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太后的身子可真让人揪心,药不知吃了多少,却总不见起色,皇上震怒,将太医院的人不知鞭笞了多少,却……,”顾曼放下茶碗,边说边叹气。
熙妃拿绢子点一点唇角,“真是呢,自从三年前皇上的龙体受伤,太后遭了惊吓一病不起,竟就再也没利索过,说起来,赵国真真是罪不可赦。”
三五句话之间,箭头陡然指向赵国,满屋子妃嫔的目光一时齐刷刷落在了江小寒身上,直似要喷出火来,熙妃身侧一位生得珠圆玉润的女子看着江小寒,从齿缝里挤出来一句,“江更衣,听说你们赵国有位叫做寒烟的女子,生得倾国倾城,歌舞双绝,你可见过?”
她这话一问出来,众妃的目光更是变成了刀子,江小寒一直镇定的心顿时一跳,她猛抬眼对上那女子的目光,就见那女子的眼神冰冷如刀,泛着森森寒意。
这一刹那,江小寒的心里竟然有些发虚,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一时吃不准这女子问话的用意,她到底是明知故问?还是真的不知道寒烟是谁?
“你说呀?”那女子根本不容江小寒犹豫,咄咄逼人。江小寒牙一咬,便准备豁出去了,却听门外有人朗声而笑,“臣弟给几位皇嫂请安了。”
顾曼抬头一看,嘴角便溢出一丝似笑不笑来,“景王今儿个这样闲?”
景王笑嘻嘻的进来,先给顾曼见了礼,再给边上众妃作了揖,一转头看见了江小寒,就笑得山花灿烂,“咦,这不是永宁公主么?”
不等江小寒开口,之前咄咄逼人的那女子就冷笑起来,“景王可是糊涂了,咱晋国几时封过什么永宁公主,你眼前的这一位是赵国送来的仆虏,皇后娘娘恩典,才赐了个更衣,往后可别记错了,叫人听了白笑话。”
景王嬉皮笑脸的回头,弯腰大大的行了一礼,“哎呀,多亏和妃嫂子提醒,小弟还真就忘了这一茬,不过说起来,这位永……这位江更衣和小弟也算是故人了,小弟不过打个招呼,并没有别的什么?”
“哼,”和妃从鼻子里“哧”了一声,就依旧向江小寒问,“江更衣,你还没回本宫的话呢?”
江小寒深吸一口气,“寒烟正是……”
“寒烟?”景王却已乍呼起来,“和妃嫂子也知道寒烟姑娘么?哎呀那真的是歌舞双绝啊,那嗓子唱起曲儿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耐何天……’哎呀真是好嗓子。”
“四弟,”顾曼的脸上怒意浮生,“你几时竟学得如此轻狂,这许多位皇嫂在此,你竟连最基本的规矩都没有了么?”
景王这才回神的样子,顿时一脸的尴尬,挠一挠头,“可是臣弟糊涂了,这个……这个……,好皇嫂,您可千万别告诉皇兄和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