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囚凰,君恩蚀骨 第六十三章 雨夜·莫大心伤

作者 : 雨归来

祁振伏在案上,手里还捏着一只酒杯,他扬起手一饮而尽,胳膊支在桌案上,眸色暗红,他眼前一片模糊,心痛却丝毫没有因为醉酒而减轻,为什么连喝酒都不能忘却那种痛苦?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他抬起醉眼,想要将那个女人看清楚:“你是谁?”

女人缓缓的俯子,坐在他身边,伸出手去夺他手里的酒杯:“皇上,你喝醉了。”

全身的疼痛比不上那一刻的震惊,皇上竟然对那个不贞的女人迷恋至此,苏柔儿,我路清媛哪里比不上你——

在听明情况后,寒实将添喜断了的手骨接上,嘱托明日再找太医后,刚要转身,就听见苏玉柔低低的传唤:“是寒将军吗?”

“娘娘——”

一步、一步走向御书房的大门,白天她来这里,听到的父亲被毒杀的噩耗,晚上,她多希望证明这一切都只是她错误的判断!

寒实沉默了一下,恭声答道:“回娘娘,再过两日苏玉沉就会返回京师,届时会厚葬的。”

以他的手段,想找出一个替罪羊何其容易?

女人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仰起头:“因为我是皇上的女人。”

那种感觉,就像是风筝的线突然断了,她再也握不住那根弦,一切都开始失控。

苏玉柔嗓子哽住,她这个不孝女,竟然连祭拜一下亲生父亲都不可能,雨声淅淅沥沥传来,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低声道:“多谢寒将军了。”

门开时,一阵凉风倏地吹入,苏玉柔透过开合的门,蓦地看到远处围栏站着一道身影,他背对着坤宁宫,是刚刚盛怒离开的祁振,雨中,他的身影那么萧瑟,尽管有众多人在他身后,他却那么醒目,他在哪里做什么?

为何久久不动?

寒实没有抬头,半晌才应道:“娘娘,苏老将军的死一定会沉冤昭雪的。”zVXC。

“娘娘——”寒实和添喜急匆匆的冲了上去,扶起苏玉柔,再转身,御书房的灯灭了。

来不及备辇,苏玉柔踏上一双布底绣花靴,扯过一件大红色的披风就跟随在寒实身边,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就算是疼,也阻挡不过她此刻迫切的心情。

喜来挥了挥拂尘,不以为然的答道:“皇上将六宫的事都交给娘娘,这侍寝之事,就算怪罪下来,也与我们无关。”

隔着厚厚的帘子,寒实在门外应了一声:“娘娘——”

“让他们退下,我自己去见他!”她已经不能忍受那种猜忌,那种剜心的痛感,这样秋雨缠绵的夜晚,恨不得把人折磨死。

“朕的女人?”祁振眯着眸子,大手沿着她的小脸向下抚模去,她有着尖俏的下巴,丰满的隆起,沿着小月复模下去,是凹陷下去的三角地。

可是——

沉冤昭雪?苏玉柔根本没有看见廊柱后的喜来,她的眼中只剩下那道大门,只要推开那扇门,就可以看到祁振,就可以问他……

接着就重重的压在她身上,沉沉睡去。

眼看着他转过身,她惊愕的拉上床帐,隔着窄窄的缝隙,看着他一步一步向御书房走去,还未等看的分明,就被遮住了视线。

“娘娘?”跑去小解回来的德来追了上来,手里还拿着她刚刚丢下的那把伞。

雨越下越大,祁振身下的女人由之前的申吟转为尖叫,她的身上密密麻麻的权势揉捏的痕迹,一次比一次大力的冲撞都让初经人事的她难以承受,泣声被雨声遮住,在祁振疯狂的宣泄时,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肩头,在颤抖的瞬间,听到祁振低低吐出了一个名字——

“娘娘——”寒实踌躇了一下,还是加了一句:“苏将军的死,皇上也是刚刚知道,当日皇上还曾经嘱咐属下一定好生照顾老将军和苏翰林,谁知竟发生了这样的事,请娘娘节哀——”

皇上宠幸谁都可以,除了那个女人。

祁振一把捏住那女人的手腕,酒气喷在她的脸上,一个顺势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你好大的胆子——”

站在雨中的苏玉柔,只那么几步路,大雨就从她的头顶直浇下来,全身湿透,她的脸白得吓人,眼睛盯着御书房的灯光,慢慢的摇头,涩声道:“别说我来过——”

“柔儿——”

门外,只剩下喜来一人,见到她上来,似乎愣了一愣。

“我要问个明白——”苏玉柔颤抖着,因为吹了风,唇微微发紫。

遮住她视线的是赶来的寒实。

“娘娘,不如让臣去禀告皇上,再——”

他会对父亲下那样的毒手吗?

