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还是不做,这是个问题。
——老子是烦躁的分割线——
陆叶很抗拒,他们为什么要如那个疯子的意。
可柳卿的状态很不稳定,她心疼的看见他已经忍耐得一头大汗。
一个房间里寂静无声,连颜月在一边歇斯底里的叫嚣都在秦和风很不耐烦的挥手下,黑衣人直接拿了毛巾堵住她的嘴。
她不愿如那个疯子的意,也不想柳卿受伤,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已经有一个月大了,也是她才刚刚检测出来,还没来得及告诉柳卿,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他!否则就有被秦如风他们发现的危险。
若是柳卿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那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出事!
她该怎么办?
柳卿湿热的吻已经落在她柔软的脖颈上,陆叶心急如焚,秦如风这个疯子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只是看她和柳卿交欢?
不,一定有什么是他们遗漏的!
“秦和风,你到底想怎么样!”陆叶涨红了脸,紧紧抱住渐渐陷入迷离动作见粗暴的柳卿,到底控制不住朝秦如风怒道。
秦如风有些神经质的大笑:“我想怎么样,我想要我的纳西回来,可是他回不来了,我想要你们都去死,你们怎么不去死!我想要你父亲手上的名单,你有吗!
你有名单,说不定我就给他解药!我他妈的告诉你,姓柳的吃的药没有解药,他能把身下的女人做到死,然后他自己也会月兑力而死,怎么样,这是个很不错的风流死法。
我真期待看见他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把自己的爱人强暴到死,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果然!
陆叶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与恐惧,这个变态根本不可能做任何毫无目的的事,他根本就是想借柳卿的手折磨死自己,再折磨柳卿!
“你这个疯子!”陆叶怒道,紧紧压住柳卿的动作,柳卿似乎也听到了秦如风的话,顿时停住在陆叶身上的动作,转而紧紧地抱住陆叶,压抑住自己血脉里的涌动。
压抑过度的时候,陆叶几乎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汗如浆出,肌肉紧绷,几乎一动不能动。
“对,我是疯子,我是被他逼疯的,你以为抱着你的那个男人就不是疯子了么,他才是疯子……他为了找我们的人,找我们的工厂,在缅甸的时候居然让缅甸军政府的人屠村,你以为他是什么东西,他比我还让人恶心,他手上的血比我多得多!”秦和风阴测测地笑着,越说越歇斯底里。
看着近乎癫狂的秦和风,陆叶暗自咬牙,该死,现在根本不是和这个疯子理论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对了,还有名单!
名单……名单……但她对自己的父亲几乎一无所知,只有五岁之前的模糊记忆,父亲总是常年不在家,她跟父亲接触得那么少,她怎么可能知道父亲的名单?!
而且如果父亲给她的东西里如果真的有什么名单之类的,恐怕早就被那些人拿走了,在这一点上,她相信秦和风绝对和柳卿一样,早就把她查了个底儿掉!
她不是不怨柳卿的,可她相信他不仅仅是只想利用她,这可不是什么狗血的言情小说,她也不是言情小说的女主角,一个男人对自己有没有感情,她还是能分得清楚,不会因为别人说两句,就全盘否定那个自己爱过的人!
可与其说父亲留给她什么遗产,倒不如说是爷爷给她留的东西让她能勉强维持自己和母亲的生活。
爷爷留给自己的……陆叶忽然灵光一现。
随即她又犹豫了,就算是爷爷留给自己的东西里,也没有任何可以和父亲关联上的东西,除了……陆叶忽然下意识地模向自己的胸口,左胸上有一朵玫瑰纹身,据爷爷说那是父亲在自己身上纹的,纪念对母亲的爱。
可只有自己体温高于正常的37度的时候才会浮现出来,柳卿也曾经见过,可当时他看了一会,没发现什么异常,难道……
“怎么,陆小姐想起什么了?”秦和风看似有些狂乱,却似乎并没有错过陆叶的这一丝异常,立刻眯起眼,阴郁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胸口。
“我并不确定,但如果我把东西交给你,你怎么能保证你的药是有用的?”陆叶冷冷看着秦和风,不论是或不是,她都只能赌一把。
为了柳卿,为了她和他的孩子!
“我不保证,又怎么样,你是不是在等饕餮的人?”秦和风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毫不客气:“我建议你别等了,听说有人打算对一号首长不利,军总应该直接下的命令,让饕餮去护卫一号首长了,你觉得是你一个小小的柳家少夫人命重要,还是一号首长的安全重要?”
陆叶的心,蓦地一凉,因为在同一时刻,她也感觉到怀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男人的身体也在瞬间一僵。
所谓万无一失,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秦和风筹划这件事必定已久,每一个步骤都紧密如蜘蛛网要将他们生生缠绕!
陆叶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是,我不能确定,所以我只能赌!”
反正,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赌了。
爷爷,但愿你能庇佑我们。
陆叶忽然道:“我需要手铐和绳子。”
她既然下了决心,总要试试才完是不是,像城堡里的公主那样等人来救,那就他妈的不是她陆叶的风格,既然世界没有佛主,那就自己拯救自己好了!
秦和风眯起眼,立刻就明白她想做什么:“你想把柳卿绑起来?你怕他控制不了?”
陆叶颔首,让秦和风顿了一下,歪着头似笑非笑:“果然,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判断自己应该做什么,果然有你父亲的风范,你还真是……特别。”
你才特别,你全家都特别变态!
