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谢临川弯弯绕绕地穿过了几个斑驳的回廊,最后到了离正门有些偏远的一处院子,其实也是城堡的一部分,只是因为被回廊隔开了,里面的布置和外面炽烈的酒红色完全不一样。所以给人另一方天地的感觉。
客厅里正燃着暖洋洋的壁炉,旁边绿松石色长沙发非常抢眼,一旁的出自海地艺术家之手的木质屏风上画满了充满地中海风情的生活场景。一张十八世纪的浅蓝色绣金线及带流苏的名为“confident”的螺旋形三人沙。
一侧的的墙上,挂着两幅巨幅油画,其中一幅是一位身着拿破仑军服的法国将军,男爵介绍说这位是他父亲的祖父,曾经是拿破仑军队的将领,后来成为了银行家;另一幅油画是男爵母亲的祖母。令萧初雨感到惊讶的是这里还收藏了许多中国的艺术品:书桌上一个镶满了彩色玻璃的具有岭南风情的木船,木船旁边摆放着一件典型的鹅黄色花鸟画的中国古董瓷器,沙龙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有来自中国的古董,却又和房子内无比现代的格调毫不冲突。
“想不到你还在这里私藏了几件古董……”萧初雨一边啧啧称赞,一面嘀咕:“这些有钱人,想必都想方设法把钱都转成了这些永远在升职的收藏品。
谢临川一进屋,就懒洋洋地斜躺在沙发上,随手从茶几的水果中挑了一个橘子,专心致志地拨着橘皮。他手指修长有力,偏偏把橘皮剥得如此暧昧,拇指抵在橘月复下,食指在橘皮上轻轻破个口,将薄软的皮小小撕下一条来,仿佛那剥下来的不是橘皮,而是女人的裙子。
他一边慢慢悠悠地说:“小雨滴,你看,这女人和水果差不多。有的外面长了许多刺,胆小的男人便会远远躲开,比如说菠萝。只有胆大不怕扎,方能体味其中无上的美味。有的从里到外都是甜美柔软,大多数男人都喜欢,就像草莓。”
萧初雨在壁炉前面的摇椅上坐下,撇了撇嘴,不知道谢临川这番让人模不着头脑的女人经什么意思,可她这些日子早就明白过来,这个人绝对得罪不起。她只好干笑,一面附和:“临川先生深谙广大女性同胞,只是我这方面经验太少,听不太明白……你看,我们这一批人也差不多快到了吧……你看我要不要,过去签个到什么的……”
谢临川却没有回答,径自将橘子剥得干干净净,只剩橙色柔软的果肉,这才放在掌心掂了掂,含笑道:“橘子这种水果最坏,外面圆滚滚金灿灿,看着怪喜气,谁想暗藏坏心,橘皮酸涩辛辣,不能入口,兴许里头还包着一团烂肉。眼下,这只橘子被我剥光了,你说说,是甜还是酸?”
……萧初雨低垂下眉眼,对他话里话外的另一层暗喻置若罔闻,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个……你如果怕酸,我也可以先替临川先生尝一尝。”
谢临川嘴角翘起的那个好看的弧度僵了僵,他还真没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油滑,直接回避了一切敏感的发展。旋即眼眸闪了闪,把一个剥好的橘子丢在她怀里。
萧初雨赶紧接住,却见他起身朝自己走过来,伸出一只手。她本能地把眼睛一闭,那只手却只是在她头上模了模,他声音很温柔:“小雨滴,我喜欢聪明的女人,我发现你还真挺聪明的,超乎我的想象的,还挺有趣……”
==!你无趣,无趣之极,再靠近我我就咬是你个风流浪子!让你吃我豆腐!
萧初雨在心里月复诽,这个谢临川,搞什么幺蛾子啊。说话这么古怪。
“谢先生,”这时候一个穿着制服打扮的女人在门口喊了一声:“您的行李已经放好了,这位小姐的行李,是送到哪个房间呢?”
谢临川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淡淡地回了一句:“就放在隔壁那个房间吧……”
“不不不,不用了,”萧初雨赶紧摆手:“谢先生,我不方便住在你这里的吧,上头应该安排好了员工宿舍什么的……”
谢临川回头对那个女的说了几句,复而在她的摇椅前面蹲了下来,伸出手指将她的下巴抬起,细细打量:“小雨滴,你做了我的车,欠了我的钱,刚刚,还吃了我的橘子……你们那个很懂得风情的培训长,怎么可能还给你单独安排员工宿舍?做个小服务生天天端酒端盘子的有什么好……不如做个穿得漂亮,只用跟着我吃香喝辣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