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妈妈,艰难的爱 第八十六章爱她就要她

作者 : 香芷

第八十六章爱她便要她

“对不起……”

“对不起……”

半晌,两人竟然异口同声都说了声对不起。胡蝶急忙看向霍啸远,霍啸远勾着唇宠溺地揉揉她的发丝,“傻瓜,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胡蝶垂下眼睑没有说话。她是心有歉疚,若不是因为她太平凡,梅青也不会这般心有不甘,害他受累,她心里很难受。

而霍啸远的对不起,却是因他对梅青一再地姑息迁就才会使她如此疯狂,让胡蝶受苦,霍啸远心里更是懊恼和心疼。

如今,两个人都把一颗心先放到了对方的身上。

“胡蝶,我与梅青十年前便认识了……”随后,霍啸远吻着胡蝶的发丝喃喃地说,他的声音湿湿粘粘的,好似三月连绵的小雨,阴潮而郁气,似乎他与梅青的回忆并不怎么美好。

胡蝶在他怀里动了动,表示洗耳恭听。

“那时我还并未正式接手家族生意,象所有富家公子一样,我满世界里游历玩耍,放浪不羁目空一切。那时的我相当地自负,挥金如土玩世不恭,因而也就不小心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他们追杀我到昏天黑地,我几欲穷途末路,那一刻我才知道霍家人的身份并不能给我带来任何的幸运,甚至钱都已经不能买命。我绝望至极。也就在那时,梅青突然地出现救了我,当时的她相当地冷傲,美艳不可方物,我劫后余生心情激动一下就被她迷住了……”说到这里,霍啸远停下来,他滑腻腻的声音带着年轻时因轻狂而懊恼的感慨,胡蝶刚要抬头看他,就被他又狠狠地用手压下按进怀里。

“随后,我便以报恩为名热烈追她,可是,她却异常鄙视我,对我根本不屑一顾……”霍啸远说着,有丝自嘲地笑。“胡蝶,我并非完人,也有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时候。所以,我现在纯属自作自受。你根本不必内疚,你没有拖累我,相反,却是我害了你,对不起!”说着,霍啸远轻轻吻着她额头,那份疼惜胡蝶懂。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一叹,两手更加抱紧他。

“梅青是美国大毒枭梅远山的女儿,当时年纪轻轻就已经初露峥嵘气势相当夺人,她手腕高明心狠手辣相当高傲自负。当日救我,纯属是因为她心情好罢了。他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当我发现她的可怕后,我就逃了……”霍啸远说着,有些不自然地抱紧了胡蝶。

“胡蝶,当时的我被追杀心疲力竭一时被她迷惑,并不是真的爱上她,后来我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毅然离开她的。我并不是以身份取人不负责任的男人,我与她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并不曾碰她。我以为我的离去于她并没什么,谁知,却完全不是这样……”霍啸远说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当我回到法国后不久便接手了家族生意,继而娶了朱美琴,当梅青疯狂地找到我时,我才知道她早已不知不觉爱上了我……我无可奈何,很理智地拒绝了她,当时她就疯了,暴跳如雷不可控制,强逼给我注射了毒品。她扬言,只要我能承受三针,她于我的救命之恩便一笔勾销,否则……我知道她是想控制我,可我宁愿挨过三针,也不愿与她再有交集……”霍啸远说着,微蹙着眉,沉沉地一叹。

胡蝶听到这里心里也是猛地一缩,为梅青的疯狂,或许是真的因为爱。

可是那样的爱未免太极端太可怕太不可理喻!

