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呵,这大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晚桐斜睨他一眼,满面的不服气。
萧青河不理会她的小心思,挑眉问道:“如何?这买卖你做得做不得?”
晚桐转转眼睛,开始“噼里啪啦”地拨打心中的小算盘,半晌才道:“连你也不能解月光公主的蛊?”
“为何这么问?”萧青河哀怨地望着晚桐,满眼的迷惑。
“姓萧的,你就装吧”晚桐狠狠地用眼睛剜他,“从我踏进天字号的门开始,你不动声色地给我下了三次毒,若不是本姑娘福大命大,自有神明护体,又加之艺高人胆大,早被你毒死了你若不是用毒高手,我现在就对着你恭敬地叫三声二大爷”
萧青河不由得再次凝神审视面前的少女,她乌黑的秀发在肩头无风自舞,易容后的脸庞极为平凡无奇,而那双眼眸却透着无法掩饰的光华,那在眼底熠熠生辉的星彩瞬时如同一束撞破幽幽黑夜的光束直跌进他心中深不见底的山谷。
不错,诚如她所说,从她踏进这间屋子起,他先后动了三次手,虽然目的只为探出她的虚实,并不想伤她,但这结局却真真出乎他的意料。
第一次,他摆放在房间内的香炉释放出的“幽冥”味香如兰花,令人闻之后精神紊乱,思绪失常,但很明显,这毒对她来说,不灵。
第二次,他沐浴时腾起的水雾中掺杂着“情雨”,凡吸入者必瞬间撩动情/欲,乃是效力极强的**,但他等了许久,这药也不见效,他甚至“出卖色相”地在她面前露了一把,“情雨”仍未见任何效果
第三次,他不得不用上了“柔骨”,就在他用脚去碰那青花瓷茶杯时。看着她毫无戒备地伸手接了那杯子,他的心间甚至有一丝紧张,“柔骨”之毒沾肤即渗,附骨销力。但他的紧张多余了,她神色不改,只在袖里悄悄用力地攥拳头,便知那毒再次失效了。
三次失手,这对一贯以擅用奇毒自居的他有些沮丧,可莫名的,他又生出一点释然,甚至有不易察觉的欢喜,他自己亦不知这情绪从何而来。
看着她自信得神采奕奕的表情,萧青河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指在她俏脸上轻轻一刮,动作快得令她无暇拒绝。他故意清了清嗓子,道:“本公子不愿做你二大爷,侄女和二大爷,这可是乱.伦的”
“乱你个头”晚桐怒吼。
萧青河忍着笑意无视她的暴怒,深吸一口气,逐渐敛起轻佻颜色,缓缓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我所用之毒虽非致命,却已是世间罕见的毒药,若要在不知不觉中解去却也不甚容易。看你眼中毫无提防之色,必然是心中胜券在握,能同时令我这三种顶级毒药失效的,只有那传说中才有的千年提灵王”
“千年提灵王……”晚桐喃喃重复这名字,那躲在记忆深处,许久不去触碰的往事猛然迸出,当年纪无渊为了令她四肢上的伤疤尽快消除,命人从暮连山雪峰采回雌株千年提灵王服用。这两年来,身上的伤痕渐渐转淡,她只道这药只有养肤美颜的神效,却不想竟也有百毒不侵的功效。
萧青河见她沉思不语,知她已默认,便又仿佛猜透她心事一般,“千年提灵王分雄株和雌株,外界谣传雄株可解百毒,雌株可养天颜,此番看来雌株亦有驱毒之功效。”
晚桐收回心神,浅浅一笑,“晓世阁的当家人果真名不虚传,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
萧青河移开目光,修长手指把玩面前青花瓷茶杯晶莹通透的杯盖,淡淡道:“知晓世间之事也未必就是好事。”
“哦?”晚桐挑眉,嘴角抽动一下,“看来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会令某些人徒增烦恼吧”
“烦恼自是不少,譬如眼前坐着一位如花佳人,却知她情史颇长,喜好沾花惹草,四处留情,还极为不负责地假死,跟着天下第一美男跑出关外逍遥自在,却不知西陶的太子府内有人整日里睹物思人,东梁圣合宫内龙颜亦为她憔悴心伤”
晚桐的脸顿时黑了,自己有他说的那么不堪吗?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属实的……
某人又幽幽地叹道:“西陶太子将一千年才开一次花的神药赠与你,可见对你用情深重,你随所身带以北奴冷山千年寒铁所铸造之星寒宝剑,想必是那美冠天下的北奴王子送你的定情宝物吧”