陆叶冷嗤,根本不搭理他,只是温柔地拿手安抚着自己怀里隐忍的男人。
秦和风看着亲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目光凝滞了片刻,却也不恼,不过他并不介意帮她这个忙。
说着,他一摆手,让人把柳卿绑了起来。
“别……。”柳卿看着陆叶,一眼就看出她想做什么,只是大部分的神智都用在和本能抗争上面,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看着陆叶的目光里昏浊中,却依旧保持着顽强的清醒。
陆叶摇摇头,随即开始解开自己小礼服的衣扣。
是的,想要让玫瑰的形态出现,除了发烧就是交欢才能让体温在最短的时间能突破正常温度。
既然柳卿不一定能控制身体,那么就交由她来控制。
至于羞涩……秦和风那个变态不久想要看交欢么,生死之前,害羞值几个钱?
就当是免费AV演出了,有观众还刺激呢!
陆叶半解开了衣服,随即就靠近柳卿,抱住他的脸,额头贴着头,鼻尖对鼻尖一字一顿地道:“我们都会好好的。”
说完,她细腻又温柔的吻就落在他汗湿的额头上,随即又落在唇上,像小猫一样,慢慢的舌忝。
柳卿没有再说话,垂下幽深的眼眸,任由她亲吻着自己,等到唇落到自己唇上时,他忽然唇一张,略显粗暴的一口咬住她的唇,深深的吻了起来。
只有他才知道,这个看似毫无破绽坚强又倔强的小母豹子,捧着自己脸孔的手心有多么的湿热和颤抖。
她在害怕,她在恐惧。
空气里响起亲吻的黏腻湿润的声音,亲密而粘稠,犹如蜜糖。
让冰冷灰暗的工厂空气里也变得似乎有些潮湿起来。
他伸出舌尖,将她的唇勾勒得异常湿润而水亮,带着亲密过后的红肿与些微的破皮,却让她不安的心得到些许的安慰,而让她明媚的大眼也带了润泽的雾气。
陆叶忽然笑了笑,伸手解开柳卿的皮带,又跨坐在他的腿上,单手下滑,释放出他早已压抑的重型武器。
她美丽的如云似雾的晚礼服裙却挡住了所有属于两人的私密风光。
她修长的双臂紧紧抱住他,想抬眼看向他,没有人知道此刻她连站都站不住,可……
“唔……。”柳卿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直接再次霸道的吻住她丰润诱人的唇,引诱她向自己靠近:“嘘,什么都别想。”
陆叶闭上眼,跨开双腿,她一咬牙,凭借感觉对准目标缓缓坐了下去。汗水从彼此的额头上缓缓淌下。
有细腻而细微的喘息飘荡开,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这一幕,那对男女在做着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情,但却丝毫不让人感觉猥亵。
只是觉得莫名的脸红心跳,即使他们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身体连接的地方,即使他们甚至没有发出申吟,远远看着不过是亲密的情侣搂抱在一起。
但就是让人觉得——呼吸急促,面红耳赤。
空气间的温度都在缓缓上升。
陆叶暗自苦笑,她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呢,对于当着众人的面,即使是敌人,做这种事情的感觉,还真是——一点都不好。
如果不是因为柳卿,她多年来的礼仪教养让她觉得还不如一头碰晕比较痛快。
但是,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体温在上升,在柳卿喘息着把第一波子弹放在里面以后,她清晰地看到自己胸口的雪白丰盈上浮现出一朵瑰丽的玫瑰。
当然,所有人都看见了这神奇的一刻,而秦和风的眼底里瞬间爆出精光,甚至失声喃喃自语:“美生之玫瑰!”
竟然是美生之玫瑰,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那是属于他的失落的美生的玫瑰!
他迅速地向陆叶走去,在陆叶刚整理好自己的那一刻,就被秦和风一把扯了起来,秦和风直勾勾地盯着陆叶胸口的那朵玫瑰,同时下命令:“去,拿我的戒指来!”
不一会,一枚水晶雕刻的精美戒指立刻由一名黑衣人奉上,秦和风看着戒指,近乎欣喜若狂,他掌权东亚部分共济会那么久的时间,终于有机会打开权力的戒指,得到属于分会长的全部权力,而无须完全受总会节制了,尤其是居然派出像颜月那样只会为男人,还是自己敌人疯狂的蠢货!
FreeandAcceptedMasons,就是共济会的英文全称,又有人称为美生会。
TheRoseofMason——美生的玫瑰,是每一个共济会分会会长在继承前会长职务的时候与会长的戒指放在一起,象征着分会长全部权力的象征。
如果没有从上一任会长那得到全部的权力象征,戒指和玫瑰纹章缺一不可,那么就是上一任会长对接班人不能全心信任,新的分会长就要统一受到共济会总会的节制,在权力自主实施权限上有极大的缺失。
所以秦和风在看到美生的玫瑰这一刻,怎么能不欣喜若狂。
他近乎着迷的看着那朵艳丽的玫瑰。
那朵玫瑰与普通的玫瑰不同,仔细看,其实能够发现玫瑰呈现共济会特有的六芒星标志的形状,中间的花心盘旋成一个倒G。
而这是属于共济会高层的秘密,其他人并不知道,只有颜月也跟着脸色大变,想不到美生的玫瑰居然被纹在了陆叶身上,这代表了什么?