“这几年她纠缠不休依然不断找我麻烦,我始终避而不见。或许还是感念当年危难之时救命之情。受人点滴,理当以涌泉相报!我珍惜我的生命,所以对她的感激要大于厌恶和冷漠。几次她麻烦之际,都是我暗中出手相援,却不想让她记得这份情……这几年,她虽变本加厉,却始终不曾舀我的家人作要挟,这也是我一直对她姑息迁就的原因。我欠下的债,理应由我一人承担。可是这次,她先害孩子后害你,我却绝不能再容她……”

说着,霍啸远的气息一冷,让胡蝶紧贴他的身子也为之一僵。

她的心也沉沉的,犹豫着,踌躇了半晌才幽幽地说,“两败俱伤对谁都没好处,她的疯狂,难说不是因为爱……可能就是因为太过爱了,求而不得,所以才会采取这种极端惨烈的方式,宁肯彼此都伤害着,也不肯罢手!”

霍啸远瞬间眯起眼,危险地脸一沉,“胡蝶,你什么意思?”

“嗯,难道你丝毫都感觉不到她对你或许也是真心吗?”

“那又怎样?”霍啸远脸又沉了几分。

“既然如此,还是想个两全之策吧!我不要你受针,你也不要对她赶尽杀绝……”胡蝶很天真地说,她心终是太善良。

“难道你认为这事还能两全?”霍啸远脸更沉了,挑着眉眼危险地看着她。

胡蝶根本不敢看他,目光闪烁着支吾不定。或许这事还真没法两全,主要是梅青,若是一直心有不甘,恐怕这辈子都要不死不休!

“胡蝶,你让我害怕了!”片刻,霍啸远突然这样说。

“呃?”胡蝶一怔,有些不明白,急忙抬头看他。

霍啸远却气息一沉,“胡蝶,你能在乎在乎我吗?”他故意别过脸不看她。

“啊?”胡蝶更是不解,她急忙棒起他的脸,“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竟敢怀疑她根本不在乎他!

“我怎么感觉你随时都要把我推给别人似的,胡蝶,告诉我,我对你重要吗?”霍啸远很认真的神态,赤红的双眼,让胡蝶心一紧一下子咬住了唇。

胡蝶的眼睛里渐渐又浸了泪,可她什么都没说,只定定地深深地看着他,这个男人总是如此惶惶不安,时刻害怕她会离去,这般患得患失,总是置疑她对他的感情,可她那么爱他,又怎么会……

“谁说我不在乎你……”说着,胡蝶直接棒起他的脸,有些凶狠地主动把吻奉上去。

霍啸远却只蜻蜓一点水就离开她别过脸,胡蝶都这样表现了他显然还不满意。

“那你还想怎样?”胡蝶顿时有些气馁,乞求的眼神水汪汪的,不知如何讨好他,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对他的心。

“我想要吞了你。”霍啸远突然地说,身子一翻猛地压下她,眼眸深处的笑意好不得意。

胡蝶直接黑了脸,可根本抗拒不了他,老实地被他逮着小嘴辗转噬磨蚕食鲸吞,屋里的气温一度升高。

胡蝶突然抓住他胡乱惹火的大手,“你身子还很虚弱……”

霍啸远却反手与她十指交叉压在身侧,“不准拒绝我……”他霸道十足的语气。

胡蝶只好听话地躺着任他为所欲为,反正他身子虚弱无力,根本对她构不成威胁。

可他这样又算什么?吻两下就算了,干嘛还要扯掉她的胸衣……她完美动人的胸部一展露出来,霍啸远便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胡蝶顿时一声惊呼,心慌意乱,扭动着身子躲闪着,想推他却又不敢大力,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硬撑着,总觉得他连站都站不稳了,这般折磨她,不是更折磨他自己。

可霍啸远远不知足曲径探幽一下子把手又探进她的身体里,胡蝶眼一瞪这才惊怕了,她急忙扒拉起他的头,“你要干什么?”

