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总裁:前妻难追 第七十五章:娶她的原因

作者 : 姚啊遥

叶家别墅,叶震山今天起的很早。

明天他就会去北京,也许是即将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一下子有点不舍;又或者是因为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心里有点孤寂,早起的他,就站在书房的窗户边,定定看着外面的夜色。

A市重工业太过于发达,即便是凌晨,空气也不怎么好。

书房门被人敲响,“老爷……”管家的声音随着响起。

“嗯。”叶震上轻哼一声,“进来吧。”

管家手里端着白色茶盏,推门进来,“老爷,您的早茶。”

叶震山转过身,对着服侍自己很多年的管家笑了笑,“老马,谢谢你。”

马管家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老爷,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里有些钱,你拿去吧。”叶震山从口袋里模出个信封,递了过去。

“老爷,这个月的工资,你已经给过了。”管家没有伸手去接。

“拿着吧。”叶震山坚持。

管家接过,抽出里面的支票一看,当即倒吸一口冷气,“老爷,这也太多了吧?”

“老马,你跟了我有二十多年了吧?”叶震山阻止他重新递过来的信封。

马管家憨厚地笑笑,“快二十五年了。”

他来叶家,刚好是叶震山和顾碧华结婚那年,也是叶晨被叶震山抱回叶家那年,其实很好记,叶晨几岁,他在叶家当管家就有多少年。

“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都二十五年过去了,叶晨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叶震山感叹道。

“是啊,我还记得大小姐刚被抱回叶家那会,小的跟只猫差不多大,哭的声音也很小声,转眼都成家了。”说到动情处,马管家擦了下眼角。

他今天本来是要提出告老还乡的,和叶震山这番聊天,他犹豫了,人嘛,不是动物,终究是讲感情的。

忽然,叶震山听到一阵汽车引擎声,他勾起一边的唇角,终于来了。

“老爷,你怎么了?”马管家看叶震山忽然露出这么阴冷的笑,不免一阵好奇。

“没什么。”叶震山转过身,背对着马管家,拉上窗帘,“老马,你年纪大了,我这次调去北京,以后估计也不会再回来了,所以……”

“老爷,我明白,我懂。”马管家握支票的手,抖了起来。

“真是对不起了。”叶震山的声音很低沉,带着琢磨不透的深意,“我今天要见个很重要的客人,你去收拾下就走吧。”

……

马管家退出书房后,叶震山坐到书桌后,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

这是张很老的照片,上面的女孩穿着那个年代的警服,笑的很灿烂,她身边站着穿一身军装的男孩。

“呦!”一个拖长声调,似笑非笑,故作惊讶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真没想到,岳父大人今天起的这么早!是不是知道小婿今天要来看您老人家啊!”

对来人是谁,叶震山其实一点都没惊讶,他起这么早,本来也是在等他,换句话说,如果今天他没来,倒还真让他有点失望。

凌漠并没客气,大步走到书桌前,大大咧咧地就在叶震山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做了自己三年岳父的男人。

“肖尧,是你故意安排出现的。”反问的口气,却是陈述的口气。

“你都坐在这里了,问这个,还有意思吗?”叶震山不答反问,说话间,他手下一动,悄悄的把照片朝抽屉里塞去。

然,他的动作虽然很轻,也很快,却没能逃过凌漠的眼睛。

下一秒钟,那张照片已经出现在凌漠的手里,他眯着眼睛看了会,然后咋舌,故意做出很惊讶的样子,“哇,岳父大人,这上面的小伙子不会是你吧,看不出来,你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帅锅。”

各位请注意听清楚,凌漠,凌氏总裁,“狂世”的老大,此时此刻,不是说的“帅哥”而是网络用语“帅锅。”

“凌漠,这三年果然不是本来的你。”叶震山看着夹在凌漠两个手指中的照片,恨得牙根直痒,也更肯定一件事。

凌漠上半身,朝前倾了倾,看样子,他像是在故意和叶震山拉进距离,“我亲爱的岳父大人,我怎么就不是本来的我了,难不成我本来不叫凌漠!”

