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以后是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去上族学啊?”云萝杵着下巴,有些好奇的问道。
苏渔摇了摇头,温和笑着说道,“不,我先跟着老先生念几天,母亲已经专门托大舅舅帮我请先生了,以后我也就不去族学上了。”
云萝点了点头,云玉函听了,有些小小的失落,表哥不能和自己一起上学了,不过,自己还有阿姐一起上学,表哥一个人学会不会孤单呢?他脑袋微垂,有些担忧的想着。
“阿函,你怎么了?”云萝瞥见了云玉函的异样,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阿姐,我在想,表哥他以后要是一个人学的话,会不会很孤单?以前阿函没有遇到阿姐的时候,就非常孤单,所以阿函在想,是不是可以陪着表哥一起学。”云玉函挠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云萝有些哑然,苏渔心里一暖,笑着说道,“傻小子,表哥怎么会孤单,表哥跟着先生一起学各种知识,你才刚刚启蒙,怎么跟得上,你就放宽心好了。表哥上午跟着先生学,下午就和你一起去梅苑找四舅舅。”
“对了,表哥,梨妹妹也会和我们一起去族学上学吧。”云萝绽放开灿烂笑意,转移了话题。
有那么一瞬,苏渔被云萝灿若桃李的笑意吸引,心控制不住的跳快了一步,瞧着那双巧笑倩兮的灵动眸子,他忍不住想要沉溺进去,只是,他的自制力很不错,只是愣了一瞬,便恢复了正常,连云萝都没有发现表哥的异样。
“是呀,阿梨会一直在族学上,她性子有些怯懦,到时候表妹还多多照顾一二。”苏渔笑着说道。
怯糯?一个嫡女怎么会性子怯懦。云萝脸上明晃晃的写着疑惑,很是好奇的看着表哥苏渔。
苏渔见状,也不在意,很是淡然的解释道,“她是我的庶妹,生她的姨娘难产死了,从小便养在我娘亲身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天生有些胆子小,说话也细声细气的。我还有一个嫡姐和一个庶姐,不过,她们都已经出嫁了,都嫁在了江南,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说到这里,他不免有些伤感。
云萝暗叹口气,苏渔是男孩,又是嫡出,怎么会去关注一个不是自己嫡亲妹妹的庶女心里的想法,他觉得苏梨性子怯懦,不明白为什么,云萝却很明白。苏梨到底不是姑姑亲生的,就算自小养在身边也不会很亲,更何况,还有一个嫡亲的女儿在身前。那么一个甜美的女孩,没想到却这般命苦。
“小姐,时候不早了,吃早点吧。”不远处,墨香款款走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端着盘子,提着木桶的小丫鬟。
云萝听了,下意识模了模肚子,果然瘪瘪的了,她嘟着小嘴,站起身走到墨香跟前,笑嘻嘻道,”还是墨香最好咯,人家肚子更好饿了。”
墨香想要扶额,拉着小姐的衣衫,低声道,“小姐,你注意点形象,表少爷在那看着你呢。”
云萝不在意笑笑,“怕什么,表哥他可是自己人。”说着,她还调皮的朝着身后的苏渔眨巴下眼睛。然后便很是欢快的叫做他和云玉函一起,到屋子里用早点。
苏渔缓步跟在后面,脸上不自觉露出喜悦的表情,笑意直达眼底,不知为什么,他很喜欢和云萝他们待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也很简单,随意又轻松,让他有些疲惫的心放松了下来。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他目光随意逡巡,如是想着。
他不知道,就是在这里,他的心,一步步沉沦,不可抑制的爱上了一个注定不会平凡的女子,在这里,他丢了自己的心。
“表哥,尝尝这块糕点,是墨香用桂花做的,很不错。”云萝拿起桂花糕,很是殷勤的介绍道,云玉函在一旁也一个劲点头,他的手里早已拿着一块桂花糕,嘴里塞得满满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苏渔接过桂花糕,却不小心碰到了云萝的手,心里不由一阵悸动,浑身像是被电着了一般,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云萝却没有啥特殊感觉,作为一名穿越女,碰下小手算个什么事。所以,她很是淡定的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苏渔才抬头偷偷瞧了眼云萝,见她很是自然的吃着糕点,心里有些庆幸,又有种莫名的失落,他望着云萝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灵动的凤眼,心中有些迷茫,自己这是怎么了。
云萝感到对面苏渔表哥的目光老是在自己脸上打转,很是疑惑的抬头瞅了眼他,伸手模上自己的脸颊,萌萌的问道,“表哥,我脸上是不是有糕点屑子?”
苏渔听了,很是讪然的摇了摇头,然后连忙低垂下脸,眼光再也不敢那般随意的去看云萝了。
云萝这才舒了口气,表哥迷茫,她也很矛盾,表哥真的很好,可是,那是表哥啊。至于云玉函,埋头吃着手里的桂花糕吃得不亦乐乎,云萝心里很是欣慰,阿函他,越来越开朗活泼了,也越来越像个孩子了。这样的阿函,是她喜欢见到的。
吃罢早点,稍稍收拾了下,云萝和云玉函便跟着苏渔一起去了不远处的一个院子,溪梨园。这个院子原本便是姑姑云如熙未出阁前住的院子,这么些年了,也一直空着,时常有人去打扫,为的便是姑姑回娘家时,还可以住在以前的地方。
溪梨园的前院有条小溪流过,跨过小溪上的石桥,便是溪梨园了。走进院子里,便是一片梨树,如今已是秋季,所以树上的叶子有些稀稀落落的,瞧着有些凄清。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见苏渔几人进来,都很恭敬的行礼问好。侯在外间屋子里的大丫鬟琉璃听见动静,掀起帘子走了出来,见是少爷带着表小姐和表少爷一起过来了,愣了愣,连忙上前走了,微微屈膝行礼,柔声道,“夫人起来了,现如今正在内间和三小姐说些闲话。”
“嗯,知道了。”苏渔微微颔首,便领着云萝一起,谈笑着朝屋内走去。三人都没有发现,琉璃站在原地,望着苏渔的目光有些痴迷,还有丝丝不加掩饰的哀怨,要是站在公子身旁,和公子谈笑风生的是自己该有多好。
正走着的云萝身子一抖,有种很是突兀的恶寒感觉,难道是刚刚进屋,有些凉?云萝瞧了瞧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不由自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