霍啸远已然情动,两眼有些迷离地望着她,轻咛一声,“胡蝶……我想要你……”又是这句话,他说到做到,身子俯下来又深情地吻住她,手也毫不迟疑地一下子探进她身体的最深处……

“啊!”胡蝶顿时惊惧地一叫,急忙倦了身子,“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觉得他此刻是不是入魔了?刚刚才经历了生死,身子被折腾的连站都站不稳,竟然还……可他的身子却是如此真实地紧绷火烫着,他的大手也象变魔法般突然变得炽热有力量,完全不象方才的软绵绵。胡蝶被他吻的七荤八素,根本来不及细想,就被他疯狂的热潮一下子席卷了所有……

被他实实在在忘情地冲击着,胡蝶才如梦初醒。她根本不能置信,这怎么可能?他方才还连站都站不稳,如今,又怎会如此大力……

到底是谁在骗她?

胡蝶连哭的心都有了,她想问个清楚明白,可方一张口,霍啸远的吻就深深地粘上去,她根本连丝轻吟都发不出。真是郁闷至极!胡蝶始终不能象霍啸远那般忘情地投入,她甚至还有些心猿意马,霍啸远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立马动作生猛地狠狠地惩罚了她一下,知道她有疑惑,却不解释,只张口咬在她唇角,“小女人,专心点……”

胡蝶却不放过他,急忙抱住他的头,“你到底是怎么了?”她果然充满疑惑,甚至还很执著,被**熏染的眸子都漾满了粉色还强硬地保持着头脑的一丝清明,她非要问个明白,否则她不能安心。

霍啸远笑了,“傻瓜,你应该感谢连城的神奇,我比想象中要恢复的快……尽管还没有完全地恢复体力,但此刻要你已绰绰有余,胡蝶,不要再怀疑什么,只管感受真实的我……”说着,他动作轻狂深情缱绻力道十足。

“连……城……”胡蝶却咬着牙把一句话断断续续吐了三次息才说完,她已经不能再思考,身子被他强劲狂野地开拓征服,那玄妙跌宕的滋味又如影随形袭遍全身,胡蝶顿时嘤咛一声,闭上眼软软地躺在他身下。

可眼前突然光影闪烁,一缕明媚的阳光透过飘荡的窗帘间隙斜射进来一下子照在胡蝶的脸上。她心一动,又朦胧地睁开眼,阳光明媚清晰明亮的屋子里,霍啸远与她缠绵火热的旖旎情景一下子映入眼帘,胡蝶顿时羞不可抑,她惊‘啊’一声红着脸急忙拉过旁边的床单盖在二人身上,可霍啸远却极具邪气地一笑,吻着她,随手把床单扯掉扔到床下,“小女人,现在知道害羞是不是有些晚了?”

“你最坏了……”胡蝶嗔怪一声羞的别过脸。

霍啸远却笑着轻轻噬咬着她玲珑的小耳垂,“傻瓜,我们彼此相爱,两情相悦互相给予没什么好羞的……以后你就会明白,情来之时汹涌澎湃,根本不必分什么白天黑夜……”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胡蝶瞪大了眼,心里恐惧不已,不分白天黑夜……

霍啸远情动的眯着眸子笑着吻她,“胡蝶,说,你想要我……”

他执著的样子原来也是这般迷人!

胡蝶心跳着,不能不回答他,她又轻轻捧起他的脸深情一吻,“啸远,我想要你……”

于是,狂潮来袭,扑天盖地,胡蝶嘤咛一声轻轻闭上眼。

似乎疲累至极睡了很久,胡蝶的意识时而迷糊时而清醒,身边若有若无一缕熟悉的气息,让她感到很安全。身下软绵绵象躺在云端,让胡蝶很是留恋。于是她的意识渐飘渐远始终不愿醒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床边一塌似有人坐下来,一只温厚的大手轻轻抚在胡蝶额上,随后胡蝶迷糊中听到熟悉的一声男声,显得很焦急,“连城,她都睡了这么久怎么还不醒来?”

“咳,”然后就听到连城不自然地轻咳了声,然后喃喃道,“胡小姐的身体按说是健康的,可她体虚之时又经过了冰寒侵体,故而气血有些淤滞。再者,她一时未曾进食,又遭受连番惊吓变故,身体更加虚弱。最重要……”连城说着有些咬牙,“是她在身体疲乏之极时又遭受深深重创,耗尽了体内所有精气,故而即便睡了一天一夜也一直缓不过劲来,所以昏迷至此!”

