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兰满眼泪花,不停的摇头。
下一刻男子松开手,用匕首敲敲婧兰的脸蛋,那刺骨的刀锋透着无尽的冷意。
男子微微一笑,收起匕首,“记住,我既然能从慈宁宫偷偷的抱走小皇子,就能神不是鬼不觉的割掉你的舌头,你最好给我聪明点,不然我的刀可不眨眼。”
水易寒抬眸,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我在想,什么时候我才能得到皇权,那样,我就君临天下了!”
说罢,男子跳到房梁,掀开屋顶的房瓦,起身跑远了。
“你放心,此事本王自会定夺的!”
花明轩表情稍稍有些凝重,慢慢的点头。
司徒月附上他的胸膛,双眸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我若是个男儿,我便要这……天下!”
“嗯嗯……”婧兰使劲的点头。
水易寒躺在软榻上悠哉的啃着苹果,司徒月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昨儿个阿爹进宫看望臣妾,臣妾便跟阿爹攀谈家中兄长的情况。臣妾兄长承蒙皇恩,在军中胜任一品镇东将军,兄长能够为皇上效力,也是我们上官家应尽的本分。”
“对!就是兰妃的兄长!”皇后继续道:“臣妾的弟弟从小学过武艺,本以为到了军营可以得到历练,谁知,这征南将军却将臣妾的弟弟调入训马房,他说想要到前线打仗首先得训得了这些烈马,若是连这些烈马都治不了,又有何本事上的了前线呢,莫要丢了我们东凉国人的脸面。”
“那就好,本王听说国丈今日对你的病情很上心,以后可要对自己的身体打点紧呐!”
“皇上说的是!臣妾一定谨记在心……”皇后站在软榻一侧,“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该不该将!”
“这征南将军不仅在军中诋毁我上官一族,还时常穿着皇上赏赐的黄马褂在军中招摇,逢人便说皇上是个忘恩负义的主,还说纷战时期若不是他拼死杀敌,皇上如今岂能坐稳这龙椅。”兰放易南。
花明轩也不是任人使梗的人,皇后的话他也不是没有听出来。先帝在世,任花子墨在太子,宫中文武百官拥护的也是花子墨。可是先帝一死,太后却让花明轩继承帝位。百官有为花子墨抱怨的,也有推风拥护新帝的,但是朝中的势力分割变的格外明显了。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皇后走到案台前行礼。
“反了!真的反了!”花明轩怒吼,又一批折子被推了下来。
“你还真乐呵呐!”司徒月随手抓起一颗开心果朝水易寒的脸上扔去。
“混账!”花明轩愤怒的推翻案台上的奏折。
“哼!脸皮真厚!”司徒月阴着脸坐在他的身侧。
御书房,花明轩坐在软椅上专注的批阅奏折,皇后从殿外走了进来。
皇后瞧见花明轩神色安然,便继续道:“其实,征南将军这么做,也没什么,每个将领都有自己的历练的放式。弟弟年轻好胜,将那些烈马全部杀死了。征南将军便对弟弟暴怒,说是我们上官家除了会贴皇上的脸面,各个都是孬种。他说臣妾兄长能做镇东大将军全身因为臣妾在皇上跟前说好话,皇上才眷顾臣妾兄长。”
“皇上莫要生气,如今征南将军在军中也是一位有威严的老将军,他的一举一动可是有好些官员拥护,皇上万万不能动怒!”
“嗯!你兄长为本王开拓东部边疆,他的战绩本王都看在眼里,放心本王不会亏待你们上官一族的。”
司徒月冷笑。
“怎么办,若是被人知道了,太后不会杀了我吧!这可是劫持皇子呐!”贝齿轻咬下唇,抱起宇儿朝门外走去。
“臣妾替父兄代表上官一族谢过皇上厚爱,只是臣妾今日要说的不是此事!”
水易寒眉头一挑,坐起身子,两指一抬,夹住那颗开心果,道:“呦!你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是想我了吗?”
今日便是这三日之约的最后一天。
西凉国,皇城。
“臣妾兄长在军中效力也有十多年了,如今臣妾的弟弟也在征南将军的军营里历练。本来阿爹是想让弟弟到兄长的军营,可是兄长怕外人说我们上官家护己,破格提拔,才将弟弟调入征南将军的军营。”
“皇上息怒!都怪臣妾多嘴,只是臣妾弟弟在军中受辱也罢,可是这征南将军竟然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臣妾怕他功高震主,想要谋反呐!”