即便是萎靡的柳卿,眸光里也闪过一丝讶异,随即
秦和风拿过戒指,不知他按了水晶戒指上什么部分,那一枚戒指的硕大戒面瞬间迸发出一道光。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一道光落在陆叶胸口的玫瑰上,瞬间仿佛扫描仪一般的将玫瑰的每一丝构成都扫描进去,泛出绚烂的光芒,叫人几乎痴迷。
秦和风眼里闪现出狂喜。
而意外就在这一刻发生。
一道人影忽然猛地蹿起,暴起发难,宛如一道鬼影般迅速地一把将秦和风手里刚扫描完的戒指握在手里。
“原来,这个东西要这么用。”男人拿着戒指仿佛若有所思般地轻喃。
“姓柳的,你怎么会……?!”秦和风不可置信地看向柳卿。
站在那里的柳卿,高挑,冷漠,俊美的面容上带着势在必得,哪里有半分刚刚的萎靡,甚至没有一丝刚从**中清醒的迷离,更别说有用了‘浴盐’后的痛苦。
他看向秦和风死似笑非笑地挑了一下剑眉,扬扬手里的东西:“谢谢了,多亏了你,才能让我那么顺利拿到美生之戒!”
说话间,不知道他手里扔出了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落地瞬间爆开大片浓郁呛人的烟雾。
“砰!”
顿时所有人都被烟雾呛得连连咳嗽。
陆叶正处在同样的震惊间,也没有防备烟雾突然罩来,但好在她曾经受过的训练让她迅速反应过来,立刻趴在地上,双手捂住鼻间,但还是被呛得咳嗽连连。
而此时她感觉手腕一紧,随即就被硬生生拖着走。
是他!
陆叶立刻明白过来,不做声任由柳卿带着自己离开。
等到烟雾完全散开,共济会的人才发现空旷的厂房里,两个目标都失去了踪影。
“该死,这就是你们的搜身么,难道姓柳的进来之前,你们没有仔细检查,居然让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抢走了美生之戒!”秦和风几乎称得上是暴怒,他苍白的脸孔涨得通红,额上青筋毕现。
“分会长,我们立刻去追!”一名领头的黑衣人提了枪立刻上前道。
“滚!”秦和风恶狠狠地一巴掌扇在那名黑衣卫队长脸上,命所有人立刻去把守好所有的通道。
“他们短时间内逃不了那么快,饕餮的人也过来不了,我们一定能把L和陆叶抓到,您别担心!”一名幕僚上前安抚秦和风。
秦和风深呼吸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闭着眼让自己冷静下来:“未必,我和柳卿明的暗的,交手也有几年了,这个人向来谋定而后动,他既然敢在这个时候抢走美生之戒,必定有他的把握,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他布局已久的圈套,那也就是说饕餮的人说不定已经在来的路上!”
他们放出风声要对一号首长不利,又私下有小动作,迫使军总直接对饕餮下令,但谁知到这是不是柳卿的将计就计?
“那……。”幕僚有些犹豫,想要问是否准备撤退,毕竟在国内,如果直接对上饕餮的人,他们一定损失惨重,但看着秦和风的脸色,到底没有敢问出声。
“不过,我们也不用自乱阵脚,既然外围哨位还没有发现任何外敌入侵的迹象,那就是说我们还有至少一个小时。”秦和风再次睁开眼,眸光阴沉,一直手轻轻敲着椅子把:“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柳卿能在这一个小时之内逃到哪里……呵呵……。”
说着,他拿出一个三寸见方的盒子,叮的一声打开,竟然是个追踪器的终端显示,里面屏幕上一颗绿色的小点正滴滴的轻跳着。
秦和风灌了一口伏特加,阴沉地冷笑:“想玩是么,那好,游戏开始,柳卿,我倒要看谁玩得过谁。”
他开始就在陆叶的身上安装了定位装置,看来,还真是先见之明。
——老子是传说中烦躁的分割线——
硕大的锅炉布满了灰尘,废弃的杂物堆满了锅炉房。
这样的地方合适藏污纳垢,也很合适藏人。
好不容易等着那股子呛意过了,陆叶揉揉自己的眼睛,看清楚了身边的环境,也看清楚身边一身冷肃杀意的男人。
她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了:“你刚才是不是没有中药物的毒?”
柳卿淡淡地道:“是。”
陆叶没有想到他这么干脆,竟然一时间问不下去,又记起自己为了救他时的那种举动,记起自己掀开裙子,当着那么多人面就这么坐下去,就这么……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行为像个笑话。
她居然以为自己是个救世主……
“你知道秦和风想要一个完整的美生之戒?”
“是。”
“你知道这是秦和风设下的圈套。”
“是。”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
“是。”
“你用我来当饵?”
“是。”
“那份名单对你那么重要?”
“是。”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父亲是那个失踪的特工,所以才和我签订那样的契约?”
“是。”
陆叶沉默着,忽然很想笑,他的6个“是”如此干脆利落,神情如此沉稳,没有一丝犹豫,却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傻瓜,他们所有人都是在台下看戏的观众,只有她被摆上台,跳着自以为精彩的舞蹈。
他的每一个‘是’都在摧毁着自己的建立起来的信念。
“你是爱我的是不是?”陆叶这一次开口,用的几乎是肯定句,其实对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有直观的感受。
“是。”这一次柳卿转过头,看着她静静地道。
陆叶慢慢地闭了闭眼,努力地把酸涩的感觉压制下去。
爱,是的,他爱她,却依旧摆她上台,用她为饵,钓取大鱼,这说明什么呢?