“你跟‘狂世’到底是什么关系?”叶震山的眼睛始终锁在凌漠手上的那张照片上,这上面的女人是他最珍爱的,即便是照片,他也受不了被第二个男人这样“接触”着。

“什么‘狂世’还是‘世狂’,我听不懂!”似乎是朝前靠着很不舒服,凌漠又重新调整回原来的姿势。

修长的大腿翘着二郎腿,嘴边挂着慵懒闲散的浅笑,如果手上再多支烟,就是个活生生的痞子。

叶震山是军人出身,又在公安局做了这么多年,警觉性其实也不比凌漠差,他很快察觉到这个书房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果然,当他慢慢侧过头,朝门口看去时,看到倚在门边一袭黑衣的中年男子。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光线虽然不明,他依然能看清那个中年男人身材粗狂,脸却是被毁容了的。

他收回目光,看向凌漠时,轻轻笑了,“凌漠,你的‘狂世’不是号称比美国政府都有钱吗?怎么请的都是这些老弱……”

“病残”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做出口型,叶震山的脖子已经被一双有紧箍住。

那人的手劲很大,张开的五指,仿佛如来佛的五指山,粗糙的好像铁钳似的手指,掐的他动弹不得,月复腔缺氧。

“李叔,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那么冲动,不要那么冲动,你倒好,一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凌漠拖上声音,故作不满地说道。

顿了顿,他探出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搭到李建国坑坑洼洼的手背上,“李叔,你这么凶,当心把我老丈人给吓坏了,他吓坏了不要紧,我那单纯的老婆可是会心疼的,她要心疼了,我也会跟着心碎的,你总不想看到我心碎吧?”

忽然间,向来干练敏锐的凌漠仿佛变成了个碎嘴的老太婆,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这么绕着。

李建国狠狠瞪了叶震山一眼,依然没说话,眼睛里的戾气也没有退去半分,手却是收了回去。

随着禁锢在脖子上的手,瞬间抽回去,一股新鲜的空气,哧溜下的充满整个鼻腔,叶震山瘫坐到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因为长时间的缺氧,剧烈上下起伏着。

有句话怎么说的,“士可杀不可辱。”

所以,当喘上气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用力的瞪着凌漠,那两道目光,仿佛两把剜刀,要把凌漠一刀刀给活剜了。

“岳父大人,你没事吧?”凌漠直接忽略掉他的目光,神色淡淡的扯下了唇角。

“你到底想怎么样?”叶震山依然死死瞪着他,透过放大在眼前的这张年轻的脸,他仿佛看到了,曾经是最好兄弟,到最后却害他失去最心爱女人的那个男人。

他是死了!

这又怎么样?

他的儿子和女儿还活着,而且都还活的那么风光,他欠他的,他要从他的儿女们身上讨回来。

“我想怎么样?”凌漠嗤鼻冷笑,右手食指和中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叩着,整个人恢复成一贯的清冷,“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你想怎么样?”

“我……”

听到这里,看到凌漠带自己来的地方是叶家,李建国好像明白了什么,瞳孔猛然收缩,手再次朝叶震山擒去。

然,有了上次的教训后,叶震山也有了防备,这次,李建国并没有抓住他,更没掐住他任何要害。

“你还我儿子的命来!”李建国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早斥满血丝,猩红无比。

凌漠并没阻止,依然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着一切。

这就是他没把为什么娶叶晨,又为什么和叶晨离婚的原因告诉李建国和裴红芬的真正顾虑。

如他所说,他的确喜欢叶晨,但是,现在叶晨的身份还是叶震山的女儿。

他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在叶晨身边,既然不能时时刻刻都保护着她,只能暂时藏起,他已经知道的一部分真相。

叶震山并没露出过多的害怕,似乎他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目光若有若无的朝敞开的门口看了眼,当看到露在那头的一个鞋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他才是个六岁的孩子,你为什么下的了手!”李建国从腰间拔出一把迷你手枪,叩起扳机,对准叶震山。

叶震山并没惊慌,相反的,他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种释然,“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杀的。”

即便面对情绪激动到随时可能叩响扳机的李建国,他依然没有过多解释,就简单的一句话,信不信,随他的样子。

下一秒钟,李建国果然彻底被激怒了,食指移动,就要叩响扳机时,被凌漠阻止了,“李叔,不能开枪!”

“为什么?”李建国心有不甘,挣扎了下,无奈,现在的他,即便经过治疗,手劲已经恢复了七八层,也早已不是长大成人的凌漠的对手。

“事实的真相,或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简单。”凌漠看向叶震山,晶亮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寒光。

凌漠有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威慑力,换作平时,李建国早听了他的话,但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儿子惨死状。

手,虽然被迫离开了枪,心里依然不服。

看李建国依然心有不甘,他补充道:“李叔你放心,当年我说的话,都记得,我一定会给小海报仇!”

随着他这句话,李建国果然不再挣扎,狠狠瞪了叶震山一眼后,就如来时那样,安安静静的站到一边。

忽然间,他明白一件事,凌漠带他来这里,不是要给小海报仇,而是为了告诉他一个事实,这个事实只和他娶叶晨,又和她离婚有关。

“岳父大人,我真的想不明白,我是外人,你不喜欢我是很正常的事,不都说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想害呢?”片刻沉寂后,凌漠把话题重新来回到正题上。

“笑话,你说我害叶晨,你有证据吗?”叶震山睁开眼,不屑地冷笑。

“你要证据是吗?”凌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在他眼前晃了晃,不等他看清,啪的下,就用力放到他眼前,“这白纸黑字上的签名是您老人家,亲笔签下的吧?!这张纸上的内容更是你亲自拟定的吧?!”

