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浓的夜里,似芋睡得并不踏实,所以当有人走入她的房间时一下子便惊醒了,她于黑暗中拥着被子坐起来,“谁?”
一抹高大的人影顿了顿,沉声答,“是我。”
竟是唐闵绝!他不是去找赵水溶了吗?
他走至床边坐下,默然片刻大手准确无误地模上似芋的脸轻声问,“脸还疼吗?”
他的声音仿佛渗进了夜色里,带着奇异的温柔,掌心的温度丝丝缕缕偎上她的皮肤,一阵温暖,似芋有片刻的失神,这样温柔的他,仿佛身在梦中。
“不,不疼了。”似芋受了蛊惑似的柔声回答,想不到唐闵绝忽地弯腰拧开床头灯,橘红的灯光缓缓亮起,照亮大床的一角,他复又抬头细细打量她的脸,其实他那一巴掌没有控制力道打的及重,走廊里他甚至看到了她破裂的嘴角,他明明那样凶狠地对她,可她还是不顾一切地用自己孱弱的身子阻止他自残。
“好像还有一点淤青。”他认真地审视,他专注的眼神带着令人沉溺的神韵,似芋一时之间竟乱了心跳,拿下他的手解释,“已经好了,真的没事了,小叶今天替我敷了好久,又要鸡蛋滚了好几遍。”
唐闵绝这才放心似的收回手,站起来从衣橱里拿了大衣给她,“既然好了,就跟我走一趟吧。”
似芋茫然地看向他,不懂他为何忽然要她跟他走?走去哪里?
“快点,严峻还在外面等着!”他催促。
似芋看着他不容置疑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照他说的穿好衣服随他一起出去,严峻果然站在冷风里等,见他们出来立刻开了车门,似芋随唐闵绝坐进去,严峻做司机,没有片刻耽误地发动引擎上路。
原来唐闵绝竟是带她去机场,而且乘的还是私人飞机,许是睡了一觉的缘故,似芋在飞机上毫无睡意,她坐过很多次飞机,但还是第一次做私人飞机,宽敞豪华的像在房间里,她站在窗口跃然地看着窗外流动的浮云,时而淡薄时而浓厚,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渐渐的透出亮光,忽然就有一种极致的光跃入眼帘,美的令人惊叹。
她忍不住回头对着唐闵绝招手,“快来看,天空居然变成了紫罗兰色。”
唐闵绝安然坐于椅子上,看着似芋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笑的纯粹干净,在这样的时刻,他的心也忍不住软下来,起身走过去看着窗外,伸臂从后面抱住她,她明显一僵,但随即却情不自禁地靠在他怀里,“是很美!”
他的胸怀宽阔而温暖,似芋想,这一刻她一定会牢牢记住,而且应该是一辈子!
他虽然绝口不提,可是她忍不住去想他之所以这么匆忙地带她出来肯定是因为赵水溶的缘故,她只是不懂,他既然要找赵水溶,为什么要带着她?
万丈高空上,放空一切恩恩怨怨依偎在他怀里……
飞机在巴厘岛停下,他们走在巴厘岛的大街上,行人匆匆停下脚步纷纷注视着似芋,而且基本上都是男人,走在前面的唐闵绝忽地停下脚步,眉头不悦地皱起,似芋经过他身边时他一把搂住她对周围的人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什么,那些人随即貌似遗憾地离开,似芋瞪大眼,好奇地问:“你刚刚跟他们说了什么?用的什么语言。”
唐闵绝恼火地瞪她一眼,并不言语,只是停在她腰间的手却微微用力把她搂的更紧,到了下榻的酒店,唐闵绝即刻叫来吃的,叮嘱似芋吃好了便好好休息。
他们一人住一间房,而他的就在隔壁,用餐过后似芋走至宽大的阳台边,巴厘岛是出了名的旅游景点,更是众多新婚夫妻的蜜月圣地,触目所及皆是迷人的景色,尤其是唐闵绝入住的这两间房,更是占据了最好的位置。
可能是周围的风景太美,让心情忍不住飞扬,忍不住想要分享,转头,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一边的阳台,希望能看到那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可惜,没有。
似芋的好心情霎时低落,正欲转身回室内,却忽地有一件冰冷的东西驾到了她脖子上,有人冷冷伏在她耳边说:“不准出声,否则要你的命!”
似芋低头,她的脖子间正横着一把冒着寒光的砍刀,只听这人凶恶地命令,“走!”
似芋很想大声呼救,想要喊唐闵绝的名字,可她不敢出声,怕这么一出声歹徒真的让她一刀毙命,她死了不要紧,可是……她肚子里还有一个生命,她舍不得。
歹徒显然对酒店的通道很熟,带着似芋从应急通道离开,走到外面时有人上来用布条蒙住了她的眼睛捆住了她的双手,随即把她推进车里,车子启动,水溶只感觉到自己在移动,想要伸手扯掉眼上碍事的布条,可双手被缚在身后,根本无法做到。
只好不停地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放开我,放开我。”可是任她怎么大叫大吼都没人理她,跟没有人跟她说一句话。
耳边除了引擎声,就是一片死寂,就连这些人的呼吸都听不见。似芋知道自己大吵大闹于事无补便不再开口。
车子行驶很久之后终于到了目的地,似芋被人拉下车拖着走了好远之后才被放开,忽然觉得手腕上居然一松,她顿时伸手落下眼罩打量四周,这是一处废旧的仓库,而那些带她来这里的人就这么神速地跑没影了,她本能地想要离开这里,可是没走几步忽然被一群人堵住,这群人好像从外面刚回来,为首的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有些胖,可显得特别壮硕,更恐怖的是脸上居然有一道细长的刀疤,眼神阴阴地看向似芋,挑着眉问身边的人,“她就是让二当家不顾济雅的死活追了七年的女人?”
边上立刻有人点头哈腰地回答,“是的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