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药药仍在痴笑,一股无明怒火从脚底直串上胸腔。杜水笙一把拉起药药就走,药药不知如何回事,委实给唬得有些怔住,但瞬间便醒将过来道:“杜少爷,你这是要干嘛?你要带我上哪去?先放开我,我跟不上了!”
杜水笙对药药挣扎和话语视而不见聪耳不闻,任她嚷嚷,他仍自脚不停步地大跨步走着。这边龙凤娴等人都看惊住了,不明杜水笙牵着药药做甚,看他那紧绷绷的脸,难不成药药做了什么把他给得罪了。
龙凤娴也不知怎的,见杜水笙牵着药药的手,心里觉得好不是滋味,有点沉沉的。所有人都走了,龙凤娴等人没道理还在呆着,也紧跟着回去了。杜水笙把药药一径拉到了蘅芜湖畔,才松了手背对着她立着。
药药揉了揉小臂,自认为她的力气已经很大了,就连龙石延都拿她没则,不曾想到有人的力气比她还大。她不晓得一个男人的蛮劲儿一旦上来了,甭说拉动一个力气大的人了,就是将他彻底举起亦是轻而易举,小菜一碟的。
“杜少爷,你拉我来这做什么?”药药当真惑到不行了,风风火火地把她拉了来不说,停下之后又闷得像个葫芦,只顾凝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半句话也不言,这杜少爷的作为真古怪!
又默了半日,杜水笙才缓缓转过身来,神情认真又带着几分愁伤几分殷望地注着药药道:“药药姑娘,祝福水苋和石延吧,别再一厢情愿了,石延是不会接受你的。”
药药无所谓地笑笑道:“我要的是龙哥哥喜欢我,真正的喜欢我就行了。”
到底还是不明白,不接受不就是不喜欢吗,要他怎么说她才能够明白。水苋已经不知为这事哭了多少回了,她非要夺人所爱不可吗,到头来伤己害人不说,亦辜负了他的一番情意!杜水笙虽这般想却难以启齿,因为他着实不想击退了药药脸上烂漫的笑,无奈他只有回过身去选择沉默。
看到杜水笙满面愁容无精无神地悠悠然转过身去,药药不免担心道:“杜少爷,你没事儿,是不是生病了,我帮你瞧瞧吧。”
杜水笙道:“是病了,可这种病天底下只有那么仅仅一个大夫能看得好,可她并不愿意。”
药药道:“你给我看看,我会看得好的。”药药说着便要去把杜水笙的脉,杜水笙似有所觉,将两手往胸部一环,让药药扑了个空。
“杜少爷……”他竟然不相信她说,她知道她的医术不比爷爷,但绝绝大多数都是派得上用场的,绝不是班门弄斧,而是药到病除无一例外。
杜水笙侧了侧头道:“别叫杜少爷了,别扭!”
药药道:“你是知府的儿子,当然要叫少爷的,那不别扭。”
杜水笙侧回头道:“那为何不管你的龙哥哥叫少爷!”杜少爷今儿的火药味儿真浓,也不知是谁得罪了他,药药心里忖度着。
“不叫你少爷,那要叫你什么?”
