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和玉瞧见她没有反应,再度怒了一怒,愤怒的眼神几乎要在耶律瑶歌身上射出一个又一个洞。
这样仇恨的眼神,这样冰冷的怒意。
耶律瑶歌心中一惊,有些不明所以,一时忘了转过神,怔怔的看着和玉那一张艳丽的脸蛋,那一张脸蛋浓丽而饱满,像千日葵一般开出层层叠叠的美丽,要说宫中诸位公主,也只有和玉和她有七分相似,是以看着她的时候总觉得在看着自己一般。
但是眼下这个场景,这个情形,她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端木斐仍是立于原地,一身天蓝色的锦衣被他穿的风起云涌,像天地间碧海里那一抹绝色,青丝绾起,以一支通体透明的白玉钗束起,手中不紧不慢的摇着一柄折扇,漫不经心的瞟过来一眼,可是那眼尾却有淡淡的笑意一闪即逝。
耶律瑶歌觉得有些闷闷不乐,她虽自小与众位姐姐妹妹很难见面,仍是从感性上讲大家一父同胞,没有亲情关系倒也有亲情道义,是以虽然陌生但是场面上还是做的非常的亲近和谐,这才是帝王这家应有的礼仪与亲情,但凡耶律和玉那一双杏子般的大眼含怒带怨的瞪着她,瑶歌私心里觉得有些冤枉,她尊和玉为一声四姐,然则两人见面的机率少之又少,甚至几次见面也只是远远的点头致意,并没有亲近到可以得罪她的地步。
今儿个若不是父王下旨让她来千宿湖,她宁愿一个人躲在深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养鸟,弄弄花,研究一下医书自得其乐,或者再是无聊的时候就不依不挠的赖在尔曼身边逗他开心,和他说说话也是好的,想到这些,心底的怒火蹭蹭就下降了好多。
耶律瑶歌从容的给静安王请了安,从容退后了几步以测安全,从容的立于岸边静待父王的到来,然则耶律和玉却不打算简单放过她:“真没想到,你还有脸过来。”
声音里裹着淡淡的轻蔑,仿佛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耶律瑶歌有些茫然的立于原地,仿佛突然被定格的时光,同身边的浮华格格不入,紧蹙眉头,压低声音道:“四皇姐,有话好好说。”
没想到她会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语,而四周静立的宫娥面上都现出难辩的神色。
四周响起极轻蔑的一声笑,耶律和玉眼光冷冷投向耶律瑶歌身上,“做出那样的事情,我都替你感觉羞耻。”然后那一朵艳似蔷薇的一张脸腾地布上红云。
身形不自在的往端木斐身边偎了偎,眉眼现出几分春花照月的艳色。
耶律瑶歌似乎愣了愣,微垂了眼睫,有些不明所以:“歌儿不懂四姐在说些什么,”
耶律和雅狠狠瞪了她一眼,厉声道:“你还敢说,你——”却又突然顿住,懊恼的跺了跺脚,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端木斐似乎对一切暗藏的机锋都浑然不觉,含笑望着瑶歌,而耶律瑶歌更是如坠迷雾,微仰着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眸光又恰如其分的别开,留下一个极清俊的侧影,耶律瑶歌在心底极为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极茫然道:“歌儿虽不知四姐在说什么,然,自回宫以来,一直遵礼守规,不敢做出越轨行为,是以四姐说的一切我当真不知晓,倘若歌儿真的做错了什么,还望四姐能够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