当看清最下面落款处的签名,叶震山徒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凌漠,“这个……你怎么会拿到的?”

这是他为报复陈战国,早早就布下的一招棋,没理由,这么快就被凌漠给识破了。

眯起眼睛,再次看了遍纸上的内容,叶震山感到自己被震的左右晃了好几下,“你怎么会拿到的?”

这是他连着两次问同一个问题。

“岳父大人,你是不是想说这张纸,你放在银行保险箱里了。”凌漠瞳孔忽然一眯,整个人越发萧穆冷玄,“既然岳父对‘狂世’这么了解,对我这么了解,你就应该知道,上天入地,这个世界上,没有‘狂世’想要却拿不到的东西。”

长臂一伸,他拿过书桌上的白茶盏,拿起茶盖轻轻拨动着漂浮在茶水上的白沫,又说:“看在你把叶晨养大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你说吧,立下这样一份遗嘱,又故意让顾碧华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凌漠是谁,可谓是在阴谋和鲜血中长大的,他怎么看不出这份看着父爱如山的遗嘱后,有着什么样见不得人的阴谋。

叶震山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悠悠的吐出口气,如此反复几次,他已经彻底恢复一开始的镇定自若。

凌漠这个人,当他有耐性时,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耐性的人。

曾经在处理一个叛徒时,他和他面对面的站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硬是用他凌人的气势,玄冷的目光,把那叛徒逼得咬舌自尽了。

可,当他没有耐性时,可以说世界上最着急的人,不要说一刻,只怕一秒钟,他都没法隐忍。

看叶震山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凌漠彻底没了耐心,从椅子上站起来,抬起脚,就用力朝书桌蹬去,“再不说,老子真宰了你!”

“你要我说什么?”沉默许久的叶震山终于开口了。

凌漠收回脚,同时也把茶盏放回到书桌上,“就从你照片上这个女人是叶晨的什么人?说起吧。”

叶震山朝重新回到他面前的茶盏看去,他很惊讶的发现,刚才即便凌漠是端着它,踹的桌子,依然没有半滴水珠溢出来。

这说明什么?

说明凌漠的身手很厉害,已经超出了他的估算。

“你先把照片给我。”他看向凌漠的另外一只手,提出要求。

凌漠没丝毫犹豫,照片很快又回到他手里。

叶震山没注意到,他接照片时,凌漠另外一只手,飞快的伸进口袋里,轻轻按下一个按钮。

“你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叶震山忽然这样问凌漠。

凌漠吊儿郎当的朝椅子后背靠去,“听你的口气,我好像一定会认识她,换句话说,我为什么要认识她?”

叶震山低下头,目光再次落到照片上,手也再次摩挲起照片上女孩的脸庞上,眼睛里是难得的柔光,这样温柔而深情的目光,他这辈子只对一个人有过。

“她叫莫兰。”叶震山轻轻叹了口气,就当打算继续朝下说去时,凌漠朝门口看去,“李叔,站着不累吗?过来坐。”

很显然的,李建国对叶震山很不喜欢,到最后,如果不是他的腿不能长时间的站着,估计怎么也不可能坐到靠墙的沙发上去。

李建国是个聪明人,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明白凌漠带他来的真正目的。

和裴红芬相比,或许是中间有个救过他的明珠,他真的没那么喜欢叶晨。

甚至于,看到明珠为凌漠的结婚那么伤心,他都动了杀叶晨的念头。

当然了,那个念头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想到裴红芬对叶晨的夸赞,想到凌漠看叶晨的眼神,他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

他已经失去亲生儿子,真的不能再让一直当儿子看待的凌漠也离开他。

凌漠果然心思细腻又缜密,大半夜不睡觉,带他到叶家,一方面,是为了让他知道他和叶震山之间的过结;

更多的则是为了告诉他,在他心目中,叶晨有多重要,谁要敢动叶晨一下,就是和他凌漠过不去。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冒冒然的动手。

叶震山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在呼出口浊气后,才又开口,“凌漠,她是叶晨的亲生母亲。”

“嗯,继续。”凌漠并没表现出任何惊讶,只是挑了挑眉,让他继续。

“我们是邻居,在一个院子里长的,在一个学校里读书,我们本来肯定能结为夫妻,幸福一辈子,如果中间不是因为……”话说到这里,他忽然咬紧牙关看向凌漠,眼神很凶狠,仿佛坐在眼前的年轻男子就是他嘴里的仇人。

