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男人多薄情,可怜女子多痴心!”我沉重的闭上双眼,蜷缩在窗前的躺椅中独自感怀。女人,或许当你还在留恋在,某个男人施舍的温暖中无法自拨时,确不知,那个男人的心,只为苦守的另一人女人敞开。
紫娋突然猛地把窗户关上,我被那响声惊得急忙张眼,诧异的看向她,她脸上没有之前的冷静,更多的是愤愤不平,居高临下冷冷凝视着我:“世间男子都薄情?敢问姑娘经历过几个?又可曾真正的了解过他们?若没有,就不要妄下定论!”
刹那的惊讶过后就剩了然,我知道她不是为蒙放辩驳,更不是为天下男人辩驳,在她的心里,恐怕成千上万的男人都及不上一个少主——梦子离。
“我为什么要去了解?我现在只想知道梦子离派你来的目的?是让你来替蒙放看守我的吗?”。对不起,子离,不是我要怀疑你,而是我现在必须要激怒紫娋。因为我知道,只有盛怒中的人冲口而出的话,才是大实话,虽然那气话比较锋利,比较伤人!
眼前的紫衣姑娘,飞快的扯下刚才披在我身上的披风,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眼中全是怒火:“算我看走眼,一年前初见你时,虽然你成日勾引少主,但怜你一片仰慕他的痴心,加之还算真实不做作,我紫娋还能勉强接纳你。故而,当玉剑山庄穆思凡找到少主之时,紫娋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还自告奋勇前来照料。如今,你可瞎了眼!居然怀疑少主?”
紫娋一向直爽,心中装不住事,就以她昨日清晨说漏嘴之事,就足以证明。我看着她眼中燃烧的小火苗,想着她骂我勾引梦子离,然后就竟鬼使神差的笑了。
那笑容分外刺眼,自然被她解读成一种藐视,二话不说直接拔出佩剑“嚓嚓嚓”把地上满是脚印的披风划成碎片,若不是顾虑到梦子离,估计我就是那披风的下场。
“你知道他为了让紫娋来照顾你,做出了怎样的让步吗?从前,这恭王府的大门,他半步都不会踏入,而今,为了让你在飘香院的日子里,身边有个可信之人,他竟要昧着自己的心,居住在紫露园,你知道入住紫露园带给他的是什么吗?代表的是妥协的第一步,曾经,那么个骄傲的男子,权势金钱吸引不了他,只做自己想做之事。而今只为了关及你的一个小小请求,而主动向主上做出了让步!“
“他住在隔壁?”什么时候住进来的?照紫娋的话来推理,应该是在我受伤之后,紫娋来飘香院之前的那个晚上。
她并未回答,只是继续怒问“你为什么要来蓬都,为什么要进恭王府?就因为你,少主如今有所顾忌,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无所束缚的少主。”
鬼才知道这巴国蓬都,等着我的是这接二连三的风波,若能未卜先知,下缥缈峰的那刻,姑女乃女乃就外逃了!
其实,我本是一缕无意卷入这漩涡中的孤魂!孤魂的本意是想借着此躯体寻人,不想竟被牵引着,一步一步被动地走到今日。
紫娋眉头微蹙,紧盯着我,仿佛想看穿我的心思。
我无言相对,黯然低头!是的,逃婚之前羽君影只是与夜寻真、迟梓熠、羽府有牵扯,自我这一缕孤魂的到来,坚持逃婚寻人,打破羽君影原本的生活轨迹,然后才牵连上梦子离,牵扯上缥缈峰,不上缥缈峰,也就没有雪心笠派我来蓬都之行,也不至于被软禁,不至于扰乱梦子离的生活。
而因为我逃婚,因为我的不顺从,又让夜寻真慌了,不惜痛下毒手,想继续控制我,才落得今天这下场。
是该自立的时候了,再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被人要挟控制,当做筹码,回顾来这一世的一年,自己活得是多么脓包,总是在反方的挟持与正方的保护中,被动的一步步走到今日,从没有主动的走自己的路。是的,落尘山,我自己就不能去吗?为何非要等梦子离解决好了一切后再带我去。夜寻真针对的是我,我又何必让叶清远卷入其中,白白送上军机图。他们都不欠我什么,反倒是我,欠下他们很多。
“我倦了,想歇歇!”想明白了一切后,心中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
紫娋并未扶我上床,余气未消,只是满脸怒气的出了门,看来她是生气了,这样也好。离我远些吧。
次日,陈嬷嬷又来继续她无时无刻不在的监视。
我懒懒的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中的那半老徐娘懒懒地道:“替我传话与你的主子,我要见他!”
房中只有我和她二人,相信她不会白痴的认为我是在对着镜中的羽君影说话。
她正端着药碗准备递过来,那手微微一颤,而后一脸平静地道:“奴婢也正在等着主子归来,只是她已离开多年,不知何日能归!”
我啪的一声拔出雪忆,架在自己脖子上,冷冷地道:“少废话!若我就此割下去,看你还等不等得来你们要等之人!”
她眼中闪过精光,并不为我所要挟,只是在目光触及到我脖子上的雪忆时,眼中有些动容,似乎是唤起了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眼神闪烁着道:“姑娘可得小心了,雪忆可是没长眼睛,奢血如命!”
“那样更好!一切烦恼都一了百了!只是怕要枉费了你们的一片苦心了!”
她那手指微微一动,我警惕的训斥着:“没听见我的话吗?”。
她有些不甘心的退了一步。
“若陈嬷嬷上了年纪,耳背!我可以在仔仔细细的告诉你一遍。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不管你的主子有何要事,告诉他,今晚子时之前,我定要见到他,否则!就等着来收尸!”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仿佛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哼!我赌的就是他们如今还得顾及师父的感受!诚然,如梦子离所说,雪心笠送我雪忆,就是让蒙放睹物思人,念及旧事旧情不要伤我。梦子离都知道这个道理,相信蒙放更不会不知。
“现在就去!”我有些不耐烦的吼道。
“是!”她正退着出门。我又急忙叫住他:“等等,紫娋可曾离开?”
“走了,又回来了!”她回答得简短干脆,没有一丝废话。
“知道了!你赶紧去!”此下心头百般滋味,我是盼着她离去的,她去了又回,定还是因为梦子离。那个男人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