这无非说明,他没有那么——爱她而已。
“抱歉,陆叶,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完美的神。”与其说神,倒不如说他更像一个怪物。
柳卿的脸在灰暗的空气中有一种遥远的疏冷淡漠,让陆叶想起庙供奉着修罗图,图上俊美修罗神腰系生人头颅串成的裙帘,口头业火,拿着众神之剑脚踏地狱恶鬼与普罗众生,遍地鲜血。
修罗,是恶之神,背负罪恶,毁灭罪恶,便好杀戮。
“我有我要完成的事,我有我的‘道’,从加入饕餮的这一天开始,从我第一次手染无辜者的鲜血开始,我的‘道’,就是饕餮之道,这是我的‘信仰’。”
饕餮者,龙之子,性凶暴残忍,贪恶,无有其不食者,恶者食之,善者食之,亦乃辟邪镇鬼之神兽。
陆叶轻笑,是的饕餮,修罗,都是恶之神,为灭恶者,所以也不惜以部分善者做祭品么?
因为爱却不够爱,所以舍得,因为爱却不够深,所以取舍之间,他选择了他的‘道’。
他从来都是理智到可怕的那个柳卿。
她可以接受他和她最初开始为利益结合的不纯粹,她可以接受他不爱她,但为什么在她把自己的心放在他手上的时候,让她清楚地看见他爱她,却不那么深……
他甚至没有任何一丝为自己掩饰的意思。
是啊,现在想起来,他们认识的过程,她也真想不起,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自己。
只是在一起,上床,交欢,她反抗他,和他争吵,慢慢地就习惯了,慢慢地两个人就在一起了,直到他说他爱她,而彼时她早已沦陷。
“对不起,等这一切结束,我会好好补偿你,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妻子。”柳卿温淡沉稳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听起来有一种怪异的虚无感。
陆叶低下头,听见泪水落在尘埃里面的声音。
上帝用七天造就这个世界,他用七个‘是’就让她看见自己的世界不过是建立在虚空之中的玻璃天堂。
被所爱的人辜负的滋味,原来是这种感觉……
柳卿看着陆叶眼里的光芒越来越晦暗,他微微眯了下眼,他并不想伤害她,她是无辜的,但伤害已经造成,他只能许诺未来。
“这里设置了屏蔽装置,对外通讯受到了限制,我要去外面为饕餮队员设置接收讯号台,引到坐标,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不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去,等我回来。”柳卿温柔地在陆叶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陆叶只觉得额头上的吻,那么冰冷。
但她还是默默地点头。
爱也好,不爱也罢,既然他选择了他的道,那么,她总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孩子,那种歇斯底里问对方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她做不出,更没必要。
生活总要继续前行不是么?
柳卿望着她,眸光晦暗难明,最后还是一转头,轻巧地跃出房间,一路沿着晦暗的小路消失在厂房的尽头。
陆叶紧紧地蜷缩在锅炉下面
她总觉得自己有点昏昏沉沉的,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却能听见门外偶尔经过有搜寻的人经过,但没有人发现她,她也渐渐不再害怕。,脑海里总是不断浮现从他们一开始认识到如今的点点滴滴。
泪水终于再忍不住慢慢地流淌下来,她哽咽出声。
“嘘,别哭了。”一只手忽然捂住她的唇,陆叶一惊,猛地抬头,这才发现面前的突然出现了苏云那张圆圆如玉盘的白净小脸。
陆叶别开脸,不说话。
苏云有些尴尬的松手,她挤在陆叶身边悄悄道:“是队长让我来的,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陆叶淡淡地笑了笑:“你不过是柳卿手上的棋子,接近我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既然完成了任务,又何必来求一个良心安呢,我并不怪你,我也不怪任何人。”
是她身在局中,茫然不知而已。
苏云哑然:“叶子,我……。”
她终究是没有什么立场说话的。
但时不我待,她们并没有求得太久平安,忽然有纷乱的脚步声响起。
“去,查查这里。”有人忽然出声。
“可是,这里查过了,没人。”
“不对,我看里面好像有一处废弃的锅炉房还没有查过,老板说了,不能漏过任何一个有信号的地方。”
苏云和陆叶对看一眼,瞬间空气里满是风声鹤唳的气息。
这个锅炉房后面有一扇门,她们可以跑,但是如果跑了,一定会引来更多的追兵,怎么办,跑还是不是跑?
陆叶紧紧握住拳,终于还是决定起身,却被人忽然一把按住。
她看见苏云对她笑了笑:“叶子,你要记得,你是一个值得相交的人,不管是我,还是队长,我们有自己的‘道’,有自己的‘信仰’,但是,我们也一样有心。”
说完,苏云就身子一矮猛地从锅炉房后面的小门冲了出去,果然苏云的动作立刻吸引了门外的搜查者,立刻对这苏云逃月兑的方向追去,没有人再仔细搜查这个锅炉房。
“抓住她!”
“快,报告上面,立刻派人过来。”
喧嚣过后,陆叶从锅炉下钻了出来,怔怔地看着苏云消失的方向。
心……?
陆叶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疼,不知是为了苏云那样灿烂的笑,还是她的话。
柳卿,你何德何能,能让那些人为你这样付出?
陆叶,你又何德何能,值得苏云她这样为你?
