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喂萧青河,这是你的鸟吧,好小呀”
萧青河满脸黑线地瞪晚桐,她那张已经卸去易容面具的俏脸此刻笑颜如花,得意洋洋地向他挑眉,那神情明显就是在说:叫你耍老娘
“咳咳……”萧大当家哪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脸上瞬时换上一如既往的流氓笑容,凑到她的面前,故意高声道,“小?莫非你上次真的没看清楚?眼下四面荒野,无人叨扰,要不,我再让你看看?省的你每次都给出失实评价,再不然,你若想亲自试试其功能是否强劲,本公子也可勉为其难,陪你一晚。”
被他一提醒,晚桐想到前几天见到萧青河沐浴时一丝.不挂的模样,脸颊立即蹿红,咬牙道:“暴露狂”
萧青河向来是个变本加厉的人,他才不懂什么是见好就收,尤其是斗嘴的时候。
“唉”他唏嘘一声,朝晚桐眨了眨眼,压低声音,表现出一副关切的模样,“桐儿,你不会还是处……”
“闭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转身,扬鞭,策马狂奔。
萧青河看着绝尘而去的娇俏背影,哀怨地自言自语道:“苏钰和纪无渊也太君子了吧,居然都没碰过她……桐儿,等等我,你跑错方向了”
好不容易追上恼羞成怒的晚桐,天色也已黑透了。萧青河很“诚恳”地为他的不敬言语做了痛彻心扉的道歉,并表示以后绝不再对晚桐做出任何言语、行动上的所谓性骚扰,以表示他想与晚桐合作的决心。
等两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情绪基本消除后,已是月上中天、漫天繁星的时刻了。找到一处落脚点后,晚桐胡乱吃了干粮,披上多金多银的萧青河为她预备的白狐裘坐在沙子上晒月亮。
大漠之中的夜晚充满神秘静谧的美,尤其幽暗的夜空,仿若一幅悠长古老的画卷,展示着雄壮广阔,却又饱含细腻的情感。
她抬头望去,思绪便不由得飘远。一转眼,已到这个世界三年多了,过往经历恍若隔世,总令她有坠入梦境的感觉。不知远在千年后的师傅过得如何?眼下已是冬季,他的腿病可又复发?在她离开后,会有谁替她照顾师傅?是胖子小师弟吗?胖子心粗,不知他记不记得每天拿给师傅的酒要先温一温的。
还有师妹玲子,离开之时,她还在苦练高难度的“空中飞人”,是否可登台表演了?“空中飞人”危险系数大,希望她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辙,在表演中失误,成功的表演固然重要,保护好自身安全更重要,玲子要强又好胜,不知她能不能克服心理阻碍。
思绪在回忆中做了短暂的忧伤,便被拉回到北奴那片宽阔的土地。她早已不能回去了,她的根已留在了这里……她想起第一次踏上北奴荒漠时的心情,她想起与阿星憧憬北奴未来时的激动,她想起临行前的那一夜,阿星将“星寒”交到她手上时的神情……
于是,她的胸中热流澎湃,她知道,自己要为北奴人民完成一项光荣而伟大的使命,她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可以做大事的,而这种心情令她浑身充满动力。曾几何时,她只是那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在杂技团里辛苦地练习动作,只为充实人们茶余饭后的娱乐生活。现如今,她真的要站到从未到达过的高度,与一个国家共同繁荣,前路艰难,但她早已下定决心,战斗到底
萧青河坐在距离她十丈开外的地方,捧着微型鸟笼子逗鸟。这是晚桐为他规定的“安全距离”,以防他做出越轨举动,向来风流倜傥的萧大当家想不到自己有一日居然会被女人防备到如此地步,心头郁闷万分。
他手上在喂鸟,眼睛却管不住地瞥向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少女,披了白狐裘的她在月色的映衬下越发地显露出无法掩盖的光芒,她没有妖媚女子的满身脂粉味,也没有所谓的书墨女子的矫揉做作,她有的是坚毅、执着、笃定以及风一样的飒爽,这令她的周身仿佛披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使得她整个人显得那么夺目。
看着,看着,他的心底某处便微微动了动,那感觉就像悬崖峭壁上独自绚开的雏菊,被一阵恬适随意的微风拂过,雏菊轻动,摇曳出曼美风姿。一颗被尘封了十二年之久的心,在华丽的包装下,在不羁的掩盖下,一直稳如磐石,可为何仅仅几天时间,那被他精心防守的最深处却几经波澜?
不,这波澜本不该存在,那轻风不该掠过雏菊,惊扰雏菊平静的惬意,他在那陡峭的山壁间孤守了十二年,怎能因一个意外的闯入者打乱步伐?他突然升起一股排斥的感觉,用他多年来磨练出的强大意志将那原本不该产生的驿动一点一点压抑。
眉间微蹙,手指吃疼地缩了一下,他收回目光,低头看着笼子里气呼呼瞪着他的小鸟,又看看手指上被它咬出的点点猩红,不禁会意一笑。
“叽叽……”鸟儿发出不满的声音,向他抗议:喂食的时候不专心,眼睛还瞟美女
他伸出被咬到的食指挠挠鸟儿毛羽艳丽的脖颈,又讨好地递上一颗香甜可口的松子。
“哼,主人的人品太差,养的宠物都难伺候”晚桐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双臂环抱在胸前,不屑地瞪视眼前的一人一鸟。
只见主人还未发话,鸟儿却是发飙了,晚桐的话音一落,它就扑打起翅膀来,两只细小的爪子急切地向上跳,也不顾头顶会撞到笼子,向晚桐疯狂地吼叫:“叽叽喳喳叽喳叽喳”
“嗯?”晚桐见它这么大反应,顿时有些吃惊,莫非这鸟儿听懂她的话了?