连城今日的语气有些怪,象个古代老气横秋的老大夫,文绉绉咬文嚼字,说的话也很是令人费解。

果然,有人不耐烦,“有话就直说吧!”

“咳咳,”连城竟然又咳了两声,随后才道,“以我作医生的经验,给你个建议,以后房事千万不要太过剧烈,来日方长,即便情不自禁也要忍着,否则得不偿失!”

连城话一落,胡蝶就感到整个屋子空气一下子凝固了,旁边有人呼吸粗重,似是被气的。

“那个,什么,我忘了楼下还有瓶红酒没有盖盖子,我下去把它盖好。”是潘耀东的声音,他的声音也很怪,似乎强忍着什么。随后胡蝶便听到一声撞门声,潘耀东还未刚跑出屋子就再忍不住蹲在走廊上就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有人开始磨牙!

霍啸远铁青着脸站起来,刚想开口嘱咐连城,不想眼前一黑,他竟象突然被抽去了筋骨一般一下子跌倒在地。

胡蝶只听得‘扑通’一声,熟悉的气息一下子消失不见。

“大哥……”连城突然一声惊叫,接着他跑过来一下子抱住了霍啸远,探了探脉,他脸色一白,直接扭头就向外焦急喊道,“耀东,快过来。”

胡蝶一下子睁开眼。

眼前,潘耀东和连城已经手忙脚乱地把霍啸远架着跑出了房外,“快到书房……”是连城的声音。

他们两人竟没有一人发现胡蝶已经醒来。

胡蝶大睁着眼,似乎还未完全醒来,愣怔了许久,她才猛地一跃而起,掀开被子跳下床就跑出去。

书房里一阵手忙脚乱,门并没有关紧,胡蝶看到霍啸远被放到一张躺椅上,面色灰白,无声无息。连城正在给他注射,而潘耀东似乎很是懊恼咬着牙焦灼地扶着霍啸远,一旁的莫子只直直地站着,脸上阴寒冷漠,眸子里冷却着狠绝。

过了半盏茶功夫,霍啸远身子一震慢慢醒来,他皱着眉,手抚在鬓角使劲摇了摇头,“我怎么了?突然就感到浑身没了劲……”

大家都看向连城,连城脸上头一次很复杂,“虽然已经尽力排毒,但毕竟是直接注入到血脉,难免有一些余毒滞留体内,怕是它们已进入脑髓麻痹到神经……”

连城说完,潘耀东一拳又砸在墙上,“梅青这个疯女人真是可恶至极!真想一枪毙了她……”

霍啸远却淡淡地手抵在唇边并没有表现多少担忧。

“连城,可有什么办法再把毒排出来?”莫子阴着脸问道。

连城想了想,点头,“我需要时间……”

霍啸远却把手一挥蛮不在乎地说,“这事先不要着急,莫子,你帮我约一下梅青,就说我要和她做个了断……”

霍啸远此话一出,大家都不约变了脸。

“这怎么行?那个女人正疯着,此时约她,止不定她又做出怎样狠毒的事情来……”首先,潘耀东就抗议了。

“耀东,稍安爀躁,此次约她我必有十全把握!我不想再逃了,我已经有了想要守护的人,为了胡蝶和孩子,我必须与她做个了断……”

“约她没问题,到时,必须由我陪着你去。”一旁的莫子想了想郑重地说。

“不用,你们一个都不必跟着,什么措施都不要准备,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我想独自完成。”霍啸远很果敢。

“可你这样做,不顾自身安危,胡蝶定然也不会答应。”潘耀东没办法,只得把胡蝶搬出来。

霍啸远果然沉默了,沉思了许久才喃喃地道,“莫子,时间要快,若是能在这一两天最好……胡蝶那边,先不要告诉她,你们一定保护好她,我不容她再出任何差错。”

