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现今病着,皇上又为国事操劳,没人会拿这样的事儿去给太后皇上添堵,只是四弟你也该长点心了,明儿个就纳正妃的人,也该有个王爷的样子,别总这样没大没小不知进退,”顾曼这番话说得极其的重,显然是并不将这位景王放在眼里。
江小寒眉头微拢,在顾曼和景王之间来回扫了几眼,便眼观鼻鼻观心的垂下头,早在三年前她就知道,眼前这位景王慕容浒因生母身份低微,在这子凭母贵的势利之地,一向不被人待见,难得他任由人谑笑数落竟从不在意,加上他行事一向又荒唐不羁,先帝驾崩后,皇室中人就更无人拿他当回事了。
三年前,赵晋两国开战,慕容清御驾亲征,这位景王大约也想要建功立业扬眉吐气一把,也跟了去了,却是从头到尾只知插诨打科,再没干过一件成功的事儿,他“景王”的封诰,还是先帝临驾崩前顾念父子情分遗旨封赏,先帝死后,也不过就是个有富贵无实权的空架子而已。
慕容浒被顾曼好一顿抢白后,倒也不闹,嬉笑着应了后,转头对江小寒道,“江更衣,方才和妃嫂子问起那位寒烟,你可知道她现在哪里么?”
江小寒吃不准慕容浒到底是什么意思,凝目看了他半晌,方才淡淡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慕容浒难得的收了笑容,“当年就是这狐媚子巧言蒙蔽,盗了我大晋的军情,但凡我大晋得了她的下落,必定捉来千刀万剐,剔骨扬灰。”
说到后面这两句,慕容浒咬牙切齿,俊秀的面目上竟阵阵狰狞,江小寒心中一凛,却从他的眼里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边和妃已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来到江小寒面前,“那寒烟贱人既然会窃取我大晋军情,就不会只是个普通的歌舞伎,你身为赵国公主,怎么会不知道?”
江小寒轻轻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军机大事如何是我一个女子问得,和妃娘娘这话问得实在好笑。”
“你……,”和妃柳眉一竖,甩手一耳光就抽过来,不想她快江小寒更快,脚下一滑避开,淡淡道,“和妃娘娘若执意为难永宁,永宁便只有对娘娘说谎了。”
景王一把拦住暴怒的和妃,“皇嫂,这大冷天儿的您且消消气儿,回头急一身汗出去遭冷风吹冻着了,皇兄可要心疼。”
和妃凤眼微睨,在景王身上一扫,“对了,景王今儿到这里来,是做什么了?”
“才得了几篓子上好雪梨,想着母后病着口淡,就赶紧的送进宫来,拢共五篓,皇兄母后那儿俩篓,给皇后嫂子一篓,”景王笑得一脸无害。
和妃的脸色顿时一黯,上头顾曼却有了笑模样,“倒有劳四弟惦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