他对她的情到底有多深,能不能深到为她顾及她的家人?

门外的御林军将刀戟一横,低声道:“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坤宁宫。”

“是吗?”苏玉柔幽幽的开口,心却依然沉在深渊里,无法救赎。道振从个。

“添喜,去叫太医,你的手——”苏玉柔微微喘着,手扶在床柱上,想要站起身来,钻心的疼痛传来,她无奈的又坐了下来。

苏玉柔抬起头,伞下的水流如注,她转过身,接过添喜的伞,颤声道:“我自己上去。”

“带我去见皇上,我要去问个清楚!”她喘着气,雨雾湿了她的发线,她的眼睛里还含着泪,却有着纠结的倔强和伤楚。

寒实看了看自己残缺的手臂,默默的点了点头:“好吧。”

德来闷着,没再说下去,只觉得有些不妥,瞥向御书房时,又望了望坤宁宫的方向,暗暗叹了口气。

脚步踉跄,举伞的添喜几乎都跟不上她的步子,水花溅起,她的眼前一片急促的雨,冷得从披风中窜进去,打了一个又一个寒战。

“是的,皇上,臣妾——”女人未等说完,祁振猛地撕开她的衣服,在她的肩头重重的咬下。

坤宁宫,雨重重的落在窗子上,噼里啪啦作响,苏玉柔撑着身子从床榻上下来,苍白的脸上血色全无。

她甚至只想从他口中在听到一次,他毫不知情。

没等她反应过来,御书房里时隐时现的尖叫声陡然钻进她的耳朵。

“皇上——啊——”

苏玉柔已经踏上台阶,手没等碰到门,就听到突然而来的喝止声,她才收住飘忽的脚步,额头上已经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手中的伞也落在地上。

“啊——”女人的尖叫声陡然响起,更加刺激了男人的欲火。

“娘娘——”寒实和添喜也一齐赶过来,看到苏玉柔像是傻了一样,谁也不看,就是往前走,刚出外面的园门,陡然人影一晃,软软的倒了下去。

“皇上,轻一点,呜呜——”

——————————雨归来——————————

苏玉柔咬着牙,腾的从床榻上起来,艰难的向门口走去:“寒将军——”

“娘娘,前面就是御书房,皇上平日都在这里下榻。”寒实指了指尚亮着灯的御书房,暂收住脚步。

隔着雨雾,像是隔了万丈深渊一样,她能看见他,却只能靠近他。

她呆呆的站在门外,支撑着她前来质问的勇气陡然消失,她站了半天,里面的声音渐渐和雨声混杂在一起,她的目光从窗纸上投下的暗影再慢慢转到喜来身上,抖了几下嘴唇,什么都没说出来,就慢慢的转身,沿着台阶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千真万确,娘娘早些歇息吧,寒实告退。”

苏玉柔靠在褥垫山,眼中挣扎越来越甚,他真的毫不知情吗?

“皇上,臣妾——不行了——”

苏玉柔搅着手帕,颤声道:“有劳寒将军,苏老将军的遗体安葬了吗?”

“娘娘,你不能进去!”喜来冲了过来,将身子横在大门前,脸色十分紧张。

“娘娘——”添喜痛哭的上前,想要去扶她,却被她摇手止住。

“这——”寒实犹豫了一下,皇上明明吩咐过不准皇后随意出坤宁宫,门外也专门设人禁足。

“我——”添喜点了点头,冲到门口:“放我出去——”

说完,她才缓缓的转过身,撑着伞,返回椒房殿。

苏玉柔的泪顿时滚落下来,她闭上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掏空了一样。

德来望着徐贵妃的身影,有些不安的对喜来说:“皇上没有召寝,徐妃娘娘送路采女过来侍寝,明日皇上追究下来如何是好?”

还是真的如徐妃所说,为了迎娶她,他不惜毒杀她的父亲?

已经走出几步的寒实陡然顿住了脚步,他回过头,看到坤宁宫门内,苏玉柔赤着足,穿着一身白色衣裙,簌簌发抖,手扶着门框,长发披离,立刻转回身来:“娘娘有何吩咐?”

卧榻上,两道交缠的身影,伴随着女人的嘶叫声传出,御书房外,徐暖心听着那暧昧的声响,眸色复杂,许久才淡淡的对喜来道:“既然皇上肯临幸路采女,本宫也算是为皇上分忧解难了。”

一片黑暗,只有越来越急的寒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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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归来:今天光棍节,很忙很累。大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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