
“长话短说,我这次来主要是请你荣归故里的,怎么样,什么想法?”把她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认为她如果明智的话,也该知道自己该离开一段时间了。
乔欢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低了头蹦跶着到沙发里一坐下又拿起刚刚没看完的书:“我不回!”
那么肯定,她倔强的选择不要离开,离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内心很强烈的抗拒。
“发生这么多事之后难道你不觉的或者离开一段时间对大家都有好处?”严以宽有些不爽的坐在她旁边给她分析。
她却只是无趣的随便翻着书页,眼睛一直不肯从书页上离开半分,他终于看不下去的把书本从她的手中夺走直接丢在地上:“乔欢,这可不像是你啊!”严肃了。
乔欢抬了眸看向严以宽,知道兄弟姐妹们都担心她的生死安危,但是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严重:“那你说我该是怎么样的?”她也烦躁了,心里的落寞无人可以倾诉,心里一直在隐忍着安奈着些什么,本来就压抑。
“我眼里的乔欢自然是越挫越勇的,可是看看现在的你,……还记得你跟允泽分手那一阵子吗,他那么误会你你都照常工作照常生活,只是爱吃了一点,可是现在呢?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把自己关在家里将近两个月,手机换号,敲门无应,还把自己弄的像个呆鸡,你说你该是什么样?”
是吧,没有以前那么坚强了,或者原本就不坚强,只是伤的不够深罢了。
“离开一段时间,好好地冷静冷静,乔欢,别这么虐待自己好吗?”他也会语重心长,好像这么多年第一次听他这么说话。
眼睛有些发干,她没再看他,只是静静地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当初说话的与子偕老,而现在……他正在陪他的前女友治疗不育。
可是让她离开……不,她不离开,除非离婚了,或者那时候她会离开,但是现在她不会。
“如果离开可以解决问题,那么我这么久的独自一人,为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呢?”她反问他,之后却是苦笑,嘲讽,自己竟然已经无用到这种地步。
“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他说对了吧,她就这么静静地呆在原地,什么也不说,怕伤害,怕承担,怕被抛弃……。
即使再难过也不说分手,
即使再难过也不说离婚,
就这么默默地等待着,任由某一种结果在最后落在头上……等待一锤定音的那一天,她何去何从?
严以宽走了,这次是特地来找她的,走之前留给她一份礼物,说是大学时候就准备好的,忘了具体是什么时候。
安静的房子里她疲惫的身子紧紧地贴着门板,当盒子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不安的震荡,是一枚素戒,她拿在指尖缓缓地举起,当渐渐地转动,里面两个字母,她愣的笑了一下,那么桀骜不驯的男孩子其实并不是难以靠近的。
只是两个极端的人如何走在一起,事隔多年后他才告诉她,也只是给她一个心安的理由吧,总是离开了南宫凌她也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她不是怕孤独一个人,她是怕没了他的生活……这段时间的平静是平静吗?回头想想都需要勇气,没有他的日子里,秒针都漫长的好像没动!
想起那次答应姚诺去陪她算卦的事情,给她打了个电话,两人第二天一早就上了车,快要中午才好不容易到了那个地方,姚诺让司机在车里等,然后缠着乔欢进了那家院落。
院落里有些脏乱,听姚诺说他是个离了婚的老男人,因为整天给人算卦不干农活老婆跟他离婚了,不过离婚后他却风生水起,城里很多大人物都纷纷找上门,可谓一夜暴富啊,只是到现在也没再找到女人好像。
只是今天她们俩来的时候却刚刚巧,院子角落里一条似是从没洗过澡的黑色的普通种狗狂热的汪汪叫起来。
俩人都吓了一跳,转头防备的看着那条狗缩在一起,然后又听到里面有人粗鲁的吆喝了一声:“谁啊!”
