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洋十分珍惜任四季和现在的小家,更喜欢自己聪明伶俐的幺儿,他还是千方百计用实际行动弥补曾经抛弃子女的过错,如何才能做到这样呢,左思右想,只好用私房钱再买一部手机,任四季在一起就把另外一部手机藏起,她如果离开后有了两部手机就不会耽误接任四季电话,也不会耽搁与于丽丽的联系,得想一个巧妙的方法把手机藏好,不让任四季发觉,租的门市带夹层,只有那么点大的空间,没有地方藏,只有用牛皮纸包好藏到货车坐垫下面的工具箱里,当他拿定主意后便趾高气扬地回到租住的房屋里,打开卷帘门,哼着小调洗漱,关好卷帘门,走上楼梯来到夹层房间关了灯准备睡觉。
突然听到一阵开卷帘门的声音,任四季进门后打开室内的电灯,章家洋听到开门声和打开电灯,惊慌失措地翻身起床,看到是任四季背着一个坤包回到家里,顿时心里既惊喜又担忧,惊喜的是把持得恰到好处,没有带于丽丽回来住,否则,要是遭任四季碰到,不知会是什么结局:“乖老婆,你坐的啥子车,啥时候回来的,为啥子这么神出鬼没的?”
任四季看到他像喝了酒的样子,恶狠狠地责斥他:“我坐的啥子车不要你管,就是要不告诉你悄悄回来,看你在搞啥子名堂不开机,是不是背着我偷人。”
章家洋穿起一条内裤立即从床上起来,马上去拿长裤子,因为他存的私房钱藏在裤包里,只要她查不到这笔钱什么理由都好编,他穿好衣服裤子朝她面前走:“你看嘛,我这把年纪的人除了开车就在家里,太疲惫喝了二两酒,格外搞得出啥子嘛,你吃饭没有,我给你煮饭。”他不想让她翻他裤包里的钱包,他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私房钱放到钱包里,没有来得及藏匿,正想找煮饭的机会把钱藏起来,只好采用这种方式讨好她。
任四季气急败坏地坐在椅子上,心急火燎地责问他:“你是什么人我十分清楚,端起碗还要看到锅里,我有几天没在家,你到按摩店去没有?招惹上狐狸精没有?过来让我闻一下你身上有没有狐狸精的骚味。”
章家洋心里庆幸没有碰一下于丽丽,他知道任四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闻柴油和汽油味,穿上长裤子和一件带柴油的衬衫故意来到任四季身边:“我这几天忙安逸了,除了开车在工地上拉运就回家了,你又没有给按摩治疗的钱,我去佘账人家会同意吗?你闻嘛,你的鼻子最灵了,除了一身油味还有什么怪味。”
任四季弱点被他抓住,仍然得意忘形地警告他:“章家洋,我得再次警告你,为了跟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付出多大的待价,妈为这事生闷气,现在把高血压惹翻了,病情越来越严重,还要帮我们看管儿子,要是碰到你主讲良心背着我搞小动作,就要让你光着身子滚出去,看你有多妖眼,老娘饿了,快去给我都一碗原汤面。”
章家洋如释重负,只要安排他煮饭,就有机会把私房钱藏好,求之不得:“四季,我年青是做了不少拈花惹草的事,那是吃了包办婚姻的苦头,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自从认识你就下决心和你一起好好过日子,再也没有在外面交结其他人的心思,否则,这个家的一切经济都让你管,这么晚了,出去买菜有些贵,幸好我来准备了明天早上吃面的潲子和叶子菜,否则,就没有办法煮面汤面,下次不要这么疑神疑鬼的,为了我们结合付出再多都值,你先歇一会脚,晚上你就知道我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
任四季大大咧咧,心想,自己去结他的工资,他用钱都是伸手给自己要钱,一共才给他二百元钱,根本没有提防他有私房钱:“我还是那句话,不抓到你算你本事高,如果抓到你的把柄别怪我心狠手辣,快点去跟我煮面,莫在这里耍嘴巴皮。”
章家洋嬉皮笑脸地安慰她,同时想了解她此次回来后什么时候再回老家:“老婆大人别生气,反正我现在一切都交给你了,好好孬孬都是一生,我们一天不要互相猜疑,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我挣钱你管家,我煮的面绝对巴适。老人的身体如何?我们儿子的成绩如何?”
任四季没有好脸色给他看:“你还在这里罗嗦,是不是安心要饿死我哟?”
