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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起手朝后方打去,却被轻巧拿住,然后那人在耳后说了声:“别动。”
这是玉卿衣。方才他不是不在屋里么?果然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招数么?他便是等着自己入瓮么?
可是当她的手肘忽然碰见个柔软的物事后,忽然浑身僵住,愣在了原地。
连门外传来个男人声音说着“玉公子,你那苏兄弟不见了”,也没往心里去。
玉卿衣抬头朝外说道:“无妨,让他去吧,没有大碍的。”
待墨昔尘与余人散去后,玉卿衣松开了林若惜的手,然后她傻傻的转身,看着玉卿衣衣襟内泻出的春光。
玉卿衣毫不介意的合拢了衣襟,笼着头发说:“只准你假凤虚凰,就不许我女扮男装?”
林若惜拍了拍自己的脸,此刻再看玉卿衣,已然是个翩翩佳公子,哪里还有方才的那份红颜祸水的错觉?
她匆匆忙忙上前,盯着玉卿衣看了半天,把方才的景象一想在想,眼睛不自觉的便往那胸处溜达。
玉卿衣倒了杯茶,指了指自己的旁边,“坐。”
林若惜乖乖的坐下,喝了口水压下惊,才讪讪的问:“你……你怎么扮成个男人……?”
玉卿衣毫不介意,笑笑的斜眼,“那你为什么扮作个男人?”
“可是你分明知道我是个女人?”林若惜咬牙,分外不满。
玉卿衣“喔”了声,更加笑意暗藏,“惜香公子闻香识玉二十年,你这身体香,想挡也挡不住的哟。”
林若惜连忙闻了闻身上,在看见她开始低笑时候终于意识到正事,低声喝道:“你为什么帮我?你不应该把我当做普通的宵小之辈抓走么?还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玉卿衣示意她不要慌,又塞了茶盏到她手中,才淡淡的挑眉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呢?我的大小姐?”
林若惜一口气噎了回去,好吧她承认自己虽然有那么点小算盘,但面对这个玉卿衣时候,似乎都不太够用,尤其是明知道对方是个女人,却依然觉着待在一处房间十分危险一样。
那脖间的花纹烛光之下格外晃眼。
她强制冷静下来,这些日子自己明显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也就遇见玉卿衣这种事情的时候才会出月兑一点。
“你是哪一边的人?”
玉卿衣目光灼灼,“你觉着呢?”
林若惜心内想骂人:我怎么知道啊?我若是知道的话,还会如此紧张么?谁知道下一刻是陷阱还是什么?若是桩大喜事,那定是老天开眼了吧!
林若惜轻轻拍了下桌子,“你就告诉我实话吧,我先不管真假,你让我听听可好?”
玉卿衣起身,将马上要熄灭的烛火重新点上,吹去余烟,脖颈上的花纹氤氲,更显魅惑,那双桃花眼微微一眯,“你要找的可就是之前赵先生拿出来的?”
林若惜的心一慌,旋即回答:“谁说我找东西来着?”
“啧!”
玉卿衣轻挑眉头,长身站起,忽然一下在林若惜毫无反应的时候,抵到了墙面之上。林若惜明知道她是个女人,却禁不住紧张起来。此人怎么看,都找不见半分女人的气息,那一动作,就把男人的邪魅尽数张扬。
她挨近了林若惜,凉凉的问:“你看清楚些,想起来没?”
林若惜瞪眼,眉是眉,眼是眼,分明的英挺,分明的帅气,“想起来什么?那东西不就是个八卦么?我才不找那个呢。”
她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奈我何的模样。何况对方是个女人,若是个真男人,她恐怕还要思量下如何是好。
脸又贴近了几分,林若惜有些心房乱跳,红着个脸告诉自己,冷静冷静,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假男人!
“你再看看?”
林若惜对望上她的眼神,那里有热烈,有激动,有凉寒,也有淡淡的失望。失望?失望她什么,不过就是死不承认那东西与自己有关而已,她再看了看,但觉那眉眼之间有些熟悉,可是如何都想不起来还有何渊源,讷讷的说:“看什么……看你……长得帅么?白姑娘?”
玉卿衣原本还暗沉的脸色,忽然笑了出来。
靠在林若惜肩头颤抖了半天,她才抬起眼,望进林若惜的眸里,“我的大公主,你真的没印象了么?”
“咦?!”林若惜一个激灵,傻愣在原处。
玉卿衣苦笑,“那时候我年长你几岁,却能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是你,哪里晓得,你还是把我给忘记了。”
“我……我……你……”林若惜虽然震惊不已,但委实觉着对方眼里的,似乎自己是个负心人,但她真的没有印象,自己还对一个女人留过什么情。而她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居然记得自己的长相,林若惜结结巴巴的手舞足蹈的试图解释着什么,思来想去也没觉着自己干过何等负心之事,于是跺脚说:“我怎么真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孽债。”
玉卿衣皱眉。
林若惜因着这细小的动作,忽然一下,豁然开朗。
眼前仿佛还是几日前,自己默默念叨着的话:“大概是在林若惜年幼时分,曾有个青梅竹马,一直交好,自离散后,便挂念至今。当年曾是太子伴读,父皇曾经有意将我许配给他,只是后来他因为爹爹犯了些事,以至于父皇问罪,满门发配,从此后天涯两端各自思念吧……”
“白棋!你是白棋!可你不是个男人么!”林若惜激动之余,话都说不稳,只抓着玉卿衣上下打量,以为自己定是记错了人,可是她记忆里的白棋的确是个一皱眉就成了如此模样的少年。
她心痛,想不到自己一生错恋,连个初回都恋错了性别。
玉卿衣浮唇笑,“我白家一脉单传,玉卿衣从小就被当做男儿来养,未料却还担了个太子伴读的好位,坏就坏在皇上有意要将你许配给我,这等大不逆的事情怎能被皇上知晓。所以长天坊秘密投靠朝廷后,我父寻了个因缘自愿替皇上分忧,将长天坊牢牢把控在朝廷手中。所以自那日后,白家便被随意寻了个理由驱逐出朝堂,来到这里,替皇上打理长天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