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君不纯洁 【102】存心折磨她

作者 : 尤溪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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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主上,石印觉得还是不妥……”

石印话还未说完,西戎国皇子冽风冷厉打断他,“够了,没有本皇子的命令,绝不可动她丝毫,若是胆敢违抗主令,军法伺候。”

一甩袖,透着深夜微凉的风,依然觉察的到他的主上隐隐中含着丝丝怒焰。

望着冽风远去的背影,石印怔住。

这还是头一次,他们的主上因一件小事对他发脾气,然更让人惊愕的是,他竟相信一个陌生的宫女,换做以往的他,他们的主上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那个知道他们这么多秘密的女人,可是,他却没有……

******

夜更暗沉,回到云清殿时,姬夑翻看史册的姿势未变,还是那般慵懒高贵地一页一页翻看着书。

“皇上,您要的绿豆酥。”从篮子里拿出糕点,木槿恭敬递到姬夑手够得着桌面上。

“拿个绿豆酥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翻开一页史册,姬夑懒懒地搭了句话。

“夜路太黑,路上耽搁了。”木槿颔首,小心应对。

“哦?是吗?”又翻了一页史册,云淡风轻应道。

“皇上,您不是饿了吗,还是吃些绿豆酥填填肚子打紧。”眼前男人不冷不热的态度,木槿只觉得浑身寒颤不已,猜不透他想刁难她到什么时候。

“谁说朕饿了?”终于不再翻史册,史册从姬夑脸上移开,肃冷说道:“把绿豆酥倒了。”

“什么?”木槿一震,低喃了句,恍惚中总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皇上……”

“朕说倒掉就倒掉,没有听清楚吗?”

手掌紧紧揣成了拳,被戏弄的感觉悠然而生,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起初燕窝没有尝一口便被他拍打摔在地上,这会拿来的绿豆酥又不想吃倒掉,大半个晚上的时间,就浪费在她取燕窝与绿豆酥的事上,最后,还落个龙颜不悦……

他若不是存心的,那还能是什么?

往后想想,木槿又觉得不太可能,堂堂一个帝王怎可能与她一介小婢女闹情绪?

思绪微混乱,木槿脸色越发苍白,她紧紧咬着下嘴唇,硬是把心里的不快压下,“是,奴婢这就拿去倒掉。”

木槿语毕,又把绿豆酥放回篮子里,提着出殿。

那暴君爱怎样就怎样,随他折腾,今晚她铁了心陪他折腾……

并没有把绿豆酥真拿去丢,木槿只是把它放回了御膳房,姬夑还未碰过那绿豆酥,想想扔掉也怪可惜的,于是,木槿又把它放回原来的地方,暴君不喜欢吃绿豆酥,总还会有人喜欢吃。

空手而回云清殿,姬夑正在厢房来回踱步,隐隐中仿佛还暗藏着不明的怒火。

木槿硬着头皮进殿,挨着门口最近的地方站着。

“皇上,奴婢可以回去了吗?”木槿咬着唇,清冷问了句。

“滚!”冷冽的目光打落到木槿身上,姬夑冷冷吐出个‘滚’字。每次,他的怒火发的都是莫名其妙,木槿见识过几次已经见怪不怪,总之,他能放她离开,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心里一阵欢喜而过,没有理会姬夑猪肝色的脸,更不想理会他口中的‘滚’字,木槿躬身退出大殿,嘴角微微上扬,把不得离他远远的。

仅是上扬嘴角这般细微的动作,却一丝不漏的落入姬夑的眸中,他的眼眸划过一丝寒光,心里不是滋味,然那时木槿却已出了大殿,他想发火却已找不出发火的对象,猛然的心里却又一阵失落……

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最近一度反常?

……………

******

大殿外,寒风萧瑟,寒气越来越重。

一阵凉风掠过,木槿不仅打了冷颤,拢了拢匈前的衣裳,这时,木槿才发觉她好像落了件很重要的东西——姬绯绝的那件外袍被自己丢那里了?!

是掉在御膳房还是云清殿?还是……掉在云清殿与御膳房的小径上?

她只在云清殿与御膳房来回跑,肯定是掉在她去过的这些地方。

木槿回想着,匆匆又转往御膳房。

然在御膳房以及御膳房附近去过的小径她都找过了,却连衣裳的影子没瞧见。

那……姬绯绝的外袍会掉在那里了呢?

现在也只有云清殿没有找过了,想必是掉在云清殿内了吧?

可是,她刚从那里出来,暴君肯定还没离开云清殿,贸然回去,肯定会再次撞见那暴君。

那该怎么办?