章家洋从夹层走到厨房去洗菜、剥大蒜、就熬猪油、菜油、胡豆瓣,煎了一个鸡蛋之后,就在烧水时,悄悄地把私房钱从钱包里取出来藏到装红苕粉的罐子里,忙着煮面条,策划着如何用甜言蜜语打动她,他轻车熟路地把面煮好,佐料放上甜蜜蜜地喊她:“四季宝贝,快来吃,煮好了。”
任四季掏出肺腑之言:“你章家洋就是喜欢说一些甜言蜜语,油腔滑调的话,你越是这样我越不放心,你养成这种习性在谁面前都是这种腔调,少不更事的人就容易被你**汤给灌顶,受骗上当,上你的贼船。”
章家洋苦口婆心地争辩:“像我这把年纪,要人才没有人才,要钱财没有钱财,只有瞎子才会上我的当。”
任四季借题发挥,立即撒泼:“章家洋,你龟孙子变着腔调骂人,挖苦我是一个睁眼瞎,嫁给你这个废物。”
章家洋啼笑皆非地解释:“我们彼此之间就别这么把误会带进生活里好不好,我没有半点心思说你,而是坦白心思,人贵有自知之明,古人早就下了定义,五十知天命,我都是五十好几的人,除了开车啥都不会,你看看现在的人,动不动就在电脑上做事,我能做什么?根本就跟不上形势,只是开好车赚点稀饭钱过日子,说大实话,有你这么一位贤淑可爱的妻子就心满意足,不会沾惹其他人,沾惹起我也应付不了,何苦要招惹这些麻烦呢。”
任四季每次大爆小爆地吵闹时,章家洋就采取这种软魔硬泡的办法把她追到手,他又能随心自如地愚弄她,面对习以为常地劝导,她没有真凭实据,只是猜疑他没接电话会不会发生其他拈花惹草的事,偶然回来并没有发现他与其他人干什么,只好忍气吞声手里拿着一个软操笔记本一支笔放在桌子上:“这次算你女圭女圭运气好,没逮到你的把柄,你就可以随便乱编,从明天开始,你每天什么时候出门,做的什么记清楚,还要让证明人签字。”
章家洋有些纳闷:“我有点搞不懂,你基本上都在跟我在一起,用得着这么下细吗,我们是粗人,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到了工地就忙着拉渣土,有时车子出了毛病还得修车,那有那份闲心来写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呢?写这些流水账有啥用?”
任四季胸有成竹地指出:“妈的身体状况相当差,爸要我三不达四地回去协助他照料一下老人和儿子,如果不用这种办法用什么办法,这下子我一个人忙两头,不把你的事安置好我能放得下心吗?每次我来时会把你的生活费给你,结账时我就来把一个月的钱结完,看情况吧,我正在联系离我们家近一点的工地,只是价钱还没谈好,他们答应给的工资比这里少得多,要是谈好了你就回近处开车,要是长期两头跑就不如就在本地拉渣土。”
章家洋心里凉嗖嗖的,刚才联系好的事让她这么一搅和非得乱套不可,她直接联系老板就从源头断了私房钱,只有听从她的安排,在巧妙地与她周旋,把本子接过去,把面端到她跟前:“四季,我们之间的事怎么都好说,你要我如何做我都尊重你的意见,要换老板得慎重考虑,搞建筑不比其他行业,需要大把大把的投入,你听说没有有些老板是贷银行的钱,赚钱就放到包包里,亏本就拖欠银行的钱,多少工地拉渣土的驾驶员没有得到工资,我们当地有钱的人就跑到大城市来搞建筑,没有钱的苦脸板一个套一个,一个哄一个,把面子绷得足足的,到处欠账,我们这个老板也是看人发货,他也是到处欠账,从来没有欠我们的工资,你不要光看工资多少,要了解他们老板的信誉情况,如果我给他们拉渣土不能结账,我们只有取存款过日子,能开车赚钱拿不到手有啥用。”
任四季接过面碗一边吃面,一边恍然大悟地侃侃而谈:“嗯,你不提醒我还把这档事搞忘了,是得好好查实一下他们这些老板的信誉度,现在的确有些老板是要钱不要脸,克扣下力人的钱,你就按我提醒的事安心开车,千万不要惹些风流事,人要脸树要,条件成熟才安排你回本地开车,这次是万不得已才两头跑,本来为我和你的婚姻问题把爸、妈气安逸了才惹出这些病,如果这时我再不出面照料她老家,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章家洋听说她要回去照料老人和儿子,心里十分高兴,表面仍然装腔作势:“说实话,我也想在本地开车,既能赚钱,又能照料老小,更舍不得你走,关键是建筑老板需要开车拉渣土的人多,就是有人不自觉,拖欠工资这是普遍现象,这些搞建筑的人都有后台老板,无论是文还是武想讨债都相当困难,我们跟这个老板若不是你出面,他并不是每个月都兑现发驾驶员的工资,只有我们是特殊情况,你就是在忙,每个月五号一定要来领工资,就怕他拖欠工资,据我听一些一起拉渣土的驾驶员讲,他们每个人都押了两个月的工资,到一个工程结束才发完。”
任四季的确有些饿了,她狼吞虎咽地吃完面,信誓旦旦地表态:“我不是全部守在老家,而是隔三差五地跑两头,领工资的事当然是我出面,你出面他们会找理由搪塞,好了,你收洗碗,我要洗一下澡早点睡觉,明天要赶回老家。哦,对了,我给你的钱用完没有?”