——老子是所谓无聊的分界线——
“还是没有搜查出来么?”秦和风不耐烦地咣当一声摔碎了自己手上的玻璃酒杯。
“我早就说了,你杀了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颜月阴阳怪气地道,秦和风这个混蛋坏了她的好事,又弄没了美生之戒,她倒要看看他怎么跟总会交代。
“你最好闭嘴,颜月,我没有不杀女人的习惯,我想大家都愿意尝尝千金小姐的滋味。”秦和风脸色阴森地道。
“你……。”颜月在他嗜血的神色下,终于闭嘴。
“是的,分会长,L似乎怀疑到我们会在陆叶身上安装追踪装置,所以可能选择的位置比较难以侦测,但是我们已经圈定了位置,很快就能抓到他们……。”卫队长满头大汗,忽然他顿住了,侧耳从耳机里听了一会,很有些忐忑地看向秦和风:“抓到了一个女的,但不是陆叶,好像是L的手下,是他安排在陆叶身边的女保镖。”
“哦?”秦和风正是不耐,忽然眼睛一亮,心下顿时生出一计。
呵呵,陆叶,柳卿的心够硬,那么你的心够不够硬?
我们来试试好不好?
游戏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
……
厂房是秦和风的药物合成基地,自然每一层都有不少喇叭,此时,所有的喇叭都在同一时刻响了起来。
“陆叶,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你看,我抓到了一只保护你的小老鼠,我的下属们都很喜欢这只小老鼠,我来倒计时,看看你出现之前,她能多经玩,看看我有几个下属能在她身上射出来怎么?哈哈哈……”
秦和风诡异轻飘的嚣张笑声如地狱恶魔般地飘荡在整个厂区上方。
陆叶不敢置信地看着不远处那个喇叭,喇叭里传来苏云熟悉的声音,话筒里充斥着她的怒斥和男人的婬笑,还有拳头击打在**上的声音,哪怕她怒吼的声音再大,陆叶都能听出里面属于女孩的恐惧与害怕。
不,不!
秦和风,那个疯子,那个变态!
苏云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她是那样干净纯洁的女孩!
陆叶急了,不顾一切地从锅炉房爬了出去,拼命地按着自己的记忆往秦和风所在的厂房房间冲去。
这一刻,她忽然无比期待立刻能看见秦和风的那些来搜查她的守卫。
跌跌撞撞地在满地狼藉间跑了一小段,她终于看见不远处秦和风的守卫,她深呼吸一口气,正要挥手唤人。
却再次感觉有人忽然上来就捂住她的嘴,那人力气大的惊人,让她毫无反抗余地就被拖进了一个电井里。
“别出声,你不能去。”
陈珊?
陆叶不由自主地瞪大眼,她记得陈珊的声音,如果陈珊到了,那是不是就是说饕餮的人都到了?
仿佛知道陆叶在想什么,陈珊叹了一口气,低头贴着陆叶耳朵轻道:“没有,饕餮的人被托住了,还没能那么快,我是之前擅自月兑队才追踪你们到这里的。”
陆叶的心瞬间从惊喜到低潮,不断地下沉,随即她就开始大力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
“不行!”陈珊坚定的摇头:“你不能落到秦和风手里,秦和风会对你出手,只会比对苏云更残忍。”
“所以就可以让他们对苏云残忍么?她是你的队友啊!”陆叶怒极冷笑,激烈的挣扎起来。
人渣!
这些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为达目的是可以不择手段,但总该有底线!
陈珊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色,却还是牢牢地困住她,不让她动弹。
自己该怎么跟她说,自己是为她而来,而不是受命于饕餮和柳卿,所以保护她的安全才是自己必须完成的任务。
陆叶的一招一式都是陈珊教的,她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喇叭里传来苏云的痛苦的哭泣与申吟,男人的嬉笑与恶心的喘息。
“不,不要……啊!”
“哈哈,这小婊子还是处女,”
“快,快,你做完了到我!”
“瞧着这身段!”
陆叶感觉自己的手脚和心一样被勒得生疼,疼得她忍无可忍,头也被陈珊狠狠地按在他的怀里,她只能狠狠地一口咬在对方的胸口上,泪如雨下:“苏云!”
是她,都是她害了苏云……
那些申吟与悲泣像一团黑雾,裹挟着陆叶的灵魂不断盘旋,不断地上升,然后彻底消失在黑暗阴沉的天空中。
永世不得超生。
——老子是忧伤的分界线——
我们都以为能逃月兑这个世界,原来不过是世界放弃了我们。
……
“怎么,愿意出来了,陆叶,我没想到的是你和柳卿一样都够狠,我喜欢,哈哈哈。”秦和风看似冷静的眼里掠过阴惊疯狂,他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这一层房间门口的陆叶,笑了起来。
陆叶垂着眸子,她也不想在这种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还出来,但是她身上装着的那个追踪装置在离开柳卿给她的藏身之地后立刻就暴露了她的位置所在。
陈珊身手再好,也敌不过十八把枪对着。
“苏云呢?”
秦和风笑了笑:“放心,我已经去让人停手了,她应该已经昏了过去,还好好的,也才有五个人上了她而已。”
陆叶的手紧紧握成拳,垂下的眸子里满是杀气和怒意,这些人渣!
人渣!
总有一天的……
秦和风偏头看向陆叶身后沉默的陈珊,神色怪异地勾起唇角:“哟,什么时候还多了个护花使者,跟个娘们似的脸,不过身手不错嘛。”
居然能把他十几个手下都打趴下了。
陈珊眸光微闪,没有说话。
陆叶没说话,看来秦和风是误会陈珊是男的了,她也懒得纠正,只看向他:“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秦和风嘿嘿一笑,阴阳怪气:“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着对自己幕僚说了两句话,不一会,那幕僚就带着一个小孩上来。
小孩子后面还跟着不依不饶的颜月:“你们干嘛,秦和风,你把我儿子带过来想干嘛?”
颜月有孩子了?