“随你的意!”杜水笙抛下这么句话,就衣袖一挥背着手走了。药药僵着笑容木在原地,一时想不明,杜水笙这是耍哪门子的大少爷脾气。
“那就叫杜大哥,好吗?”药药朝杜水笙远去的方向大喊一声,没得到回应,许久有了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但不是他。
“他更喜欢你喊他杜哥哥”药药闻声旋身,见冯元友离她几步远立着,眼睛向着杜水笙离去的一方。
“你怎么知道?”药药瞅冯元友道。
冯元友回眼也瞅着药药笑道:“天涯哪儿无芳草,何必独守一枝花。”
“冯大哥,你这不是答非所问,牛头不对马嘴么?怎么吟起‘诗’来了?”药药歪着脑袋瓜子,脸上打了好几个问号。
冯元友收住笑道:“世事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就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杜水笙爱着药药,药药却全然不知道,而他呢,深爱着杜水苋,可杜水苋亦是浑然不知。生气的时候她会想起他,因为他是她最好的出气筒;难过的时候她会想起他,因为他是她暂时的抚慰剂;开心的时候她不会想起他,因为他已然过期,而她依偎在了别人的怀里。就拿方才来说,前一秒还在他肩上哭泣,下一秒已拭干了泪水,躲在了别人的怀里嗔责,想来没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事了。
药药着实给冯元友唬了一大跳,她没听错吧,冯大哥竟然说他爱她?!“冯大哥,这使不得的,使不得,我喜欢的是龙哥哥!”药药后退了几步,慌得急摆手。
冯元友见药药唬成那个样子上前几步笑道:“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看你都唬成什么样了?就算有感而发,那也不是对你。”
“那是谁!”
“小姐,你也来了。”药药奇怪了,怎么冯大哥和小姐都知道她在这呀。
龙凤娴黑着个脸闪着泪花道:“我就不能上这来了?!这是我的家,我爱上哪上哪,用得着你管吗!”若非她一路追着冯元友来,想赶上他好好送他一程,哪想冯元友并不是回去而是寻药药来了,还说了那些话,何不叫她怒气冲天甚至怒极生悲。
见龙凤娴闪泪了,药药忙摇头解释道:“小姐,药药不是这个意思。”
“啪”龙凤娴行进一步用力刮了药药一巴掌道:“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充其量你不过是个卑贱的丫环,凭什么勾三搭四的,去狐我哥还不算,现在又来狐元友哥,这么能狐为何不到妓院狐去,看你那一副妖精样!”不仅药药被龙凤娴这一言行举止给惊住了,一旁的冯元友亦被惊得不小。
冯元友前去把龙凤娴拖到一边道:“凤娴,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是,我是疯了,被她给逼疯的!”龙凤娴指着一手捂住红了半边脸的药药,几近咬牙切齿。
药药被打了只是疼在脸上罢了,可她实在受不住龙凤娴毫无原由、空穴来风的辱骂。药药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辜多么的冤枉,于是眼泪便愈哭愈汹愈流愈涌。她怎么就一副妖精样了,她怎么就狐龙哥哥了,她是真心喜欢龙哥哥的,她也没狐冯大哥,她和冯大哥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心里有为自己辩解为自己证清白的千言万语,然受了刺激和创伤的她说不出只言片语,只能忍辱调头,哭着跑开了。
“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冯元友瞪了龙凤娴一眼,没再理她,赶着蹦去追药药了。龙凤娴见冯元友追药药去了,再抑制不住,蹲来哇哇大哭了起来。冯元友刚奔到药药居住的房门前,药药恰好把门给闩上了。
冯友上前扣了扣门道:“药药,别把凤娴的话放在心上,她那是无意中说的胡话,你别理她。”
药药倚着门背擦了把泪,强笑道:“冯大哥,我没事,你追来做什么,我只是累了想躺床上休息一会,你不用睬我的,你离了吧。”听那泣咽的声音,勉强的笑,没事就奇呢!冯元友心想。
可药药既这么说,教他也不好违了她的意,况他和药药接触了这么久,他对药药即使算不上知根知底,也明了药药是那种心胸豁达想得开的人,而不是那种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她不会把龙凤娴的话放心上的,说不定明日起来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反正呆在这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还是离了好。也不知今个儿龙凤娴哪根筋不对劲了,拿药药来撒气,做得实在是太过火了。这倘或是为了龙石延那也不必如此吧,但若非为龙石延又是为甚发这般过态的火?
冯元友一面走着,一面怎么也想不明白龙凤娴今个儿的所作所为,故而心情郁结,憋着一股气,也没去找龙凤娴究个清楚,一径儿朝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