章家洋殷勤地把碗筷收起去洗,一个劲地讨好她:“要得,你赶车累了,我去洗碗筷。你给我的二百元钱还有一百八,家里什么都有,只是早上出去吃米粉用了点钱,中午在工地上吃一个盒饭都是老板招待,下午回家时买点小菜,你走不了几天,不需要给钱了。”
任四季一边月兑衣服准备洗澡,一边给他解释:“并不是我克扣你,不让你掌握经济,就是怕你乱用钱,把钱用到农村那个黄脸婆身上,你和前妻生的儿子和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他们可以赚钱去孝顺他们的娘,我为了嫁给你把工作都丢了,我和儿子都靠你赚钱,我们把钱存起也是为了我们老了有钱用,儿子还这么小,读书还要用很多钱,你是五十好几的人了,现在跑得做得,能赚钱不存点钱,到你不能开车就要吃老本,话越带越长,钱是越用越少。这些道理你比我懂,你洗完碗去跟我找一套内衣内裤来,顺便给我搓背,把换的内衣内裤洗了,你晓得,我最讨厌换的衣服存放着不洗,洗完之后,再给我找两套换洗衣服,明天一早我就得赶车走。”
章家洋本想跟她算一笔账,如果把三个已经长大的子女工作联系好就相当于建立了三个小银行,听到妻子下了这种定义,断然不能提前妻和三个子女的事,否则,要和她闹翻,如果和她闹翻脸,她比自己小二十多岁可以随便嫁人,自己再也找不到这么年青的姑娘,此时只能咬住掉的牙往肚子里吞,不敢跟她说为子女找工作的事,心里暗自祈祷,但愿在她离开这几天遇到一个大雨天不能上班好回家做通子女的工作,把子女的事安排好她回来就无所谓,眼下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唯命是从地答应:“老婆大人放心,你都是为了我们将来不愁吃穿,为了我们的儿子受教育,我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们结婚就说清楚了,把前妻及其子女的事丢到一边,只心痛你和幺儿,你安排的事我都会一件一件落实,你就安心洗澡。”
章家洋洗完碗筷和锅,把餐桌擦得干干净净的,他就去给妻子打换的衣服,再给妻子搓背,洗换下来的衣服,这些事虽然累,没有办法,一个农民能取一个小这么多的城镇户口的姑娘,只好依着她,如果被她抛弃,就再也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于丽丽长得像胖大嫂,没有妻子这么好的身材。
酒菜花是一个善良的农村妇女,她嘴上说得十分强劲,心里还是牵挂儿女们工作上的事,她打电话通知儿女们回家,借口自己的身体感到有些不舒服,让儿女们回家,在近处找工作。章德财、德宝、德菊听说妈身体欠佳,三姊妹心急火燎地同时赶回家,已经是傍晚,当他们三个赶回家看到母亲安然无恙,心里有些生气。当酒菜花表明是父亲在帮他们联系工作时,章德财长得有点像章家洋,脾气有些暴躁,没读多少书,初中毕业就辍学,想起父亲在他们三姊妹读书的关键时刻抛弃他们就非常气愤,气急败坏地咒骂:“妈啊,他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不是和你结婚,能从沟里迁出来吗,他是如何承诺的,现在又是怎么对待你的?”
章德宝长得有点像酒菜花,性格温顺:“管它的,只要他现在能想到我们,我们还是看他是真还是假,反正我们没有读多少书,看他给我们找什么事。”
章德菊看到别的姑娘在父母的关爱下,吃香的喝辣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特别是打工期间受的苦让她对父亲抛弃亲人,只图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憋了一肚子闷气,叹惜道:“妈啊,我们一家人受的苦都是爸负心导致,想起都是气,我真不想看到他。”
酒菜花本来对他已经心灰意懒,在子女面前还是尽量克制:“我把你们三姊妹通知回家,就是想给你们的爸一个弥补过失的机会,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我不指望他回到这个家,要说恨,我比你们谁都恨他,也许这是天主决定,我前世欠他的,这世来还他这份情,他毕竟是你们的父亲,既然找到一些关系户,能给你们找到好的工作,我们就给他这个机会吧。”
章德财首先表明态度:“妈,我们是你一手把我们拉扯大的,我们听您的,我想开车,没有汽车跑摩托车都行,他能满足我的要求吗?”
章德宝无所事事的心态:“我生得笨,没得啥子文化,晓不得做啥子合适,出去打工都是和大哥,妹妹一起,他们做啥子我跟着做啥子,大哥开车我学不会,他能给我找个啥子工作。”
章德菊发了一个怪话题:“他该供养我十八年没尽到义务,他给弥补吗?”
酒菜花听到子女们的心动了,只好把话题引到另一个方面:“你们三姊妹先看电视,我去煮饭你们吃,要想做啥子等他回来你们直接跟他说,我们母子们好长时间没在一起,你们也没吃我煮的饭,我去把腊肉、香肠煮起你们吃。”
章德菊心痛妈妈:“两个哥哥一边看电视一边商量,我去和妈妈一起煮饭。”
章德财怒气未消:“没得啥子商量的,他如果不能满足我们的要求,就把我们三姊妹供养十八年。”
酒菜花指着他笑道:“你们三个都长大成人,还想别人养活,把牙笑掉没人安,你们三姊妹看电视,我去跟你们煮好吃的。你们要是同意让他回来和你们面谈你们就等他回来,如果不想让他回来,就打电话跟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