“如果不是因为陈战国的介入。”凌漠对视上他的眼睛,面色淡淡的接上话。

“你怎么会知道的?”叶震山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以为凌漠这么早来找他,为的只是陈如玉的事,真的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么多。

“你继续。”凌漠嘴角噙上抹涩然的笑意,并没回答他。

“因为陈战国的使坏,挑拨,莫兰最终还是离开了我,常言老说什么坏人有坏报,狗屁!”回忆起那段往事,叶震山大爆粗口,“陈战国,那个天杀的王八蛋,他居然娶了两个老婆,生了三个孩子,你说说看,老天是不是眼睛瞎了!”

当叶震山,口口声声怒骂陈战国是王八蛋时,坐在沙发上的李建国下意识地朝凌漠看去。

当发现,他面色很淡然,情绪并没什么波动,这才偷偷吁了口气。

这被叶震山怒骂成王八蛋的陈战国,不是别人,正是凌漠的亲生父亲,也是叶震山的连襟,他们同样娶的是顾家的女儿。

当年,他躲在凌漠的公寓里,虽然一次都没看到他来看凌漠,却也算是靠他养了一段时间,因为吃的,喝的,都是他给的钱。

虽然从没问过凌漠,陈战国为什么从没去看过他,隐隐约约,他也能察觉出他们父子两个之间的凉薄的亲情。

这父子两个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本是世界上最亲的血脉关系,疏离淡薄成这样?

他歪着头想了想,委实想不明白。

这边,李建国还在理人家的父子关系,那头叶震山却仿佛是话匣打开了,怎么刹都刹不住。

通过他时而哀痛,时而悲愤的声音,看的出来,他有多爱照片上那个叫莫兰的女人,就有多很凌漠的父亲,那个叫陈战国的男人。

凌漠轻轻挑了挑眉,“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今天只想弄清一件事。”

“什么事?”

“九年前,陈熙是不是你故意接到叶家的?”凌漠的声音,虽然听着还淡然,当中,却已经绷着层怒意。

叶震山看向凌漠,嘴角翕动,却没说话。

凌漠浑身散发出一股凌寒之气,“觉得时机成熟了,你就假借宴会的名义,让阮心洁看到了陈熙,假借青春期男女最懵懂的感情,为自己的报仇奠下第一步,的确是个很完美的计划。”

他嘴角漾起一丝笑意,却没达到眼底,“叶晨即便不是你亲生的,却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即便是养只小猫,小狗,这么多年,也应该有感情了,你怎么忍心那样对她,她可是你最心爱的女人的女儿,她身上流着一半她的血。”

凌漠不想激动,不想失控,然,话说到这里,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是被气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生气了!

一把抓过叶震山眼前的白茶盏,直接用力朝地上砸去。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茶盏并没碎,翻滚了几下后,落在不远处,只是那满满的茶水全部洒到地毯上,沾湿一大片。

远远看去,潮湿的猩红色地毯,仿佛一朵朵盛开的玫瑰花,诡异地让人心悸。

叶震山似乎被吓到了,浑身打了个冷颤,“不,她是莫兰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会害她……”顿了顿,他面部狰狞地看着手里的照片,“她是莫兰和其他人生的野种,她不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这里没有外人,你不需要再演戏了,今天我来,就是为了一件事,肖尧不理如玉,是不是你授意的?”凌漠厉声打断他。

“肖尧比你只小两岁吧,他这么大个人了,又是堂堂的警官,我一个前任公安局局长,怎么可能左右的了他。”叶震山果然不再咆哮下去,手里的照片被他轻飘飘的扔去抽屉里。

凌漠英挺的眉宇微微一敛,仔细想来,他觉得叶震山没有说谎。

当年他在陈家时就看到过那个叫肖尧的,当然了,那时的肖尧,用难听点的话说,还只是个小屁孩,他时常来陈家找陈如玉玩,也总是学着跟陈如玉一样喊他哥哥。

既然叶震山说和他无关,他那样对自己唯一的亲妹妹,他还真的要去会会他。

想到出国这几年,从朱凤凤口里听到的,关于肖家落寞,关于肖尧在一夜间的不辞而别,凌漠又想起一个人。

如果说,当年陷害他的事,可以说陈熙是因为年纪小,在好坏不分时的不得已而为之,那肖尧一事呢?

凌漠薄薄的唇锋紧紧抿成一条线,那双慑人的桃花眼,在瞬间仿佛淬上一层冷冰。

他慢慢的,从上到下打量着叶震山,“肖尧一事,既然不是你指示的,那为什么他忽然就调到了这里……”

没等他说完,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凌漠侧过头听了听,再回头看向叶震山,从他脸色捕捉阴谋得逞的冷笑,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看着叶震山的眼睛里,戾气暴增,“叶震山,你他妈的,还真是只老狐狸!”

