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越发感觉希望渺茫,顾及到旁人,还情还恩,便也动摇了。少年对新婚妻子是百般好,可无法动情,只不过是还恩。成亲不到几个月,新婚妻子便香消玉殒。”
泠剑站起身,轻手拭去衣角被沾染的水渍,好气地一脚踢开地上的破杯碎瓷,双颦微蹙,撇撇嘴,“真没用!”
这一句,齐江亦不知她是说人还是说物,搁下了画笔,又听到泠剑一声带着半点询问语气的句子,“讲完了?”
“嗯,讲完了。”齐江点点头,手握画轴,将画举起,全心地观赏自己最后的一副“杰作”。这十几年来,他不知画过多少次这副面孔,在睡梦中亦不知出现过多少次这副身影。
可这次,却无下次。
“那凤姻石——”讲了许久,可齐江并无说到任何关于凤姻石的字眼,这让她很是不悦,她此番的目的可是为它而来。
是怎样的一个机缘巧合让凤姻石选择齐江的呢?
“那只不过是昔日落魄之时,归隐寺住持所赠,住持对我有恩,索性我也就一直留在了身边。还想到,今日还会有这一出。”关于凤姻石一事,只被齐江轻描淡写而过。
他搁下画笔,将画好的画像吹了口气,竖放在眼前,温婉一笑,像是放下了什么,一下子了无牵挂了。
怕是凤姻石选择了他,而非他选择凤姻石。至少,她觉得他还没有资格。
选择权从来只给强者,而他,太弱了,区区一介凡夫俗子。
泠剑笑笑,对这破石头又多了几分好奇。不过之前再如何她亦无所谓,之后,凤姻石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
将画卷重新安放在书桌上后,齐江抬起头看了进门来的红衣女子一眼,这一看便是愣住了。
在皇宫的一些筵席中,经常有外来使节进献屈指可数的天香国色。个个皆是沉鱼落雁,可与眼前这女子一比,那就差远了,显得有些粗俗不堪。
能入后宫的女子,亦皆是表象声色美艳倾国,可这女子便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清冷、高傲,又带点妖冶之色,略勾起的嘴角却渗出不可一世的感觉,如同仙姬一般不可触及,又似妖女一般勾人魂魄,这种感觉可不是世人所有的。
他淡笑,摇摇头,“若出自名门大家,你必将毁了社稷。”泠剑自当是褒奖,浅笑不语,齐江又继续道:“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语毕,他站起来,转过身开边上的一个暗格子,掏出钥匙,取出锦盒。随后将锦盒放下,打开。所有动作皆是一气呵成。
随着锦盒的盖子逐渐的打开,透过烛光的火焰染在了凤姻石上,泛出一道鲜红色的光辉。
“这便是凤姻石。”齐江小心翼翼地捧出里面的东西,然后又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微微俯身,对着画卷吹了几口气,举到泠剑面前,“倘若姑娘见到画中之人,代我转交于她。”不知为何,见到这女子便觉得,她定能寻到自己一直魂牵梦萦之人。
半透明,泛着红光,如鹅卵石般大小,这便是凤姻石了?泠剑眯着眼,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正想夺取,齐江却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