俩人相拥着转头,就见一个有些枯黄的肌肤露了出来,一边慌忙的穿着衣服,好像……不是单身老大爷啊。
“屋里还有女人!”乔欢尴尬到极点,在姚诺耳边小声嘀咕,姚诺也尴尬的缩了缩脑袋,不过很快那男人就从里面跑了出来,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整理好,这对于她们俩身边全是衣冠楚楚的人来说,还真是难堪了些。
“呦,这不是大小姐嘛,快请进快请进!”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样子的男子,面黄肌瘦会算卦的男子。
乔欢突然就觉得没了可信度,刚刚下车的时候看情况还觉得跟想象中差不多,一般世外高人都在这种地方生活,但是见了面之后,哎……如果不是市长大人都来找他算卦,她绝对一句‘走错门了’拔腿就走。
一进屋子里,女人尴尬的低着头正在系扣子,一看到乔欢跟姚诺两个衣着光鲜皮肤又好的女人就立马傻了眼。
“打扰了!”憋闷了半天才好不容易蹦出这三个字,乔欢尴尬的笑着冲那女人点点头,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女人,不过很显然农村的女人保养方面还是不行,虽然染了啤酒色的长发,但是跟形象完全不符。
“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两位快请坐,有些乱,别嫌弃啊,呵呵!”那男子说着把有些脏乱的沙发用手扫了扫,把上面的脏衣服抱在了怀里,接着寄给那个女人:“去沏壶好茶来,最好的啊!”跟女子说话的时候显然是耐着性子还带着安抚的。
那女子乖乖的抱着衣服就上了里间,乔欢跟姚诺都咂巴着嘴巴坐在了沙发里,真是不想坐,可是人家笑呵呵的款待,她们俩怎么好意思推月兑,再推托就真的让人家脸上过不去了。
“这位是……?”那男子显然有些好奇乔欢的身份,见过不少城里的少妇贵太太之类的,但是毕竟认识的还是少数。
“哦,这是我死党,至于名字嘛……!”姚诺看着乔欢有些发冷的眼神就知道乔欢不愿意暴露,她也没打算给她暴露:“反正你只要知道这是我好姐们就行了,我们这次来主要就是想让你帮着算算,她好像流年不利,一年里大事小事的出了有好多次了!”
人家不愿意暴露身份他自然也不再多问,只是说道正题的时候这男子显然表情神色上都认真了起来。
乔欢没有多问,她向来不信这个,犯小人……她自己也会算,说的不过就是女人嘛,最多就是李天蓝跟简洁,李天蓝好像跟简洁住在一起呢,简洁现在又跟南宫凌走的很近,这俩女人一个是他的前女友一个是他的干妹妹,恐怕都恨死她了要。
倒是姚诺,像个小姑娘似地还神神秘秘的跟人家谈到她的姻缘,那男人一脸的高深莫测,说了好多,也确实在某一刻看了乔欢一眼,只是乔欢凌厉的眸子正好攫住他的,他倒是很识相没有说出那段。
其实乔欢跟姚诺心里都明白,姚诺喜欢乔之凡,乔之凡对乔欢一直没放下,他大概是想让姚诺留意乔欢,可惜乔欢气场太强大,从她坚定凌厉的眸光,那男子聪明的闭口不提这事,只说成事在人,让她不要轻言放弃,最后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茶她们都没敢喝,突然就想起上次去跟钉子户谈判时用的茶杯,虽然这里的明显干净一些,毕竟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是她们依然像是有洁癖一样没敢喝。
但是钱没少给,让姚诺先上车,她从包里直接塞给他两千块现钞,什么都没说,要走的时候却被他叫住:“太太,因为您是父母之命,这段婚姻必是历经艰辛的,如果您肯低头则会同姚小姐一样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按照您的性子的话,您注定了要寂寞余生的,希望您三思而后行!”
这话……乔欢倒是往心里记下了,朝他点点头后才又转身扶着门框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哎,虽有大富大贵之命,却弄不好就要寂寞终老啊,这豪门里的男女多的是感情纠葛!”那男子还看着乔欢孤独的背影在感慨,却没留意情人早就站了过来,白了他一眼之后就夺过了他手里的钱数起来,他才回过神又立马搂住那个女子:“嘿嘿,再接着把正事干完去走!”
“去,那是什么人啊?”那女人没好气的拍打他一下,烦躁的问了句。“这是机密,岂能说与你知!”乔欢之所以给他这两千块钱的原因,他自然知晓,替算卦的人保密也是他一向会做的事情,即使是最亲密的人。
低头……她还要怎么低?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脸上淡淡的忧伤无法掩饰,倒是姚诺心情还不错,看乔欢抑郁寡欢的忍不住问:“怎么了,他又跟你说什么了吗?”