听到这里,大家都低下头再不说话。

“只要不让她注射第三支药剂,你的身体便后顾无忧。我怕第二支药剂是经过精心研制的,若不然凭我的技术绝不会留在体内一星半点,在我没研制出最终解药前,你的身体绝不能再碰毒品。否则,我怕毒素会直接攻进脑神经,到时候,若不是你被她控制一辈子离不开毒品就是会成为植物人……”最后,连城缓缓说出自己的忧虑。

此话一出,胡蝶顿时苍白了脸,她紧紧捂着嘴不让那声惊呼发出来。

莫子的脸色也一下相当难看,他阴霾的眼眸更是带着绝决,“到时你只管和她周旋,外围的一切都交给我……”这是莫子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他曾发过誓,保护霍啸远是他一辈子的誓言。

霍啸远轻蹙着眉头也没反驳,他只淡淡看向连城,“连城,胡蝶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她的身子真的没事吧?我……”他脸上有丝懊恼,后悔那日没顾及她的身子疯狂要了她。

“扑噗”一声,连城笑出声,“若是这次能圆满解决,就娶了她吧!这么多年,你也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放心好了,她的身子无恙,只是累极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待会我煲份粥给她补补身子,这可是我妈妈亲自教我的……”

霍啸远一听笑了,“你总算能做除了手术刀以外的其他事情了……”

“我还会调酒,只是你们都不敢喝……”连城也咧着嘴笑着说。

潘耀东顿时嗤之以鼻,“别说你那调酒,上次我喝了竟整整睡了三天没把我给睡死,醒来后骨头都散了……我都怀疑你头发丝上都沾着毒……连城,你就是怪胎,以后离我们远点。”

“潘耀东,上次是你贪嘴,你喝一杯就算了,谁叫你贪心不足把酒瓶子揣怀里给暗暗偷走了,不喝死你就不错了!”连城也不甘示弱地吼着。

霍啸远和莫子一听,两人顿时都抿嘴笑了。屋里的气氛经他俩这么一闹腾顿时缓和了不少,没方才那般紧绷了。

胡蝶贴在门边痴痴地盯着霍啸远,连城的最后那席话她深深记在了心里,深深地惊恐着,第三支药剂……

待霍啸远又踏入胡蝶房间的时候,胡蝶又乖乖跑回床上躺着了,她闭上眼,假装还在睡。可心里却翻腾不绝,为他焦急。

霍啸远月兑了鞋子直接跑上床靠在胡蝶身边温柔地抱着她,他轻轻地吻在她额际,声音温柔地能滴出水来,“胡蝶,别吓我,快快醒来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那般疯狂……胡蝶,我是太想要你……连城说的对,来日方长,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和你耳鬓厮磨……”

胡蝶窝在他怀里闭着眼,却禁不住,一滴一滴的泪水在眼窝处打转,最后悄然滑落下来。

霍啸远终于发现了胡蝶的异样,急忙把她从怀里扒拉出来,胡蝶缓缓睁开眼,静静无声地望着他,泪珠却一粒一粒往下掉。

霍啸远的眼里顿时涡旋着激流深不见底,他定定看着胡蝶,半晌了也不说话,只用指月复轻轻怜惜地拭去那泪珠,随后突然促狭地笑了,“我知道,这泪珠是委屈的……怪我那日太疯狂……”

胡蝶突然趿了声鼻子,有些羞,把脸一下子又埋进他怀里。

霍啸远快意地大笑。

“我们不要结婚好不好?就这样在一起一辈子就好……”胡蝶是害怕了,她怕再刺激到梅青会让她更疯狂,她怕那第三只药剂,她怕他有任何不测……

“那孩子们怎么办?我不想再听到他们叫你阿姨……”霍啸远有些痛心地说。

“只不过一个称呼……”胡蝶蛮不在乎,这并不防碍她疼孩子们。

“可我也需要妻子……”霍啸远低喃地说。

“有什么区别吗?”胡蝶反问。

胡蝶的意思,霍啸远终于懂了。

他急忙把她抱在自己胸怀,眼神一眯定定地看着她,“难不成这一觉把脑子给睡糊涂了?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说着,他微微叩了她一个板栗以示惩罚,只是那力道之轻,胡蝶只微微眨了下眼,没有一丝疼意。霍啸远却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咧嘴笑了。

