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丽丽挂断电话得意洋洋地表白:“章大哥,我把这边的工作都做好了,至于怎么做好子女的工作就是你的事了,你的工作做好就跟我联系,怎么说不要我教你吧。”
章家洋伸出大拇指,喜出望外地夸她:“妹妹果然是一位巾帼英雄,一句善良的谎话就把我愁肠百结的事搁平,只要妹妹帮我这个忙,我就是变牛做马都会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于丽丽不想在耗更多的时间,也想借此机会试探他的心思:“要谈的事谈妥,我们吃点饭各自回家吧,只要搭好这座桥,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章家洋顺水推舟,忙着朝门外招呼:“服务员添饭来。”同时,对她献殷勤:“妹妹还想吃什么菜,尽管吃,今天我做东。”
于丽丽不屑一顾的表情:“刚才你听到的,我跟瞎子老公都商量妥当,这次我请客,以后有机会再说,如果你请客,用了钱在老婆面前不能打报销,再说,你还有前妻及三个子女,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不像我,只有瞎子老公,他赚钱就是由我支配!家里的人用钱根本不用我操心。”
章家洋待服务员把饭打来后,便殷勤地给她碗里添饭,他滔滔不绝地表述心里的感激之情:“人生难得一知己,更没有像妹妹这样通情达理地帮助、关心我,我会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情分。”
于丽丽警示和提醒他:“谢谢你给我盛饭,但愿你是一个表里如一之人,我不想听你嘴上说得多好,要看你的实际行动,如果你是一个口蜜月复剑之人,我这辈子就亏惨了,不知哭出来的泪水是用碗装还是变成河水。”
章家洋怕她看出自己的心思,极力掩饰自己的内心世界,他明白,要想博取于丽丽的信任,一定不能让她看出破绽:“妹妹,有件事我必须坦诚布公地阐明,我现在的老婆醋劲特别大,她不准我管与前妻生的子女,更不准在外面认识别的女人,即使是姊妹她都不准,所以,我刚才联系你的手机号码,只要有她在一起不敢开要,怕她闹事,并不是其他原因,只要有机会我就给你打电话。”
于丽丽大大咧咧地笑道:“我这个手机号码你可以随时打,全天不关机,永远不换号码,两块电池换着用充电器充电。刚才瞎子老公听过你的声音,你知道如何称呼,反正他是瞎子,看不到你的面容,只听到你的声音。”
章家洋给她盛饭后把自己的碗里盛满饭,陪着她吃饭:“妹妹,今天我们姊妹是第一次吃饭喝酒,你千万不能客气,高度民主吃该喝一定要尽兴,不要客气。”
于丽丽毫不客气地笑道:“我是三能,能吃、能喝、能睡,特别是心情好的时候更敞开肚皮整。”
章家洋从她的话里听出,此人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在直爽人,更没有防范她的必要,他便爽快地顺遂安慰她:“人一辈子就是要能吃能喝才健康,不少人不能吃喝时进医院花多少钱也要治好,能吃能喝能睡是好事,以后有天大的事都不能不吃不喝。”
于丽丽见他什么话都顺着自己的性子,她细嚼慢咽地吃饭时缜密地思考,对面这个男子汉看不出什么破绽,总感觉到这种幸福来得太快,甚至怀疑他这么做是贪图什么,隐约地感觉到他有些虚情假意,说话做事不实在,此时是初次见面不好挑明,到底他是真心诚意还是虚情假意只有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做结论,反正老公开的按摩店是正规服务行业,需要人手,既然能得到几个劳力不是坏事,要是他虚怀若谷可以随时赶他们走,要是他真心实意和自己交朋友,可以排解自己的忧愁,越是来得快的感情越不踏实,只能在实践检验他的真实性,现在淡然地对待他。
章家洋仿佛看出她的心思,一边狼吞虎咽地吃饭,一边慢吞吞地诠释:“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已经说得过多,没有必要做更多的解释。要等下雨天我才能把子女约到老家,把眼下安排他们做的事跟他们说清楚,做通他们的工作就跟你联系。”
于丽丽吃完饭放下碗,轻描淡写地叮嘱他:“尽量着重他们的意愿,不要违背他们的主观意愿,捆到的鸡母不会孵鸡崽,要是他们愿意来学按摩就让他们来,如果他们不愿意,千万别强迫,否则,到了这里也不安心,做不了几天就东跑西跑,你把人交给我,我到那里去给你找人,我一天忙里忙外那来精力给你守人呢?”