乔欢低头苦笑,沉默着摇了摇头又看向窗外,什么都不想说了,既然是命里注定的。
姚诺把她送到楼下就走了,回到家一开门,电视机里熟悉的声音正在播放着昨晚的新闻,沙发里他慵懒的靠在里面,只看到一个头顶也知道是他了。
轻轻地关上门尽量正直走的过去,没停下,直接到了厨房先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之后才端着杯子出来。
看他一眼,他也看她一眼,却只是冷冷的一眼,然后她继续走过去坐下在他旁边的单个沙发里直接去看新闻。
他手里拿着那个方形的小盒子,她昨晚忘了收起来,放在茶几上就走了,今天也没收,是真没在意。
可是她就是突然觉得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再转头,果然,已经在他的手里,突然就有些烦躁,想到那个男人的话倾身就想去夺回来,只是他却迅速的合上盒子往胸口一手,她扑了个空还没等生气呢手却被另一只手抓住,直接扑到了他身上。
惊险的她眼前一黑,差点吓晕过去,可是抬眸就看到他阴霾的眸子:“严以宽向你求婚了?”淡薄的说,可是她却感觉他内心的难过,或者只是幻觉吧,她这样告诉自己。
“他说这是大学时候就准备好的!”她淡淡的回复,就那么趴在他的身上任由他揽着,反正掉不到地上,反正挣不过他。
深邃的眸子含着隐隐的审视:“然后呢?”
“他让我跟他走!”他确实这么说,她没有撒谎,仿佛只是在闲聊,很认真的闲聊。
“你答应了?”这才是他想知道,就那么平静的聊下去,看着她忧伤淡漠的表情,又有些从容不迫的冷漠。
“我不想逃避什么!”清澈的眸子一览无余,她不会欺骗他。
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良久,似是在肯定什么,似是待心里安稳了之后才又开口,“今天去哪里了?”伸手轻轻地扫过遮住她美丽容颜的碎发在耳后。
“前段时间跟姚诺约了去算卦!”还是那么问一句答一句。
他微微的动了动,双腿微微的合拢让她好趴在上面更舒服一些,敏捷的眸光一直盯着她渐渐地红润的脸,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如此的安静,整栋房子,还有他们彼此的心,‘迫切’的安静。
“听姚诺说市长大人一直都找那个人算,我们去的时候……!”乔欢想起那尴尬的场景强忍住笑不再说下去,可是无形当中她那忍笑的模样却迟迟的让他无法移开眼。
或者是两个人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这样平静的聊过天?
或者是她已经太久太久没再对他这么笑过,心内狠狠地一荡,很有抓住这一刻就这样永恒的念头。
只是他的脸却还是那么的沉稳内敛的带着寒气,她含笑的眸子渐渐地静了下来,像是野狼见到狮王后不甘心却又不得不乖乖的退回老巢。
“你们去的时候怎么了,看到了什么?”他敏锐的观察力,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哈哈,不告诉你!”忍了好久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像是偷情的两个人被抓住后的窘迫,她怎么好意思说,所以搪塞着就想逃开他。
却忘了自己受伤的腿,刚要站起来,一用力就又结结实实的压在了他的胸膛。
某男终于冷了脸,这么不乖巧的女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说她是心思缜密的贤内助的时候,可是事实上呢?
处理的自己的私生活总是会搞的一塌糊涂,还一生气就会跟人僵持,一个字也不说,就一直靠着,等着他认输吗?
这次他偏偏不认了。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准跟严以宽走,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着你这辈子都只会是我南宫凌的女人,记清楚了吗?”
他少有的这么严肃,深邃的眸光似是要闯进她的心里给她印上一个永远无法忘记的印痕。
“先起来再说好吗,我的腿好像有点不舒服!”她不回答他,只是清淡的说道。
他便搂着她从沙发里爬了起来,让她坐稳在沙发里之后又把她的腿轻轻地抬起,还好没事,可是心里却是一震的,不想她整天都遍体鳞伤着。
或者是太累了,趴在他的腿上就那么静静地睡着了,还睡的很沉,或者是他熟悉的体温让她有了莫名的安全感跟踏实感吧。
他一手轻轻地里着她的黑发,一手依旧重复着那个动作,把那个盒子打开又合上,严以宽的心他早就看透,到了那个年纪还不谈婚论嫁的男人,若不是不把婚姻当回事就肯定是心里有人了,很肯定严以宽就是后者。
现在严以宽正在向着这个城市悄悄地进军,陆允泽现在所管理的那家酒店就已经说明一切,眼下又把这东西给乔欢,深邃的眸子凝聚成幽幻之色,某时垂下眸看着熟睡的女人那一刻死萦绕着千思万绪的柔情,望着那枚印着YH的素戒时又决绝无情的硬如铁石。
最后似是决定了什么,盒子最后一次啪的合上,他的眼神定在茶几面上清冷坚定,幽深的根本看不到他的心思。
她却惊的像是梦中惊醒,瞬间从他的身上起了,神色恍惚的抬眸看向他:“怎么了?”