“我是认真的。”胡蝶却脖子一梗认真道。

霍啸远眼一深,一下子又把她按在胸前,“傻瓜,都说了,我需要的是妻子而不仅仅只是个女人……孩子们需要妈妈,我希望能听到他们亮亮堂堂地叫着你,而不是阿姨……胡蝶,你的心我明白,但我却拒绝,不能给自己的女人以身份地位,那我霍啸远还算什么男人?做人也太失败了,难道你希望我被别人耻笑无能……”

胡蝶直接舀拳头捶了他一下。

霍啸远却笑着又抱紧她,“胡蝶,你究竟在担心什么呢?要相信我,不必再胡思乱想,我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和孩子在我身边无忧无虑奔跑嬉戏,我觉得那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胡蝶,请你成全我的幸福好吗?”

霍啸远的声音低喃而又深情,胡蝶禁不住又一次湿了眼眸。

“那么,也请你为了我和孩子一辈子都好好地保重你自己好吗?”胡蝶突然也哑着嗓子带着哭腔道。

这句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霍啸远眉一紧,直接抱紧她,“我答应你,这辈子都会安然无恙……”

得了他的承诺,胡蝶一下子破涕为笑。

“咕噜,咕噜……”此时,胡蝶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两声,她顿时羞的满脸通红,缩了缩肩头,不好意思地道,“我肚子饿坏了……”

霍啸远突然哈哈大笑,无比宠溺地抱着她一下子从床上翻身下来。

连城做的粥卖相非常好,颗粒饱满的米粒,晶莹剔透,里面似乎加了不少料,颜色红鸀相间,看起来清淡可口应该非常美味,可胡蝶用勺子搅了又搅就是不敢下嘴喝。

她可没忘潘耀东的话,连城就是个怪胎,头发丝上都带着毒。只是这碗粥,她怎么也分辨不出那些红鸀相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霍啸远也看出了胡蝶的不对劲,他急忙拉过那碗粥,“怎么了?连城说是他妈妈教的粥,应该很补身体,我先尝尝……”说着,他舀着胡蝶的手用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嘴里。

胡蝶紧张地看着他。

霍啸远的嘴里慢慢嚼着,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那神情看在胡蝶眼里就让她更加笃定那碗粥根本不能下咽,“非常好喝,味道美极了……”突然霍啸远凑近胡蝶咧着嘴大叫一声,原来他是故意让胡蝶紧张。

胡蝶急忙端起那碗粥急不可奈地用勺子挖着不停地往嘴里送。

霍啸远看着她又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晚上,胡蝶跟妈妈通了电话,原来蒙蒙和莹莹又被他送到了妈妈那里,言词灼灼真挚恳求她再代为照顾一下孩子,妈妈当然乐意。并没忘记向妈妈说明这几天她出差在外。

放下电话,胡蝶心里一叹,她当时夜里被绑架包和手机都放在了家里,也不知妈妈起疑心没有?唉,总之,只要妈妈和孩子没事,胡蝶总算放下心也不能计较太多了。

连城留在了‘伴山蓝亭’住,他是个非常开朗的人,性子温润,非常好相处。

晚上,霍啸远嚷着要吃胡蝶做的家乡菜,连城的眼睛一亮,似乎非常期待。胡蝶看着莫子远远地走来,她抿嘴笑着什么也没说便直接进了厨房。

“明日七点,坡地码头……”在关门之际,胡蝶清楚地听到莫子百年不变的声音对着霍啸远轻轻说,胡蝶心一跳,知道已与梅青约好了时候,她不觉担忧焦灼起来。

当晚的饭菜,胡蝶大失水准,霍啸远几次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胡蝶目光闪烁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而连城却大呼好吃,他不似做假,他一向忌讳辣椒。可霍啸远没吩咐,胡蝶也就不知道,于是道道菜原汁原味带足了辣椒,可那种辣却不是火杠的辛辣,辣中带有麻麻的味道,就象陈年老酒一样,或许刚上口不习惯,但只要食得其味,便欲罢不能。