叶震山整个人都朝椅子后背靠去,眼底露出一丝玩味,“凌漠,你刚才不是说要宰了我吗?怎么还不动手!现在动手刚好可以让叶晨看到,要动手就快点!”

“你……”凌漠放在桌子上的手,紧拽成拳,额上隐约可见暴起的青筋,他没想到叶震山老奸巨猾成这样。

难怪刚才这老东西忽然对着张照片会激动成这样,原来等的就是正从楼梯上走来的人。

……

闯入凌漠眼帘的是气喘吁吁,整张小脸通红,额头上挂着细小汗珠的叶晨。

“凌漠,你要对我爸爸怎么样?”这是叶晨喘上气后,对凌漠说的第一句话,杏目圆瞪,声音清冷,哪里还有半分温柔可言。

凌漠挑了挑眉,“老婆,你想多了,岳父大人明天就要去北京了,我是来给他践行的。”余光飞快的朝窗户边瞥去,看到那里早空无一人,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李叔的反应还算快,身手也还算不错,至少在叶晨闯进书房前,及时翻出了窗户。

“爸爸,他真的是来给你送行的?”叶晨皱着眉看向叶震山,她向从他那里得到证实。

换做是以前,叶晨肯定会很相信凌漠的话,因为他没骗自己的必要,再者了,他给她的感觉向来是一诺千金的。

然,现在,真的不一样了,现在的凌漠在吃早餐时,不再如以前那样文雅端正,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中规中矩,这还让她怎么相信。

何况说出和他话,截然不同的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马管家。

马管家在叶家已经二十多年,为人一向敦厚老实,如果硬要叶晨选,叶晨肯定选择相信他,而不是凌漠。

叶震山刚想开口,凌漠已经叹着气,故作委屈的插上话,“老婆,你居然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丈夫,丈夫,在你看来,难道真的只是一丈之内是夫吗?”

叶晨被他的无理取闹,噎的无话可说,愣了半分钟后,才想起自己这么匆忙赶回叶家的原因。

“爸爸,我听马管家说有人闯进书房,还对你大吼大叫,有这回事吗?”

叶震山拉过叶晨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说:“晨晨,你怎么来了?”

声音温和,满脸宠溺的微笑,看到这样一幕,说他不是慈祥的父亲,只怕也没人会相信。

凌漠双手操到胸前,薄而性感的唇角,朝一边微微撩起,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心里正在意YIN一件事,他这前岳父,如果去演电影,肯定是奥斯卡影帝级别。

“是马管家去找我的,他说……”话到这里,叶晨侧过头,看向凌漠,咬咬下唇,想了想,才又说道:“他说凌漠在家里,忘了带外套,有点冷,让我给他送件衣服来。”

“什么?”叶震山不可置信地发出一声惊呼。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故意岔开话题,就是为了让叶晨继续深究,却没想到,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当着她的面,帮起一个外人。

相比他的失控,某个人则是眉飞色舞,整个人恍若沐浴在和煦的暖阳下一般。

凌漠,他很满意自己小妻子这么说。

“爸,你怎么了?”感觉抓着自己的手,忽然很用力,叶晨忍不住刀吸一口冷气。

“哦,我没事。”叶震山飞快松开手,目光若有若无的朝躺在门边的茶盏看去,“爸爸,只是看到你们两个感情这么好,想到你们复婚有望,心里有点激动。”

这就是叶震山,不止多谋,还善于心计。

下一秒钟,叶晨果然看到了那只没有摔碎的茶盏,她很惊讶,“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书房里融洽到不正常的气氛,那只一看就是人为摔倒地上去的茶盏,还有马管家告诉她的话,都让她感觉到不安。

“这个嘛……”凌漠眼珠一转,唇角勾起邪魅的浅笑,“都怪李叔,说什么,和你结婚三年了,从来没登门拜访过亲家,现在亲家要调到北京去了,怎么的也要来和他辞行……”

耸耸肩,对着被关注了N次,却是整场戏里最最无辜的茶盏行起了注目礼。

“你说李叔也来了?”叶晨瞪大眼睛,怎么感觉凌漠越说越邪乎。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吱吱呜呜”的声音,叶晨侧过脸看去,果然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李叔。

愣了愣,她大步朝门口走去,半蹲到李叔身边,轻声问道:“李叔,你从哪里来的?”