章家洋俨然地接受她的观点:“放心吧,他们都是二十多岁的人,我会开导他们做出正在地选择从事职业才与你商量,不会增加你的精神负担。”
于丽丽抑制住内心的激情,一边吃饭一边回答他:“我文化不高,只认一个理,少说空话,多做实事,是骡子是马要跑了才晓得。”
章家洋理解她的心情,再也不想用华丽的语言去摆弄她,只想借她的手安排好子女的工作,只要子女的工作上路,安家立业后,自己才能随心所欲地生活:“妹妹,吃饭喝汤养胃,其他的话暂时不说,话多不值钱,如果需要 我做什么尽管吩咐。不是我夸海口,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罪犯事情,其他的事都能办。”
于丽丽幽默地淡笑:“有些话不能说得过大,我们各自有自己的家,如何走好以后的路还得谨慎小心,不然会落个羊肉没吃到惹一身的骚-味,弄得里外不好做人,我毕竟还要仰视老公做生意过日子,他是个瞎子,如果离开按摩店他什么事都不会做,现在这个社会,没有经济收入就莫法生活,需要理解。”
章家洋也直言不讳:“是啊,我们各自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为了与任四季结婚,遭判重婚罪坐了三年牢,这几年辛苦跑车,挣了一套房子,还有一个在读小学的幺儿,要是和任四季闹翻脸,就无家可归。”
于丽丽讪笑道:“我和瞎子结婚还不到一年,还没有生一男半女,更没有买房子,我也不想跟他到农村去,现实生活的确残酷无情,我们以后一定要谨慎些,在不影响双方家庭的前提下交往吧,我不可能嫁给你,你已经有四个子女,还有大老婆,小老婆,我可不愿意卷进你的生活圈子,各自都要克制。”
章家洋也赞成:“好吧,我十分理解和支持你的想法,在稳定自己小家的基础上,互相帮助,关心,不断加深双方的感情,吃了饭要喝汤,吃饭后你如果原意唱歌我就请你去唱歌、跳舞,如果不愿意就送你回家。”
于丽丽放下筷子,用调羹舀汤:“你抓紧吃饭,饭后我们各自回家,以后有的是机会,太随便、感情发展太快,我担心结局不好。”
章家洋吃完碗里的饭也妥汤喝:“好吧,一切都尊重妹妹的意见,我要利用下雨天回老家去一趟,把三个子女都约回老家去商量,需不需要农村种的土特产,我回家时给你带点来。”
于丽丽喝完汤放下碗筷,婉言谢绝:“现在这个镇子上什么都能买,不用麻烦,只是你的子女别给我带来麻烦就是最好的事。你多吃点,跑车需要健康的体魄。”
章家洋喝完汤放下碗,温柔敦厚地回敬:“谢谢关心,我吃好了,你休息一会喝点茶,我去办点事。”
于丽丽看出他的意图:“算了,你别耍小动作,莫跟我争着结账,吃好了我们就一同出去,我去结账。”
章家洋只好表达感谢:“既然妹妹坚持要结账,恭敬不如从命,我不跟妹妹争,带好你的包。”
于丽丽和章家洋来到巴台,收银员给他们打好单:“一共八十五元。”
于丽丽从包里取出一百元钱交给收银员。只见一位中年男人走过来热情地打招呼:“哟,老板娘,你抽得出时间到我这家小店来照顾生意嗦,真是难得来的稀客,这顿饭我请客,把钱退给她。”
于丽丽回过头看到这位中年人立即客气地招呼:“哎呀,温总,这是你开的馆子哦,我出来办事遇到表妹夫随便招待他吃便饭,难怪味道这么巴适,那有你请的道理哟,还是我请。”
温老板客气地安排收银员把钱退给她:“老板娘,我到你们店随时都是最优惠的价格,每次都是你老公亲自给我按-摩,不然,我那有这么好的身体做生意哟,除了这家小店,还有几家分店,小炒、大众家常菜还比较得一般消费者的青睐。”
收银员把单交给温总签字后,她反钱退还给于丽丽:“老板娘,既然我们温总表态了,我不会收你的钱。”
温老板情不自禁地夸赞章家洋:“还是你表妹夫有魅力,我请了多少回老板娘两口子出来吃饭她们都没接受,以往她家的客人几乎都是在店里招待,很少出来吃饭,今天她亲自出马招待,可见把你放在多么重要的位置。”
于丽丽没等章家洋发话就接过话题:“我出来办事遇到他,就顺便吃了点便菜便饭,他还有事要办,我也得忙着回店里,你晓得,我们店小顾客多事情不少,我还要忙着回去打理店里的事。”
温老板十分慎重地提示她:“老板娘,你真是贵从多忘事啊,我跟你说过,第一次你惠顾生意时,一定要亮我的名片,只要是我拿名片的朋友,第一次惠顾都是由我请客,以后来吃饭打折,我可是一个说话说一不二之人,请你以后给我的面子哦。”
于丽丽只好从收银员手里接过钱,顺着他的意思表达谢意:“谢谢温大哥,以后我来吃饭时一定打出大哥的金字招牌,今天就谢谢了,我们要安排一个适当的时间把一些主要客户请来品尝大哥这个店里的美味佳肴。”
温老板十分欣悦:“好啊,小妹能有这份心意真是要感谢,你们有事就忙吧,我还要看一下另外几个店的生意,需不需要送你一程,我有一辆代步轿车。”
于丽丽不想过多沾惹这些老板,主动与他握手:“温大哥有事去忙吧,我还要去给表妹夫办点事才回店里,这次不麻烦,以后需要用车才麻烦大哥。”