有没有什么办法既能偷偷潜回云清殿又不会与暴君相见?

木槿揣着手,皱眉沉思,想了半会,却想不出半点好办法,只好,选择碰碰运气。

没准,她运气好,回去的时候暴君已经走了也说不定呢……

想着,木槿给自己打气,匆匆又朝云清殿位置走去。

木槿回到云清殿时,大门已紧闭,殿内的烛火也灭了,只有过廊上的烛火还在摇曳。

原来那暴君走了?

看来上天待她还是不薄的……

木槿微松了口气,轻手轻脚推开云清殿的大门进去。

“会是掉在那了呢?”木槿点亮手中的火折子,挨个地方细细翻找。

当找到姬夑翻看史册的桌前时,木槿晦气深吐气,俨然不信外袍会掉在这,一阵失落,木槿叹了口气。

姬绯绝的外袍到底被她弄到哪里去了?

内心一阵深深地责备,木槿长叹气之际,背后却猛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是不是在找朕手上拿着的这件衣裳?”

噼啪,过于惊讶,手里拿着的火折子一瞬从手中掉落,随即,整个厢房亮了起来。

没错,暴君手中拿着的衣裳,就是她要找的衣裳!

“请皇上还奴婢衣裳。”木槿立在原地微颔首,脊背渗出不少冷汗。

暴君居然还待在屋里没有离开?

屋里乌漆吗黑的,暴君怎么也不掌灯啊!

“谁的衣裳?”姬夑乌黑的双眸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的衣裳,恨不得立刻把它撕掉。

神经病,那个男人的衣裳关他什么事,有什么好问的?

木槿紧紧捏着衣袖,心里虽然很愤怒,却不敢正面迎战暴君,她时刻不敢忘记自己前来周朝的使命,深怕激怒他,长馨公主便什么行动也采取不了。

从姬夑手上的衣裳匆匆扫过,木槿垂下脑袋,紧紧咬着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若直接说是绝王爷的衣裳,会不会连累到姬绯绝?

或者,暴君又给自己定一个勾~引的罪名?

那我该怎么回话才不会惹怒暴君?

木槿蹙眉思索,姬夑不知何时恍然靠近,离木槿仅仅只有半步之遥的距离停下,他眼中的怒火燃的更旺盛,木槿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本能退离他好几步。

“皇上……这衣裳是洗衣房的姑姑吩咐奴婢拿去洗的衣裳。”木槿抿抿唇,在暴君面前说起谎话来,她竟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哦?云清殿的侍婢什么时候被贬洗衣房了?”姬夑眸子一眯,嘴角微微扬起,神色皆是嘲弄。

暴君语毕,木槿恍然蹙眉。

糟糕,自己说谎的技术也太烂了!

竟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

像她们这些专门侍候娘娘的丫鬟,没犯什么错,敬事房是不会给她们安排两份差事的,而且,敬事房的那些姑姑断然也是不敢得罪她们这些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身份的丫鬟。

这摆明不是着穿了自己的谎言吗?

感觉到姬夑想掐死她的目光,木槿额头渗出一排的冷汗,咬着唇,支支吾吾念道‘奴婢……’却半天接不上话来。

姬夑紧紧捏着姬绯绝的衣裳靠近木槿,“朕怎么觉得这件衣裳看起来特别的眼熟啊!说,是谁的衣裳?”

冷哼的语调格外刺耳,衣袖徒然被木槿抓出深深的皱痕,她微吸了口气,强迫内心镇定下来,“曾救过奴婢性命一位将士的衣裳。”

“呵,好个将士的衣裳,非要朕撕了这件外袍,才肯对朕说实话?”姬夑说着,微举起衣裳便想把手里外袍撕个粉碎。

这件衣裳明明是姬绯绝的,她为什么要有所隐瞒?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他们是清白的,又有什么话不可说?

莫不是,她喜欢上了皇弟?

姬夑还在猜测,即刻他的耳边响起一道阻止的嗓音,“不要,皇上!”

木槿伸手去抢外袍,却被眼明手快的姬夑躲开,木槿俨然抓了个空,一脸的焦虑。

“不要?那你说,这件外袍是那个男人的?”姬夑耐住性子再次问木槿,却不知道为何对她的事这般关切。

“一个将士的衣裳。”木槿紧紧捏着衣袖,依然咬唇不改口。

姬夑看着木槿打死不都不肯开口的模样,心口的怒火仿佛受了挤压一般,在那一瞬爆发而出。

撕拉!顷刻,姬夑手上的外袍被他愤然撕成了碎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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