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胖其实一点都不胖,只是有点婴儿肥啊别打我
客观的说,长相的确是一个标准的小正太,白皙的皮肤,忽闪忽闪乌黑的大眼睛,回头莞尔一笑间,嘴角还挂上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不过,那只是他华丽的外表,实际上这小屁孩喜欢捉弄人,独独喜欢捉弄这个比他大三岁的“师妹”。我归根于这源于他痛恨女人同为女人的雪师父是个例外不在此范围类
白衣公子清远自上次上山看过我一次后,就再未见踪影。
梦三少潇洒的把我抛弃在这缥缈峰上,也似懒得理我
秋去冬来,花开花谢,转眼已在与聂小胖的追逐打闹中度过了一个年头,我二人的感情是与日俱增,他的个头悄悄的长高了一大截,我不得不信守曾经的诺言,艰难的开口试着叫他师兄。
今年是偶的屈辱年
在无数的谈判与威逼利诱中,他终于做出了退让,准许我不唤他六师兄,但是此生再不能叫聂小胖,只能称他聂裴
这有何难我笑着答应下来,他的脸上居然闪过一丝可疑的暗红。
十六芳龄,姑娘及笄后就该嫁人。叶家小世子应是早已另觅良人,羽君影被人劫持,名声已毁断然是再配不上他显赫的家世。
曾经颇费周折的想着向三师兄打探一番,费尽心思为他老人家熬了一锅飘香四溢的桂花粥,他倒是呼呼下肚,留下一句:“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拍拍袖子就直接走人留我呆愣在厨房中
后来就完全断了那心思,羽府家人又如何,相见不如不见,见了只会被发现安心做好缥缈峰上的小七就足以。
……
这日风和日丽,又是五月铃兰遍山开的季节,只叹此处苍松矗立,迎风雨,斗霜雪,经千年沧桑,览无限风光,山野间也就偶然相衬三两不知名的野花。
自上缥缈峰来,就如与世隔绝一般,再没不相干的人来干扰,就连那梦境也相去甚远。这颗浮躁的心终是得到了平复,此地真乃一绝佳修生养息之所。
聂裴踩着稳健的步伐朝这边走来,脚下依稀环绕着一些没有散去的薄雾,看上去就如踩在棉花上,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断然不是那踩着七彩祥云来迎娶我的意中人
聂裴出乎意料的没如往常哪般与我嬉笑开来,满脸担忧的对我道:“师父有事找你,你赶紧到飘香小筑去。”
我一阵忐忑,缥缈峰起早模黑一年有余,角角落落都熟得不能再熟,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会迷路的惜惜,眼前这所飘香小筑,至今未曾迈入半步?师父今日究竟何事?
飘香小筑,园如其名,到处都种满各种奇花异草,院内一片姹紫嫣红,生机勃勃。
师父和三师兄已等候在屋内,师父安静的凝视了我许久,三师兄神色凝重的静坐在一旁。
气氛异常诡异,我不禁有些不自在。身后的聂裴也被弄得浮躁起来,疑惑的唤了一声师父,她那不知飘向何处的思绪才被唤醒。
她面带微笑,优雅的拿着小银剪,剪下盆栽里的观音竹的余枝,然后微微侧身对着我道:小七,知道我叫你来什么事吗?
我松了口气,这语气这动作,才基本正常些于是很诚实的摇着头道:不知
“过几日就是你十六岁得生辰,及笄乃人生大事,你家人欲接你回府,行及笄之礼。
我退后一步,有些抗拒的道:小七不想嫁人,只想一生追随师父。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笑着道:傻孩子,只是一个礼仪,并无人叫你成婚
“师父一早就知道惜惜的身份?”我哀伤的问道。
“大概知道些”
“那师父定然也知道惜惜是逃婚出府的吧?”
“该面对的终是要勇敢的面对,逃得了一时,可曾逃得了一世”她声音有些悠远。
“师父能否如实相告,归鹤为何带我上山?“
“算是故人之托吧”她放下手中的小银剪,转过身去望向山下。
我侧头暗示聂裴:你现在知道了吧,没有所谓的缘分,一切都是预谋好的。
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微微一笑似在安慰我。
她口中的故人究竟是何人,我不得而知。
师父安排三师兄陪我下山,一直静坐在桌旁的他颔首点点头,我一心急,月兑口喊道:师父,小七一人下山即可,三师兄诸事缠身,实不必多此一行
“无妨”简短干脆,这就是他吐字的规则。
本欲下山再次逃跑的计划落空,一时气急,有些幽怨的瞪向他,他则干脆把头侧开,不再理我。
聂裴倒是出奇的安静,直到我们一行三人出了飘香小筑,他都一声未吭。
别了,缥缈峰,真真先生一脸不舍,一直在我身边跑来跳去,估计是想我带上它,我哪还有那闲情,只得把它托付给聂裴看管,并逼着他指天发誓,定要好生善待它他满脸黑线,我若再啰嗦,估计就得被他一踢下山去
只得背着包袱,一步三回头艰难的迈着步子。前面的人明显不耐,重重的咳了一声。我急忙小跑上前,高声叫道:“三师兄”
他脚步都未停顿一下:“何事?”
“及笄礼过后是否就能与你一起回山?”我跑到前面堵住他问。
他脸庞却没有任何表情,直接忽视我眼中的期盼,淡淡的道:“你不可能一辈子仅是缥缈峰上的小七。”
神马意思?那你怎么一直做着悠闲的小三?
“你们都是有身份有责任的人,不管前面是什么,都得去面对,有些事情逃也逃不掉?”他话中有着淡淡的忧伤。
我的心神一黯,在山上整日与聂裴打打闹闹,同他倒是生疏一些,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三师兄对我了解多少?”我有些自嘲的问道。
“比你想象的要多”
“至少有一点你不会知道,小七是为寻人而来。”
他脸上带着几分迷惑。
人心所及的,你那破情报断然收集不到。
“寻人不是生活的全部。”
说罢不再搭理我,冷着一张臭脸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