凌漠就在这里,李叔平时的轮椅是靠人推才能走的,只不过说了几句话,李叔就出现了,怎么感觉诡异的像是在演鬼片。

“呵呵,嫂子,李叔是我推来的。”下一秒钟,顶着两只熊猫眼的何亦朗也出现了。

凌漠的左右两大助手,到目前为止,叶晨真正看到的,并且认识的,也只有眼前的何亦朗。

想到他曾经联合着凌漠一起骗他,想到自己曾被他那张混血的脸再戴上副眼镜骗过后,叶晨怎么的对他也没任何好感。

“你怎么会在我家的?”叶晨冷冷的看着他。

何亦朗挠头看向凌漠,满脸无辜,“大哥,这下我该怎么说。”他用的是眼神传递,叶晨看不懂,凌漠却是看的懂。

凌漠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自己看着办。

何亦朗小受伤一把,看凌漠真的不打算出面帮自己,只能对着叶晨笑了又笑,“嫂子,巧的很,我也是来送岳父的。”

“什么?”

“什么?”

一男一女的声音,混合着同时在别墅里响起。

随后,不等凌漠开口,自知说错话的何亦朗,手搭上李建国的轮椅,以一种常人想象不到的速度消失了。

“爸爸,你是明天才走吧?”叶晨重新走到书房里,一切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她一般都能自动过滤掉,从不放心上。

叶震山脸色很难看,“是啊,明天爸爸就要去北京了,你和爸爸一起去吗?”

叶晨以为叶震山脸色难看,是因为不舍得,心里一阵发酸,走到他身边,伸出手,刚想象小时候最黏糊他时,给他按按肩膀,一直苍劲有力的手,已经一把拽住她的手。

叶晨有些火了,“凌漠,你干什么?”

“老婆,我头疼。”凌漠不以为然,继续纠缠。

叶晨用力朝外抽手,不屑道:“家里有明珠小姐,你可以回家找她帮你按摩,如果再不行,出门右拐,再右拐,那里有家很出名,而且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盲人按摩馆。”

凌漠怕自己再不放,她又这么用力,会把自己给拉伤了,于是,他松开手,下一秒钟,当叶晨的手刚得到自由,人,却已经被人打横抱起。

“喂……”叶晨脸倏地下就红了,这是在叶家,而且当着爸爸的面,他怎么可以这样,“凌漠,快放我下来。”

“老婆,想不想知道爸爸刚才跟我说什么了?”凌漠就是不放,手还搂的更紧了。

“什么?”叶晨别过头,不看他的眼睛。

“他老人家希望我们能快点给他生个外甥,古人怎么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我们要快点回家努力。”凌漠厚颜无耻的这么一通大道理。

因为难为情,叶晨早把自己深藏到凌漠胸口,正因为这样,她也就没看到叶震山被气到乌黑的脸。

“爸爸,我下午来看你。”被凌漠抱着走出书房,叶晨依偎在凌漠怀里,闷声闷气的吐出这么句话。

叶震山没说话,目光阴冷的目送那对男女离开。

……

被凌漠放到车里,叶晨想开口说点什么,到最后,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太乱,乱的她根本无从启口,索性抿紧嘴巴不再开口。

叶晨只是个普通女孩子,警惕性自然不会过高,尤其当身边还有凌漠时,她更是一点戒备心都没了。

所以当一个细小的针头从后座那里伸来,她依然没察觉到,只感觉手臂上像是被蚊子咬了口,然后眼皮就很重,很重,几秒钟后,她昏睡了过去。

叶晨现在这样,就不得不说,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的双面性。

虽然叶震山把她养大的最初目的,是让她成为自己报仇的工具,性格上却让她保持着最初的单纯。

因为他深深知道越是单纯天真的女孩子,越能招惹男孩子喜欢。

为了让叶晨能够同时吸引住陈战国的两个儿子,他把叶晨保护的很好,至少在心性上是很天真无暇。

当年,他痴迷莫兰,也正是因为她的纯真秉性。

报复工具没有狠毒的心肠,没有厉害的手段,却只有副心软的心脏,到最后,对谁都心软,这似乎有点出乎叶震山的意料。

“李叔,你干嘛弄昏她?”明知李建国给叶晨打的昏迷针,是纯植物提炼出来的,对人体一点伤害都没有,凌漠还是有些不满。

他俯身过去,一手把叶晨搂在怀里,一手把副驾驶的位置朝后放到最低,这才把叶晨放到和沙发一样的座位上,月兑下外套替她盖上。

“我要和你说些事,不能让她听到。”李叔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凌漠看了熟睡中的叶晨一眼,也跟了下去。

凌晨四五点,已经可以看到天边泛起的晨曦,一片片的,似乎正要透过云层,月兑壳而出。

“凌漠,你放心,从现在这刻起,我不会在动那个念头。”李建国远眺天边,沉声道。

什么念头,他没明说,他相信凌漠懂。

凌漠从口袋里拿出包烟,自己拿了一支后递后,问李建国,“你要吗?”