她蹲子仔细打量这只正在向她示威的鸟儿。鸟儿的身材甚是玲珑,比普通的麻雀还要小上一半,说不上来是什么品种,身体圆嘟嘟的,两只小脚却生的极细,令人怀疑这两只脚能否支持圆球一般的身体。小脸上一双有神的大眼睛瞪得浑圆,两只眼睛的瞳仁颜色不一,一只红色,另一只是蓝色的。它身上的羽毛极为艳丽,几乎占尽所有的颜色,而头顶上一撮拉风的柔软羽毛呈现出令人炫目的艳丽红色。
晚桐看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鸟和它的主人一个德性,骚包
“你最好别惹小红。”萧青河伸指轻抚鸟儿因为发怒而竖起的羽毛,语气里带着难得的一本正经。
“小红?你是说这鸟儿的名字?”晚桐不禁想笑,没想到这袖珍小鸟居然还有名字,小红?看来萧大当家的取名技术一般嘛,跟她的水平不相伯仲,当年她企图给自己的爱马赤烈取名为小红时,可是被苏钰肆意嘲讽了许久。
萧青河的心情好似不大好,斜睨晚桐一眼,冷冷道:“你别小看小红,它乃是暮连山雪峰的深谷中出生的雪神鸟,五百年出一只,一千年生一双,它可比你值钱多了”
“不愧是富可敌国的生意人,万物在你的眼中都可以化为银元来衡量吧?”晚桐冷言冷语地反唇相讥,心说这人真怪,没来由的心情不爽,方才被你出言调戏,姑女乃女乃我心里还不痛快呢
“你若还想寻找风行子,还想解月光公主的蛊毒,还想签署你的《北商合约》开辟所谓的造福人类的北商之路,最好还是不要惹小红,它脾气不大好,惹恼了它,它会几天不理人的”
晚桐瞪大眼睛,“你是说,寻找风行子为月光公主解蛊毒,全靠这只鸟?”
“是小红”萧青河不耐烦地纠正。
拽有神鸟了不起?念在寻找风行子的份上,忍你一次
晚桐在萧青河身边坐了下来,“小红就小红呗,为何小红能找到风行子?”
大漠中的夜风疏疏凉凉地袭来,吹动晚桐身上的气息,那是一种特殊的香气,清甜、幽雅,掺杂着点点冰冷,宛如冬雪初降时的空新,又混着绵长的淡淡药香,初时略带苦凉,细品却是沁人心脾的甜。
萧青河生来嗅觉过人,她方一靠近,这味道就已飘入鼻中,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其忽略,从而稳住心性,不让自己的心头悸动。可夜风拂面而来,这味道便如同袅袅轻烟,将他整个人都萦绕其中,挥之不去,躲之不过。
他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挪身体,想远离这令他不安的味道。
可晚桐似乎极其敏感,他只微微一动,她便已察觉异常,侧头看他,满眼诧异目光。
触到那明亮的黑珍珠一般的双眼,他的心又是一丝蠕动。
冷冷的冬夜里,理智时时警醒着他。他不着痕迹地错开目光,语气平静地说道:“风行子手上也有一只雪神鸟,当年与小红同胞而生,小红与那只鸟心灵相通,可以感应到对方的方位。”
“哦”恍然大悟的晚桐不禁也伸出手指去逗小红,嘴里念念有词,“小红呀小红,方才多有得罪,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小红立即转过头去,根本不理她,本鸟是神鸟,岂是你好得罪的,三言两语便想打法?做梦
她自然不知神鸟的内心独白,继续厚颜**,“您是千年神鸟,可别我这凡夫俗子一般见识,我向您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出言不逊伤害您幼小纯善的鸟心,您就大发慈悲,带着我们去找风行子老前辈好不好?等咱们找到他后,我给你抓白白胖胖的肉虫子吃,好不好?”
这厢,某见风使舵的人正卖力讨好笼中生气的袖珍小鸟,那厢,某心情复杂的人开始泼冷水,“小红吃素。”
“吃素?”鸟儿不吃虫?吃素?难道这鸟儿也是素食主义者?
“倘若小红食虫,我们也不必费力寻找风行子了。”
“嘎?为何?”
“月光公主体内的蛊虫因为原引早已丢失,解蛊能力再强的人也无法解除,这世上只有一种方法可以一试,那便是用雪神鸟将那蛊虫啄出。小红天生食素,要它啄蛊虫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只能去找风行子,借另一只食虫的雪神鸟一用。”
“原来如此。”晚桐看着笼子里好不容易才微微息怒的小红,心中叹道,你一只鸟,你吃什么素呀天下这么乱,你吃素给谁看?
萧青河眉间微蹙,“风行子脾性难以捉模,即便寻到他了,只怕借鸟一事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