陆叶有些怪异地看向颜月,又看向那个孩子。
孩子很小,大概就是三岁左右的样子,白白的小苹果脸,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长得很可爱。
一脸天真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他妈妈。
不过她已经不惊讶了,今天一天之内的她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也没有什么能让她震惊的了。
但是,秦和风似乎看不得她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望着她片刻,又看向小孩怪异的笑笑:“离离啊,你来告诉叔叔,你爸爸呢,你爸爸是谁?”
小孩抱着一个球,有些懵懂地看了看秦和风,似乎有点害怕,又低下头去。
颜月似乎看出了秦和风想干嘛,也蹲下来轻声安慰:“离离,别害怕,告诉叔叔,你爸爸呢?”
离离抱着球,看着他妈妈笑了起来:“我爸爸是解放军,会抓坏人,我爸爸叫柳卿!”
陆叶梭然间,只觉得晴天霹雳,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孩子,颜月似察觉到她的目光,得意地笑了起来:“没错,姓陆的,你以为你赢了么,我告诉你,离离是我和柳卿的孩子,三年前我去读书的时候才发现有了柳卿哥哥的孩子,但我们那时候闹得厉害,我才赌气不说在国外生下了离离!”
陆叶忽然间就很想笑,于是她就笑了:“呵呵呵……。”
所有的一切的一切怎是‘荒谬’两个字能形容的呢?
所有的大戏,原来才开始正式拉开大幕啊……
也好,她在这戏台上演独角戏也演得够久了。
——老子是所谓郁闷的分界线——
饕餮的成员一到,这里的黑衣守卫根本不可能是历经各种血腥实战的饕餮大队的对手,完全被打击的溃不成军。
柳卿领着人势如破竹地一路横扫,很快就清除了底下的全部守卫。
“队长,共济会的人战斗力似乎太弱了吧?”方天几个点射,撩倒了塔楼上的守卫后,有点不放心地看向柳卿。
“嗯,小心警戒。”柳卿的脸色依旧沉稳如水,但只有他自己的心才知道,他如此的不安。
刚才他已经去过锅炉房,并没有看到陆叶的身影。
但是也没有任何陆叶逃月兑的报告,连苏云也没有消息。
那也就是只剩下了一个可能,柳卿抬起头看向天空,晦暗的云让阴沉黑暗的天空显得更加诡异莫测。
而仿佛要印证他的猜测一样,那个老旧的硕大喇叭响了起来。
“柳卿,我和你的老婆儿子在工厂最顶层等你,等你一起共进大餐,哈哈哈……。”秦和风的声音飘荡在空中。
所有饕餮的队员脸色都是一变。
“啊,对了,我把你的队员还给你,她伺候我的属下,伺候得非常舒服呢……嘻嘻。”
喇叭里再次响起秦和风的声音,这一次让所有的饕餮队员的脸色都瞬间失去了血色。
“是苏云……。”
柳卿看着有队员抱着一个裹在毛毯里的人从工厂最右边出现,他眼底瞬间闪过暴虐的血腥杀气,他一把拽下自己的耳麦扔在地上,就往工厂楼上爬。
林辰立刻上前拦住他:“队长,你状态不稳定,而且涉及你的家人,你必须回避!我带人去救人!”
柳卿阴沉沉地盯着他,眼底的血腥和阴惊让林辰都受不住地下意识退了一步,但他还是不肯让开:“队长!”
“滚!”柳卿一拳过去,毫无防备的林辰一下子被击飞出去,重重地落地。
林辰望着柳卿带人迅速地消失在楼梯口,不由苦笑,队长,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对那个女人放了多少心思下去吧。
他早就说过,那个女人是个祸水啊!
迟早会害了队长的!
柳卿是他见过最完美的队长,天生的军人,这样的人就该生而与杀戮为伍,最完美的国之利器。
不该有这种儿女之情的!
当初,他就该冒着惹怒队长的危险,也该除掉陆叶才对!
……
天台上还有风,有桌椅,还有一个——变态。
那个变态还真的布置了一桌菜,桌子边分别坐着两个人,陆叶还有一个三岁左右一脸茫然的孩子,他们身边还各自站了两个拿枪的黑衣人。
“呵呵,欢迎,欢迎……。”秦和风笑嘻嘻地拍手。
“你想怎么样?”柳卿眯了眯眼,迅速地扫了周围一圈。
没有发现能让他利用的东西,他暂时按捺下心急,脸上一片冰冷地看着秦和风。
“别急,我先来给你介绍,你看小叶子和你儿子可都是坐在一块很薄的木板上,这块木板下面是两个很深的洞,原来是这个化工厂用来装反应生石灰水的,现在我把最底下的生石灰池里都倒满了沸腾石灰水,人如果掉下去,就会‘哗’地一生被煮熟哦”秦和风嘻嘻地笑着,眼底都是一种诡异的神经质。
“我们来做个选择题,你来选选看,你是要儿子,还是要老婆呢?”秦和风又很好心地补充了一句:“对了,你最好不要试图杀掉我的手下,就是靠他们踩着那块木板,所以陆叶他们才能好好的坐在这上面,让你的人都退下。”
柳卿握紧了拳头,目光在陆叶脚下一扫,确定了秦和风的说法,心中翻涌的杀意更甚,他挥挥手让自己的队员都退下,看向秦和风:“你不想要美生之戒了么?”
他不会放过秦和风这个混蛋!
秦和风朝他伸出手:“丢过来,别和我讲条件!”