他才垂眸看着她,刚太专注一时忘形了:“没什么,饿了么?”他搂过她的肩膀让她继续依偎在怀里,声音里满是宠溺。
“有点!”修长的睫毛贴着他白色的衬衫,寻思良久之后云淡风轻的说道。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在这等我!”
说着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起身就去厨房给她做饭,外套搁置在沙发扶手上。
就那么看着他从容不迫的走进了厨房,利落的挽起长袖带上对他来说小着好几个号的围裙打开冰箱从里面寻找可用的食材,很快就闻到一阵葱花的香味,抬手打开油烟机,他的动作那么娴熟的好像整天都在做着这件事。
她看的有些呆了,直到他的手机响起,一阵悠扬的钢琴声,见他忙的正欢就拿过他的外套从里面掏出手机,只是屏幕上闪烁着简洁两个字的时候她没敢接,又看了看他那高大的背影,起身走到他跟前把手机直接放在他面前。
他手上翻炒菜的动作依然没停下,微眯着眸子看清屏幕上的字之后拿过电话,乔欢去接着他刚刚的动作继续,他走出了厨房。
把盘子放在案上,熟络的把菜出锅,好看的菜色让她忍不住感叹,果然不错。
他已经来到她的身后,她好不知情的转头,正好站在他的怀里,只是没有很用力,刚好眼睫毛触碰到他的衬衫。
薄唇浅勾:“去休息吧,我继续!”
她却没有离开,只是往后退了一步靠在案上,微微的笑着开了口:“听说她在治疗身体,已经很多事需要你帮忙吧,去陪她吧!”
说的那么平静的好像根本就不是她的老公,不然她怎么这么慷慨,傻了吗?
他静静地看着她:“一定要我去?”她执拗起来真的很让他愤怒,每次心都好像在喷血。
她不说话了,只是垂着眸看着某处,依然淡笑着。
气氛瞬间凝集:“如你所愿!”他转身就走了,沙发处捞起自己的外套再也没停留。
她就一直那么静静地靠在那里,双手搭在台子上,直到听到清脆的关门声‘啪’,她才无语的合了眸,抬起一只手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额头:“白痴吧你!”不得不佩服自己贱到如此地步。
一晚上貌似这一天都没好好吃饭,烦闷的一直在发呆,若不然就是上网,上网也是什么都看不清,只是心烦意乱,
后来就胃疼的要命,当她打电话给何谓,而何谓赶到时又一直敲门无人应的时候也着急了,但是在打她的电话也没人接。
当门第二次被开锁匠一锤砸开的时候,她才缓缓地从沙发里爬了起来,惨白如纸的脸,何谓走进去:“我靠,老大你自杀的吗?”
“什么?”脑子有点不听使唤了,当她怔愣的问他,却有些支撑不住的又趴在了沙发里。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阑尾炎,再来的稍微晚一点就要开刀了,送来的及时所以只要打一个礼拜的点滴就行。
不过医生还是交代以后要好好吃饭,主意营养,否则很容易再犯。
她默默地点点头,因为给她瞧病的是院长大人,当院长离开后何谓才拉了椅子坐在她床前很费解的看着她:“老大我特想知道,在你已经阑尾炎的时候是怎么怎么睡着的?”
按理说,光是疼就要人命了,可是她竟然睡的跟个死猪一样,他敲了半天门打了半天电话都没人应。
还是上次的开锁匠,这次人家没敢再随便开,因为上次也是她在里面,怕被告,但是何谓威胁若是里面的人有个三长两短就要他住进监狱,人家才无奈之下反正横竖都是死的又拼了一回。
乔欢直接无视他的问题:“我饿了!”