李建国摆手,“不用,我早戒了,小海出事那年就戒了。”

凌漠拿出火机,点燃香烟,慢慢吸着。

“你刚才没说完。”李建国是个外表粗犷,内心细腻的男人,有些事,只听到了个开头,他感觉浑身都难受。

“你指的是叶震山那个既能害死叶晨,又能报复陈战国儿子女儿的事?”

凌漠用力吸了口气,然后吐出一串长长的烟圈,面色并没任何起伏,只是唇边那抹他自我都没察觉的自嘲涩然的笑意,泄露他在提到“陈战国”三个字时的波澜。

李建国没有回答他是或者不是,他默默的当起了倾听者,虽然这是他主动开口问的。

“我认识叶晨,比叶晨认识我早了好多年,她在A大上大一那年,我就认识她了,陈如玉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因为和家里怄气,她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在这里,她认识了叶晨,而我通过她也认识了叶晨。”

想起那段隔着车窗玻璃看了叶晨四年的时光,凌漠眼底蓄上抹淡而温柔的笑意。

“换句话说,那四年,她从来没见过你?”听到这里,李建国忍不住还是插上话,“你却清清楚楚的看着她?”

“嗯。”凌漠点点头,“那时JIA刚死没多久,‘狂世’内部动荡很大,我即便有心,也真还没有那个力去儿女情长。”

“后来呢?”

“后来,有一次,我看到叶晨每天上学必经之路上的一个窨井盖,忽然间就没了,她差点掉下去了;又有一次,我看到一辆卡车,目标性很准确的朝她开去,呵呵……”

想起这些事,凌漠不觉笑了起来,“一次又一次,次数多了,我就要想了,这样倒霉到足可以丧命的事,为什么一直会缠着叶晨?”

“于是你就去查了,还让你查到了原因。”从凌漠的口气,从叶晨目前的安然无恙,李建国就知道一次一次的危机都是凌漠给她化解了的。

“是啊,我就去查了。”凌漠再次用力吸了口烟,“这一查,还真让我知道了不少事,原来陈占国和叶震山是连襟……”

这是凌漠第一次,把自己的身世,毫无保留的告诉外人。

李建国听的心头一震,第一次看到凌漠,他就觉得这个还没长大成人的孩子,眼神那么深邃,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却没想到,他的身世这么的坎坷。

手里的香烟吸完了,凌漠自己的故事也讲完了,他侧过脸朝黑色宾利看去,目光瞬间柔和了许多,“叶震山和……”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出“陈战国”这个名字,“他到底有什么过节,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一个女人,除了他们两个,估计再也没人知道,我只知道,他的死,引来叶震山更为疯狂的报复。”

李建国顺着凌漠的目光看去,眼睛里仅存的那点杀气,在也瞬间消失殆尽,“她就是叶震山报复的工具。”

以人为报复工具,的确是最狠毒的招数。

“其实,叶震山对叶晨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一方面,她真的是自己最心爱人的女儿;另外一方面,看到她,似乎总能让他想起那个挚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

凌漠再次点燃一支烟,他的烟瘾不重,只是一遇到烦心的事,就想抽烟,“叶震山立下那份遗嘱,却故意让顾碧华知道,就是为了逼他自己心硬,不再让自己去看到叶晨,不想让自己通过叶晨再想起那个女人。”

那张照片,李建国没有看到,凌漠却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个叫莫兰的人和叶晨长的真的很像,尤其是眉眼间,几乎是一模一样。

“呵呵……”李建国干笑两声,“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因为他不知道叶晨的身后有个你。”

“嗯。”凌漠点头,“叶震山的警惕性很高,顾碧华用了那么多方法都没有除掉叶晨,他也不免多心了,于是,他也在暗地里开始调查,我很快进入他的视线范围,于是,本来随着我出国,而终止的二男夺一女,又或者叫美人计,再次被他提上议程。”

“哇!”李建国看着心思细腻,看着曾是“狂世”上一任老大的左右手,其实心思还是比较单纯,要不然也不会被身边的人给设计了。

听到这里,他控制不住的惊呼一声,“这个计划也太周密了!”

“周密?”凌漠拧了拧眉,“更周密的,你今天不也看到了?”

“今天的更周密?”李建国感觉自己脑子真的不够用了,个个都是谋中高手。

“这三四点,睡的正沉的时候,叶晨怎么忽然会跑来?”凌漠面无表情,一阵冷风吹来,灭了他指尖的烟芯,他也没再点燃的兴致,直接朝不远处的垃圾桶扔去,瞄点极准,直接入桶。

李建国想起一个人,食指在太阳穴边晃了晃,“那个姓马的管家!”