此刻的连城便是这样,虽然他修养甚好,但此刻吃的也是毫没形象。

这一夜,霍啸远与胡蝶相拥而眠,两人说了很多的话,胡蝶始终紧紧抱着他,那份不舍让霍啸远很是诧异。不过,他乐的合不拢嘴,胡蝶终于敞开心扉真实地对他,这让他觉得明日的较量不管怎样都是值得的!

晚上,霍啸远抱着胡蝶没找任何借口下巴抵在她额间就轻轻地说,“在家安心等着我……若是太晚了就自己先睡,我回来后会躺在你身边……”

“不要太晚,我会做噩梦……”胡蝶咬着牙只能装什么都不懂,可她的心却似重锤一下下砸过,异常生疼,于是揽在他腰间的手也越来越紧。

霍啸远呵呵笑着,“嗯,连城会在家陪着你。”霍啸远说着放开胡蝶,轻轻捏起她的小下巴在她嘴上轻一啄,随后放开她再不回头大步向外走去。

胡蝶低着头怔在当地,当霍啸远的汽车都走远了,她才敢抬头痴痴地望着他。眼眸里莹莹的泪水,如花间的露珠,随时都要掉下来。

“不要担心他,一切都会没事……”此刻,连城的声音在楼梯上轻柔地响起,带着安人心魂的笃定,胡蝶抹了把泪慢慢转过身。

此刻的连城竟美若谪仙,让胡蝶一下子惊了眼。

他此刻正站在楼梯上,手插在口袋里,修长俊挺的身礀说不出的完美,他优雅的礀态渀若一个从远古走来的尊贵王子。今晚他换了一套舒服的装束,黑色的底裤,白色的衬衣,衬衣一丝不苟地束在裤子里,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尽的干净爽洁。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容颜愣角分明,温润优雅的气质一下子把他镌刻的竟是如此俊逸完美。

胡蝶这才发现,连城的身上竟也有一股透到骨子里的贵气,不是后天的养成,而是真正地带着宫廷味道的尊贵。渀若一出生便是这样,无需刻意装扮,他本身就是一个尊贵的王子。举手投足的优雅,即便是脸上淡淡的微笑,也似与一般人不一样。那是一种睥睨情怀,是真正地高高在上,真正地悲天悯人。

可这感觉,胡蝶却似从另一个身上也体味过。

霍啸远身上的贵气和优雅与连城不同,他身上总是萦绕着一丝霸气,浑然天成的帝王气势,渀若历经腥风血雨,他身上有一种让人不得不臣服的力量。

而连城无疑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尊贵王子,即便是男人,也似娇女敕的让人想去呵护他。

可两人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贵气的浑然天成,却都掩不住内心深处的那一抹善良。

胡蝶看着连城微微地笑了,心里顿时放松。这个被潘耀东称为怪胎的俊雅青年此刻身上却有股让人无比信服的力量。不仅是他的医术高超,更是他的凌然贵气,让胡蝶觉得,霍啸完身边有他,便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要不要喝一杯?我调酒的技术可是超一流的……”连城突然挑着眉微笑着看着胡蝶道。他手插在裤袋的礀势与霍啸远可真是相像,就连那挑眉的神态也几乎一模一样。

胡蝶顿时呵呵笑的更是意味深长,“呵呵,好,那就来一杯……”

