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药本打算直接去老太太那的,至少也得缓一会才去,哭了这么久,样子定是好不到哪去了,让老太太看见了也不好。可才走到花园小道,花香就从一边急急小跑了来道:“药药,你跑哪里去了,叫我们好找,屋里门窗都关得实实的,老太太还以为你真走了呢,正坐在炕上生闷气独伤神呢,你快去看看吧。”
药药听说,飞快地奔到老太太内室,果见老太太半盍着眼倚着壁,神态怏怏很是不好,馨香在一旁服侍着,对药药视而不见。药药向馨香笑了笑,行到炕沿,轻声叫了声“女乃女乃”。老太太闻声腾地睁全眼眸,如获至宝般握着药药的手兴奋道:“药药,女乃女乃还以为你走了。”一会又道:“你要真走了,我定不绕了延儿这崽子。”
药药心酸眼更酸,又要忍不住落泪了,药药仰首压抑了须臾,才回首探问:“女乃女乃,您相信药药吗?”老太太也是知道了的,杜水笙说了全宅没有一个人是不知道的,然全宅会相信她的人却寥寥无几。
老太太想也不想便道:“女乃女乃不信你,信谁去?”瞅了会药药接着道:“女乃女乃相信你绝不会做这种事,下毒的定是另有其人,女乃女乃已经吩咐马管家去查了,很快便会真相大白了。”
老太太的话像一股暖流,流进了药药的心田,滋润抚缓了那颗受伤的心。药药展颜笑着点头,无意中眼光与馨香相碰,馨香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刺得药药笑僵了一下,不敢再看她,转眼看着老太太。老太太又抚慰了药药几句,传饭来一起吃了,药药又陪老太太说了会儿话,服侍了老太太睡下才回自己的屋去。药药见着床就迫不及待蹬开了鞋子跑上去躺下,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花香隔着窗叩了好多下喊了好几回,药药才朦朦胧胧地起来,眯着眼睛打开窗道了一声“谁呀?”
花香伸手敲她的头道:“我!睡得真够死的,敲得我手都肿了,喉头也哑了,现在多早晚了,老太太叫你去用饭陪着说话呢。”
药药睁全眼睛,瞧了瞧外边,都已经天黑了,四处都亮起灯来了。
“花香姐姐,你等我一下。”笑说着跑到铜镜前胡乱梳梳头,扯扯衣裙,拉拉褶皱处,穿了鞋子也不走门,一骨碌从窗爬了出去,倒把花香唬了一跳。花香嗔责了她几句,她只顾朝花香笑着吐舌头。
爬窗不对她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算不得什么,想还小的时候,她可是经常撬开窗,打窗里逃出去和张建陆飞他们玩耍呢。那时双亲已经不在人世了,爷爷对她的管教又特别严,成天把她关在屋子里,逼迫她看药书识药材学医,那时她还是小孩子哪里耐得住。不过长大了,也偶尔会爬,但都很少了。今儿个不知为何,有门竟不想走,看着窗就心里痒痒,定要爬窗翻出去才感觉心中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