昨天他做的吃的她都没吃,不好意思吃啊,把老公拱手让人,天下还有她那么傻的女子吗?
简直就是愚蠢之极,她还有什么心情吃他做的饭,一晚上胃里纠结的差点死过去,又累又饿又困,还又生自己的气!
“好,这就去准备,要不要通知老板跟你老公?”去给她备膳之前又转回来贴心的询问。
“要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知道我就撕烂你的嘴!”她恶狠狠地说着。
好吧,反正何谓就是怕她,敬畏的很,所以乖乖的闪去买饭。
她却无力的靠在床头看着头顶的盐水,真是郁闷,三天两头住院,打这种气势根本营养不良的东西。
那天挂完盐水后刚出病房一边低头从包里找钥匙一边往前走,身后突然一个门开了,然后熟悉的字眼:“乔欢!”
她翻找钥匙的动作停下,眼神稍微一滞后转头,就看到南宫凌陪着简洁站在某病房门口,心内狠狠地一荡,没说话,打算就这么离开。
“你生病了吗?”简洁的声音很柔和,仿佛一个很虚弱又很温和好相处的人,仿佛很关心乔欢。
乔欢优雅的转了身,与他冷冷的对视一眼之后又对简洁讥讽的笑着:“多谢关心,只是来看个朋友!”
高级病房都在这一区,可是治疗不育也要住院吗,反正她不太懂,但是已经准备走。
“大夫说我只要坚持治疗,不用多久,一定可以再怀上小宝宝的!”简洁激动的说着,眸中闪烁着晶莹,可是这跟她乔欢有什么关系,乔欢无奈的吧嗒了一下嘴:“那就祝你好运!”
是吗?那也总要有个人跟你生吧?
眼睛已经湿润,她大步的朝着电梯口走去,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可是明明已经想到跟她生的那个人……是她亲爱的老公。
他从不解释,以前不解释,现在也不解释,任由她胡思乱想。
她也不要他的解释,反正都习惯了,而且现在两个人打着夫妻的名号早就好几个月不干夫妻的事情。
电梯里她刚一进去就意识到他们俩也要一起,自觉的站在了前面,不想在后面看着人家双双背影独自悲伤。
宁愿高傲的独自站在前面,安静的出奇,电梯迟迟的不愿意合上,反正她感觉时间过的很慢,于是纤细的手指用力的摁了两下开关才缓慢的合上。
“我自己回去吧,待会儿你陪她一起回去。”背后传来善解人意的声音。
他没说话,只是仿佛平淡无奇的眸光一直盯在梯壁上她那难掩忧伤的脸。
“我自己开车来的!”不用她假惺惺。
干脆的拒绝,不要别人的施舍。
出了电梯之后她更是坚定的迈了出去,只是低着头就要往前冲出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太太!”
熟悉的干巴声音,乔欢停住脚步募然转头,算卦的……男子。
简洁跟南宫凌交换个眼神就先走了,他站在她身后看着那个男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啊,您的腿伤好了吗?”
“谢谢关心,已无大碍,张先生怎么会在这里?”乔欢职业化的微笑,对于陌生的人,向来不会有什么私生活的东西表现出来,正如她只会在关键的时候看他一眼,然后给他一叠钱做封口费跟感谢费。
“哎,刚领了结婚证却又查出不能怀孕,这不是寻思城里的医院好一些,……不知道太太在这里有没有熟人啊,可不可以给我们引荐引荐,我这个年纪也是求子心切,拜托拜托了!”那男子显得有些焦急。
不过有些老男人六十得子,他才五十左右,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不过这症状……,她无疑的转头,抬眸就迎上他冷如薄冰的眼眸。
“拿着我的名片直接去找专科的赵主任!”说着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一旦寄过去那算命的立刻吓呆了。
“那就不打扰了,两位请便,告辞!”算命的卑躬屈膝的说着已经走远,看着名片上的名字,他如果再不知道乔欢是谁就不配神算这个名字了。
只是知道这种人太多秘密可并不是好事,他当然是有多远滚多远。
“你怎么认识这种人?”看着那男子穿着打扮,都没一丁点的品位,而且那张脸,真是让人厌恶到了极点。
乔欢噗的笑了一下,没忍住实在是,刚刚看那男子吓的那样子:“他就是那个算卦很准的大师!”
