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是跌跌撞撞跑回三组的,茵茵的哭声更让她心碎的难以承受,霍啸远似乎根本没有管她,就任由她扒着门缝向外哭。那哭声如一把刀,生生把胡蝶的心撕碎了,可她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她就会没命地抱住那小东西再不放手。
看到胡蝶脸色苍白两眼红肿失魂落魄地闯进来,桩桩一下子惊惧了,她急忙跳起来跑过去抓住胡蝶的手,“胡蝶,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桩桩一连串问话象连珠炮一般轰出来,胡蝶只是摇头不语。
三组的人看到胡蝶的样子,自然而然地就想到肯定是挨批了,能让一直坚强如磐石的胡蝶哭成这样,新老板果然是有些手段的。不过大家最担心的还是提成问题。
见胡蝶抓起包闷头就要走,幽幽也急忙一个箭步跨过去一把扯住了她,“胡蝶,你快说,你的辞职报告收回来没有?老板他怎么说?不管怎样,你可不能连累了大家!”
“哎呀,你们就别难为胡蝶了,她都已经难过成这样了,胡蝶平日待你们也不薄,事情还未水落石出前,你们就别这般自私责怪她。”胖乎乎的桩桩叉着腰气起来也是很有威势的。
“哼,她还不是自作自受,能怨得了别人吗?自作聪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因她搅黄了大家的提成,谁能甘心?这事咱们还没完!”幽幽冷眼瞪着桩桩话却是气呼呼地冲着胡蝶说。
胡蝶一甩手摆月兑幽幽就夺门而去。
“喂,胡蝶,你等等我……”桩桩一声大叫,回头抓了自己的包,再一出门,哪里还有胡蝶的影子?
胡蝶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公司大楼,忍着泪水快步跑到不远处的自然公园,躲在一处假山后就呜呜地哭起来。
蒙蒙的乖巧懂事,茵茵的任性可怜,霍啸远的冷酷无情,都似一把把锋利的刀,把胡蝶三年来好不容易维持的坚强壁垒一下子击的粉碎。
爸爸的公司破产,妈妈心脏病复发,高利贷如影随行无处不在的催命要帐,客户贪婪猥亵的丑陋嘴脸,三年来她每日奔波疲惫到站着都能睡着,却都不曾让胡蝶软弱下去。可是今天,看到两个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又猝不及防出现在她面前的两个幼小的孩子,胡蝶却承受不住了。
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咫尺之间的无奈伤的体无完肤,她的心痛的要窒息。
她的哭声带着压抑的无助,象一根锋利的韧绳勒进骨肉里,那伤痛深不见底,让人痛不欲生,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胡蝶独自宣泄在自己的悲哀中不能自拔的时候,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奔驰正无声无息地停靠在公园的林荫路上,里面的人,坐在驾驶座上,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上,手指抵着唇,面目冷竣,表情深沉,幽深如深潭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透过车窗望着假山后那个蜷缩的影子久久回不了神。
不知为何,霍啸远竟能深刻体会到胡蝶此刻的悲伤,他有丝心疼了。
几次忍不住想下车跑过去,忍了又忍还是忍住了,此时还不能惊动她,只有让她彻底的宣泄,才能让她更深刻反思。
蒙蒙和茵茵到底对她重不重要?
霍啸远从来都很冷酷!
该无情的时候绝不含糊,哪怕是对蒙蒙和茵茵,他宠爱,他纵容,但只要他们犯了错,他却绝不姑息。非让他们伤了痛了,自己知道错了改了才行!
在霍啸远的世界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他的生存法则,就是强者为王!
如今他想得到胡蝶,就必须先让她痛着,彻底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然后再……
天色渐渐暗下来,胡蝶的哭声也渐渐小下去,她抱着膝深深思索。蒙蒙和茵茵的小脸时常交叠在眼前,让她的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几乎没停过。
可是她能怎么办?
他已经批准了她的辞职!
她想见蒙蒙和茵茵都不可能了。
再者,她也不能再在公司待下去了,若继续留在公司,总要不可避免地见到他,见到他,就会尴尬不自在,就会想起蒙蒙和茵茵,一想起孩子她就会迷失自己。
可胡蝶不能迷失自己。
她要挣钱,她要还债,她要养妈妈,她要时刻清醒着,她要把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她什么都给不了蒙蒙和茵茵,她是个卑微见不得光的母亲,既不能相认,便要远离吧!
胡蝶最终下定了决心,她擦干眼泪慢慢站起来,天已蒙蒙见黑了,家里还有妈妈在担心她,她不能退缩。胡蝶深吸一口气抬脚就向外走去。
路过奔驰车旁,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擦身而过。
里面的霍啸远眨了眨眼,咬着指头,有丝自嘲。
他在期待什么?
不是说要狠下心的吗?
自己倒先在意了。
公司对面就是公交站牌,胡蝶一抬头就看到5号线公交车正驶过来,也不管自己如今心神还未回拢,急步要穿过马路跑过去。
突然一声汽车尖锐的鸣笛声,胡蝶惊恐之下急忙收住脚,一辆别克堪堪擦着她的身就蹿了过去,胡蝶惊魂未定,再不敢迟疑,急忙看准空档就跑到马路对面。
对面,一辆缓缓行驶的奔驰内,霍啸远瞪大眼脸上惊恐苍白的神色带着惊惧心悸久久散不去。他急忙停车推开车门就下了车,马路对面,胡蝶刚刚钻进公交车里,霍啸远突然觉得有一刻天突然就要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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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有些泄气呢!收藏一直低潮,留言也少的可怜,也不知这篇究竟又会怎样?亲们,给个话头好不好?是情节不够?还是不够精彩呀?还是太慢热?心里没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