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座的阮玉茗一愣,随即瞪了一眼夜倾歌,复而继续拨了拨刚拿起的茶盖,“恩?”
夜倾歌直直的看着阮玉茗,不卑不亢道:“娘娘,此次小倾应了娘娘的赛事而来,对宫里的规矩确实有些不懂,刚刚初见贵妃娘娘时是被娘娘的风姿所迷,故而一时无法及时的向娘娘请安。”
“看你这丫头倒是挺伶牙利嘴的,也挺聪明,但是在这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聪明的人。”阮玉茗放下手中的茶杯,嘲讽的对夜倾歌道。
夜倾歌一听,心里有些打量,看来这阮玉茗现在是在考验她,遂朗声回道:“奴婢谨遵娘娘的教诲。”
阮玉茗微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兰心,兰心一怔,马上就回到刚刚站的那个位置。
“不错,还算是个可造之才,能屈能伸。”阮玉茗一声‘不错’,倒是承认了夜倾歌,“以后就来接替兰心吧。”
阮玉茗身旁的兰心一听,马上跪了下来,手脚隐隐的在发颤,磕头请求道:“娘娘,奴婢侍奉您多年,不想要离开娘娘的身边,求娘娘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阮玉茗对夜倾歌是有些了解的,机智、果断、隐忍这些优点在夜倾歌的身上全都有,而现在在自己身旁的兰心呢,以前还看在她跟随自己多年,想要给她机会,但是这些日子做的事情实在是令阮玉茗没有办法再让她留边,一个口无遮拦的丫头,保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兰心,本宫给你的机会已经够多了,本宫已经让许公公给你安排了其他的事务,出吧。”阮玉茗语气里有着隐隐的怒意。
兰心看阮玉茗脸色阴沉,不敢再说其他求情的话,遂说了句‘谢谢娘娘’就马上出了门。
夜倾歌看着眼前上演的一段,顿时有些明白了,这阮玉茗需要一个她能够掌控的、又不能威胁到她的人做她的贴身宫女,但是她又要防着宫里的那些个宫女都被人给收买了,从外面选拔一个人进来,这不就可以不用再考虑这个问题了吗?
“小倾,现在你就是本宫最为看重的人了,以后本宫有什么不懂或者不对的地方你要尽责的指出来。”阮玉茗看了夜倾歌好一会了,看她沉思的模样,应该已经清楚了自己要她留下来的意图了吧。
夜倾歌闻言,即刻福了福身,道:“是,娘娘。”
…
三居阁内。
岑焰一身象牙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份从隐城刚刚快马送来的折子,折子上写的都是隐城的状况。
“王爷。”门外传来轲七的声音。
岑焰放下折子,道:“进来。”
“王爷,据探子报,夜小姐当上了阮玉茗的贴身宫女。”轲七道。
“什么?”岑焰眼神一凛,表示他此刻不愉的心情。
夜倾歌去当阮玉茗的贴身宫女说明她要面对的危险就越多,不止来自那些眼红的宫女,而且最主要的是怕阮玉茗有一天会查出来。
“是,阮玉茗本来的贴身宫女兰心犯下错误,导致阮玉茗马上就提升了夜小姐为贴身宫女,依轲七看来阮玉茗这样做的理由其实是早就有这样的想法。”轲七猜测道。
岑焰抿紧嘴唇,乌黑的眸子微动,站起身,负手而立,沉声道:“那兰心犯了什么错?”
轲七想了想,回道:“其实就是贪心不足,还有…”
岑焰睨向轲七,“恩?”
“还有听闻夜小姐被当场打了一巴掌。”轲七继续道,似乎有些为难。
岑焰一听,狭长的凤眸眯起一道危险的弧度,轻抿嘴唇,似笑非笑道:“那么,是怎么处理那兰心的?”
黑白分明的眼眸里,轲七清楚的感觉到他眼底的冷意,和带来一阵不寒而栗的冷凤。
“兰心毕竟侍奉阮玉茗多年,没有处罚她,只把她贬到屋外侍奉了。”说着,轲七浓眉紧锁,双眸铮铮的看着岑焰。
岑焰闻言,眉宇间似乎有一股肃杀之气徘徊,双眸咋冷,“传令下去,马上把兰心掉里玉茗轩,然后想个办法发配到‘木庙’那里。”
轲七一怔,王爷,你确定要那么狠?木庙,那不是她一辈子都要当个寡妇了,而且一辈子都要在里面老死。
“现在倾儿的脸怎么样了,把那兰心打的那只手给废了。”岑焰觉得处罚还太轻了,又增加一条。
轲七心里扉月复,要不要那么狠?不过还是回道:“夜小姐脸上没有大碍。”
“那就好,先送一瓶‘玉露膏’给她。”岑焰吩咐道。
‘玉露膏’是诩国皇宫的圣品啊,才两瓶,有娇女敕肌肤、治疗箭伤等成效,现在夜小姐只是被打了一巴掌,又带着面具,轲七实在想不到夜小姐可以用到的地方,不过,他最近怎么发现王爷只要以遇到夜小姐的事情,就变得紧张起来了。
“是。”虽然轲七觉得不必要,但是岑焰的命令他从来就服从,况且这还关系到夜倾歌。
“还有,尽快要安排我进宫。”岑焰想想,还是自己进宫会比较放心,不然他实在模不透夜倾歌会不会先行动了,到时候就晚了。
“要进宫,怕是还要等上两天,现在樊琪正在想办法,说过两天。”轲七应道。
樊琪现在是炎国皇宫的禁卫军副统领,当然樊琪这个内线是岑焰早就安排了的。
“恩,再安排探子一定要注意倾儿的动向,一旦发现有异样,马上回报,”顿了顿,还是不放心道:“如果倾儿行动了,要无条件的帮助倾儿,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受伤。”
这事情不用岑焰说,轲七也会安排,他清楚的了解到夜倾歌对岑焰的重要性。试问,王爷什么时候拼了命的救过一个人?什么时候拿过他脖子上的玉佩给别人?那玉佩是可以号令整个焰火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