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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房子,秀现在满脑里想的不是海,不是家,全是房子,不需要豪华的装饰,宽敞的地方,只要能进出,哪怕没有窗户也行,几个平方,仅能放一张1。5米的双人床即可,关上门,打开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空间,可以随意的躺,随意的坐,无拘无束的和老公在一起嬉笑,随心所欲做着想做的一切。
这个“理想”多么渺小,但是却那么遥遥无期。
那间秀精心布置的新房,仅成了海与秀落脚和睡觉的地方,一点点私房话、小动作也得等隔壁的老两口睡着,才能蒙着被子,悄悄进行,刚开始偷偷模模,还有点小刺激,可时间一长,秀把这种境遇当成了恶梦,结婚几个月了,秀对在婆家的每一个夜晚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总想逃离这一切。
秀的噩梦是从结婚第一天晚上开始的。
忙碌了一天,秀和海早就累的够呛,草草的梳洗完毕,就准备进行他们的“洞房花烛”,虽然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毕竟是“领证+仪式”后首次合法的结合,海顾不上连日的劳累,早就跃跃欲试,眼神里里期待和渴望秀早就读懂了。
这段时间为了操办婚礼,他们也有好久没在一起了,用海爱挂在嘴上的说法“闹饥荒了”,秀也满怀着激情,希望和相爱的人在属于自己的“新房“里共浴爱河。
等他们迫不及待的爬上床躺下来,秀发现了事情的不妙,隔壁客厅清晰的传来老两口高一声,低一声的唠嗑,微小的哈欠,凳子在下,随着身子晃动吱呀呀的声响,如现场直播一般直抵耳中。
海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的游走,秀赶紧把紧绷的身子挪的远远的,海狗皮膏药似的又紧贴上来,秀屏住呼吸,用尽扒拉着男人的手,尽量躲避着男人的进攻,唯恐发出一丁点的不和谐声音。
女人激烈的反抗,越发激起了男人的斗志,海已经逐渐得手,把女人压在身下,嘴也跟着凑上来,秀一张脸憋的通红,不住用眼神示意着,那意思再明白不过“隔壁有人,注意影响”。
海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的爹娘面前,他像一个淘气的孩子,有点逞能似的肆意妄为。
秀很难为情,无声但艰巨的抗拒着男人,越这样,男人越发迫切,身体不由得大幅动作起来,秀努力控制着局面,但身下的老床却不合时宜的“吱呀呀”响起来,此时的秀听来,是那么的刺耳。
“咳咳”隔壁传来老头一阵剧烈的咳嗽和随着而来的短暂沉寂的空白。
秀在那一刹那间,有一种犹如被剥光了衣服,光着身子站在人群中的尴尬和难堪。
夫妻欢爱本就是极其隐秘的事情,有几个愿意将其坦露在别人那怕是自己父母的面前。
这也是人和动物有区别的地方吧。
突入其来的咳嗽打断了海的激情,动作也陡然停止,秀趁机逃开了。
重新躺下的海,面对着妻子满是恼怒和责备的目光,充满了自责,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海对着外屋的爹娘嚷开了“都累一天了,还不早点睡”
那意思很明显,你们别再当老电灯泡了,赶紧回西屋休息吧!
就在婚前收拾新房的时候,海看见母亲在新翻盖的西侧房铺好了一张大床,并和海念叨“咱家三间房大通堂,等你们结婚我和你爹就睡在西屋,小俊和泽涛小,就睡在你们隔壁吧”
这件事情海早就给秀说了,因为秀一直老担心结婚后住宿,
神经质般问了好几次,海每次都拍着胸脯保证,绝对OK。
此时的秀,正无聊的咬着被角,一双热切的眼睛紧盯着对面墙上裂开嘴,笑的正欢的宝宝贴画,和海一样屏住呼吸,专心留意着隔壁的动静。
“老头子赶紧睡觉吧”是老太婆压低嗓子的声音,
“咣当”是老头子起身弄倒凳子的声音,
“死老头子你往哪去的?”
“我进屋睡觉,不是你催促的吗”
“哎,你跟我去西屋,让小俊他们睡在这吧”
“我为什么要去西屋”老头子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个死老头子怎么一点不懂事”老太婆特意朝新房努努嘴,
“你爱到哪去我不管,这是我的家,我想睡在那就睡在那”老头子说着推开了东间卧室的门,不管不顾躺下了。
“唉!这个固执的老头子”老太婆叹了口气,独自出了房门。
秀的一颗心沉到了水底,拔凉拔凉,只能拿一双眼眼睛直剜男人,此时的海也没有想到父亲竟然出此一招,只好对着老婆苦笑。
在新婚的之夜明晃晃的灯光中,秀和海用眼神进行了他们的洞房的无声的交流。
女人眼里是羞涩、苦闷,
男人眼中是无奈和愧疚。
他们轻轻拥抱着对方,脸对脸深情的凝望,耳朵却高度注意着隔壁的动向,他们那么热切的盼望,老头的鼾声早一点响起。
“滴答——滴答”静静的夜晚,唯有客厅的挂钟不解风情,不紧不慢走着它永远摇摆的脚步,全然不顾新房里躁动男女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秀的眼睛已经黏在一起,海也迷迷瞪瞪,东间房里,终于传来了老头高一声低一声重重的鼾声,间杂着小俊的梦呓和泽峰偶尔“吱吱”的磨牙。
海一激灵,推醒了身边迷迷糊糊的秀,秀睁开眼是海依旧迫切的目光,秀早己没有一点心情,闭上眼,翻转身给了男人一个冷冰冰的背影,此时的海根本不在意女人的表情,很热情的行动起来,身边的女人像一根木头,没有一丝激动……
这就是海和秀的洞房花烛之夜,多少的尴尬和难堪,至今想起来秀仍然是难以释怀。
从那开始,秀和海都竭力控制着,夜晚的活动全都搬到白天,往往是周末和周日趁大家都出门,抽上一点时间小心的动作一翻,全然没有了在秀娘家小阁楼上畅快淋漓的享受,可这种机会总是少而又少,正是新婚燕尔,那种折磨和煎熬,我想任何一个成年人都能体会到。
秀非常怀念娘家那间破旧的小阁楼,承载的欢乐和幸福全都在秀和海心里。
海更是难受,不能实现给新婚妻子承诺是小事,但正常的夫妻生活被生生的打乱,才是他真正痛苦的根源。
海的心底还留有一点小小的希望,希望母亲能说服父亲搬到西屋,如他们所愿。
可等待却是那么的漫长和无期。
有一间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成了秀和海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