柳卿对上陆叶冰冷复杂的目光,他几乎是不忍地别开眼,随即又再次抬起眼,定定地看向陆叶,目光的炽热让陆叶不堪地垂下眸光。
柳卿目光移向秦和风,冷冷地看了他片刻,还是将手里的戒指扔了过去。
秦和风满意地看了下戒指,却没有戴起来,却放在了离离的怀里,颜月在边上莫名其妙地看向秦和风:“秦和风,你想对我儿子干什么!”
秦和风根本懒得搭理她,只看向柳卿笑眯眯地道:“我知道你不一定会认这个儿子,但是再加上我的戒指,你觉得怎么样,这份筹码够不够让你选择?”
“不!秦和风,你答应不会伤害我儿子的!”颜月歇斯底里起来想跑向自己儿子,却被黑衣人束缚着,不得动弹。
“那你就去求柳卿啊!”秦和风笑眯眯地道。
柳卿如果能够用刀,他一定要把秦和风给斩成十段,他浑身杀气凛然,却只能死死瞪着秦和风。
“柳卿,柳卿,我知道我错了,但是离离真的是你的儿子啊,求你,救救他啊,他还那么小,他只有三岁啊,他是无辜的!”颜月立刻明白了,她慌里慌张地跪在地上向柳卿哭求起来。
她真的知道错了,她不该拿儿子当赌注,现在只能求柳卿选择她的儿子,反正女人,他想要多少都有,如果陆叶死了才更好。
离离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恐怖和紧张,也立刻哇哇大哭起来,可是却被黑衣人按着,只能坐在凳子上嚎啕大哭:“妈妈,妈妈!”
空气里都满是压迫感,柳卿心中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紧紧咬着下唇,握枪的手因为太用力都出现了血痕。
一边是孩子的哭泣,一边是陆叶的凄然的眸光。
他再一次站在了‘道’和‘情’的选择边缘。
陆叶看着他眼底的惊涛波澜,看着他看似平静的俊美容颜,终于出现了裂痕,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为什么,我们会走到现在?
明明昨日我们还在床边温存依偎,明明两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在当着敌人的面交欢,好像全世界只有我们爱得那么伟大?
明明你爱我,我爱你,不是么?
可惜有人等不得他们天人交战,颜月趁着黑衣人没看住她,忽然猛地串了出去,一把向陆叶扑去,想将她推下石灰井。
只要这个女人死了,柳卿就不需要选了不是么,她不会给他选择的余地,只要陆叶死了!
只是,上帝未必肯如她的意。
电光火石间,一声锐利枪响划破了天际。
颜月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左胸口的那个硕大的洞,她几乎可以看见自己心脏破碎的样子。
“柳卿哥哥,你杀我……。”
她震惊地看向柳卿,不敢相信他居然对自己开枪。
却只能在柳卿俊美的脸上找到满满的残酷杀意和残忍的平静!
仿佛他杀掉她,不过是杀掉一只碍眼的小虫。
他甚至都没有多看自己一眼,就向陆叶扑了过去。
那是颜月这无趣的一辈子,最后看见的画面。
电光火石间,因为颜月引发的变故,引爆了最紧张的空气,柳卿向陆叶扑去的一瞬间,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了他的选择。
离离身边的黑衣人迅速依照主人之间的约定推开木板,离离仿佛知道自己就要死了,立刻尖利惨叫起来。
“妈妈啊,妈妈!”
秦和风在瞬间,脸色满是恼色地举枪向柳卿和陆叶射去。
唯独陆叶在那瞬间清晰地看到柳卿的脸,同时也看到他眼底的决断,他在跟她说——向后倒。
然后他就瞬间消失在自己面前,向离离抓去。
“不!”那一瞬间,陆叶在心中尖叫,从最欣喜到最失望和恐惧。
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是的,向后倒,她有机会逃,可是柳卿却不知道她被下了药,根本动弹不得,也不能说话。
陆叶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断前倾,然后看见秦和风近乎扭曲快意的笑脸,看见柳卿抓住离离扔给他的队员后,向自己奔来却发现自己的异样和彻底地向最深最黑的石灰洞里倒去。
“叶子,不!”
“哈哈哈……柳卿,你也有失算的一天,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神的,你也做不到算无遗策,怎么样,我也要你尝到失去自己挚爱的滋味……哈哈。”
柳卿猛地扑过去,却只能堪堪地模到她冰凉的发丝掠过自己手间,
她最后看到陆叶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彻底的失控与从未见过的——恐惧。
陆叶静静地看着天空离自己越来越远,看着黑暗越来越浓,看着自己不断下坠。
泪慢慢的溢出,飞散在空气中。
无边无际的绝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柳卿,是你负我。
是你负我啊!
是你负了我和孩子!
我恨你,
我恨你们所有人,
若无来生,
我必化为厉鬼,
若有来生,
涅槃成灰也必定百倍报之……
——我是所谓忧伤的分割线——
“怎么样,找到了么?”
“没有,厂房最底下的那个石灰池都翻遍了,掘地三尺都没有看到任何尸体啊?”
“难不成是尸体煮成灰了?”
“嘘,你是向被队长杀掉么!”