温老板知趣地接受:“好吧,我就不耽搁妹妹的宝贵时间,有时间再来。”
章家洋也欢欣地与温老板握手:“谢谢温老板的这番情谊,有机会我们再来照顾生意。”
温老板客气地和他握手后,把他们送到店门口,挥手道别:“二位慢去。”
章家洋与于丽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走了一段路,招呼了一车的士车,他为她打开出租汽车后面的车门便与于丽丽握手道别:“妹妹慢去。”
于丽丽走进出租汽车的后排入座,摇下车窗挥手:“你走吧,我立即回店,有事打电话。”
章家洋依依不舍地答应:“慢去,我记住了。”当他目送于丽丽乘坐的出租汽车离开后,便掏出手机拨通酒菜花的电话:“菜花,你打电话把德财、德宝、德菊通知回家,我要抽个下十天回来跟他们说工作的事。”
酒菜花木然地回答他:“你就不要费神,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爸爸已经死了,不需要你这黄鼠狼给鸡拜年。”
章家洋苦苦哀求:“菜花,你是一个善良忠厚之人,我也晓得这些年你一人带三个子女很辛苦,既然他们都长大了,不想看到三个子女漂流浪荡在社会上吧,难得你带嘛,你把他们喊回家,我抽个十雨天回来跟他们商量一下,我认识一些好朋友能够给他们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酒菜花仍然保持着木然地态度,冷酷地回答他:“你晓得他们的电话,直接打他们的电话,没有必要跟我说,他们长大了,脚手长在他们身上,要做啥子我管不到,我没有心思去管他们,天主会安排他们的一切。”
章家洋知道是自己伤了她的心,导致她一个人守寡过日子,别人曾经给她介绍过续婚对象,她始终把男人当成劲敌,现在她很怕男人再伤害自己,拒绝了任何人的爱怜,只是过着最简单的日子,后来她加入了天主教,更没有兴趣管子女的私事,只图心安理得地过着一个农村妇女的生活,这些生活琐事章家洋曾经到乡里去了解到,更是有些痛心疾首,但莫法挽回,只好再次恳求她:“菜花,你奉信天主是你的自由,天主总没有指示你不管子女的事,我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些朋友,再错过机会,子女们走上不归之路,你真的会熟视无睹吗?”
章家洋这句话刺到她的心窝窝,为了子女工作的事,只好再做一次让步:“我可以通知他们回来,至于听不听你的话我就爱莫能助,天主是公平的,我希望你别像骗我一样骗他们,如果你骗他们,天主不会原谅你。”
章家洋一付笃定的语气:“无论怎样,他们是我们的骨肉,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何况我只是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你通知他们近快回家,下雨天我就抽时间回来一趟,解决好他们工作的事,至于如何发展就靠他们自己。你怕打电话要用电话费,我回来时给你一百元电话费!”
酒菜花念了一句:“阿门,不浪费你的电话费,也不需要你像打发乞丐一样施舍几个钱,我会转告你的意思,他们听不听你的我无能为力,因为在他们的心里,你已经是一个死了多年的人。”
章家洋有气无力地挂断电话,心里十分怅惘、沮丧、懊恼、徘徊、彷徨,乱成了一锅粥。他漫步回租房子的路上把手机换上了另外一张卡,刚换上就接到任四季的电话,气势汹汹地责斥他:“章家洋,你在做啥子,手机一直打不通?”
章家洋换了一种情态,立即给她解释:“四季,今天很忙,走得早,忘了充电,刚才回家才换上充好电的电池。女圭女圭怎么样,老人的身体恢复得如何?”
任四季恶狠狠地警告他:“章家洋,你一天就这么点破事,早上开车到工地上去拉渣土,晚上收工回家,忙啥子,我得警告你,如果想背着我搞小动作,后果你清楚,我可不是你家的黄脸婆那么好愚弄哦。”
章家洋一副可怜的语气:“我对你如何,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可以为了你上刀山进火海,家让你当,什么都让你做主,这些都不能表明对你的忠诚吗?你给我的零用钱,就是买针线都跟你报了账的,我手里没有多余的钱,我能搞什么小动作!”
任四季引用一句俗语:“章家洋,我明确地告诉你,手机打不能不是一次两次,这部手机开始打不通给你配了两块电池,还是多次打不通,我和你在一起时,发现你充电比做什么都积极,没充电这样的谎话别想哄骗我,我下次回工地时不会跟你打招呼,会让你出乎意料,看你到底是不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
章家洋听到妻子的警告,心里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