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勇带着物价局的陈良方来到哈尔滨、沈阳托运处,告诉托运处的人要找老板王金军。托运处人说军哥在公司。
联托运整顿办八人分为四组,常勇和陈良方为一组,常勇为负责人。对王金军情况,已经模得差不多了,从汇总情况看,他的问题最多也最严重。根据整顿办的研究和龚国梁的意见,先由常勇和陈良方模模王金军的底牌。不知何故,自从整顿办开展调研以后,还没见过这个人。
王金军的公司在稠州路,很远就可以看见“金钧贸易发展有限公司”10个巨大的镏金字,耸立在楼顶。但从街道前面进不了公司,得从楼房后面的楼梯上去。在五楼,楼梯口一间房里,有几个年轻人在看电视。当常勇他们说明是联托运整顿办找王金军,几个年轻人几乎一齐说,军哥在里面。往里走是一个两间房打通的中型会议室,长长的会议桌外面摆了两排椅子。往里走,是一间办公室,办公桌有个年轻人正在打电话。陈良方以为他就是王金军,正要上前讲话,常勇已在发问:“王金军在不在?”当得知常勇俩人的身份后,那人站起身来,走到一扇木门前,轻轻地敲了敲,说:“军哥,联托运整顿办人找你。”只听里面应了一声:“让他们进来吧。”那人才拧开门,向常勇和陈良方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常勇和陈良方走进门去,里面是一个两间通的大办公室,后面是“大展鸿图”四个大字的牌匾,王金军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后面。见两人走进来,站起身来,满面堆笑,说“原来是常大队长,这位也是公安局的?”常勇说:“他是物价局陈良方,现在联托运整顿办。”“好,请坐!猴子,快倒茶。”刚才在外面的年轻人忙进来给两人泡茶。
常勇看看豪华的办公室,又看看身着名牌西装的王金军,说:“王总,鸟枪换炮了嘛!”王金军说:“常大队,你别取笑我了,还不是在常大队照顾下讨口饭吃。”“靠照顾是没用的,得靠你自己合法经营。”常勇口气一转说:“王总,我们这次调查发现,你经营的几个托运处可是有些问题啊!”王金军也生硬起来:“我合法做生意,会有什么问题呢?你们当官的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冤枉人吧?”
常勇强忍住怒气,跟王金军说明他的问题:1.王金军开了3个托运处,只有一个托运处有执照,另外两个没执照。2.没执照的两个托运处几乎没交过税,做过执照的托运处也存在偷税漏漏税问题。3.收费过高,违反了物价部门的规定。4.经常强拉货源,与其它托运处打架斗殴。接着陈良方翻开本子,具体说出了哪些运费过高,违反物价局规定,高了多少,根据测算,这两年多收了多少。
王金军听常勇说着,开始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越听心里越发虚,脸孔渐渐有些苍白。但他故作镇静,依然口气强硬地说:“我两个托运处是没做执照,我一直想做,但工商局办事效率不高,说什么材料不全,就拖下来了。但没执照的也不只我这两家。至于税收方面,我是照章纳税的,你们可以打听打听,这两年我交了多少税,为国家作了多大的贡献!我的托运处收费并不算高,人家比我还高,我基本上按物价局要求收的,即使收得稍高一点,也是双方自愿的。我是正正经经做生意,辛辛苦苦赚钱,不要看到我们赚了钱就犯红眼病,老是找我们的事,老是来找事,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常勇听不下去了,一拍茶几,站起身指着王金军厉声喝道:“王金军,你搞清楚了,我们是在执法,是按市委市政府命令做事!不是没事找事!更不是红眼病!要说赚钱,我老婆赚的钱比你多,你赚几个臭钱没啥了不起!而且我老婆赚的钱赚得光明正大,遵纪守法,照章纳税,她交的税比你多几十倍,从来没偷过税。”
四五个年轻人闻声推门进来,站在常勇和陈良方身后。
王金军被常勇的气势镇住了,他铁青着脸,一声不吭呆坐着。那个叫“猴子”的叫了一声“军哥”。王金军向他们摆摆手,那几个人退出办公室。
陈良方没想到王金军是如此蛮横无耻,也非常气愤。常勇厉声指责王金军时,心里很畅快,也想说点什么。见几个人进来,有些紧张,站起身来。常勇向他作了个手势,让他别怕。
缓了一会儿,王金军说:“常大队,别发火嘛。如果小弟说得不对,请多多包涵。今天你们来指出我托运处的不足之处,我虚心接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那好吧,今天就谈到这里了,你自己的问题好好想想吧。”常勇说完就与陈良方走出王金军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