晚桐皱着眉在袖子底下画圈圈,关你屁事要你管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不会解决吗,要你说风凉话嘴上狡辩道:“星寒宝剑是阿星所托,与定情无关”
萧青河根本不听,依旧自顾自说道:“可惜呀这般用情良苦的两位好似都比不上令你肯为之甘愿纵身火海的那位,桐儿,你当真是命犯桃花呀”
瞪他“晓世阁?我看你是八卦阁的当家”
“哈哈”萧青河看着她脸上阴晴不定,双手死命地撕扯自己袖子,咬着下唇想辩解却又无从辩解的窘迫模样,顿时笑了起来。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笑容有多么与众不同,连他自己都未曾想象过,有一天,他会发自内心地去笑,不是为了掩饰而故作姿态的笑,不是为了提防而硬挤出的笑,更不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伪装出的笑。
晚桐一时间也惊了,眼前向来搔首弄姿的男子此时的笑容那样美,好似春日里垂绦而下的青柳拂过波光潋滟的湖面,荡漾起阵阵涟漪,映着三月明媚的骄阳,绽放华丽流芳的*光。笑容背后没有隐藏的深意,没有令人想去探究的缘由,只是,笑了。
每一个人,摘下面具后,都是一张纯真的笑脸。
萧青河从晚桐明亮的眼中望见自己倒映的笑容,心头登时猛地一颤,手上的青花瓷杯盖翻滚到檀木桌面之上。向来神秘沉稳的晓世阁当家人竟然手抖了。
氛围突然变得很微妙……
他连忙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背负双手站立,透过窗纸望着外面披覆着银光的院落,半晌,低声道:“这生意做是不做?”
“做”晚桐清晰地吐出一个字。不管怎样,签了《北商合约》再说别的,到时若真的不得不去隆京的话,大不了跑路,反正我陆晚桐别的能耐没有,逃跑的技术还是一流的
“好”萧青河满意地点头微笑。
“那你说说,如何助我签下合约吧”
萧青河头也不回,缓缓道:“解了月光公主的蛊毒,揭穿宋游的野心。”
“解蛊?”晚桐凑到他的背后,“你不是说这蛊无人能解吗?”。
萧青河转过身,眼中含笑,“凡人解不得,便去找神物”
于是,三日后,两人从青红客栈出发了。
按照萧青河的说法,他们要去寻一位世外高人,此人乃三十年前名震天下的风行子,已经归隐多年,他脾气古怪,行踪不定,自归隐后很少有人见过他。
萧青河戳着晚桐的额头说她的运气还不坏,半个月前有人在距离汾宁国两百里的地方见过风行子,现在动身前去寻找,或许能找到这位怪前辈。
两人骑着马先是向东行了半日,萧青河说方向有误,又改为向南行,到了傍晚又说该向东北方向走才对。
晚桐强烈怀疑萧青河在耍她,耐着性子问:“既然这位风行子前辈行踪不定,你一会向东一会向南的,是根据什么来判断的?”
萧青河故作神秘地一笑,“感觉。”
噗晚桐再次吐血跟着他在大沙漠里就着冷风吃了一天沙子,原来全是他的感觉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这骚包的男人根本不能信
萧青河盯着晚桐凶光渐露的双眼,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还很不厚道地揶揄道:“本公子最喜欢看北使大人吃瘪的样子了。”
怒晚桐的脸色又黑了一重。
萧青河悠哉悠哉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金色小笼子来,在晚桐的眼前晃了晃。
“啧啧啧,萧大当家的果真阔绰,连鸟笼子都是金的看来晓世阁的经济状况不错嘛怎么样,有没有考虑过到北奴进行风险投资呀?”一见那金光闪闪的小笼子,晚桐的眼珠子瞪得浑圆,本性立刻显露出来,完全抓不住重点了。
萧青河阴恻恻地一笑,“本公子富可敌国,不知姑娘有没有考虑过到晓世阁做压寨夫人?到时保你连马桶、牙签都是金的”
“切”晚桐翻了翻眼睛,“你当本姑娘是贪财之人吗?区区金马桶、金牙签就想收买我?告诉你,本姑娘是有骨气的”
萧青河的脸上满是鄙夷的笑容,那神情就好像在说:不信咱走着瞧
“呀这是什么鸟?”某人终于发现萧大当家的手上那炫丽的金笼子里还站着一只袖珍小鸟,正眼巴巴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