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娇小的身躯直朝自己怀里靠来,凌漠嘴角噙上一丝得意的微笑,伸手阻止了陈如玉的靠近,“昨晚累到了,她没什么精神。哈”
有些话,只要点到为止,却足可以说明一切情况。
事实上,凌漠早对设下局和叶晨离婚后悔了。
他这次,光明正大的和叶晨一起出现在叶家,一方面的确是如苏墨杰说的那样,带叶晨来看热闹了;另外一方面无非是想告诉所有的人,他凌漠依然是叶晨的依靠。
当然了,关于他这个想法,在以后的日子里,当前妻难追回时,一度只是个美好的想法。
叶晨躲在他怀里,因为他的气息源源不断渗到脖颈里,浑身激起一层颤栗,她不讨厌这样的感觉,相反的,依偎在男人宽厚温暖的胸膛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既然是一帮不想面对的人,索性顺了凌漠话里的意思,把眼睛给闭上了。
陈熙的脸色很难看,阮心洁看到了,想去抓他的手,被他甩开了,于是阮心洁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回到房间里的情景。
“陈熙,刚煮好的燕窝粥,你喝点。”她殷勤的把温度正好的燕窝粥送到在摆动笔记本的男人面前。
他只开了一盏不算亮的台灯,直到她把粥放到他手边,他也没说一句话,更没抬头看她一眼,俊逸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渲染上一层她读不懂的情绪。
阮心洁一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即便她再陪陈熙二十年,三十年,哪怕是五十年,他的心里都不可能爱上她。
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就像眼前,从那个女人下车到坐在沙发上,他的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她一样。
她不甘心,论出身,虽然叶晨也是出身官宦之家,但是私生女和她教育局局长唯一千金的身份,就是天壤之别。
再看长相,那个女人顶多算是中等偏上,那张脸只能算清秀婉约,哪里有她的精致耐看,她真的想不通,这样一个看起来样样不是顶尖的女人,怎么能引得两兄弟同时喜欢上她。
昨晚,和订婚这一年里的任何一个夜晚都一样,他睡在了地板上,她睡床上。
她辗转反则,他同样的也是彻夜难免。
“在想什么?”她忍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在黑夜里,定神似的看着躺在地板上的男人。
陈熙侧过身,背对着她,声音暗哑,“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这么些年陪在陈熙身边的日子,虽说她早没了激情的希望,但是,她也不希望以后的生活都如一潭死水般,了无生趣。
掀开被子,一阵风似的冲到男人身边,“陈熙……”喊出这个九年来,不知道喊过多少次的名字,舌尖溢满浓浓的苦涩,“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陈熙没回答,侧身对着她,仿佛真的睡着了。
她强忍着已经蜂拥而出的泪水,曲下膝盖,蹲到男人身边,“熙……”
这次,她没连名带姓的叫他,事实上,她曾经就一直想这样喊他,单单一个“熙”字,既亲热,又彰显自己和其他女人的不同。
可惜,那个男人却冷冷纠正了她,理由简单的让人觉得好笑,只是因为他不习惯。
其实,陈熙不说,她心里也很清楚,他不是不习惯,只是不习惯,又或者说不喜欢她这样叫他。
看男人依然侧身背对着她,没任何反应,她跪倒地上,伸出手,鼓起勇气似的出触模男人穿着睡衣的后背,眼睛里泛出痴迷的柔光,“熙,让我来爱你,好吗?”
能明显的感觉到随着她手指的游动,男人的身体绷的很紧,这一刻,她不管不顾,什么大家闺秀该有的贤淑和羞涩,都被她抛到一边。
这一刻,她只要真真实实的拥有这个男人。
“把你的手拿开!”陈熙的声音很冷,回荡在漆黑的房间里,格外阴森。
“为什么?”下一刻,陈熙已经从地板上一跃而起,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阮心洁跌坐在地上,对着他的背影痛心质问。
“为什么?”当同样的质问声传到耳边,阮心洁拉回渐渐飘远的思绪。
定了定神,循声看去,说话的人,正是她最不喜欢的叶晨。
而原本依偎在凌漠怀里的她,已经从他怀里站起来,朝跪在地毯上的人走去。
那个人跪倒在地上,嘴巴里吱吱呀呀,好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什么。
凌漠一个眼神,矗在一边的黑衣男子大步上前,拽着倒地人的头发,让他那张脸跳到众人眼睛里的同时,也撕开了贴在他嘴上的胶布。
“说吧,为什么?”凌漠慢悠悠的开口,声音虽然不算冷,却带着慑人心魄的寒戾。
韩波已经见识到眼前这个看着儒雅男人的手段,吓得直朝后缩去,黑衣男子上前一步,截断他的去路,“你小子,难道是在用沉默是金这招暗示昨晚我给你剃的发型不好?”
苏默杰单手捏着下颌,故作认真地打量起韩波左少一块,右少一坨的头发,俨然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
想起昨晚,挎刀扬起,然后落到头发上的一幕,韩波不寒而栗,侧过身,对着脸色酷酷的苏默杰作揖讨饶,“这位大哥,我说……什么我都说……”
“凌漠!”顾碧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变得有难看,“带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到别人家里来,你闹够了没有,这里不是你家!”
看顾碧丽站出来,而且对凌漠的说话口气,叶晨就知道叶嘉怡告诉她的事是真的,凌漠和陈熙果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不远处跪在地上,形象全无的男人,虽然和九年前有着很大的不同,只一眼,叶晨也认了出来,正是当年口口声声说收到她情书的韩波,教她语文的韩老师。
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一直没想明白,那份情书,身为语文老师的韩波一看就应该知道是抄自外国的一首情诗,而那时,她才上初中,根本没时间,也没那个能力去看外国人写的情诗。
既然知道不可能,为什么当阮心洁妈妈冤枉她时,他要在一旁附和。
当年,如果不是叶震山出面,她估计真要被学校给开除了。
“这是我老婆家,你说我能不能来。”凌漠并没因为顾碧丽的话儿动怒,相反的,他很平静,眉梢微微上扬,整个人带着豪门公子特有的慵懒样。
碧丽被他气的不轻,胸口上下浮动,气息喘的有点厉害,“你……你这个败家子,我真想不明白陈战国怎么会把好好的公司交给你管理?!”
听到到这里,叶晨依稀明白了什么,为什么短短三年的时间,而且不假任何人的力量,凌漠能把凌氏发扬的这么光大,原来,终究是因为有了父亲给他的好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