“你在想什么?”司徒月回头问道。
他突然发现,司徒月的野心比他想象中要大很多。
太后在佛堂为宇儿祈福,经过一宿的折腾,她的心变的更加不安了。
皇后俯身,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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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反了她了!兰家跟随先帝多年,甚得圣心,本王封你哥哥为镇东将军的时候,就瞧着兰家虎视汹汹。如今他还真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婧兰双腿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刚才的一切宛若了一场大梦,梦醒了,她的额间渗出几道冷汗。婧兰拍拍胸脯,再回头看看宇儿,额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那是何事?皇后直说便是!”
花明轩放下手中的折子,“皇后今日怎么有空到本王的御书房来了,怎么,你的头风好点了吗?”
水易寒无奈的耸耸肩,“喂!这已经是三天之约的最后一天了,怎么到现在这宫里还没有消息,那个狼头老大不会是假的吧!我们是不是让他框了!”
水易寒一愣,“做国君有什么不好!”
“谢皇上挂念,臣妾的头风病好多了。”
皇后瞟了下花明轩的神色,嘴角淡淡一笑,继续道:“皇上息怒,臣妾本不该说军营之事。可是臣妾不能放任征南将军在军中为所欲为呐皇上!”
“直说便是!”zVXC。
“哦!”花明轩点点头,“这征南将军可是兰妃说的兄长。”上天眷顾,余下的事做的都十分顺利。宇儿被送回慈宁宫有御医诊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皇上,征南将军嫉妒臣妾兄长年轻有为,而立之年便可胜任一品将军,他是在嫉妒。可是皇上有所不知,臣妾瞧着兰妃宫里的银子花的犹如流水,时常见她挑些像样的手势送给后宫的姐妹,出手很是阔气。本来臣妾一直以为是兰妃娘家有钱,底子厚,挥霍也就罢了。可是,臣妾弟弟在军中的这些日子,得知征南将军受贿提拔官员,如今买卖官职在军中已经成为风气。皇上,现在臣妾才知道,兰妃宫里的银子是从何而来,那是她娘家的银子不假,可是那些银子可是征南将军受贿所得呐!皇上……”
“天下!”水易寒听到这话很是意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本王早就听说他们官员在私下买卖官职,本王一直以为是在偏远地区才有。没想到他们竟这般大胆,在本王的眼皮底下干这种事,放心,此事本王一定会彻查到底!”
“信誉?我呸!这辈子最不可靠的便是信誉。”水易寒懒懒的靠在榻上,性感的嘴角慢慢的抿起,眸子凝起一滩水雾。
“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想做我的皇后吗?”水易寒一语道破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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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社会,权利才是最重要的。
司徒月眼眸微微凝起,趴在他的身上,纤细的玉手轻轻的划过他的喉咙,低语道:“你的抱负只是君临天下吗?”
婧兰捂着嘴巴使劲的点头。
“对!我就要这天下。做一个小小的国主,死后也不过是下葬帝陵而已,没有谁会记住你。若是能够统一三国,即便是战死,那也是鬼雄。若是成为真正的霸主,那你将留名青史,永远活在后人的心中。”
男子指着床榻上宇儿,“小皇子先放你这,一会儿宫里的人都醒来,你就喊人说不知是谁将小皇子放在你的殿外,然后做出一副惊吓的模样。再把小皇子送回慈宁宫,这事若是演砸了,那不仅仅是你的舌头,你整条命都不用要了!听明白了吗?”
当初柳依依就是因为相信花子墨才会被他骗,信誉,狗屁信誉,这个社会根本就不讲什么信誉,有的只有利益。如今自己和司徒月黏在一起,难道真的是因为爱情吗?不!绝对不是。纵然这些日子下来,自己对司徒月产生些许的情分,但自己很清楚,那是利用她的筹码。只有她才能帮自己争得天下,有了天下,他想爱谁就是谁,他想怎样就怎样。
“不会的,狼头是最讲信誉的。”
“切!”水易寒干笑两下,“别逗了!我要有那本事,还能坐在这里。我看你还真是虎门将士的后代啊!士气盛高,野心勃勃,但不切合实际。”
“我怎么不切合实际了,我说你能行,就一定行!”
“行了,少给我带高帽。告诉你,你那些激将法没用,在这我这不好使。我现在开始后悔,上了你的贼船。告诉你,原本我连这太子都不想做,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早出去逍遥去了,哪还有心思管战场上那些屁事。我这辈子顶多做个国君,我可不想去那打打杀杀的地方,弄不好,我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