方天走过来,冷冷一个眼神过去,所有的队员都噤声了。
他茫然地望向灰暗的天空,最高处的塔上有一道高挑而冷寂的身影,那是他的队长,饕餮的战神修罗。
可如今,而那个女人消失了,也带走了他们冷静睿智的队长,他第一时间带着所有的人疯狂的寻找,不过短短十分钟,他几乎掘地三尺,却没有看到一根头发,一块骨头。
秦和风被队长折磨了三天三夜,已经不成人形,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残暴的队长,他拿着手术刀一刀刀用三天时间地几乎把秦和风给肢解了,审讯室满地都是鲜血肉片和肢体,但却没有逼问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那种场面让所有经历了无数杀戮的饕餮队员都吐了。
秦和风已经被队长弄成个彻头彻尾的将死的疯子,而队长,恐怕,也要成为另一个秦和风一样的变态疯子。
而所有的源头——陆叶,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在那十分钟里,彻底消融在空气里。
毫无踪迹……
仿佛世界上从来没有过那么一个人。
……
——好吧,老子是新篇章烦躁的分割线——
三年后
美国,德克萨斯州
“大家好,欢迎收看福克斯晚间新闻,今晚德州警方在发现了第四具尸体,FBI专家判断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唉,变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你说是不,医生小姐。”小个人黑人从电视上收回目光,晃着自己满头小辫子,笑嘻嘻地靠近一身白袍的女医生,一脸贪婪地凑近她的颈项边深深吸了一口气。
女人,这地儿实在太他妈的缺女人了。
“强生,我确定你的阑尾炎伤口已经愈合。”女医生推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银丝眼镜,微微一笑。
“放心,你强壮得像一头牛。”肥硕的光头白人如一只巨大的白猪,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在强生的头上,就挤到女医生面前,满脸肥肉堆出近乎狰狞的黄笑。
“医生,你来看看,我老二疼了好久了!”肥硕的大光头说着一把拽下自己裤子,露出那坨恶心人的东西。
这时,后面排队的男人们顿时都爆发出一阵意味的大笑来
女医生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男人的下半身,随即拿着笔在本子上边记载,边道:“约克森,你的老二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我确定你违反了监狱医疗规定,没有经过医生同意就擅自月兑裤子,所以也许你要被关禁闭了。”
约克森嘿嘿地笑着,一双发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医生的高耸的胸部:“嘿嘿,我说医生,东方妞儿都像你这么辣吗,再说,我可不知道监狱医疗有这项规定呢!”
有着典型东方人温婉面孔的女医生笑了笑:“德州监狱也许以前没有这项规定,但从今天开始有了,你有意见吗?”
“哈哈,约克森,那是咱们可爱的女医生看不上你那小老二。”
“就是,约克森,你还是去捅卢克的眼比较合适。”
监狱同胞们的嘲笑让约克森很不爽,顿时变了脸对女医生一脸狰狞地道:“东方婊子,别以为老子看上你,就嚣张,识相的最好洗干净你的……。”
女医生挑挑眉,两个高大壮实的狱警走近约克森,约克森还在手舞足蹈的叫嚣,正想模上女医生的胸部时,狱警已经毫不客气拿着高压电击器戳在他的腰上,约克森就突然惨叫一声,瞬间倒地,口水鼻涕瞬间横流。
像一头死猪一样在狱友们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被拖走。
“蠢货,美丽的女医生可是我们的。”
“就是,嘿嘿……。”
女人,女人,监狱这块地上的女人就像高岭之花一样难得,让满是雄性动物的监狱里躁动不安。
所有人都对美丽的女医生虎视眈眈。
一名刚进来的狱警悄然叹气,悄悄瞥了眼正在工作的女医生。
何况是个这么火辣的东方妞,也许今晚下班,可以请她出去外面喝一杯。
“嗨,那个……。”这个狱警有点犹豫,不太知道该怎么叫女医生的名字,毕竟东方人的名字实在是拗口。
“那个医生小姐,监狱长请您在诊疗时间结束后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好的,谢谢你。”女医生轻笑。
美丽的笑容让年轻的狱警脸上闪现出红晕:“我能知道您的名字么?”
东方女医生抬起脸,微微一笑,美丽的大眼睛闪动着幽幽的迷人光芒:“我叫路——迷路,你也可以叫我LOST。”
“迷路,LOST?”年轻的狱警喃喃自语,等到他想起自己还没向女医生约时间呢,却发现女医生已经走远了,他只能遗憾的摇摇头。
“看来只好下次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轮到我。”他可是记得很多人都打算约会女医生,很想和她来上一炮呢。
……
“迷路,我怎么不知道你最近那么受欢迎,小狱警能满足你的胃口么?”
女医生正走在通往监狱长的办公室的走廊上,忽然一只大手伸出来一把将她按在墙壁上。
看着几乎把整个下半身都嵌进自己腿间的高大男人,迷路似乎完全不惊讶,她似笑非笑地道:“摩根先生,你不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在监狱操场上放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不应该是犯人出现的区域?”
摩根幽绿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自己怀里的小女人,宛如一只巨大的雄兽在盯着自己想要交配追逐的母兽,他低头露出个霸道的笑:“我来看望我的女医生,你很久没陪我暖床了,怎么,你打算抛弃我么?”
她可是他好不容易从别人手上偷来的宝贝呢,可不能随便给别的什么东西觊觎了!
说着毫不客气低头,一口咬向迷路丰润的红唇。
迷路并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男人霸道的吻,这个男人就像一种美洲特有的沼泽巨蟒,连狮子也能吞吃入月复的森林之王。
冰冷又热情。
摩根叼住迷路的唇,先是粗暴的啃,从里到外,连每一寸黏膜都不放过地舌忝弄了一遍,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摩根,你别太过分。”经历如此激烈的吻,迷路除了气息有些喘,脸色却很正常,仿佛对方不过是在她脸颊上礼貌的一吻。
她淡淡地道:“监狱长大人叫我过去还有事,我可不希望陪你瞎闹而丢了工作。”
“就那个肥佬,他敢吗?”摩根不屑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