南宫凌的凤眸更是眯了起来,真是人不可貌相,无话可说了也。
乔欢转头就走,没想再说话,因为他还要照顾简洁嘛,但是才刚走了两步就被拽住:“没脑子吗?”硬声质问,冷漠的眸子看她。
乔欢一怔,完全傻了,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她怎么没脑子了,刚要往那个算命大师身上联系却见他突然蹲下了身子:“抬脚!”
她乖乖的有些迟钝的抬了脚,脚平稳的落在地面不到两秒,他已经拿着她的高跟鞋起身,她还没搞懂什么事的时候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我可不想在以后听别人说我太太是个瘸子!”那么冷漠阴沉的表情,那么毒的薄唇,可是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移不开眼。
双手自然的环住他的脖子,看着他那似冷漠又似是在底层还萦绕着千丝万缕的温柔的眸子,心不自觉的就提在半空紧紧地揪着,闷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痴迷总是要结束的,门口简洁正微笑着看他抱着乔欢走出来,那笑容,似是没有一点醋意,实则内心却是早就恨透了的。
乔欢看到简洁的那一刻就再没看他,也没让他把她放下,反正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车子门口他停下,她马上就反应过来拿出钥匙开了车门,他把她轻轻放在里面之后才没急着离开:“在这等着,十五分钟之后有人来给你一双新鞋子,别再让我看到你穿着这种对你恢复有害无益的东西,否则你别在想出门口半步。”
就那么委身在她面前,一直弯着身子他不嫌累吗?
乔欢冷冷的看他一眼:“你总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总是很有道理,不过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也不会傻到让自己成了瘸子,你的女人还在等你!”最后好心的提醒。
他的眸光更寒,像是锋利的刀子直穿她的心脏,然后从她面前消失给她大力的把门甩上之后满脸寒气的朝着简洁走过去。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车里看着他走到简洁跟前,轻轻地拥着她给她开了车门,嘴里在说着些什么,没听到,不过猜到大概是让她小心之类的话。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是他的心呢?
她就一直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当初以为他一心一意的要跟她过日子,可是因为她犯了错所以就一下子把她打入了冷宫,随后……前段时间明明已经跟前女友划清关系,可是现在却又在她身边陪她治疗什么不孕不育。
看着他的车子渐渐离开后她也没再继续等,不用他那么好心了,她不稀罕。
就算他知道她的一切,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甚至从胸围到臀围再到任何一层衣服的尺码,即使他细心的连她穿多大的鞋子都了如指掌。
可是当他拥着前女友在她眼前的时候,再怎么细心的男人,她都可以置之不理,可以全然无视。
发动车子离开,她刚发车送鞋子的就来了,只是可惜的是那人根本没追上她的车子。
当他送简洁回去的路上接到送货员的电话忍不住皱了眉:“我知道了!”
简洁坐在他身边静静地听着直到他挂了电话之后才转头看着他问:“怎么了,是不是我打扰了你们的生活,明天开始我自己来做吧!”
“不需要在意,你在这里等车回去,我还有事!”冷漠的解释,没有一点感情的存在,简洁还什么都没等问他早就把车子停好。
那冷漠阴沉的脸,简洁如果聪明自然只能乖乖下车,当他毫不留情的立刻调头之后简洁才露出那凶残愤怒的目光,咬牙切齿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然后叫了车:“跟上前面的车!”
她漫不经心的开着车子在往回走的路上,沿途的风景全是苍白,反正从来,那颗心好像都无所谓的。
早就练就的跟个无敌铁金刚一样的,跟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的乔欢,继续冷漠的看着路上对她来说苍白的风景,光着的脚丫实实在在的做着些什么。
小区门口他的车子缓缓地停下,她还没回来,车子没在。
没有犹豫的打她的电话,她鞋子都被他扔了,她如果不回来,打算光着脚上哪儿去丢人现眼?
车子又慢了一些在路边,她接起电话,里面冷硬的声音她的心却又提了起来:“你在我小区门口?你在那里做什么?”