“嗯,设计让一个在叶家做了二十多年,看着叶晨长大的管家去喊叶晨过来,然后看到我和你在对他严刑逼问,叶震山的确高明。”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建国皱着眉,又问,他真是快越听越糊涂了。

“上面说到哪了?”凌漠揉了揉眉心,已经连着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了,他还真的很困了,等今天的事解决好了,他一定要搂着车里的人,好好的大睡一场。

当然了,在睡觉前来点睡前小点,那就更完美了。

“说到叶震山知道屡次帮叶晨化解危机的是你后,美人计又被他提到议程上。”李建国提醒道。

他感觉自己像在听侦探故事,不知不觉,听不出结果,心里仿佛有只抓在在挠,难过的很。

“他知道我救叶晨那么多次,肯定不会是因为善心,于是又故意去弄了个出国名额去刺激顾碧华,顾碧华在遗产分配上本就对叶晨已经痛恨入骨,外加上这么一条,于是开始放手一搏,她先是在她鞋子上动了手脚,然后让一辆车,老早就在叶晨有可能会出现的路上等着。”

听到这里,李建国已经明白凌漠娶叶晨的原因,“你娶她,其实是为了保护她,哪怕你知道这是叶震山给你布下的局!哪怕这是他故意让你和陈熙引发争斗,你依然甘心‘上当’了!”

凌漠极目眺望东方,天边的鳞片红,有一小半已经被渲染成橘红色,美的惊人,同时也把人的眼睛刺的生疼。

“我们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裴姨要担心了。”凌漠收回目光,“回去吧。”

“等等,既然爱她,你又把叶震山的计划看的那么清楚,为什么还要和她离婚?”李建国站在原地,又追问。

“这个嘛……”走出去几步后,凌漠顿下脚步,侧过头对李建国悠然地笑了笑,“故事这东西和听说书差不多,哪有一次说完的,下次有机会再告诉你。”

得到这样个答案,李建国不免有些无趣,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朝汽车走去,站时间长了,他的腿还真有点吃不消了。

……

叶晨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不,准确的说是太阳已经晒了。

她感觉浑身无力,没有立刻从床上坐起来,而是睁着眼,定定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忽然,她感觉到肚子上有个暖暖的,不属于她的东西在。

慢慢的,类似电视里慢镜头回放那样的侧过了脸,她看到了凌漠那张好看到令人发指的脸,毫无疑问的,搭在她肚子上的正是他的手。

叶晨想叫醒他,让他把手拿开,可,瞥到他下眼眶的青灰色,犹豫了,看样子,他这段时间很累,还是不要吵醒他的好。

轻轻抓住他的手,正要挪到一边去,没想到,那只手却固执的用起力,不止如此,貌似无意间,它还朝上挪移了几分。

叶晨惊愕。

就在她惊愕时,那只手,不知不觉,懵懵懂懂,跌跌撞撞间,竟然已经到了她胸口,准确无误的覆在她的柔软上。

饶是叶晨再怎么体贴他上班幸苦,这么帅的人,都有黑眼圈了,也受不了这样光明正大的调戏,张开嘴,对着横在眼前的胳膊就要咬下去。

奇怪的事再次发生了,那只手仿佛张了眼睛般,没等叶晨碰到她,它已经很知趣的又回到叶晨小月复上。

叶晨抿抿唇,这个男人,睡个觉,手还不这么老实!

眼睛一眨,不知怎么的就起了个坏心,“哇塞,凌漠啊,睡了一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句话,她本来是打算伴着个哭腔说的,到最后,看着男人越发清俊好看的脸,她硬是笑出了声。

凌漠慢慢睁开眼,狭长的丹凤眼,笼罩着睡意朦胧的惺忪,“老婆,是不是发现睡了一觉,你老公又变帅了。”

叶晨想调侃的话,被他的厚颜无耻,全部噎在喉咙里,最后,只能朝他翻个大大的白眼,“是衰了,衰哥的衰。”

说着,不再看男人,抓起他的手臂朝一边甩去后,就径直起床。

她今天有好多事呢,先要去百货公司逛逛,买叶震山点东西,然后下午去叶家,她虽然不能和叶震山一起去北京,但是,想今天晚上亲手做顿饭给叶震山吃。

凌晨时,马管家急吼吼的来找她,在赶去叶家的路上,她无意中已经知道顾碧华带着叶嘉怡回娘家的事。

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多多少少涌起那么点愧疚,都是因为她,叶震山才落的需要一个人去北京,那么孤独无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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