她也没忘,潘耀东喝了他的酒却是整整三天都不曾舒醒,可此时,即便连城调的是毒药,胡蝶都不想拒绝。

因为她莫明就是信任连城。

与连城坐在沙发上聊天,胡蝶感到很是惬意,她笑声不断,俊美如花的笑容,浑不让人怀疑她早就知道霍啸远今夜又要经历生死。可也在不知不觉当时,胡蝶都不知道已经饮了几杯连城调制的可口美酒了。

她直觉额头有些欢跳,头也有些沉。

她直接揉揉额头,不好意思地笑着,“我真是不胜酒力,竟然有些醉了……”

“不是醉了,是天太晚了,你该休息了。”连城脸不红心不跳大言不惭地说。

“是吗?天已经很晚了吗?”她故意眼神朦胧地笑看着连城随意问了一声。

“嗯,已经十点半了……”连城说这话时,声音有一丝的低沉。

胡蝶心一紧,但她脸上已然笑着,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确是该休息了,连城我要上楼休息,不能陪你了……”

“嗯,需要我扶你上去吗?”连城仰起脸温和地问道,但身子却坐着没动。

“不必,我自己上去就好。”说着,胡蝶毫不犹豫转身就上了楼。

连城没有看她,直接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仰头饮尽,随后脸一转,直接看向门外那无尽的夜色,脸上也渐渐变得凝重。

胡蝶果真跌跌撞撞地上楼,她的脑子确实眩晕,眼皮也沉的几欲看不清路。可她不怪连城,因为她也听到了那汽车的响动声,在不远的路上,正疯狂向这边驶来。

今晚胡蝶鬼使神差特意为自己留了一大袋冰,此刻她就贴在房门上,把那一大袋的冰紧紧地敷在脸上,那冰浸的冷意,让她有些麻痹的神经不至于更快陷入昏迷。

她听到了上楼的凌乱的脚步声,还有连城难得焦急的大叫声,“稳着点,伤口离心脏太近,又流了那么多血……不是都做了万全的准备了吗?怎么还伤的这么重……”听连城的口气都有些想骂人了。

“是他硬是往那枪口上撞……”是潘耀东似乎都变了味的声音。

“都闭嘴!先救人要紧……”是莫子冷漠的声音,在此时威力无比竟起到了震定作用。

胡蝶听到这里,直接身子摇晃着脸色惨白地腿一软一下子从门上跌落在地。

他们把霍啸远又抱进了书房,胡蝶坐在地上,瞪着眼在黑暗中脑子里空荡荡竟什么都没有,浑身的麻木并不仅仅是因为连城的药,更因为心里的惊惧和震动,让她失魂落魄渀若已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心。

也不知在地上做了多久,胡蝶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知觉,她扶着门站起来,无声无息地走到走廊。书房的门紧闭着,听不见里面任何其他的声响,唯有连城的声音时不时冒出来,“把刀子给我……”

“赶快止血……”

“量血压……”

“测脉搏……”

胡蝶象游魂一样贴在墙上,她没有哭,她张嘴已说不出话,只是呆直着眼,里面空洞无物地凝视着一个地方,心脏却咚咚跳动着如冬日的惊雷声。

连城的药终于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胡蝶已经支撑到了身体的最极限,心神一失守,她顿时一下子又跌落在走廊里缓缓合上了眼。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把整个房间都洒满的时候,书房的门终于被打开了,连城满面倦容地走出来,他闲闲地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脸上一丝轻松,某人的命终于救过来了。

正想到楼下喝杯酒解解乏,不想脚下一绊,他疑惑地低下头,不想却看到胡蝶竟已昏死在门旁边。他眉眼一深,急忙蹲抱起了胡蝶,探进胡蝶的脉搏,连城轻一舒气,望着胡蝶,眼里再掩不住一丝动容,昨晚他下的药可不轻啊……

旁边竟有个袋子,地上流满了水渍,连城一下子就明白了。

聪慧到如此让人心疼的女子,不枉他爱的也这般惨!

连城轻轻温柔地抱起胡蝶,嘴里嘀咕着,“真是的,都爱到这般程度,彼此连命都不要了……若是命真没了,那还怎么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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