你不是去送前女友了吗?你既然觉得亏欠人家那么多,你既然觉得你该对人家负责,那何不就负责到底的……把人家送回家,干嘛又跑去她的小区门口。
“给你十分钟,如果赶不回来,你知道后果?”他不温不火的声音,可是她心里再明白不过,他依然生气她那样冷漠还有些距离的疑问。
挂了电话乖乖的把车子稍微的加速,不过脚上的力气始终不如穿着鞋子的时候有安全感,上次差点死掉,想着他狠狠地骂她疯子时候的样子,想着他差点把她车子踹烂了的愤怒,她还是安全第一吧。
简洁坐在的士里让司机调了头,确定了他是来找乔欢后才死心,没想到只是为了一双鞋,原来她连一双鞋都不如,不过都不要紧,她不会让他看的那么轻的。
只是乔欢刚巧回来,眨眼的功夫就看到坐在的士里的女人,再然后到了小区门口,他的车子已经停在那里,看着后面熟悉的车子渐渐地慢了下来从车里出来,手上的烟卷被指尖用力的碾灭之后从后面拿了盒子朝着她的车子走去。
她没动,看着他拿着盒子就知道那是什么,不过会不会太夸张了,干嘛还要对她好。
车门被打开,他把盒子随便的扔在一旁之后把平底鞋取了出来给她穿上,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车子里看着他娴熟的动作,想着那次舞会他当着所有的人给她穿鞋的样子。
眼角莫名的疼痛,她才转了转头忍着被憋死的冲动等着他完事。
“不是让你在那里等,你是没听清还是故意跟我作对?”
他到底凶什么凶,她从车子里出来,用力的甩上车门,抬眸仰视着他愤怒的眸子:“南宫总裁我拜托你不要管的这么多好不好,你就算是同情心再怎么泛滥,最起码也不要在前女友跟妻子之间来回的当好人吧?”
她也会吼,指着他的胸膛愤怒的大吼,门卫的大叔走了出来,看到是他们夫妻的时候又躲了回去。
他眯着眼冷冷的看着她,她竟然还敢这么嚣张,完全无视他一个大男人在大街上被老婆指着鼻子骂,刚刚还被老大爷看了笑话,真是……。
“不管你要对谁好,麻烦你都一心一意的对那个人好,其余的就不要再操心了好不好,不管我以后变成瘸子也好傻子也罢都跟你没关系。”她大吼着,似是已经憋了很久的火气,或者从听桐漫讲简洁治疗怀孕就开始了吧。
“你是我的老婆,怎么跟我没关系?”他冷冷的问,声音却并不高,反而比先前平静了些。
她又瞪他,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是,她也承认是他老婆:“可是麻烦你记好了,我是你老婆,不是你的宠物或者情人,不是你想什么时候想对我好我就一定要接受,不是你什么时候想到我的家我就要给你钥匙,因为,我们已经‘有名无实’很久了!”
说完又上车,车子直接开进小区里,他冷漠许久后浅薄的唇渐渐地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邪魅的目光望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小伙子,现在的女人不好哄吧!”他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里面的老大爷从窗口探出头打趣了一句。
差点把他郁闷的吐血,果然这老大爷都看不起他了,连个女人都摆不平,他还算什么男人。
要是刚插进锁孔旋转,朝着她走来的身影就影响了她,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他却已经来到她面前。
“刚才话说的太重了,您大人不计小扔吧!”知道他生气,刚刚这一路上来她也冷静了下来,所以再看到他的时候果断的道歉。
“换钥匙了?”心情刚要好又皱了眉,看着她的新钥匙,她是故意的吗?不想让他再有这里的钥匙?
“上次……是!”刚要解释给他听,却突然想起换钥匙的原因,于是就那么承认,门被打开,他却比她进去的还快。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他有些无语,感觉不到一点家的气息。
她听着他的话定定的望着他冷漠的表情,他倒是料事如神,这几天她一直早出晚归的医院来回跑,所以几乎饭也没再做过,就晚上烧点水喝吧。
“你怎么让简洁一个人打车回去?”她无聊的问,反正见都见了,吵也吵够了,就随便聊两句。
“你看到了?”他好奇,她不会是跟踪他吧,心里正莫名的情绪涌上,还有些激动。
“刚刚我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打车离开!”她低着头一边去厨房一边说道,他才皱了眉,刚要雀跃的神采没机会再雀跃。
放在沙发里的包包里,手机漫不经心的响起,乔欢刚要转身来接,他却已经提前弯身拿起她的包从里面掏出手机,一看是院长的号码之后皱了眉:“院长找你干什么?”
