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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宗骁可谓回来的正是时候。
纳兰天作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继而却是含笑的看向耶律宗骁。
“既然三殿下说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就看皇上的意见了。”纳兰天作聪明的将话题转给了辽皇。
辽皇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拓博堃,他脸上的表情比刚才还多一分深沉,刚刚与耶律宗骁那一眼对视,双方眼底分明都是不肯退让的坚决!辽皇还不曾见过拓博堃为了任何人任何事有这般不妥协的劲头,可偏偏这次要跟拓博堃争夺的是耶律宗骁!
辽皇看向笑意盈盈的纳兰天作。
如果说拓博堃这个人是不轻易为任何人或者任何事动容的话,那么纳兰天作便是不轻易被任何人看透他的喜怒。哪怕在朝堂上,他前一刻还咄咄逼人的参上一本,转过身就可以笑意盈盈谈笑风生,月复黑作风可见一斑。
耶律宗骁进来后,只是与拓博堃四目交织,并不看辽皇,似乎辽皇的决定他根本不看重一般。
辽皇皱了下眉头,挥挥手,沉声道,
“朕今日实在是累了。皇弟,丞相,你们先回吧。将军府的事情,明日再议。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最近这无忧宫和塞外的白家都是蠢蠢欲动闹腾的厉害,有些事,能放就放一放。急不得一时。”
辽皇说完,低头扶着太阳穴,眼角的余光却是分别看向拓博堃和纳兰天作。
他故意用无忧宫和白家的事情分散这二人的注意力,也顺便转移话题。更是将纳兰幕凉的事情牵扯成将军府的事情,就是想看看这二人是否还会坚持。
纳兰天作在听到无忧宫三个字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不觉加深了一分,而拓博堃则是转身朝殿外走去,就在辽皇以为拓博堃会暂时放下的时候,却见走到门口的身影蓦然一顿,一道冰冷的声音淡淡响起,
“解决了纳兰幕凉的事情,臣弟才有心思去管白家和无忧宫的事,这一点,还望皇兄理解。”
语毕,潇洒离去,只那背影透出的坚决却是在辽皇心头上狠狠地插了一刀,令他有苦说不出。
纳兰天作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起身告辞。经过耶律宗骁身边的时候,纳兰天作冲耶律宗骁淡淡一笑,儒雅面容之下,是咄咄逼人的精芒。
“三殿下或许忘了,昔日皇家猎场,舍妹为了见三殿下一眼晕倒在地,而三殿下却视而不见,就当没有舍妹这个人的存在。三殿下若忘了,舍妹和臣却没忘。还有类似太多关于三殿下对于舍妹的无情冷漠,臣只是提醒三殿下而已,并无其他意思。”
纳兰天作的话不轻不重,不仅是耶律宗骁,就是辽皇也听了个真真切切。
耶律宗骁垂眸不语,等纳兰天作擦身而过即将走出大殿的时候,耶律宗骁才淡淡开口,
“丞相也不要忘了,你明知纳兰幕凉在将军府过的是何种日子,不也不曾管过吗?至少,她之于我,我可以给她一个正妃的位子,直到永远!而丞相又如何安抚她的心呢?”
“老三!!”
辽皇蓦然开口打断了耶律宗骁的话。脸上闪过震惊和责备。
纳兰天作只是笑了笑,脸上表情不变,可背影却比来时多了一分僵冷。
纳兰天作才刚刚离开,辽皇大手一拍龙椅的扶手,霍然起身,面色如霜。
“你胡闹什么?纳兰幕凉怎能当你正妃的位子?你的正妃朕早些年就给你选好了!非玉拂不可!一个纳兰幕凉就让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都算计来算计去的!是不是真要朕一道圣旨把她斩了,你们才能安生!”
辽皇脸色铁青,看向耶律宗骁的眼神满是不解和愤怒。
耶律宗骁踱步稳稳地走到辽皇身前,与辽皇有着三分相似的面容,此刻,那眼底仿佛陇了一层薄雾般,看不真切。辽皇一直将耶律宗骁当做是自己的接班人,这么多年来,耶律宗骁也做到了为人子女者的听话和本分。
可如今站在辽皇眼前的耶律宗骁,眼底闪烁的却是反叛的光芒。
“父皇,儿臣喜欢玉拂,是因为这么多年,父皇一直不曾停止给儿臣灌输玉拂将成为儿臣的妃子。而玉拂的聪慧大气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可喜欢不代表爱,儿臣今天可以很明白的告诉父皇,儿臣爱上了纳兰幕凉!是真的爱情,不掺杂父皇顾虑的任何权势争斗,她在儿臣心目中也是唯一的!”
耶律宗骁说完,视线平和的看向辽皇。
越是这般平静的耶律宗骁,越是让辽皇看到了他的坚定和认真。
辽皇冷哼一声,沉声开口,“只要你还知道自己喜欢玉拂这就行!那纳兰幕凉也不能太贪心,若你给了她正妃的位子,那这母仪天下就只能是玉拂的!”
“父皇,若纳兰幕凉不能接受玉拂,玉拂……儿臣是不会再要的!”
“你!”辽皇眼睛一瞪,抬手指着耶律宗骁,眼底喷着愤怒的火焰。
“你敢不要玉拂试试?玉拂是什么身份!她将来能带给你什么!难道你忘了吗?况且这些年来,玉拂为你做了多少事情,岂容你说不要就不要?!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辽皇不敢相信,往昔对他言听计从且办事从不越轨的耶律宗骁,竟会说出如此话来。
一个小小的纳兰幕凉究竟是给他们一个个的吃了什么**药,把他们的心都给扭转了!!
“父皇,儿臣话已至此。无论父皇说什么,儿臣心意不会改变!若父皇无法跟玉拂交代,儿臣稍后会自己跟玉拂说清楚!儿臣告退。”
耶律宗骁话音落下,竟是不顾辽皇还在生气,转身就要走。
“放肆!你也要学拓博堃的目中无人是不是?”辽皇的咆哮声在耶律宗骁背后响起。
“你可知!拓博堃昨儿才找过朕,还把话撂下了,若是你跟纳兰幕凉不能退婚,那他就将纳兰幕凉永远留在皇家书院!你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