乔欢才一下子意识到那件事,这两天院长几乎每天晚上一个电话的叮嘱,真是让他老人家费心了。
只是现在冲过去已经晚了,所以她打开了炉灶烧水,静静地听着他跟院长把电话打完。
之后一会儿是沉默的,整个房子里似乎连喘息的声音都听不到,唯一可以听到的就是炉灶上正在烧着的水。
水跟水壶一凉一热的交织根据不知道是哪种反应发出吱吱的声音充斥着他们的耳朵。
“我发誓,要是我在对你的事过问一次,要是我再对你自作多情一次,那么,就让我不得好死!”
他发了那么阴毒的誓言诅咒自己,她静静地听着,一颗心悬在半空被反吊着,眼睛有些发干她却只是看着天然气蓝色的火焰不停的烤着水壶底部。
直到门被砰的一声合上,心脏不知道被什么用力的在半空旋转,紧紧地缩起来,纠结的无法运动了。
水开了,她利落的关掉天然气,从旁边拿了个玻璃杯子,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水壶往里倒水。
周围平静的让她以为自己是在一个沉闷的空间里,大脑空空的只是想倒水,可是当滚烫的水已经要满过水杯她才恍然觉得手指肚烫的烧心。
下一顺,杯子掉在了地上,水泽随意的溅在她的裤腿跟干净的地面,仓惶的退后,另一只手还平稳的拿着水壶,当意识到水杯已经破了,当意识到手指肚烫的不轻,抬手捏着自己的耳朵用力的揉搓着。
然后所有的动作都在那滴泪滑下脸庞的时候停止,心咯噔咯噔像是在被什么用力的击打,疑惑着像是寺庙里的钟,被用力的记过去,震动久久的不能停下。
把水壶轻轻地放在原处,缓缓地蹲子去捡起地上的玻璃碴,手被划破的那一刻,鲜血一大滴在指肚都要装不下的时候,她停了一下,静静地看着那干净的鲜血从指肚一旁滑落在地上,那么决绝的没有任何留恋的。
就连自己的血都会离开,何况是人呢?
天下本来就无不散之宴席嘛,她没有急着包扎,只是静静地继续捡起地上大一点的玻璃碴,小的就拿扫帚扫了起来,轻轻地倒在垃圾桶之后才去洗手。
手指的血顺着清澈的洗手水淌了。
她像个傻瓜一样模糊着一双眼突然就紧缩着一颗心打起了水仗,似乎是在努力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最后,就连水都从指缝间缓缓地溜走。
他刚刚的话又回荡在耳边,她用力的双手在洗手盆里抓下去,然后缓缓地合上了双眸任由泪水打湿了原本就憔悴的脸。
已经潮湿的地下,她缓缓地瘫坐在那里,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好了,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深夜的酒吧里几个哥们在一起喝酒,他才发现,原来就他自己不知道她住院的事情。
他本来可以知道,那几天是故意的冷落她,她的桀骜不驯,比男人还铁石的心肠,他只是想要让她受受不被在乎的煎熬,可是……。
他不再对她抱有任何一丝丝的幻想了,指望着她跟他坦诚的生活根本就是做梦,她那么高傲,骄傲的像个不容侵犯的公主,那强烈的自尊心,就算到死都不愿意跟他求饶,想象着她在家里疼的要死过去的时候却是把电话打给一个小小的秘书,他真的……讥讽自嘲着笑了,之后把酒杯举起,里面满满的红酒一饮而尽。
张悬跟赵恒对视一眼后都沉默的看着他,这段时间他实在是消沉的够可以了,整天冷着张脸若不然就是不愿意理睬别人,若不然就是真的在发呆的什么都听不到。
就如此时,任由酒吧里的喧嚣热闹,美女如潮,音乐如粟,他却仿佛只是一个人的空间,至所有的人为透明。
“实在不行就离婚吧,别再折腾了,兄弟们都看不下去了!”赵恒终于烦躁的开口提议。
南宫凌却只是抬眸冷冷的看他一眼:“谁说我要离婚?”
他不离婚,他非但不离婚,他还要送她一份大礼!
那敏捷如豹的冷眸突然擒住某个地方就不再移动,曾温柔握着她手的有力的大掌紧紧地狠狠地握着手里的杯子,似只要在稍微用力杯子就要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